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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36章 血洗長安 文 / 葉逐月

    劉秀凝今日前來本就是來尋陳阿嬌不是的,自然對她不會有好臉色看,見陳阿嬌偏幫卓文君,便笑道:「我大漢律例確實沒有言明女子不能休夫,可是從古至今,便沒有女子休夫一說,再者卓文君本就司馬相如私奔而去,怎能出爾反爾,行休夫之舉,簡直就是丟盡我大漢女子之臉,這樣的女子……」劉秀凝一邊說著,一邊便甩開了手,一臉不快的望著卓文君,一臉厭惡的表情。

    卓文君卻是一直站在陳阿嬌的身邊,並沒有辯駁什麼。而陳阿嬌望了劉秀凝一眼,便伸出手去,說道:「茜娘上茶!今日姑姑來了,自然是要上好茶了!」陳阿嬌帶著笑意,好似根本就沒有聽到劉秀凝的話。

    而此時劉秀凝見陳阿嬌如此的鎮定,一點兒都沒有生氣,便有些惱火了,尤其是此時她就想徹底的激怒陳阿嬌,尋出陳阿嬌的不當之處,這樣她才好懲治她。可是讓她失望的是,陳阿嬌全程都進退有度,竟讓她無從下手。

    「姑姑,這邊請,不知今日姑姑這麼早就到了,阿母不在家中,你也知道皇祖母素來疼惜阿母,說是想阿母,便召見她入宮去了。本來阿嬌也是和阿母一起去的,只是因姑姑今日來,特意被阿母留下來招待姑姑。本來準備在正廳招待姑姑的,沒想到姑姑你來的這麼早,竟自己來尋阿嬌,現在看來這一切倒是阿嬌我的不是嗎?」

    劉秀凝也許是站的太累,最終還是跪坐了下來,陳阿嬌給她親自斟茶。

    「阿嬌,不是姑姑說你,這女人啊,就是要嫁一個好人家,相夫教子才是。你切莫與這種女子廝混在一起,有損名聲!」劉秀凝再次看了卓文君一眼,見卓文君長得美艷,心裡便越發的不舒服了。又見司馬相如一副好皮相,立馬便有了好感。

    「姑姑你說的太對了,這女人自然是要嫁一個好人家了。只是有時候也會所嫁非人。比如這卓文君吧,她夫君司馬相如在你的生辰宴上為了活命,將她給推出去了,推倒在刺客的倒下,差點就沒命了!姑姑對於此事怎麼看?」

    劉秀凝先是一愣,她雖是不喜陳阿嬌,也覺得生辰宴上的事情乃是館陶公主所為,可是當聽到方才陳阿嬌那麼一說的時候,便立馬朝司馬相如看去了。

    「司馬相如,本宮問你,昭明公主方才說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真的做了將卓文君給推出去之事?」劉秀凝的臉色也不好看,便質問起司馬相如。司馬相如微微的抖動了雙手,拚命的再給卓文君遞眼色,希望此時卓文君可以幫他說話,可惜的是卓文君好似從來都沒有看到似的,全程低著頭,並沒有去搭理司馬相如。

    「公主,這其中定是有誤會,當初情況緊急,我,我也是無意之中推了一下文君,這不是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只要文君願意跟我回去,我死都願意!」司馬相如說著便做出發誓之態,希望得到卓文君的諒解。

    劉秀凝看著此時此刻的司馬相如,想到他剛才說的那些話,也開始懷疑起那晚在絳邑侯府發生的事情。當時十分的混亂,她在回想,終於還是回想起來,那就是果然是司馬相如推開了卓文君,害得卓文君被賊人所傷。

    「姑姑,你可不能聽信司馬相如的一面之詞,阿嬌覺得姑姑你也是明理之人,這事情……」

    「那你們和離吧。」

    劉秀凝還是不同意卓文君做出休夫之舉,堅決要讓卓文君與司馬相如以和離的方式結束。

    其實在漢朝和離的話,女方雖然可以嫁娶自由,卻要付出昂貴的嫁妝,就等同於遣返回家,這也是卓文君先前不同意和離的原因之一。

    「不行,今日我是定然要休了司馬相如,不管公主怎麼想,今日我卓文君便休定了司馬相如!」還沒有等到陳阿嬌開口,卓文君便表明了立場,那就是堅決不同意和離,一定要休夫了。

