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 節 第六十四章 文 / 梅花老K
我睜開眼,就聽他問道:「感覺怎麼樣?」
旁邊的猴子,站在一旁,神色凝重的看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出什麼。
我點點頭,故作輕鬆的笑道:「還好,感覺很舒服,就好像自己就是這桶裡的水,水就是我一樣!」
張道長哦了一聲,神色有些默然。
我心裡一愣,這不是好預兆麼,怎麼看他的神色有些不對頭,正要開口相問,就聽到身後院子的入口處,傳來一聲淡淡的話來:「有什麼好的,你體內陰氣過盛,已是將死之兆,自然感受不到清水的溫度了!」
我猛然一驚,轉過頭,就看到黃道長慢悠悠的走進來。
到了眼前,他仔細在我臉上打量了一下,默然思索了下,說道:「好了,你出來吧,這破穢淨水,只能暫時讓你的狀況減緩一些!泡久了也是無用!」
我點點頭,從木桶裡爬出來,旁邊的猴子趕忙拿著毛巾,遞了過來。
我迅速的擦了身子,正要穿衣服,黃道長卻是擺擺手:「別穿衣服了,就這樣吧!」
我啊了一聲,還未反應過來,張道長站在一旁,對黃道長恭敬的說道:「前輩,這樣可以麼?」
黃道長瞥他一眼,歎口氣:「這個你不用管了,只給我打下手就行!」說著,他看著我,指了指正堂屋然後徑直走了進去。
張道長低聲應和了下,看得出來,他對眼前的黃道長很是敬畏,說起來,兩人的年紀看來差不多,只是黃道長身上多了些不怒自威的氣息。
我站在原地呆了呆,後面的猴子走上來,拍著我的肩,示意跟上去,這時候,聽到外面好了,王君月和小雪急忙走出來,猛然看到我渾身**,只穿了個褲衩,當即停止了步子,兩女相視一眼,彼此滿臉的紅霞。
此刻,我也沒心思留意兩人的神色了,低頭快步跟進去。
穿過正堂的偏門,拐進去,看到後面牆上有個小門。
我跟跟在後面的猴子對視一眼,心下有些納悶,怎麼這裡還有門?莫非後面就是黃道長說的至陰之地?
懷揣著心思,我走了出去,身上光溜溜的剛洗完澡,不過這會兒也不覺得冷。
到了後面,只看到三面那種農家院式的圍牆,牆邊能接到陽光的地方,都種了些不知名的花草,周圍也收拾的很乾淨。
地方不大,給人一種小花園的感覺,中間的空地上,插了八面黃色的錦旗,到了近處才看清,那根本不是錦旗,而是一面面巨大的道符。
這時候,我也發現,這八面道符,是按九宮八卦的方位擺設的。
每個道符下面,都放了一個小香爐,在天色陰沉的下午,小院裡青煙繚繞,讓我感到宛若幻境一般。
我定了定神,在黃道長的招呼下,走了過去,進到大八卦一里面,看到中間的地方,赫然有個黑黝黝的井口。
我心裡一突,不知道是不是心裡對未知的畏懼,臉色都有些白了。
旁邊的張道長看到我的神情,寬慰的解釋道:「這個井窖是拆老宅時候留下來的,以前農村收成不好,到饑荒的時候,在窖裡存點雜糧才能挨過!說來這口井窖也有幾十年了,時間長了,對一些東西就比較眷戀,所以重新蓋房子的時候,我就把它留下來了!」
說著,他衝我笑了笑,神色隨意:「很多年沒用了,不過裡面也沒有什麼別的東西,你儘管放心就是!」
我沒說話,只是默然點頭,以前小的時候,在姥爺家裡也見過這樣的地窖,只是那裡是存放紅薯的,而且,看起來也沒這個年代久!
