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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70章 犒賞三軍 文 / 葉逐月

    金俗聽了也是十分的擔心,她一擔心便下意識的皺眉。主要是竇太后對她還算是好的,比她的母親王夫人對她都要好。在漢宮短短的幾天之內,金俗感受到了太多的人情冷暖,漢宮裡面的每個人都是勢利眼,人人都帶著勢力看著她。她雖然是王夫人的女兒,可是比起劉婷和劉婉等人那就差遠了,自然待遇也是不同了。可是這些金俗都不會去介意。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在那裡,可是這不代表就有人可以對她趾高氣揚,這也是她為什麼那麼著急離開漢宮的原因。

    不過竇太后身為一朝太后倒是對她挺好,所以一聽到竇太后身子不好金俗也是相當的擔心了,心裡心心唸唸的都是竇太后的好。

    「皇祖母現在身子不大好,至今也沒有瞧過毛病來,你還是隨本宮一道過去吧。」說著陳阿嬌便上前領著金俗去往長樂宮。她們本是一路前行,竟發現劉娉和劉婉兩人站在不遠處了。

    「哦,對了,方才本宮竟是忘了與金俗姐姐打招呼,倒是本宮的禮數不周,金俗姐姐安好?」說著劉娉便朝著金俗微微一笑,還朝她施禮。這讓金俗十分的受寵若驚,而隨後劉婉也與劉娉一樣,朝著金俗問道。

    「金俗姐姐,你我可是親姐妹了,來過來,我們走。」

    劉娉說著便上前招呼金俗了,還將那個「親」字咬的特別的重,生怕陳阿嬌聽不到似的,陳阿嬌聽到這個聲音之後,便當作沒有聽見,繼續往前走。而此時金俗倒是裡外不是人了,她就僵直在這裡。

    「嫂子走啊,昭明公主都走遠了,不是先前說和她一起走的嗎?你怎麼不走了?」夏知凡說著便慫恿金俗跟了上去,金俗瞧著陳阿嬌也已經走遠。劉娉和劉婉還在這裡,又不好意思就將她們兩人撇下。可是她若是不跟上去,分明就是不給陳阿嬌的面子。

    「夫人。夫人你怎麼了,是不是肚子疼,為夫扶你先休息一下。」

    幸而秦明凡反應迅速扶住了金俗的肚子,金俗也是一個聰明的人,立馬就反應過來了,朝著他就是微微的一笑,然後便對劉娉和劉婉說道:「兩位妹妹還是先走吧,方才腹中胎兒踢我了,我還需安歇一下,隨後便跟上去。」金俗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在心裡長歎了一聲,幸而有這個孩子,不然今天還真的是要得罪人了。

    劉娉和劉婉兩人見到金俗如此,便各自笑了笑,相攜離去。

    「姐姐今日這發當真是奇怪?」劉婉見到劉娉的頭髮忍不住的說了一句,而劉娉的頭髮本來就是她的不可說了,此番被劉婉提出來,心裡便有些不高興了。而劉婷卻是故意提出來了。

    「對了,姐姐怎麼今日不見平陽侯與你一道呢?說實話我也是許久都沒有見到姐夫了,是不是你們之間出什麼問題了?」劉婷試探的問道,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劉娉。

    果然見劉娉的臉色不好看,劉娉與平陽侯曹時的婚事本就不美滿,兩個人經常冷戰。以前劉娉剛剛嫁給曹時的時候,曹時還有心想要修好,只不過那個時候劉娉一直因曹時先前有退婚之舉,對他懷恨在心。因而嫁進去之後,對曹時也是處處的冷眼,兩人的關係一度降到冰點。等到後來曹時見劉娉對他的態度十分的不好,之後也漸漸的與她疏遠了。

    兩個人現在當真是相敬如賓了。對於劉娉來說,相敬如賓不是一個好詞了。而當劉婷將此事再一次提出之後,她心裡自然是各種不滿了。可是即便是這樣,她也不能對劉婷說實話,身為大漢的長公主,劉婷的親姐姐,她自然要有公主的威儀,自然要有美滿的婚姻,她便笑道:「平陽侯自然是為皇祖母遍訪名醫去了。如今皇祖母病重。駙馬知道之後,就茶飯不思,去尋名醫去了。為了就是讓皇祖母早日康復。」劉娉說完,便兀自走開了,沒有去搭理理會劉婉。