    劉秀凝自是不快,一掌便拍在矮桌之上,訓斥道:「卓文君,本宮素聞你有才名,今日才對你這般客氣說話,你說說,你身為一名女子,與司馬相如私奔在前,已經丟盡我們女子的臉,現在竟是要休夫。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公主我若早知今日,自然不會有當初,都怪我當初瞎了眼,才看上司馬相如這種人人。今日休夫便是我為我當初所做出的錯誤的決定付出的代價。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卓文君就是錯看良人,遇人不淑罷了。為何公主身為女子,不肯設身處地的為我想想,難道普天之下,只能有男子休妻嗎?為何不能有女子休夫?」卓文君從來都是大膽的,大膽的她,私奔司馬相如;大膽的她,與司馬相如當爐賣酒;大膽的她,今日勇敢休夫。

    劉秀凝依舊還是那副表情,依舊還用帶著十分不快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卓文君。

    「身為女子自然應該有女子的儀態,你以為普天之下女子都是你這般不堪嗎?」

    陳阿嬌聽著劉秀凝的話,又想到之前劉秀凝因為駙馬的事情的種種表現,就知道卓文君定然是勸服不了她。有些女子從來都只知道為難女人,不去問問根源在什麼地方。遇到男子養外室,她們就會想定是正室不夠溫柔,不夠賢惠,才導致男子養外室,可是事實上多半都是男子喜新厭舊罷了。

    「公主,我……」

    「文君你無需再說,這乃是你與司馬相如的私事,你願意休夫便休夫,與旁人何干?」陳阿嬌冷笑了一番,便命沁荷給她斟茶。而她這一番話說完,劉秀凝便是一怒,本來她是跪坐在地上的,一下子便站起了身子,衝著陳阿嬌便訓斥道:「阿嬌,你剛才說什麼話,你的意思是本宮在多管閒事嗎?」劉秀凝越想越火大。

    「姑姑你為何會這麼想,我可從來沒有這麼想,這本來便是卓文君家事,夫妻之間的事情,你我都無權干涉便是。再說你方才說大漢沒有女子休夫之事,姑姑這話怕是說的不對吧。」陳阿嬌坐在一旁,悠閒的喝著茶水。之後便掃了一眼司馬相如,此時的司馬相如倒是十分的鎮定,一直保持著君子風度。平心而論,司馬相如這樣的男子,看著還算是養眼,只是為人作風實在是讓人所不恥。果然是仗義多為屠狗輩,負心多為讀書人!

    「如何不對,阿嬌難道我大漢還有敢於休夫的女子嗎?除了這卓文君?」劉秀凝自然不相信大漢會有這樣的女子,畢竟不管怎麼說大漢也是以男子為尊,從未出現有女子休夫之事。

    陳阿嬌笑了笑,言說道:「怎麼沒有了,而且舅父都不反對女子休夫,為何姑姑就這般執著。舅父貴為我大漢天子,都支持女子休夫,姑姑卻一直反對,難道是對舅父的不滿嗎?」

    一下子這麼一大帽子扣下來,打的劉秀凝措手不及,便道:「陳阿嬌你胡說什麼,本宮什麼時候對陛下不滿了?陛下什麼時候支持女子休夫了?」此時的劉秀凝覺得陳阿嬌現在就是在信口雌黃,她已經站起身子,俯視著陳阿嬌,一臉的怒容。陳阿嬌卻只是淡淡一笑:「姑姑為何生這麼大的氣呢?阿嬌我也是實話實說而已,姑姑可是知曉王夫人。」

    陳阿嬌提到王娡的時候,劉秀凝當即便傻眼了。其實王娡以前嫁過人在宮裡早就不是秘密了,而且劉秀凝還聽說過,據說王娡還與人還生過一個女兒,當然這些都是傳言,不過王娡嫁過人倒是真的。

