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06章 阿嬌狠絕 文 / 葉逐月
這一次端東西來的人是茜娘,茜娘的臉上帶著怒氣,一直以來茜娘都是一個相當和善的人,一般不會輕易和人起衝突。更何況連翹還是她小時候的舊識,這樣的情義不是其他人可以想比較的,而這一次茜娘是不能忍了。
「公主你要的東西!」
「給連翹看看!」
茜娘將東西端到了連翹的面前,連翹表示一愣。但見茜娘掀開了紅布,在托盤之上,突然就出來出現一個手指頭。連翹看了之後,連退了幾步。
「這,這,這……」
茜娘逼到她的身邊,「這是沁荷的手指,是你對不對,沁荷對你那麼的好。她一直將你當成好姐妹。還一個勁地對公主說,將你調到公主身邊伺候。你是怎麼對她的,你綁架了她,還砍下她的手指,你真的是沁荷的好姐妹啊,真的是讓我刮目相看啊。」說著茜娘便站起了身子,一雙眼睛帶著淚水,便要將連翹暴打一頓。幸而被人給攔住了。
連翹看著這個手指頭,當即便愣住了,她自然是認出這個手指頭,這個手指頭是沁荷的。至於她如何這麼做,也只是為了讓沁荷閉嘴而已,她只是嚇唬一下她而已,才斬斷了她的手指頭,將沁荷關押在一個任何人都不可能找到的地方。可是現在當連翹看到這根手指頭的時候,她記得明明將它給買了,為何還會出現這個手指頭。
「你不是很奇怪,為何本宮會知道這手指頭的下落?」
陳阿嬌看出來連翹的疑惑,便繼續說道:「本宮很早就知道你是王夫人派到本宮身邊的細作。本宮只是想看看你們玩的什麼把戲,這些都是你方才本宮房間的東西是不是?」
說著便有宮人將東西甩在了連翹的面前,果然都是王夫人送來的那些藥粉,原來一切的一切陳阿嬌從來都是知道的,原來連翹做過的所有的事情,陳阿嬌從來都是清楚的。
「公主,奴婢……」
連翹此番只得跪在地上,她準備求饒了。
「連翹啊,連翹,你怎麼能如此的恩將仇報。沁荷也是一個傻的,若是她聰明一點,也不會沒了手指頭。不過沁荷乃是本宮的貼身侍女,你說說吧,你弄掉了她的一隻手指頭,你準備怎麼還?」陳阿嬌站到了連翹的身邊,俯視著連翹,而連翹則是全身都在發抖。她已經被酷刑拷打過了一番,不過陳阿嬌到底還留著她一條命。
「奴婢我……」
連翹不知道該怎麼去說,這一劫難她是逃不了了。她一直都以為她自己偽裝的很好,沒有被陳阿嬌識破,卻沒有想到陳阿嬌從來都知道連翹到底在幹什麼,而且一直都在暗中默默的觀察著她。
終於選擇在今天將她徹底給揭發了。
「茜娘你說該怎麼辦?」
陳阿嬌並沒有開口,而是直言去問茜娘,茜娘望著她托盤中的沁荷的手指頭。沁荷和連翹兩人無怨無仇,而且還對連翹那麼好,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茜娘一下子便明白了。
「既然連翹要了沁荷一個手指頭,那麼奴婢以為要她一雙手不為過。」
茜娘說完,連翹便惡狠狠的瞪向茜娘,她還在記恨,連翹從來沒有想過真心悔改過。剛才她示弱,也只是為了保命而已。而現在見到茜娘如此說話,她就知曉她今日怕是活不了了。她當即便哈哈的大笑起來。既然已經知曉她自己活不了了。連翹現在也沒有什麼好怕的,只是看著茜娘說道:「茜娘,你也只不過是一個奴才而已,何苦對我這般落井下石。你要知曉,陳阿嬌這個人是無心的,她就是一個豺狼,你竟然跟這樣的主子。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你早晚也會和我一樣的,哈哈哈……」
茜娘見她如此說話,自然十分憤怒道:「你,你,我才不會和你一樣,賣主求榮。公主和老侯爺對你那麼的好,老侯爺甚至祛除了你的奴籍,你竟然還不感恩。你,你……」
「感恩?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為何我要世代為奴,茜娘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世世代代都願意為公主奴僕。我連翹就不想,我的祖先是燕國世族,我也是貴族出生,為何陳阿嬌可以是公主,我就要是奴婢,我不服。我就是不服,今日我栽在你們的手上,我認栽。但是陳阿嬌我告訴你,你就一女流之輩,成不了大氣。早晚都會被人收拾的。」
連翹現在真的是豁出去了,不管不顧的全部都說出來了。茜娘見連翹越說越過分,便十分不悅的說道:「你,你,我要撕爛你的嘴,你竟然如此說公主……」