    劉婉則是對著她的背影,冷冷的一笑:「看你到底嘴硬到什麼時候,今日定是有好戲看了!」

    到了長樂宮中,陳阿嬌已經到了,劉啟和劉武以及館陶公主,絳邑公主等人都聚集在長樂宮中,太醫院的太醫一直都在醫治,始終都不見效,可是瞧著竇太后的臉色卻是越來越差了。

    「陛下……」

    突然此時有人在外間求見,劉啟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見那人竟是軍中之人。他便大驚,直言道:「有何事?」

    「回陛下,安息國作亂,聯手匈奴如今已經大兵壓境,周亞夫將軍已經出征,只是如今敵眾我寡,軍心不穩,還請陛下示下!」劉啟聽了這話之後,當即臉色大變了。

    「安息……」

    「是,陛下安息國與匈奴聯手要一起攻打我大漢!」

    這個消息對於劉啟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尤其是此時竇太后還病重的情況下。而且大漢與大月氏聯手的事情還沒有敲定,現在這無疑就是雪上加霜。劉啟怎能不慌,不過他到底是一代帝王,很快便恢復了神色,一如平常。

    「朕已知曉!」

    之後劉啟便吩咐宮人去請晁錯與袁盎等人來共商對策了,因擔心竇太后的病情,劉啟於是也就在長樂宮中一起商議,此時竇嬰也趕來了,就倆大將軍李廣也趕了過來了。如今情況危急,分秒必爭,劉啟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如今敵眾我寡,如若不用良計的話,怕很難贏了。」晁錯歎道,而袁盎也難得的贊同了晁錯,點了點,對劉啟說道:「臣私以為晁大人說的有禮,如敵眾我寡,確實是需要良計。」

    劉啟聽到這兩人說話,當即便蹙眉,在心裡將這兩人給暗罵了一頓,說了半天說的都是廢話了,難道他不知道現在這些形式,難道他不知道要用良計,關鍵是這良計在何處,有何良計?」

    「臣以為若是陛下御駕親征,定能鼓舞我軍士氣。」竇嬰上前便是一拜,直言讓劉啟御駕親征,這下子可是將劉啟給嚇到了,他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御駕親征了。

    自從高祖皇帝劉邦打下天下之後,漢宮的皇帝從未御駕親征過了,而且這一次安息國還和匈奴聯手,這要是有一個意外,最主要的劉啟還擔心劉武,此時的劉武還在長安了,若是他去御駕親征了,劉武作亂,到時候他這個江山不是要拱手讓人了嗎?」劉啟心裡十分的不快,也相當的不滿了。只是此時他也不能直言不願意去御駕親征。

    「此番太后病重,朕是怕……」

    劉啟總算是找到了一個理由。

    「若是陛下擔心太后病重,讓梁王代為出兵,鼓舞我軍士氣也未嘗不可!」竇嬰繼續言說道,而此時劉武也聽到了,便站起身子,朝著劉啟一拜:「臣弟願意為陛下解憂,願帶兵出征!」此時的劉武主動要求。

    若是劉武出征的話,就意味著劉啟要交出虎符,要交出兵權來,那可就是一件大事情了,所謂的兵權對於劉啟來說,那可就不是一件小事情了。

    「這……」

    劉啟在猶豫,劉武自然要牢牢的抓住這個機會了,現在是迫使劉啟交出兵權的最好機會了,他不會放過的,最重要的是劉啟自己不願意御駕親征。對於劉啟來說,現在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皇弟你不能去,母后一醒來便想要見你,你若是去了,母后定是不願意。朕不能讓你去,朕,朕……」劉啟現在竟是不知道到底讓誰去好,他的兒子他也不放心了,最後劉啟看向了劉娉:「娉兒你去,你為朕去犒賞三軍!」劉啟現在可以想到的便是劉娉,他的女兒,倒是不擔心劉娉會出什麼事情了,劉娉不會亂國,也不會擁兵自重,確實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父皇我……」

    劉娉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是讓她去,方才說的那些事情她自然也是聽說了,她自然也知道這一去意味著什麼。搞不好她就命喪黃泉,她當即便搖了搖頭,對劉啟說道:「父皇,我乃是一介女流之輩,難堪大用,還請父皇……」