    「這……」

    「姑姑,阿嬌知曉當時藏兒(王娡的親娘)將王夫人送入東宮之時,當時王夫人的夫君還是不同意,王夫人不是將他給休了嗎?而舅父依舊不計前嫌對王夫人寵愛有加,現在王夫人更是為舅父生下了一男三女,難道舅父這不是在支持女子休夫嗎?若舅父不支持,她又怎麼會成為夫人,又怎麼會得到舅父的恩寵呢?姑姑你作何解釋?」陳阿嬌這麼一說,劉秀凝竟是無話可說了,畢竟陳阿嬌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她真的無從反駁。

    「舅父乃是有道明君,與一般的君王自是不同。」

    陳阿嬌再次補充了一句,這下子劉秀凝是徹底的無話可說。最終劉秀凝便擺了擺手:「也罷,這也是你與司馬相如的私事,本宮也不想再管,既然是私事便回家自己解決去,現在你們同步通通都給本宮滾下去。」

    卓文君聽到劉秀凝的話,便朝陳阿嬌望去,見到她點頭,才隨司馬相如一起出去。

    等到這屋內已經無司馬相如和卓文君兩人了,劉秀凝便要與陳阿嬌說話。

    「公主,館陶公主和侯爺回來了。」

    連翹小步快跑的進來了,陳阿嬌這才起身,便笑道:「姑姑,阿母和阿父兩人到了,阿嬌這就領你過去,還是去正廳吧。這裡到底還是偏廳,有辱姑姑的身份。」陳阿嬌說著便站起身子,做出了請的姿勢,領著劉秀凝去尋館陶公主和陳午。

    而此時的館陶公主和陳午兩人也是剛剛從宮裡回來,兩人都是一臉的嚴肅,看得出來定是遇到了什麼難事。當館陶公主見到陳阿嬌與劉秀凝一起出現的時候,便皮笑肉不笑的擠出了一點兒笑容。

    「秀凝你來了,駙馬你幫本宮好生招待一下秀凝,本宮與阿嬌有些私房話要說。」說著館陶公主便上前捉住的了陳阿嬌的手,將她往屋內拉住。之後便命人合住了房門。

    「千風,好生守住門,任何人都不得入內!」

    館陶公主吩咐杜千風道。杜千風乃是館陶公主的暗衛,上次在絳邑侯府的時候,也是因為他拚死掩護,在讓館陶公主和陳阿嬌兩人毫髮無損的脫身。之前他雖是受了傷,經過了緹縈醫女的救治,現在已經大好了,便繼續履行他暗衛的指責。

    「阿母,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你看起來如此的緊張?」

    陳阿嬌此時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只是看著館陶公主的臉色著實的不好看。而館陶公主此時也不知從何說起,便在房裡走來走去,理了一下思路,才對陳阿嬌道:「阿嬌,匈奴那邊大兵來犯,說讓陛下交出你,不然便血洗長安!」

    這也是今日為何一早,竇太后就召見陳午和館陶公主的原因,原來是匈奴軍臣單于被陳阿嬌所殺,之後她又活捉了他們的太子於單,這對於匈奴才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於是便有伊稚斜(軍臣單于之弟)自立為單于,糾結匈奴各部要討伐大漢。現在更是揚言不交出陳阿嬌,便要血洗長安。

    「哦?竟有此等事情,那便讓舅父將我交出去便是了,我是不怕。不瞞阿母,當初我去匈奴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活著回來,此番還能夠活著回來,還能與阿母生活這麼長時間,本是阿嬌賺回來了。今日因我一時衝動,害的我大漢陷入危難,自然由我出去便是。若是舅父想要阿嬌去死,阿嬌自然不會說半個不字。」

    未央宮中,劉啟正在聽暗衛來報。

    「陳阿嬌真的是這麼說的?」

    「回陛下,微臣所言屬實,一字不差,昭明公主確實是這麼說!」

    漢景帝劉啟在很多大臣甚至宮人的面前,都是一個脾氣十分溫和的君王,只是這並不代表他是一點手段都沒有君王。雖說他極其信任他的姐姐館陶公主,但是這也不代表他就不會對他姐姐稍加防範,因而館陶公主身邊也會有他的暗探。而最近陳阿嬌的表現實在是太過養眼,劉啟對她也是稍加注意,見到她這一番話,便放下心來。