猴子一直在城市長大,自然沒見過什麼地窖,好奇的探著身子,朝裡面瞄了瞄,只見黑黝黝的,窖口邊緣的青磚,都蒙上了一層的青苔,給人的感覺陰森森的。
猴子只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有些發怵。
我心裡也有些忐忑不安,這時候,後面跟進來的小雪和王君月,看到眼前的情況,都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
黃道長偏頭看了一眼,對小雪說:「你就別過來了,你體質差,待會兒做法的時候,你不能挨得太近!」
小雪乖巧的點點頭,有些擔憂的看著我。
我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其實心裡這會兒也莫名的慌了起來。脖子上的奠魂玉,從我進八卦的時候,就傳出一陣煩躁的波動,而且,這會兒也越來越強烈了。
倒是看到王君月的時候,黃道長略微沉吟了下,衝她招招手,待她走進來,就吩咐她和張道長:「待會兒,你們按我說的,跟我分站三才之位,不管發生什麼情況,只需念我傳授的口訣就行!」
王君月神色平靜,點了點頭,猴子在一旁,似乎覺得自己沒事可做,有些急了,問道:「那我呢!」
黃道長瞥他一眼,道:「你就守在後院的入口,防止別人進來!」
他說話間,張道長從旁邊的木箱子裡,拿出一個黝黑的東西,拋了過去,猴子伸手一接,整個人都懵了。
看到那柄短把的獵槍,我也是愣了下,這會兒也意識到了這次做法的嚴重性,看這情況,黃道長深怕做法的時候,那老僧會忽然過來襲擊,只是,既然是妖孽,一百獵槍就能將它降服?
尋思間,黃道長偏頭看了看天色,神色也說不出的暗沉,跟著伸手在我肩上拍了一下:「下去吧!」
他語氣平穩,卻是說不出的威儀。
我不及多想,緩步走上前,看著眼前那陰森森的洞口,當下心一橫,就順著洞口爬了下去,以前的地窖,根本沒有梯子之類的,只在洞壁上鑿了一些凹處,旁邊插了一些能抓的木棍。
我緊握著那地窖口的木棍,濕濕滑滑的,也不知道多久沒用了,下去的那一刻,我甚至想著,會不會忽然斷了。
不過看到黃道長站在那裡,無比鎮定的看著自己,心裡有些安心下來,頭頂被地平線淹沒的時候,我目光投向了站在遠處的小雪。
她雙手緊緊的互相攥著,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我,神情除了擔心,還有深深的淒然。
那一刻,四目遙遙相對,我忽然有種滄海桑田的感覺,就好似自己這一下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她一面了。
身子緩緩向下,地窖裡的陰氣,慢慢侵襲而來,開始手腳發冷,漸漸的那股冷意,只鑽到心裡,牙齒都跟著打著顫。
我緊緊扒著井壁上的凹陷,絲毫不敢鬆懈,直覺的那股陰氣,比冬天的寒風還要甚,那是一種侵到骨子裡的冷。
有了感知,我也慢慢明白了,黃道長說的自己已是將死之身,普通的冷水,對我沒用了,不過體內多少還有些陽氣,所以對這種地底深處傳來的陰氣,還是抵抗不住的,所以才覺得冷了。
地窖也不知道有多深,我一直向下,自覺的都過去了很久一樣,還沒到底,而且越往下,地窖裡的濕氣越重,手指都有些酸麻,就快要把不住了。
就在我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上面也開始傳來了一陣梵唱。
那聲音突兀的響起,我冷不丁的身子一顫,跟著手一哆嗦,整個人都摔落了下去。
我大驚失色,手忙腳亂的去抓,可是什麼也沒抓到,身子在無所依附的情況下,急速下落,心神俱驚的瞬間,一瞥眼看到了地窖口,只有碗口大小了。
這時候,我懷疑那張道長跟我說了假話,什麼存儲雜糧用的,平常家裡的地窖根本沒這麼深。
思索間,身子挨了地,令我驚奇的是,沒有那種摔倒的陣痛感,落地的瞬間,只覺得下面濕濕黏黏的,而且還有些彈性,自己落上去,稍微往上彈了下,這才穩穩的躺在了上面。
我手趕緊爬起來,渾身上下都是地窖底下那種黏糊的液體,有些噁心,我胡亂的甩了甩手,底下光線昏暗根本看不清。
我將手放在鼻子上一聞,差點被暈的背過氣。
草!竟然是腐屍的味兒。
這時候,上面的梵唱還在繼續,下面這麼深,估計我說話他們也聽不到,我心裡有些怒了,一股莫名的火氣蹭蹭的往上竄,覺得自己被耍了一樣。
尋思著我摸索著到了地窖的邊兒上,不過這下面到處是那些粘稠的液體,足足有幾分那麼厚,能將腳掌漫過。
我深深的呼口氣,尋思了下,怎麼剛才下來的時候,自己聞不到,非要湊近鼻子?莫非自己真的快要死了。
思索間的這幾秒,也漸漸的適應了下面的光線,想著環視一下看看環境,一轉眼,我整個人都懵了,大腦瞬間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