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八十九章 又見上官嫆 文 / 墨染邪
急忙忙出了明月學院的淺蔥正按照紙條上寫的地點趕去,當他到了熱鬧的街市,看見滿是熙攘的人群正無從辯駁時,巧有一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使得淺蔥立即回頭,眼睛突然睜大十分訝異。
「是你!」淺蔥認出水無翎,卻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
「是我啊!」水無翎笑著點頭,指了指一旁的客棧,「要不我們先進去?這裡日頭曬,人多不太好說話。」
「是你約我來的?」淺蔥掙脫開她扯過來的手,警惕的向後退了一步,語氣說不上有多和善。
「嗯。」水無翎大方承認,她淺步走上前,雙手背在身後,微彎下身子,看著比他低了一頭的淺蔥,說著:「有什麼話我們繼續再說?你也不覺得擠得慌。」
淺蔥眼中滿是戒備,站在人群中,腳下不動一步,可他不動卻不代表沒人不會撞上來。
水無翎眼尖的抓著他的胳膊向後一帶,那人手裡的劍鞘擦著淺蔥的衣角而過,卻已令水無翎頗不滿起來,「這裡這麼多人,你站在這擋著別人的路是等著被撞嗎?也不怪那日上官姑娘會撞上你,我不過是想請你吃個飯,看你磨磨唧唧磨磨蹭蹭的,一點都不像個男子漢!」
「誰說我不是男子漢?」淺蔥哼了一聲,抬起腳大步向前,雖然他才十幾的年紀,可該懂的是一點沒少懂,不該做的他也都做過了,如今不過是水無翎癡長了他幾歲,他還怕了不成?進就進,水無翎又不能吃了他!
水無翎偷偷抿嘴笑著,看著淺蔥率先走進客棧嘟著嘴的模樣,眸光溫和了幾許,隨後跟著淺蔥進了客棧。
「小二,先來一壺好酒。」水無翎挨著淺蔥坐下,不在意身邊異樣的目光,對著小二揮了揮手。
「你一個好端端的女兒家喝什麼酒?」淺蔥原是不想管的,卻不知道為什麼會不自覺地說出這句話。
「你不想我喝?」水無翎側著頭看他,嘿嘿笑著,接過店小二送來的酒罈和兩隻碗,想要給淺蔥倒一碗卻被淺蔥攔下。
淺蔥的一隻手挨著碗邊,推拒著:「我不喝酒。」
水無翎上下打量著他,失笑道:「你方才不是還說自己是男子漢?男子漢哪有不喝酒的?」
「誰告訴男子漢就必須要喝酒的?」淺蔥語氣有些不好,瞥了她言笑晏晏的模樣,向長椅一側蹭了過去,繼續拒絕,「反正我不喝,你若是喜歡就自己喝,別強拉上我,我討厭那股酒味,還有,你離我遠些,女孩子家家離我坐得近像什麼話!」
水無翎撥開酒塞,仰頭便灌了一口,聽見淺蔥這話摸了摸嘴巴,瞪著眼睛扭頭看他,「離你坐的太近都不行?哪裡有那麼多規矩?」
淺蔥撇著嘴坐到另一張長椅上,無奈水無翎也跟著移了過去,光的將酒罈放在桌子上,驕橫道:「我今日就坐的離你近了,你想怎樣?」
淺蔥見她這一嗓子將周圍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他攤手苦笑,「我能怎麼樣?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水無翎點頭,繼續抹嘴巴,雙手抱著酒罈,想了想,道:「我就想約你出來吃杯水酒,誰知道你並不喜歡喝酒,還叫我離你遠點。」
淺蔥哼了一聲,看她喝的歡快,撇著頭並不準備搭理,他與水無翎沒什麼交集,就是不知道——「你是怎麼把紙條塞進我房間的?你去過明月學院了?」
「沒有。」水無翎搖搖頭,面色微醺,她睜著有些迷離的雙眸,柔柔一笑,「我把紙條交給我哥哥,想來是我哥哥塞的吧,其實我只是想讓我哥將紙條親手遞給你。」
淺蔥從懷裡掏出皺皺巴巴的紙片,皺著眉看上面寫的幾個大字:市集一聚,速來。
淺蔥將紙條揉成了一團,揚手丟出窗外,嗤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要知道你是約我,我便不會出來了。」
「為什麼我約你你就不想出來?」水無翎歪頭笑著看他,氤氳的眸子內霧氣瀰漫,倏地劃過一抹一閃即逝的清光。
「我跟你不熟,你約我出來能有什麼大事?」
「的確沒什麼事情。」水無翎動了動粉唇,輕輕的吐出一句話,片刻,她笑出聲,將酒罈放在椅子上,側頭問著:「我就是好奇那天之後上官姑娘再沒找上你?」
「沒有。」淺蔥搖頭,眉頭皺的更深。
「一個小男孩沒事皺什麼眉毛?」說著,水無翎就想伸手上前將他的眉頭撫平,卻被淺蔥躲開,水無翎嘿嘿一笑,「怎麼,你怕我?」
「我為什麼怕你?我不喜歡別人的碰觸。」淺蔥站起身,低頭看著她。
水無翎將頭靠在桌角上,抬眼看著淺蔥,發現即便他的身量不高,這麼看脖子還是會發酸。水無翎乾脆坐直了身子,可沒一會兒,又倒了下去,淺蔥及時將她扶住,水無翎順勢倒進了他懷裡。