    「明日便宣陳阿嬌進宮面聖吧,朕有話要與她說!」

    第二日陳阿嬌便早早的來到了未央宮,此時劉啟已經在這裡等待多時,見陳阿嬌來了,便招手示意她坐下,不必行禮。

    「阿嬌,想必你已經知曉匈奴的事情了,朕也知曉若是朕要你去匈奴,你肯定是願意去的,是嗎?」劉啟握著竹簡,站起身子,走到了陳阿嬌的面前,他還在試探。

    「若是舅父讓阿嬌去的話,阿嬌自然是義無反顧,一定會去。」

    劉啟當即便笑了,將竹簡放到陳阿嬌的面前:「你可知曉高祖皇帝白登之圍的事情,那對於我大漢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白登之圍?」

    陳阿嬌自然是知道,白登之圍這個事情對後來漢朝對匈奴的態度影響很大了。

    白登之圍主要說的便是當時韓信勾結匈奴叛變,企圖攻打太原,而當時的高祖劉邦便御駕親征,親自率領了三十多萬大軍區迎接匈奴,剛開始的時候在銅輥(今山西沁縣)首戰告捷,於是劉邦便乘勝追擊,然後便打到了樓煩(今山西寧武)一帶。只是當時天氣轉涼,又遇到寒冬天氣,天降大雪。再加上先前劉邦一直都是打勝仗,所以便有些輕敵,也就不管不顧前哨探軍劉敬的勸解阻攔,便追擊匈奴到了大同平城。

    沒想到的是竟然中了匈奴誘兵之計。之後高祖劉邦和他的軍隊便一直被圍困於平城白登山,而且還被困了七天七夜,完全和其他軍隊失去的聯繫,若不是當時的軍師陳平獻計,高祖劉邦派人像當時的冒頓單于的閼氏(冒頓妻)送禮,怕會一直被困在那裡,被困死。雖然最終脫險了,劉邦也因此對匈奴產生了忌憚之情,到了文帝時期,便一直採用和親的方式。上次陳阿嬌去和親也是延用了這一政策。

    只是現在這個政策顯然是不行,陳阿嬌砍了匈奴單于的頭,而且還生擒了他們的太子,這一切都徹底的惹怒了他們。

    「是啊,白登之圍!當初父皇還在世的時候,就一直對朕言說,若是有朝一日可以一雪前恥多好。可惜父皇沒有辦到。阿嬌你說朕可以辦到嗎?」劉啟抬頭望向遠方。

    劉啟從來都是一個有抱負的君主,不然他就不會去實行削藩令。只是如今太過艱難,而大漢正處於內憂外患的時候,這邊吳楚之亂尚未鎮壓住,這廂匈奴又大軍來犯。

    「舅父英明神武,自然可以辦到。阿嬌也知曉舅父現在正在憂心什麼。阿嬌這裡正好有一計策,也許可以幫到舅父,只是不知當講不當講?」陳阿嬌站立在劉啟的身後。

    劉啟回轉過身子,笑道:「你說吧。」

    「阿嬌上次和周亞夫和李廣將軍一起去往匈奴王庭,雖然在那裡的時間不長,但是也聽聞匈奴各部其實並團結,他們常年征戰,經常廝殺。以前軍臣單于在世的時候,各部尚不安穩,可是現在他過世了。如今太子在我們的手上,現在匈奴領兵乃是軍臣單于的弟弟——伊稚斜,他是自立為單于的,自然會有很多的人不服氣,若是此時我們將匈奴太子於單給放回匈奴,便會引起匈奴內亂……」陳阿嬌又言說了其中的厲害之處。

    「而且阿嬌也知道,如今於單勢力單薄,急需我們大漢的幫助,幫助他重新奪回單于之位。只要我們與他好好商量,到時候定可以達成協議。之後我們便可以坐觀匈奴內鬥,到時候好坐收漁翁之利,不知舅父此計可行?」陳阿嬌將她的計劃全部都說給了劉啟聽,劉啟聽後,自然是大為的讚賞了。

    「阿嬌,沒想到你一女子竟可以想到這些,當真是奇謀。只是如今於單不好勸說吧?」劉啟還有些擔心,擔心將太子於單放回去,那便是放虎歸山,若是那樣,將來此人便是大漢的心腹大患了。