「茜娘,讓她說,讓她繼續說下去了!」
陳阿嬌朝著連翹就是一笑,這樣的笑容讓連翹渾身都打了寒顫,對她害怕陳阿嬌這種笑容,這種笑容實在是太可怕了,連翹一點兒都不喜歡這種笑容。
「本來就是,陳阿嬌你若不是館陶公主之女,你若是與我一樣,你以為你可以這般對我嗎?你也就是憑著你的身份,才有這麼多人擁護你罷了。你可能還不知吧,這整個長安城裡,沒有男子不怕你的了。你徒手砍死了匈奴王,他們都言說你不是人,你就是羅剎……」連翹果然是越發的大膽了。
「說,繼續說!」
陳阿嬌倒是一點兒不惱,望著連翹。她再次打量了連翹的樣子,發現這個連翹還是一個硬脾氣的人,果然這人之將死,什麼話都可以說出來了。
「怎麼不說了?」
連翹卻在這個時候住嘴了,因為她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了,現在她終於意識到她是一點兒生還的可能性都沒有了,已經徹底的將陳阿嬌給開罪了。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你若不說,那就由本宮來說了。」
陳阿嬌走到了連翹的面前,輕輕的對著連翹的說這話。全程陳阿嬌都是帶著笑容的,好似是在和連翹說笑,只是她話語之中的內容卻是那般的可怕。
「你方才說的那些本宮都知曉,你說的全長安的男人都怕本宮那又如何?本宮的身邊從來都不缺男人,以前不缺,現在不去,以後也不會缺。你這樣的女子,只會守著宋明出那樣廢物的男子過一輩子,而本宮從來都是自己挑選男人,為什麼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本宮就不可以有三夫四侍。只要本宮想要,什麼樣的男子沒有。」
陳阿嬌頓了頓,望著一臉連翹吃驚的表情,便得意的一笑:「你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本宮也覺得有理。可惜了,本宮現在已經是位列王侯了,而你只是一個將死的奴婢而已,再也沒有機會了。這一次倒不是你我身份差距,而是你太蠢了。若是本宮與你一樣,斷然不會如同你這樣蠢笨。」
她說完之後,便對著身邊的宮人說道:「既然茜娘方才說了,要她一雙手,便要她這一雙手便是,砍下就給王夫人送去。至於連翹,你也服侍了本宮一場,本宮就給你一個痛快,賜你毒酒一杯,死了之後再砍吧,這樣呢也免受罪。」陳阿嬌說完,便收起了笑容,一臉嚴肅端坐在高位之上。而其他宮人都嚇得不敢說話。
「諾!」
連翹就這樣被拖下去了,而茜娘則是一直都站在陳阿嬌的面前,她手裡還拿著托盤,托盤上便是沁荷的手指頭。
「茜娘,你是不是覺得本宮很可怕?」
陳阿嬌看著茜娘的神色,臉色已經慘白了。
「奴婢不敢!」
「哈哈,這有何不敢的,你要記住若是你如同以前一樣服侍本宮,本宮自然一如既往的對你。若是你與連翹一樣,她今日的下場,當真是你明日的下場!」一直以來,陳阿嬌對待茜娘和沁荷以及連翹等人都是採取十分溫和的狀態,很多事情她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倒不是因為她是一個沒有手段的人,連下人都管不住了。事實證明,她就是一個相當有手段的人。而且相當的厲害,十分的狠絕。
「諾,奴婢知曉!」
茜娘當即便跪拜在地,朝著陳阿嬌便是一拜。
「知曉便好,你且下去吧,本宮也累了。至於沁荷你好生去照顧她吧,這一次她也吃了教訓,將身子將養好,雖然沒了一根手指,生活還要繼續才是。」
「諾!」
茜娘便捧著托盤,低著頭出去了。而陳阿嬌繼續端坐在高位之上。事實上她早就找到了沁荷,也就是說她本可以在連翹斬斷沁荷手之前,將她給救下。但是陳阿嬌沒有,她就是要讓沁荷這種人長一個教訓。有些人,不跌倒,她永遠都不知道痛的滋味。而現在通過這家事情,沁荷後來性情也是大變,成為了陳阿嬌得力助手。
田蚡大人府上,王夫人已經領著劉彘來了,田蚡自然是十分激動,招待著王夫人。
「舅父安好!」
劉彘見到田蚡,便上前一拜,在田蚡的面前,給了他很大的面子。而田蚡自然是喜上眉梢,便讓王夫人和劉彘兩人居於左側,而他本人則是在右側坐下,三人相向而坐。
「大兄,最近漢宮之中風聲四起,我們的人還需多加小心一樣,這一次劉武已經到了長安,你要早些安排人了。還有淮南王那邊如何,劉陵最近可有動靜?」
