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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滎國國師 文 / 燭吟

    空中已經不見一片飄落的花瓣,已經走出了梨花塢,然而百里扶郎卻猛一回頭,果然身後突然飄來一片白霧,她只可以望見馬蹄之後一小段隱約的距離,而那條從梨花塢一直蜿蜒出來的小溪被霧靄截斷,藏住了大半,一眼望去,小溪和白霧連在一起,彷彿那流水是白霧化作的一般……她不禁感到一絲涼意。

    前方有馬蹄聲噠噠傳來,不一會兒。有十幾個穿著便裝的男人,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

    「公子……」其中領頭的男子下了馬,單膝跪在伊天歲的馬車前。

    「什麼事,你們不在西涼待著,跑到這裡來幹什麼?」伊天歲沒有掀開車簾,他的聲音卻先幽幽傳了出來。

    「公子,煌蒼國來犯,屬下奉命來接公子回去主持大局!」

    「呵……好大的膽子,我偌大的西涼,難道無人可用不成,莫不是你們奉命來騙我回去的吧」馬車之中傳來伊天歲的冷笑聲,身為西涼國的太子,他竟然一點都不把這樣的事放在眼裡。他對他那位父王頗為無奈,有好幾次僅僅是因為許久未曾見他,便叫人將他騙了回去。

    「屬下不敢,君主知道公子的性子,知道即便是聽了屬下所言也未必會回去,所有特地讓屬下帶了此物過來,公子見了必然明白!」那下屬,將一個錦木盒子遞到了車簾前。

    車裡伸出一隻白玉般的手,將盒子接了過去。

    沉默片刻,只見伊天歲用折扇撩開車窗,正色道:「諸位,天歲恐怕要在此別過了,後會有期!」

    望著伊天歲一行人離去的背影,公子無涯抬手輕輕劃過臉上的面具……

    煌蒼國……終於按捺不住了麼?一旦煌蒼和西涼這兩個大國挑起戰爭,那麼剩下的幾國勢必會被這兩個最強大的國家拉攏,瓜分勢力。這天下,恐怕再無寧日!

    那麼秦國呢?

    「師兄,在梨花塢巫姑都和你說了些什麼,他對你似乎和其他人不一樣。」忍了許久,百里扶郎終於開了口。

    「呵,沒什麼,她一眼便知我修行過術法,只不過和我談論了些關於術法的內容……」亂離平靜答道。

    「呵,是麼……對了師兄,昨晚我做了個夢,夢見了一個人,一個和你身形非常相似的人,他和你一樣也是一頭白髮……」

    亂離握韁的手突然頓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如常,緩緩道:「不過只是個夢,何必較真呢!」

    「可我總覺得,這不僅僅是個夢,那感覺太真實了……」

    「快走吧,滎國還遠著呢」亂離打斷了她的話,喝馬前去。

    滎國裹著黑袍的男子不知道在海風中站了多久,看不見他的臉,修長的身影,如同一株筆直孤立的冷杉立在海邊的巨石上!修長的指尖觸到前方幻術凝成的一個鏡像,鏡像中絕色女子的面容即刻如霧散般化開,鏡像如泡沫般破碎,化作一灘海水落入海中,與鐵一樣沉重的海融為一體!

    每天他都會站在這塊已被海浪沖洗得很光滑的巨石上,吹著海風,眺望蒼茫的海之盡頭。這樣的日子,連他都記不得過了多久……

    身後不遠處站著一襲碧色的婢女秋水,她等了許久,不敢打擾喜怒無常的主人。她的主人叫做淵,是這個國家的國師。

    國師是滎國實際在掌權者,精通幻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受到所有人的擁護,因為他就是滎國的天!

    滎國的君主才八歲,人人都知道,沒有國師,那麼這個滎國將會不堪一擊。

    然而他卻甘願擁護這個才八歲的幼帝,曾經有人在他面前給他進言讓他廢幼主,自立為王,卻被他當眾殺死,從此無人敢說幼主無能。

    他每天都會站在這塊巨石上,用海水幻化出一個女子的模樣,靜靜地看著她,沒有隻言片語,只是沉默,沉默。

    而他身邊是有女人的,經常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叫做玲瓏,但卻和幻像中的女子不是同一個人。玲瓏是個很快樂很美的女人,因為淵給了她莫大的權利,會滿足她所有的要求,秋水覺得淵應該也是很愛她的,他雖然喜怒無常,卻從來不會對玲瓏發脾氣,聽說,這個女人是他從衛國搶來的。儘管他對玲瓏愛護有加,從不拒絕她那些無理的要求,但淵絕不允許玲瓏離開滎國,這是他對她唯一的條件!

    秋水還記得伺候主人的另一個婢女淮殷就是因為打擾到了他在巨石上的沉默,便被國師一掌擊碎了頭顱,沉入海底。所以她並不敢貿然上前,只是在遠處等待主人從巨石上下來,然而因為將要稟告的事情緊急,她手心已經開始不斷冒著冷汗。

    「什麼事?」黑袍國師終於走到跟前,沉沉問了一句。

    「是……玲瓏跑了……」秋水的聲音顫抖地在風中化開,不敢抬頭。

    「跑了?呵,真是個不安分的女人,沒有我的允許她怎麼敢一個人離開滎國……」淵不慍不火的口氣,彷彿並沒有生氣,他仰頭看了一眼遠方,露出半張如雕刻般精緻輪廓的臉龐。沉默了一會兒,逕自離開了。

    身後的秋水看著主人的孤寂的背影,心情複雜,那可是他花了好多心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衛國搶回來的女子……如今,玲瓏夫人跑了,他居然一點都不生氣。

    他實在是個像謎一樣的男人,從來沒有人知道他心裡究竟想的是什麼……

    淵想到剛才秋水那戰戰兢兢的深情,不由冷笑。他們都把他當作滎國的天,但他知道他們私底下都說他更像是一個魔,是令人聞風喪膽,避之而不及的魔。他們都說他性情殘暴,翻手為雲覆

    手為雨。因為他總是喜怒無常,沒有人能摸清他的脾氣,他們都害怕一不小心得罪他就失去了性命……他苦笑,脫下黑袍,如同黑夜裡突然盛開的一道光,英俊的姿容足以令天地失色,他長得……並不像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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