「喂!你做什麼?」淺蔥想要放開她,卻又怕她栽倒在地,自己雖非仁心,卻還沒有心腸硬到看著一個女人躺在地上。
「我就想靠一會。」水無翎笑嘻嘻的趴在他懷裡,毫不避諱周圍探來的鄙夷目光。
「誰想讓你靠?你快起來!不然我叫人直接把你抬回慕渢學院。」
「慕渢學院…」水無翎低喃了一聲,在他懷裡抬頭一笑,「不然你把我抬回去?我感覺自己走不動道了。」
「沒量你喝什麼酒?」淺蔥哼著,將她抬了起來,不大的手拍了拍她泛紅的臉,問道:「你先別睡,慕渢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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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這麼走…」水無翎伸出手指著前方,打了個酒嗝,「一直走就是了。」
淺蔥立馬掩上口鼻,須臾,他揮了揮手掌,「真想不透你找我出來到底是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喜歡上我了。」
「就是啊…」水無翎咂了咂舌,繼續道:「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讓哥哥替我傳紙條給你,就是想見你一面,看看你在做什麼。」
「我還能做什麼?最近事情多著呢,可再沒這閒工夫搭理你。」水無翎將整個人都壓在淺蔥身上,淺蔥的個子也不高,扶著她十分吃力,可水無翎好似渾然不覺,依然笑嘻嘻的靠著他的肩膀,腳步踉蹌。
「我以為你們醉璃苑的…嗝!成天都做那檔子事兒。」
淺蔥再次掩住口鼻,瞥了她一眼,便不再說話,隨水無翎怎麼想,醉璃苑總歸不是他人的男寵這麼簡單,誰愛猜就猜去,最後還不是都逃不過爺的掌心?
「上官…什麼?」淺蔥忽然停下腳步,他看見前方人群中的上官嫆,只是還沒記全她的名字,此時脫口而出一句上官。
水無翎睜開迷離的雙眼,目光仔細的去搜尋上官嫆的存在,突地眼睛一瞇,她看見了一抹紅色的身影,那笑的開朗的女子不正是上官嫆!可她身邊的黑衣男子又是誰?
上官嫆笑著走來,眼角一瞥,也看見了淺蔥,她原是向另一側走著,卻因為瞥見靠著淺蔥的水無翎而轉了方向,「在這裡都能碰見你?小蔥?」
淺蔥被她的小蔥叫的一愣,一時間竟不知如何作答,便聽水無翎笑著回道:「在這裡都能碰見上官姑娘,實屬緣分。」
「緣分?」上官嫆眉頭挑高,菱唇一勾,「不見得!」
「這位姑娘,本小姐還不知道你的姓名,不知如何稱呼呀?」
水無翎緩緩站起身,她打了個秀氣的哈欠,又伸了伸懶腰,毫不在意這裡是大街,只見她瞇著一雙滿是霧氣的眸子,悠悠開口:「我叫水無翎。」
「水無翎。」上官嫆又念了一遍,實在是沒什麼印象,轉而看著身旁的男子,問道:「阿霧,你可知道?」
笑意溫和的霧聲搖了搖頭,十分恭敬的開口:「是小姐抬舉阿霧了,阿霧並未聽過。」
「青桐城的大戶?」上官嫆疑惑的問著水無翎,她沒聽說過青桐城哪家千金有姓水的。
水無翎搖頭,眸中劃過一抹陣痛與晦暗,卻依舊笑著出聲:「只是小戶,也是慕渢學院的學生。」
「慕渢學院…」上官嫆指尖支著下巴,「本小姐聽過慕渢學院,還可惜昨日比試沒去上呢!」
上官嫆身邊的霧聲笑了笑,「明日也有,小姐若想看,明日去看也是一樣的。」
「對哦!」上官嫆放下手指,點頭,「明日你陪我去看?說實在的,我也想上去比劃兩下,可聽說出了什麼事,好像那人叫什麼青衣…」
淺蔥一聽見絡青衣的名字,立即甩頭回神,他扯著水無翎的衣袖,偏頭說著:「看你醉成了這模樣,我現在送你回去。」
「我沒醉啊…」水無翎笑著又往他身上靠,淺蔥雙手將她扶住,又有些站不穩,讓上官嫆看了發笑。
淺蔥秀氣的小臉上飄上一朵困窘的紅暈,他帶著水無翎向前走,沒在同上官嫆說一句,也沒去問她為何不叫他淺蔥反而叫他小蔥,這名字可不是誰都能叫的。
「你的這麼急幹什麼?我有些反胃,你先放開我。」水無翎覺得淺蔥箍在她腰間的手太緊,並且有些難受,勒得她喝的那些酒水都想吐出去。
淺蔥聞言,立即鬆開她,放任她蹲在一旁乾嘔,神色凝重,像是在想著什麼。
「喂!有絹帕嗎?」水無翎小臉難受的回頭看向淺蔥,揚聲喊著,見他一臉困惑,以為他是在想上官嫆,不由得一陣氣怒,「淺蔥,我問你有絹帕嗎?」
淺蔥神色震了一下,從懷裡掏出白色的帕子遞給她,水無翎接過,擦了擦嘴角,見淺蔥依舊沒看她,她將絹帕收好走上前捅了他一下,「淺蔥,你還在想著上官嫆?」
上官嫆?淺蔥點頭又搖頭,「我沒再想她。」
「那你在想什麼?」水無翎有些不解地道,這小孩子能有什麼多餘的心事?算起來她大了淺蔥三四歲呢!