    「勸說他的事情若是舅父相信阿嬌,便讓阿嬌去勸說吧。而且阿嬌還知道,在西域的大月氏部落一直與匈奴王庭有隙,近些年,大月氏的族人一直被匈奴人所驅逐,兩族常常因為爭搶草場而大大的出手。所以若是舅父可以派人去聯繫一下大月氏的君王,到時候大漢與他們聯手對付匈奴,勝算將會大大的提高。」

    「大月氏?」

    劉啟知道這個部落,之前那都是聽使節的說。

    「嗯,大月氏,我在和親的路上聽說的,他們與匈奴素來交惡,聯手他們,對於我們大漢來說,便是一大助力。」

    其實陳阿嬌第一次知道大月氏的時候,也是在讀司馬遷《史記》中有關於張騫的記載,只是那是漢武帝時期,出現的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當時讀史書的時候,她便覺得張騫與玄奘一樣了不起。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來人宣李廣入宮面聖!」

    「那舅父,是不是還需阿嬌去勸說於單?」陳阿嬌試探的問道。

    「無需,這事情還是朕安排別人去做吧,你先去看看你皇祖母吧,昨日她還在念叨你。」劉啟微微的笑道,拒絕了陳阿嬌勸說於單的提議,便自己安排人去做了。

    而陳阿嬌沒有這件事情便樂得逍遙,見劉啟也沒有讓她真的去匈奴的打算,便放下心來,前往長樂宮。

    說起來,陳阿嬌確實是有些日子沒有來皇宮,見到這裡一切如故,便加快腳步前往長樂宮中而去。只是途經御花園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嬉笑著。

    「栗姬姐姐,你這是幹什麼?為何要用面紗蒙臉呢?」說話的這個人的聲音陳阿嬌並不熟悉,走近一看,才發現竟然是賈夫人。陳阿嬌對她有點印象,上次巫蠱之亂,賈夫人和栗姬一樣都被牽扯進去了。當初賈夫人給陳阿嬌的印象便是此人十分的低調。

    「滾開,給本宮滾開!」

    栗姬語帶不快的說道,可以看得出來,她本人是相當的不滿,整個人都在變。而賈夫人則是格格的笑了起來,「栗姬姐姐,你這是幹什麼,本宮這也是關心你,陛下說你的臉傷了,讓我們不要去打攪你,可是我怎麼忍心呢?這不,我這裡還有一些藥膏,是我托人特地給你買的,聽說比宮裡的太醫開的方子還要好使,說不定便成讓姐姐恢復年輕貌美呢?」

    賈夫人的話看似全然都在關心栗姬,只是此時對於已經毀容的栗姬,那無疑是雪上加霜。栗姬現在的心情那是相當的差勁,極其的差勁,甚至不想見到任何人,今日若不是聽到有人告訴她,太子劉榮在後花園跌倒,她才急匆匆的趕來,不知為何竟然在這裡碰到了賈夫人。賈夫人一上來便和她說了這麼多,這讓她十分的不舒服。

    「無需,不需要,本宮不需要你的東西,讓開,本宮要走了。」栗姬便要推開賈夫人,可是賈夫人卻沒有絲毫放手的意思,而是一把便握住了栗姬的手,衝著栗姬便笑道:「栗姬啊,現在你已經不是以前的栗姬了,你只是一個醜八怪,陛下看到你都嚇傻了。你以為你有個兒子是太子多麼的了不起,也不知道太子的位子他還能做多久?」

    「你,你,你想什麼?你敢動榮兒本宮便……」

    賈夫人當即擺手,十分無辜的笑道:「不,不,姐姐你不要誤會,本宮怎麼會動太子呢?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了。」

    陳阿嬌將這兩個人的爭論看在眼裡,而此時她也注意到了在暗處的兩個人,一個便是王娡,另外一個竟是程姬,這兩個人此時都躲在假山處偷看,都被站在高處的陳阿嬌看的清清楚楚。

    現在她發現了劉啟的這幾個女人都不簡單,而且都有所行動。只是此時的陳阿嬌對於這些女人之間的爭鬥不太感興趣,算起來這些女人的計謀為外乎就是那些,都是她玩剩下。現在她最重要的就是培植她自己的力量,而今匈奴來犯,吳楚之亂,正是最好的機會,可以培植她自己的力量。