自從上次王夫人和劉陵兩人聯手了之後,便對劉陵這個人特別的主意。而且上次平陽侯曹時死的也蹊蹺,她雖然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曹時的死於劉陵有關。但是劉陵也是第一懷疑對象。而且那個女子在長安貴族圈子很混得快。如今更是要與堂邑侯府聯誼。如今是敵是友還分不清楚。
「淮南王劉安也會在近期來長安了,說是要給竇太后賀壽,而且還會有其他諸侯王來長安,到時候長安怕是會很熱鬧。我覺得那個時候對梁王下手更好,到時候便將此事栽贓與劉安與館陶公主。畢竟劉陵要和陳季須在一起了。那麼到時候我們便推波助瀾一番,將劉武之死推到劉安和館陶公主身上的話。到時候劉安也除卻了,館陶公主也下台了。到時候彘兒的太子之位,定是不會落空。」
從頭開始,王夫人和劉陵聯手這個時候,就是假的,王夫人會願意讓劉陵有勢力呢?淮南王劉安那點小心思可以瞞不了誰的,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了。只是一直以來劉安都遲遲未有動作而已。
要說起劉安這個人,一直都是一個慢性子,而且還是一個光說不練型的。他唯一做出來的一件事情,便是將他最聰明的女兒送到了長安。其他的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動靜,一直都十分的沉穩。而不管是王夫人和陳阿嬌都有些著急了。若是此番劉安造反的話,她們兩人都可以收集力量地,可惜的是劉安一直不造反,雖然有了那心,可是終究還沒有那個膽量。當真是讓人失望。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只是一定要做好,且不能如上次一樣,上次毒殺陳蟜的事情,差一點查到我的頭上來了。而且王信大兄已經被太后盯上了,本宮都不敢去找他,你做事情一定要乾淨利落,千萬不要留下任何的證據。」對於上次的事情,就算現在的王夫人還是心有餘悸。若不是劉啟堅持不要往下查了。她現在怕早就身陷囹圄了。
「哦,竟是這樣,怪不得你給我來信,讓我不要入宮。微臣一定會將此事辦妥當的,你放心便是。只是彘兒的太子之位,你還需用心一點才是,最近程姬動作頻頻,而且你也知曉汝南王劉非有軍功在身。他現在又是除了劉榮之外,年紀最長的。這可不好辦?」
聽了田蚡的話之後,王夫人便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你無需擔心,臨江王劉榮活不長,那個人到底是廢太子。陛下對栗姬終究是有情的。本宮害怕就是他再復立太子,到時候你我就難了。」
在王夫人看來,只要劉榮活著便是一種威脅,所以他必須要死,當然除卻一個好無實權,有沒有母妃靠山的廢太子,實在是太簡單不過了。不過就這麼單純的要了他的命,那實在是太浪費。對於最擅長栽贓嫁禍的王夫人來說,她怎麼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呢?自然是要好好的利用一番,於是她便附耳對田蚡耳語:「除卻劉榮,嫁禍給劉非,劉非的身邊本宮早在三年前就安排了細作,倒是本宮會讓她來配合你。」
「好,此計上好!」
田蚡有些微微的興奮了,就是因為王娡,他們在有了今天。若是劉彘登臨帝位,他就再也不需要看竇嬰那些老匹夫的臉色了。
「要好生去辦,切莫!」
就在王夫人和田蚡兩人還在說話的時候,突然在他們對談的矮桌子之上,憑空就多出來一個盒子。
「這個盒子是,剛剛明明是沒有了,怎麼會突然出現?」王夫人還在仔細的回想,她記得,她清楚的記得明明是沒有這個盒子的,為何這盒子會在這裡出現。
「是啊,這盒子方才是沒有的,彘兒是不是你拿出來的?」
因為商談的是要事,這麼偌大的房間只有田蚡,王夫人和劉彘,並沒有其他人。那些侍者全部都被田蚡給屏退下去了。
「沒有,我方才也沒有瞧見,這盒子好似是憑空出現的,而且這個盒子裡面好像還裝了什麼東西,打開看看吧。」
說著劉彘便要上去打開,一下子便被王夫人拉住了手。
「大兄,你讓你府上的下人來一下,讓他們來打開這個盒子,本宮擔心這盒子之中有機關,會誤傷我們。」王夫人此人也是一個相當的謹慎的人,尤其是對待這件事情上。