「上官姑娘身邊的那人叫做阿霧?」
「哼!」水無翎撇頭,面色不悅,「你怎麼就沒叫過我水姑娘?敢情你對上官嫆倒是真客氣!」
「你先回答我,那人是不是叫阿霧?」
「你沒聽錯!」水無翎扯著嘴角,湊近他耳邊大喊一聲,「他是叫阿霧!」
淺蔥刻意躲離她幾米遠,揉著被她吼得發疼的耳朵,「你怎麼叫那麼大聲?我耳力又沒有問題,只是想證明我有沒有聽錯。」
「你認識他?」水無翎眉心一凝,立即問著。
「不認識!」淺蔥搖頭,撇了撇嘴角,「我就是問問,你想什麼呢?走吧,我送你回去,記得啊,以後別再來找我了,也別在叫你哥哥給我塞什麼紙條了,害得我以為有什麼大事呢!爺要是發現我不見了一定會狠狠罵我一頓。」
「我去明月學院叫你你會出來?」
「你還想來找我?」淺蔥訝異的睜大了眼睛,是他說的不明白還是水無翎聽不懂?為什麼水無翎一定要找他出來?
「就是看你挺好玩的,以前也沒
接觸過從男憐館出來的人,就想與你多接觸接觸。」水無翎嘻嘻的笑著,話語流利,手想摸上淺蔥的臉,卻聽啪的一聲,水無翎揉著泛紅的手背,嘟囔了一聲:「不是還沒摸到嘛…」
「什麼叫看我挺好玩的?我可不是給你們女人玩的!」淺蔥氣嘟嘟的落下一句話,「我看你也清醒了,剩下的路你也走不丟,自己回去吧!」
「喂!你…」水無翎還想說什麼,卻見淺蔥只留給她一個背影,人已經走遠,只得悻悻閉上了嘴,邊揉著手背邊走回慕渢學院。
怎麼就這樣給她扔下了呢?
「阿霧,你先一步到了競技場,你看沒看到那個青衣出手?」上官嫆看了眼兩人離去的背影便收回目光,與霧聲一前一後繼續走著。
霧聲搖頭,「我趕到競技場的時候人都已經散了,可能那只是傳言,小姐聽不得真。」
「我怎麼覺得像是真的呢!」上官嫆緩緩出聲,她走到競技場門口便聽見裡面再說誰是妖魔,誰又是禍水紅顏應該盡早斬殺,等她問過霧聲後霧聲卻不讓她相信,她想了想覺得霧聲說得也對,這世道哪裡來的妖魔?應是那些人誇大了說法,看不得別人好罷了。
上官嫆低聲歎了口氣,她沒見到那副場景還真是有些遺憾!
「小姐,我們可否回去了?」霧聲抬起胳膊,將上官嫆圍在肘彎內,替她攔住將要碰上她的人群。
「現在嗎?」
「嗯!小姐今日還沒吃藥。」霧聲眸色一深,說的極為隱晦,這藥便是定期給上官嫆服用的丹藥,若沒有丹藥,上官嫆的玄技也不會突飛猛進到了七段!
「那我們現在回吧。」上官嫆與霧聲一同離開,說來也怪,自從上官嫆吃了霧聲給她的那粒丹藥後,每隔幾天便像上癮了一樣,不吃便難受得慌,雖不知霧聲是從哪來弄來的丹藥,可她吃了身上的那股難受勁便也消散了,她想過既然霧聲不說,也就不去問,畢竟丹藥這詞不能提到明面上來,雪月可還一直禁止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