    她便移開了腳步,前往長樂宮走去,只是正所謂人生何處不相逢,冤家路窄,這不是陳阿嬌又碰到陽信公主劉娉,當然這一次她不是一個人,跟隨在她身邊的還有一男子,看起來十多歲的樣子。陳阿嬌一眼便認出了這男子便是上次在絳邑侯府見到的男子——是絳邑公主和絳邑侯周勝之的兒子,名喚周琦。

    「哦,這不是阿嬌妹妹嗎?怎麼你又進宮啊,多日不見,我好以為你生病了呢?」劉娉和陳阿嬌不和早就上了檯面。劉娉現在倒是也不裝了,見到陳阿嬌便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高昂著頭。

    周琦也看向陳阿嬌,也不知之前劉娉與他說了什麼,到底他看陳阿嬌的眼神都不對。陳阿嬌又看了一下四周,這裡靜悄悄的,四下無人。她見事不好,便加快腳步要離開這裡。

    只是突然便被周琦給攔住了,「阿嬌妹妹,你走這麼快幹什麼?」

    周琦的手一下子抓住陳阿嬌的手,陳阿嬌下意識的想要甩開周琦的手,可是那周琦也不知那裡來的力氣,一下子便見陳阿嬌給束縛在懷裡。之後陳阿嬌見他和劉娉兩人對視了一眼。

    「救……」陳阿嬌下意識的呼救,突然周琦便摀住了陳阿嬌的嘴。

    「我都知道,就是因為你,是你害死我阿父的,今日我便要你下去陪我阿父。」說著便拖著陳阿嬌往池塘那邊走去,而一旁的劉娉站在一旁,一直都在笑,沒有絲毫出手相助的意思。

    陳阿嬌永遠都記得劉娉的眼神,此時離池塘越來越近了。周琦當即便要出手將陳阿嬌給推下去。人在將死的時候,潛力便會全部都爆發出來,陳阿嬌也不例外。到了池塘的邊緣,趁著周琦鬆手推她的時候,她當即便縱身一閃,而此時劉娉見周琦失手,便走了上來,她一轉身,就要推向陳阿嬌,卻沒有想到就推向周琦,他便掉入了池塘之中,而此時四下無人,看周琦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會游泳。

    「你,你,陳阿嬌你大膽,你把周琦給推下去了!」劉娉大驚失色,陳阿嬌回轉過身子,見到劉娉已經花容失色了,她便笑道:「是誰先動手的,明明就是你們先害本宮,是你推的周琦,休要陷害本宮……」

    劉娉此時是怕極了陳阿嬌,本來這是最大的求助時刻,陳阿嬌因之前怨恨周琦要害死她,便沒有求助,而劉娉則是一直站在這裡,指責陳阿嬌,於是最佳的救治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等到來人發現的時候,周琦已經斷氣了。

    陳阿嬌望著打撈起來,周琦冰冷的屍體,冷冷的望著,聽到劉秀凝撕心裂肺的哭聲。

    「是你,是你,陳阿嬌本宮到底和你什麼仇什麼怨?你害死了我的丈夫,現在又殺死我的兒子。本宮就這麼一個兒子,我什麼都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陳阿嬌你……」

    劉秀凝已經哭暈在地,此時所有的人都看向陳阿嬌。而館陶公主和陳午兩人也入宮,得知此事之後,館陶公主便說道:「阿嬌從來都是一個懂事的孩子,斷然不會平白無故的殺人,這其中定是有誤會!」

    「誤會,有什麼誤會,她就是一個殘暴的人,她殺了匈奴單于,她殺人不眨眼,現在竟是殺了本宮的兒子,母后你一定要為本宮做主。母后!」劉秀凝說著便跪到在地,求助竇太后。

    畢竟是死了人,而且死的還是絳邑公主劉秀凝的獨子,事態確實到了很嚴重的地步。館陶公主自然是一心護著陳阿嬌了。而竇太后此時也看向陳阿嬌。陽信公主劉娉當即便指責陳阿嬌道:「姑姑,就是她,就是陳阿嬌,我親眼看到陳阿嬌推周琦哥哥下水的,而且她還威脅我,不讓我喊人,若是當時我可以及時喊人的話,周琦哥哥就不會死了。都是因為陳阿嬌,周琦哥哥你死的好慘!」說著劉娉便落下淚來了。

