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美男 文 / 葉逐月
陳阿嬌將那到手的消息遞給了姬染,姬染看罷,也為之一笑:「竟有這等事情。項氏一族,除了項伯一脈,竟還有活口。方才夏知凡使得槍法難道就是西楚霸王槍。怪不得雲家家主在他的手下討不了便宜。」
方才大戰的時候,姬染一直都在一旁觀察。雲倦初本就是一狠絕的角色,一手雲家劍法使得出神入化,加之他眼不能視物,極少受外界影響,在作戰的時候,又是一個纏打的高手。極少有人在他手下過上三十招,而方才與夏知凡兩人竟是斗的是難捨難分。足見夏知凡的不平常之處。
「雲倦初,倒是一個人才,可惜此人對本宮好像沒甚好感?他到底是何來歷,先前本宮派人去查過他,消息實在是太雜了,有的荒唐的可怕。聽聞他和公孫煜是表兄弟?」
陳阿嬌在得知雲倦初決定邀請她的時候,便派人去調查他了,只是得來的消息實在是太複雜了,而且也十分的混亂,不知到底那些是真的。有因雲倦初一出場,便對她無甚好感。加上他又與公孫煜這種大富商相親,對於這種人才,陳阿嬌是格外的緊張了。若能為她所用自然是好事。若是此人選擇明哲保身,陳阿嬌亦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好生過去。只是若是此人將來以她為敵,陳阿嬌便不得不防了。
「嗯,他確實是與公孫煜乃是表兄弟,他是戰國時期徐夫人之後,傳承了徐氏一族的鑄劍能力,十分擅長鑄劍,也是兵器行家。整個大漢的兵器都出自雲家了。因而雲家在大漢十分的顯貴,與軍中的眾位將軍來往也十分的密切。你瞧瞧今日李廣,竇嬰等人都來了。若是周亞夫將軍此刻不在駐守邊境的話,他也會來的。」
「哦,既然是徐夫人的後人,又怎麼和公孫煜是表兄弟,他們之間有何關係?」
來到大漢,陳阿嬌發現這些人幾乎都是連在一起的,錯綜複雜,真的相當的難辨,也讓人極其的看不懂。
「說起這兩人的關係,那就長了。且讓在下與你細細的與你說來。」
公孫煜乃是公孫龍的後人,要說起這公孫龍還要往前推,就說道公孫子都。公孫子都,周朝末年,春秋時期鄭國人,原名公孫閼(yān)。本姓為姬,與在下同宗,字子都,是當時鄭國的貴族,位列鄭國的公族大夫。為人長相十分的英俊,據聞乃是春秋第一美男,而且武藝高超,儀表不凡。公孫子都的後人便是這公孫龍,而公孫龍有一姐姐後來便嫁給了徐夫人的後人,於是便有了後來的雲家。算起來公孫煜和雲倦初確實為表兄弟。
「與你同宗,這麼說,算起來,你也算是他的兄弟了?」
陳阿嬌淡淡的一笑,姬染確實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對著陳阿嬌道:「不,就算他現在為姬姓,與在下也不可能為兄弟,我與他祖父同輩分,若是論起輩分,雲倦初還應喚我一聲大父。」
姬染十分不客氣的說道,陳阿嬌拿著小扇,撲哧一笑。難得的輕鬆了一下,方才有些緊張了,談到這個話題她總算可以稍微輕鬆一下了。
「好吧,方才本宮見你與他大戰,這麼說雲倦初不是你的對手?」
畢竟方才姬染廢了雲倦初的一把劍,而且還將他逼到吐血,這都被陳阿嬌看在壓力。不僅僅陳阿嬌是看在眼裡,而且就連景帝劉啟也看在眼裡。
「不,論武藝我不是他的對手,我也不是夏知凡的對手。方才雲倦初是故意的,那把劍是他自己弄斷的,與我無關。不過被我逼到吐血,這倒是真的。不過那也是趁著他毫無防範的情況下。此人已經是空明之心,一般人制服不了他。我今日只是湊巧罷了。若是以後公主與他交手,萬不可以輕敵,此人不容小覷。」姬染是實話實說。