    劉啟一聽到劉娉這般說話,便看向劉婷,而此時的劉婷早就躲到了一旁,還將她的腳微微的露出,那就是她如今已經是跛子,萬不可替劉啟出征了。劉啟望著他的這些女兒,又看了看他那些躍躍欲試已經成年的兒子,還有滿臉期待的梁王了,女兒倒是可以用,但是她們自己卻不願。那些願意娶的人,劉啟卻是不敢用了。

    「父皇,不如讓阿嬌去吧,阿嬌不是斬殺過匈奴王嗎?而且她在軍中素有威望,若是她去,定能讓匈奴聞風喪膽!」劉娉指著陳阿嬌便說道,方才陳阿嬌一直跪坐在一旁,一言不發了。她聽到劉娉指著她說話,心裡便是一喜了。她就是等這個機會了,若是她可以將兵權握在手上,那麼離她稱帝就更進一步了。成為帝王,自然要手握兵權。

    劉娉的一句話,讓劉啟不得不注意起陳阿嬌來,名義上陳阿嬌是大漢的昭明公主,而且論在匈奴和安息的名氣上來看,她比劉婷和劉娉兩人的名氣都要大,若是她犒賞三軍的話,確實是可以鼓舞士氣,而且她還是一個外姓公主,劉啟對陳阿嬌沒有多大的疑心。

    「阿嬌,你……」

    「舅父,阿嬌願為舅父出征,犒賞三軍,還請舅父應允!」陳阿嬌說著便朝著劉啟一拜。在場的所有的人都看向陳阿嬌,就連一直對陳阿嬌有成見的絳邑公主劉秀凝在聽到陳阿嬌的話之後,都忍不住的多看了她幾眼,對她露出了敬佩的眼神,一個女子有這般魄力,確實是了不得了。至少她是做不到了,在此時此刻,劉秀凝身為大漢公主,對陳阿嬌有的只是敬佩。

    「好,那朕便准了你,今日即刻出發!」

    劉啟最終還是讓陳阿嬌以昭明公主的身份去犒賞三軍,而陳阿嬌辭別了館陶公主和眾人的諸人便火速回去收拾東西,今日便出發去了。

    回到家中的時候,陳阿嬌便開始收拾了,等到陳阿嬌啟程去往邊境的第二天,張湯和段宏等人才知曉。張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面色變得煞白,幾乎是一夜白頭。而段宏則是揮鞭上馬,一路狂奔而去。而陳阿嬌則是一身坦蕩,去往邊境了。對於這一次出行,她一點兒都不擔心,反而覺得十分的慶幸。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在軍中建立威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再者她雖然看似是一人單槍匹馬而去,可是她身邊的死士以及暗衛,無人可以進得了她的身,而且歌舞坊也派了馬朵朵隨陳阿嬌一起出行。兩人坐在攆車之上,看著外面黃沙漫漫了,去往邊境還需一些時日了。沁荷和茜娘兩人也是一路同行。

    「公主,你不怕嗎?」

    馬朵朵正在擦拭她的玄鐵重劍,這把劍也只有她才可以舞得動,一般人舉都舉不起來了。她跟隨陳阿嬌,自然也知曉陳阿嬌的計劃了,對於馬朵朵這般的女子而已,她有美貌,有心計,也有功夫,一直屈居在歌舞坊之中,自然是在坐等時機,等待伯樂。而今她已經找到了,遇到了伯樂,那就是陳阿嬌,幸而沒有讓他等很久。

    「怕,為何要怕?本宮現在覺得應該害怕的是安息和匈奴的那些賊匪才是了,遇到我大漢鐵騎,他們才應該害怕!」陳阿嬌擺了擺手,嘴角帶笑了,而此時沁荷將白鴿放到了她的手上。

    「公主,你的信!」

    陳阿嬌看著白鴿,打開了信件,「你瞧瞧,本宮說安息和匈奴應該害怕了吧,大月氏也已經出手了,風慕寧這個女子倒是不簡單,辦事情果然是雷霆風行,比起她的兄長到真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說著陳阿嬌便將絲帛攥在手上了。

    而此時在長安,風慕寧也把玩她的蛇,望著天邊將要落下的夕陽:「這天到底還是要變了,而我也應該變天了吧。」她緩緩的站起身子,朝著遠方看去,卻見一男子一頭白髮,朝這邊走來,定眼一看,竟然是張湯。

    風慕寧當即便皺緊眉頭,張湯的頭髮怎麼全白了。明明昨天還不是的,難道是一夜白頭,究竟是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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