    劉秀凝聽到這話,恨不得衝上前來,就給陳阿嬌一巴掌,幸而此時在長樂宮,一下子便被人給攔住了。

    「秀凝你先冷靜下,琦兒死了,哀家也很傷心,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怎能先定罪,阿嬌你來說,到底發生了何事?」竇太后見陳阿嬌一直沉默不語,而劉娉卻一直都是咄咄逼人,這一次她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何事,畢竟那處並不顯眼。

    「是周琦先動手要推我下池塘的,我閃躲的時候,他不小心便掉下去了,我正準備尋人。無奈劉娉姐姐攔住了我的去路。是劉娉不小心將他推下去的,不是我,所以最終到底周琦就這樣死了。我本無心害他,是他先害我的。」陳阿嬌據實相告,只是介於方才劉娉一心想要陷害她,她也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

    「秀凝你可聽到呢?阿嬌說了,都是周琦先要害她,最終卻害死了自己,是劉娉害了他。我們阿嬌只是為了保命而已。」館陶公主一下子便衝上陳阿嬌的面前,護住了陳阿嬌。

    「劉嫖你自然是為你自己的女兒說話了,死的可是我的兒子,是我劉秀凝的兒子。母后我知曉你一直偏疼姐姐,可是這一次我兒已死,而確實是陳阿嬌將他給推下去的,還請母后定奪!」劉秀凝現在放棄與館陶公主爭辯,反過來逼竇太后表態。

    竇太后這才抬頭,她眼不能視物,看不到這些人的表情,判斷則是全憑這些人的話語來判斷,聽到劉秀凝方纔的一番話:「是啊,琦兒到底是死了?那秀凝你準備怎麼處置阿嬌,哀家想聽聽你怎麼說?」

    「自然是一命換一命了。我要陳阿嬌的命換我琦兒的命!」劉秀凝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此時的她已經對陳阿嬌恨之入骨了,捨不得對她抽筋拔骨,否則都難消她心頭之恨。

    「秀凝你瘋了,我們家阿嬌也是為了自保,明明周琦想害我們家阿嬌。」

    館陶公主見劉秀凝放出如此狠話,害怕竇太后一時心軟便同意了,她便跪下來求到:「母后,你可不能聽信她的話,我們阿嬌乃是女子,周琦是男子,還年長阿嬌幾歲,怎麼會被我們阿嬌給推下去,肯定是他想害我們阿嬌,最終自己失足掉下去了。」說完館陶公主又朝劉娉看了一眼。

    「我親眼看到陳阿嬌推的周琦哥哥,就是陳阿嬌干的。」

    「你給本宮住口,你以為本宮不知道,你處處看阿嬌不對付,今日是特意來陷害阿嬌的不是嗎?母后!」館陶公主心急,便將陳阿嬌摟在懷裡。

    竇太后揉了揉太陽穴,停頓了許久,才朝陳阿嬌的方向問道:「阿嬌,你怎麼說,對於這件事情,你如何說?哀家也想聽聽你的意見?」終於輪到陳阿嬌的說話了。

    「自古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只是若今日皇祖母真要處死阿嬌,阿嬌只能說,我不服!」

    陳阿嬌聲音並不大,卻擲地有聲,不卑不亢,繼續說道:「周琦哥哥死了,我心裡也很難受,畢竟他是因害我而死,只是若是因為這件事情,便要我陳阿嬌的命的話,我覺得冤枉。今日我本無心進宮,是舅父召見我入宮的,也就是說之前我本不知曉周琦在宮中,我又怎會特意害他?」

    作者有話要說:先第一更,今天還有一更,還在修改的,找了基友看了一下,因為之前看到有人說葉子的錯別字多,自己寫的看不出來,就等著基友檢查一下,謝謝大家的支持哦。如果有營養液的還請灌溉下,霸王票葉子也不會拒絕的。

    本文有些細節小錯誤,親們可以指出來,葉子查資料的時候也會有疏漏之處。但是例如炮灰衛青和霍去病這種意見就不要提了,本文是虐劉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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