他只是擅長陰陽術,所謂的陰陽術也沒有傳說中的神乎其神,他只是可以偷偷的潛入人的意念而已。若是有人被意念所控制,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便是此人的意志薄弱,容易受人影響罷了。
「哦,這麼說,此人只可智取,不可強攻?」
「是,自古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公主還要好生謀斷才是,萬不可輕舉妄動,如今乃是非常時期。」
陳阿嬌朝著姬染點了點頭,她自然知曉如今是非常時期,因為劉武那邊終於又動靜了,她瞇著眼睛看著看台上那歌姬正在舞動著。
那舞者此時已經不動,便聽歌者開唱:「天山蒼茫樹帶霜,大漢阿嬌震邊疆。震邊疆,全憑槍,馬蹄陣陣殺聲起,刀劍鏗鏗血成汪。血成汪,染羅裳,青鬢堆雲釵鈿細,緗裙滾浪劍舞狂……」
陣旗揚,舞者便舞動起來,陳阿嬌看著這歌者在唱,分明就是在唱她鎮守邊疆之事,她皺緊了眉頭,而此時在高位的劉啟便也聽到了。但見舞台之上,一女子手持鼓槌,擊打揮斥戰軍,一陣一陣的嘶鳴人響起,這便是今日雲家的《破陣曲》。
「這一曲目是你編的?」
劉啟低頭問一直靠著她的雲清然,雲清然點了點頭,「是的,大伯覺得如何?本來我想自己去跳的,可惜的是大兄說我不宜拋頭露面,便讓其他人替我去跳。其實若是我去跳,定能跳的更好。」雲清然得意的仰起了頭,望著舞台上的舞者。
「這麼說,你不是挺喜歡陳阿嬌的,為何方纔那般的生氣?」
劉啟再次摸了摸雲清然的頭,這個小丫頭也已經長大了,不僅僅繼承了她娘親的美貌,就連著這歌舞才能也繼承了,這般舞曲湘夫人在世怕也只能排成這樣吧。
「嗯,我沒有說我討厭昭明公主,方纔她雖然對我不客氣。可是這也不能抵消她對大漢的貢獻。其實我也想昭明公主一樣,一樣上陣殺敵,一樣斬敵頭顱。雖說男兒自有鏗鏘志,漢家女兒不服輸。那日我便於大兄說過,今日我也與大伯說,若是以後陳阿嬌再次出征,還請大伯務必同意讓我也一頭前往,我定會幫大伯守衛邊疆,殺敵三千!」
說著雲清然便忽地站起,執劍舞動在劉啟的面前,到還真的有那麼個樣子,有模有樣的。劉啟望著雲清然,在心裡默默的笑了笑,臉上卻是不顯。這才應該是漢家的女兒,才應該是他劉啟的女兒才是,可惜了。他永遠都無法認回這小女子。
「好了,朕已知曉了。只是你乃一介女流,還需好生學學女孩子喜歡的才是,莫要整日打打殺殺。這般胡鬧,等到那日朕給你指婚,怕是駙馬都不敢要你才是。」
「我才不要指婚呢?大伯,我要像昭明公主一樣,威震邊疆,大殺四方!」
雲清然一臉的執著,雖然方纔她與陳阿嬌有隙,也聽劉娉說過不少陳阿嬌的壞話,心裡對陳阿嬌雖然也有不滿。但是對於陳阿嬌她是一直都是佩服的,認為她是是大漢了不得起的女子。
「罷了,這舞曲編的不錯,下次太后壽辰的話,你也去太后演一出吧。太后最喜昭明,想來她會喜歡這一出的。」劉啟默默的說道,他望著舞台上的那些舞著以及歌者,陷入了沉思。想起了最近與竇太后的關係。
長樂宮中,一燈如豆。
竇太后端坐著,素錦跪拜在她的身邊,「太后所有的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該查的奴婢都已經查了。有些乃被陛下所限,無法在查證下去了,與當年趙姬的案子十分的相像,太后你看……」