田蚡自然覺得王夫人說的話在理,便點了點頭,「快來人!」
很快便來了一個人,那人便當著王夫人和田蚡的面,打開了盒子。王夫人當真是多慮了,這個盒子只是普通的錦盒而已,並沒有什麼機關也沒有毒氣,有的只是一雙手,那一雙手上,還有一鐲子,那鐲子自然是王夫人打賞給連翹的。也就是說這一雙手竟然是連翹的。
「母妃,母妃……」
劉彘今年到底才八歲,此番見到如此大的陣勢,自然是嚇傻了。王夫人雖然曾經說過那麼多的事情,也給他描述過殺伐決斷的事情。可是當他真的看到這一雙手時候,還是嚇得躲到了王夫人的身後。面對著劉彘這樣的反應,王夫人有些失望,強拉著他走到他的面前,指著連翹的手說道:「彘兒,你將來可是要成為九五之尊的人,怎能這般唯唯諾諾,只是一雙手而已,萬萬不可嚇成這樣,你且瞧好了,母妃一介女流之輩,都沒有嚇到,你乃是堂堂男兒更不能被嚇到。」說著王夫人便伸出手去,取下了那一封信。
「王夫人,回禮了!」
筆跡便是陳阿嬌的,王夫人見過陳阿嬌的字。陳阿嬌雖然是女子,卻是寫著一手剛勁有力的字,與其他女子軟綿的字可不一樣,她的字相當的好,看起來便十分的大氣。而今,她竟然收到陳阿嬌的信,而且還在她與田蚡聊天的時候。王夫人心裡一陣後怕,那個送信的人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是不是聽到他們的談話。
「夫人,到底寫了什麼?這一雙手,這是……」
田蚡此時也瞧出了不對勁之處了,尤其是看到此時王夫人的臉色實在是太可怕了。
「大兄,你府上有人闖進,方纔我與你言說的那些計劃統統擱置,沒有我的命令,你萬不可輕舉妄動。」說著王娡便收起了信,拉著劉彘,便朝外間走去。
「夫人,你……」
田蚡還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方才明明說的很好的,為何現在王夫人說改變主意便改變注意,其實田蚡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就等劉安到了長安,便動手誅殺劉武。
「大兄不必言說,本宮著急回宮,計劃可能洩露,等!」
王夫人便匆匆登上了攆車,往漢宮之中趕去。
「這麼說,王夫人已經放棄了對付劉武……」
陳阿嬌望著來報的探子。
「是!」
陳阿嬌這才放下茶盞,對著來人說道:「既然王夫人不願意下手的話,那你們先動手吧,知道該怎麼做了吧,還有此事萬不可以讓歌舞坊的老闆娘——謝如雲知曉。若是讓她知曉,也要讓她知道,這乃是王夫人所為,而不是本宮。知曉了嗎?」
「諾!」
探子便下去了,雖然陳阿嬌還是很信任謝如雲。可是說到底謝如雲和梁王劉武有過一段情。這女人最是容易被情所困。陳阿嬌到底還是不信任何人,哪怕那人謝如雲。而且這些她現在差遣的探子,謝如雲也不知曉。
一切都安排好了,陳阿嬌便要坐等王夫人和劉武抖起來。這兩虎相爭,定有一傷,只是這一次到底是王夫人勝還是劉武更勝一籌。陳阿嬌還是拭目以待的。她倒是要看看這劉武和王夫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她還在思索,茜娘便走了進來,「公主,館陶公主說竇太后宣你入宮,說是為了你的婚事……」
如今陳午故去已經三年,而今陳阿嬌也已經十三,在大漢年紀也不小了,這婚事自然是要提上日程額。雖然陳阿嬌十分不喜此時談論婚事,但是有些事情,是逃不了。她還是要去周旋一下。
「好,本宮稍作準備便是。沁荷如今如何?」
「已經好多了,就是心情一直不好,也不說話。怕是……」
畢竟沁荷以前是那麼信任連翹,沒想到竟然被連翹反咬了一口,這種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欺騙,遠遠比她丟失一隻手指,還讓感覺到痛楚。
「那就讓她好生休息吧,今日你隨本宮入宮吧。」
「諾!」
收拾打扮妥當之後,陳阿嬌便隨館陶公主一起入宮去了。
「也不知曉你皇祖母這一次給挑了什麼駙馬,其實阿母還是覺得裴慕寒此人不錯,可是你偏偏不喜歡,哎……」館陶公主只能長歎一口氣了。
陳阿嬌笑了笑,才道:「裴慕寒我確實不喜,但願皇祖母這一次不要再給我挑一個和他一樣的男子,若是那樣的話,我自是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