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醫路成婚,老婆非你不娶

正文 82.蘇慕止,我們結婚吧 文 / 南覓

    一路上,夏道遠用力鬆了鬆常年嚴肅的臉部肌肉,好讓自己看起來不要那麼難以接近。特意踩著時間,只早到三分鐘,不給夏存存壓力。沒想,侍者卻告訴他,夏存存已經到了很久播。

    莫名的,夏道遠緊張起來。

    要知道,到底是做了很多年的大小姐,夏存存約人不會遲到,但也從來不會早到。

    夏道遠心情複雜地推開包廂門,只見夏存存靜靜坐在椅子裡。她微微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聽到動靜,方才慢半拍地抬起頭來。

    若有似無的停頓以後,她站了起來,輕輕叫了聲,「爸爸。」

    夏道遠聽到這兩字,竟是心中一陣難言的酸楚。但到底是個情緒沉斂的男人,縱使心中百感交集,也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走到夏存存旁邊坐下跫。

    「蘇醫生呢?」夏道遠將一本菜單遞給夏存存,一面問。

    「啊?」

    「約我見面那個小伙子說他叫蘇慕止,那不就是上次給夏皓做手術的蘇醫生嗎?」

    夏存存,「……」

    她一時真的沒有辦法把「醫生」兩個字和蘇慕止聯繫在一起,要知道,蘇慕止這個人……夏存存就是覺得他天生和「救死扶傷」「仁心仁術」什麼的不兼容。

    「哦,我讓他回去了。」夏存存接過菜單,波瀾不驚地說。

    夏道遠臉色微僵,手退回來,握住茶杯,捏得有些緊。

    「其實可以一起見一面,如果你有意的話。」夏道遠斟酌著語氣說話,聽起來狀似隨意,其實他內心多少有些難受。

    夏存存長這麼大,從來不見對誰上心過,連多年來和沈之行有婚約在身,也一貫疏離,夏道遠也只當她天性使然。直到這兩年來,親眼目睹夏存存對沈之行的一心一意……

    夏道遠才知道,他的女兒也是個專情的。一段感情,若她不是有著最後的期待,她根本不會開始。

    既是認真,卻不肯將人帶到他面前……這意味著什麼?

    夏存存彷彿完全不在意這些,翻著菜單,若無其事地給夏道遠指了兩樣菜,「這個看起來不錯。」

    夏道遠根本連她指的什麼都沒看進去,「或者再約個時間,讓爸爸和他見個面?」

    夏存存這時點了點頭,「看你什麼時候再有空吧。」

    我隨時都有空……夏道遠正要這麼說,又怕夏存存誤解為他這是在給她壓力,只得默默吞了回來,只道:「我最近倒都不忙。」

    夏存存叫來侍者,點了幾樣自己愛吃的,又看向夏道遠,夏道遠這才隨口說了兩個菜。

    兩人等著上菜的時間裡,氣氛好幾次沉寂。夏道遠話不多,夏存存面對他的時候話也多不起來。

    好在上菜很快,即使菜餚繁複精緻。

    夏存存從侍者手中接過紅酒,親自給夏道遠倒上,夏道遠心中那種因為驚喜而生的緊張更加濃重。

    他還未理出頭緒來夏存存這是要做什麼,她已經再次坐下,朝夏道遠舉杯,「爸爸,敬您。」

    夏存存微微笑著說了接下來的話,「我的大買主。」

    夏道遠的手頓時一僵,杯子險些就這麼落下去。他一臉震驚,直直望著夏存存。

    饒是終年面無表情,微亂的呼吸還是出賣了他的情緒。

    夏存存笑著自己輕抿了一口酒。

    「你怎麼會知道?」夏道遠沉穩地放下杯子,聲線一貫的無波無瀾。

    夏存存沒答,只抿著唇笑。

    夏存存這反應非常出乎夏道遠意料,要知道,除了上次主動開口3個億,夏存存一向是不樂意要夏道遠的任何東西。

    她……夏道遠常常想,真有些可恨的風骨。

    夏道遠甚至想著下一刻,夏存存就會將銀行卡扔在他面前,而後決絕地轉身離去。

    然而,沒有。

    夏存存看起來心情不錯。

    「存存……」夏道遠見狀,揣度這正是個時機,連忙趁熱打鐵,「你不生爸爸的氣嗎?」

    夏存存笑瞇瞇地搖頭,「不

    會了,爸爸,我以後不會再那麼不懂事。」

    夏道遠愣住。

    夏存存放下筷子,嗓音裡有著淡淡的心酸。

    「小姨失蹤,我已經快破產了。她的經紀人接連找上門來要賠償金……這段日子,我都有些心力交瘁了。才知道,原來以前我可以那麼驕傲不是因為什麼風骨,只是因為有錢。」

    夏存存說著,緩緩看向夏道遠,「爸爸,你的錢到得很及時,雪中送炭也過如此……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們到底是父女,有你在,我再難也不會是孤身一人。」