「你起來吧,素錦你也做吧。哀家想要和你說說私房話了!」
素錦聽了竇太后的話之後,便十分乖巧的坐下,聽竇太后說話。
「查不下去,也要查下去,總要給嫖兒一個交代,到底陳蟜已經死了。等著今日啟兒回來,哀家自會與他言說。他終究還是選擇護著那額女人。」竇太后長歎了一口氣,他的兒子長大了,開始挑戰她的權威了,也不想被她這個做母親的所牽制了。所以才出自下策,給她一個警示嘛。
「諾!」
素錦點了點頭,便準備接下去再去查。其實素錦不查事情也已經明瞭了,那就是此事到底與王夫人有沒有干係不清楚,但是與王信絕對是逃不了干係。緹縈醫女說的都是真的,那藥草確實只有王信購買過,整個長安,乃至於大漢都沒有人購買過。而陳蟜卻是也是被毒死的,而且毒物之中也有那藥草,所以這兩者在一起,王信已經是脫不了干係了,現在需要進一步核實的無外乎便是與王夫人是不是有關係了。
「武兒今日可有消息傳來?」
「太后,梁王今日來信了,奴婢正準備將信給你!」
說著素錦便讀給竇太后聽。
「這麼說,武兒在哀家生辰的時候還會再來長安?」
方才素錦給竇太后對讀信件的時候,梁王劉武表示等著竇太后的生辰便要再次來長安,要親自給竇太后賀壽。這多少讓竇太后欣慰了不少。
「信上是這麼說的,太后只需在等一個月,梁王便來了。到時候就可以相見了。」
竇太后點了點頭,擺了擺手,示意她已經困乏了,需要好好的休息。之後素心便服侍竇太后睡下了。
而此時此刻,當劉啟得知同樣的消息的時候,他捏著那信件,望著台下舞動的舞者,心裡已經有不安了。他走入帷帳之中,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進來了。而此時在帷帳之內,他的死士已經出現在其中了。
「諾!」
劉啟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一個眼神,那些死士便知曉怎麼做了,終究劉啟還是忍不了他這個弟弟了,如今在整個長安,對他威脅最大的,竟然是他的親兄弟了,探子來報,劉武已經在梁國首都睢陽囤積重病,用意不明。而劉啟則是不得不防了。
等到一切都吩咐好了之後,劉啟才走了出來,朝著跪坐在一旁的雲倦初打探到:「你可知曉公孫煜與公孫詭兩兄弟感情如何?」
公孫詭乃是梁王劉武的謀士,上次韓安國已經因刺殺一事被劉啟腰斬與東市,族滅。而現在梁王的身邊還有裴慕寒,以及羊勝和公孫詭三位謀士,這都是劉武的肱骨大臣。其中論起謀略當推公孫詭。
公孫詭也是公孫煜的堂兄,兩人曾經一起長大了,只是一人走向了仕途,一人一直經商。上一次吳楚之亂的時候,梁王都城睢陽被叛軍圍困。周亞夫一直不派援軍,還是公孫煜資助大軍渡過了難關,所以這兩兄弟的關係不差。可是要說好的話,那也不盡然。就在前不久,這兩兄弟還因一小事情,在大鬧梁王,早已傳開。
「不明。公孫詭與公孫煜乃是堂兄弟,我只記得小的時候,這兩人關係不好。而且公孫詭素來最瞧不起的便是商人,諷刺的是,他唯一的弟弟竟然就是商人。因公孫煜是商販,讓他在梁國一度抬不起頭了。後來吳楚之亂的時候,公孫煜資助大軍的時候,才讓這兩兄弟的感情稍微緩和了一點。只不過公孫煜此人愛財成性,錙銖必較。上次不是還與陛下說過……」
劉啟聽到雲倦初一說,當即便撫額長歎:「確然,此人確實是一個十足的商人。不過朕也是君無戲言,說讓他免賦稅便免賦稅便是。原是這樣。梁王要來長安了,有些事情該辦的就辦起來吧。」
「諾!」
一天便這般過去了,陳阿嬌頗有些意興闌珊,覺得今日並沒有發現一些無恥之時,也沒有發現雲倦初此人的無恥之處,心裡頗有些失望。
「公主,請稍等!」
雲青蘿火速便來到了陳阿嬌的面前,顯然是不想她離去,陳阿嬌亦或者的看著此人,頗有些疑惑不解,望向她:「有何要事嗎?如今天色不早,本宮要回去了?」
「家主說,今日對公主多有得罪,今晚在家中設宴,還請公主與姬公子務必留下,讓他好生賠罪才是!」雲青蘿進退有度,全程都帶著笑意。而陳阿嬌看向姬染,姬染也看向陳阿嬌。
「好!」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來請,陳阿嬌豈有不去之禮。而此時離陳阿嬌不遠之處的夏知凡和秦明凡兩兄弟也是對望了一下,然後兩人便和眾人一樣,都離開了這雲府,回到各自的家中。
是夜,月華如練,雲府的雲霞花依舊開的燦爛,但是也僅限於這一夜了,今夜過後,雲霞花十年不開了,也成為長安城的一大怪事,當然今日之事,主要還不是說此事。
且說陳阿嬌與姬染連並這董仲舒也被留下來了,三人便在這大廳等著,陳阿嬌看著這裡的佈置,還真的是纖塵不染,果然符合雲倦初這個人的本性。已經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還未見到雲倦初,只是進出不少美婢,都在上菜。
「公主,家主有言,他稍後便到!」
婢子端著水走到陳阿嬌的面前,示意她淨手。對待其他人也是一樣,陳阿嬌看著一下,發現這雲府的規矩還真的是多了。
「董大人,為何這般表情,你好似一點都不想吃這個飯?」
陳阿嬌總算發現董仲舒的臉色不對勁了,他好似來到雲家之後,整個人都陷入緊張的狀態了,就算此時風平浪靜,董仲舒的臉色也相當的難看,他整個人好似陷入了一種糾結之中。
「公主可曾聽過鴻門宴。這飯可不是好吃的?!」董仲舒意味深長的說道,之後他便一直在尋找合適的地方坐下。
「即便是鴻門宴又如何,事實證明,舉辦鴻門宴的那人失敗了,而去的人成功了。董大人莫要害怕,有本宮在,你怕什麼!」陳阿嬌當即便端坐在前,既然來了,她就沒有怕過。
董仲舒擦了擦汗,豎起大拇指,對著陳阿嬌笑道:「公主好膽識,倒是下官膽怯了,只是這雲倦初,雲瞎子不是一般人,你也知曉這瞎子總是有些異於旁人。」
他的話剛剛落音,一男聲便響起:「董大人,那你便給在下說說,我是如何的利於常人了?在下素聞很多人都說我無恥,就連家妹清然也都這般言說,只是每次問及他人,為何我無恥之時,竟沒有人能說一個所以然來了。在下素來聽聞董大師乃是儒學大家,出口成章,想必今日定能為我解答一二吧。」雲倦初便在此刻出現了。
董仲舒卻是為之一愣,他方才也只是隨口說說,並沒有想到雲倦初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了。而且方纔那婢子也說,雲倦初會過一會兒出現。果然無恥之人,就是無恥。
「這,這,這……」
「董大師無需著急,今日你可以慢慢說來。來人上菜!」雲倦初便朝著陳阿嬌一拜,之後便朝著姬染一笑。
而此時陳阿嬌才得意近距離觀察雲倦初,他是春秋第一美男子公孫子都的後人,這長相自是不差,雖然不及裴慕寒,但是比起她見過的其他男子,愛真的是有過之而不及。難怪以前史書描寫子都——「至於子都,天下莫不知其姣也。不知子都之姣者,無目者也」。意思就說說,天下都知道子都長得美,覺得他長得不美的,都是沒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