    夏道遠靜靜注視著女兒,眼眶紅了。

    他只是揣度著夏存存沒錢了,卻完全沒想到秦然的失蹤竟然還有這麼大的爛攤子留給夏存存。夏道遠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背,「你告訴爸爸,爸爸幫你擺平。錢如果不夠……」

    夏道遠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來,連忙打開自己的公包,拿出那張支票。

    「這個你拿著,上

    上一次爸爸很抱歉,你阿姨盯得緊,爸爸是沒有辦法……」

    夏道遠的支票剛剛推到夏存存面前,話還未及說完,包廂的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撞開。

    夏道遠父女都被這一聲劇響嚇得渾身一顫,夏道遠臉色當即拉下,猛地回頭,「怎麼……」

    然而,話剛剛出口兩個字,卻在看到怒氣勃然進門來的人時,生生噤聲。還停留在支票上的手,猛然僵住。

    忽然闖入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一身珠光貴氣的葉玉蓉。

    細高跟才在地毯上,聲音也未被完全消去,少了清脆,硬是在地上戳出「篤篤篤」的沉悶沉重的聲音,彷彿是用力敲在了心上。

    她臉上的表情怒不可遏,一雙眼睛卻紅得厲害。她此刻的神情是真正很好地詮釋了「既怒更痛」這個詞。

    夏存存坐在位置裡,彎了彎唇。最厲害的演員也不及葉玉蓉。

    當然葉玉蓉當年也的確是想去混演藝圈的,可惜遇到夏道遠之前她一窮二白,遇到夏道遠以後,倒是有權有勢了,只可惜夏道遠生性保守。倒是可惜了大好天賦。

    夏道遠背脊僵直,眼見葉玉蓉氣勢沖沖走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想要將她攔住,「你這是做什麼?」

    葉玉蓉被他攔住,悲哀地朝他一笑。

    一笑,悲慟而絕望,跟著一滴眼淚落下。

    夏道遠心口當即重重一痛,葉玉蓉已用力推開了他。

    疾步走到桌前,一手抓過夏存存還未收起並且顯然也沒打算收起來的支票。

    當葉玉蓉看到支票上面的金額時,整個臉頓時鐵青,夏存存清楚地看到她太陽穴上突起的青筋。而這時,夏道遠已經從她身後追上,「玉蓉你聽我解釋……」

    也不過是瞬間,葉玉蓉鐵青的臉色已經轉為慘白,整個人渾身開始發顫,彷彿劇烈的打擊之下,她連站都站不穩。

    夏道遠連忙上去扶她,眼睛裡的緊張恐怕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葉玉蓉卻是猛然轉身,再度用力推開了夏道遠,同時痛哭出聲。她一指指向夏道遠,「夏道遠,你答應過我什麼?!我對你多麼真心?啊?這麼多年來,我可曾欺騙過你分毫?而你呢?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要背著我這麼做?!你這麼有錢,這麼寶貝秦卿的女兒,出手就是3個億,為什麼不索性把所有財產都給她算了?給她一個人!我算什麼?我和我的孩子算什麼?比廉價的白菜還不如,根本不值得你真誠相待!」

    在葉玉蓉的激怒面前,夏道遠完全無言以對,只想著上前去安撫她。然而他一靠近,葉玉蓉就對他又踢又打,最後夏道遠無法,索性直接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扔她哭打。

    夏存存在一旁靜靜看著這一場好戲,心裡越是酸澀苦痛,唇角的弧度就越大。

    媽媽,你輸給這樣實力派的女人,不冤。你只是運氣不好,遇見了這樣的兩個人。看到了嗎?這兩個人才是絕配,他們在一起,誰也不用再禍害別人了。

    夏存存緩緩站起身來,神色淡定地走向葉玉蓉,此刻,葉玉蓉的手上還揮著那張巨額支票。

    葉玉蓉「崩潰」之中還防著夏存存,見夏存存目光落在支票上,連忙要退開。然而她忘了此刻自己被夏道遠緊緊抱在懷裡,根本退不了,只能眼睜睜看

    著夏存存無波無瀾地從她手中奪走了支票。

    「夏存存!」葉玉蓉咬牙切齒瞪著她。

    「存存……」夏道遠目露乞求地看著她。

    夏存存能輕易讀懂那裡面的含義,夏道遠一定在求她,先讓一讓葉玉蓉,他之後再想辦法。

    可是……人也是有尊嚴的。

    這麼多年來,她這麼驕傲,不是像夏道遠以為的,因為有可恨的風骨;也不是像她剛剛所說的,因為有錢;只不過是因為,她想要有點尊嚴。

    如果從夏道遠這裡得到任何的東西,不論是錢還是父愛,都需要她表面上演戲討好葉玉蓉,而只能在不見光的地方以「補償」的方式得到,那麼,夏存存寧願不要。

    這太羞辱人了!

    一切不能光明正大得到的東西,她都不會要。

    在兩道幾乎要將她穿透的目光裡,夏存存彎了彎唇,手上用力……

    支票當即在她手中被撕成了碎片。

    從始至終,夏存存的目光都迎視著這兩人。面對著兩雙眼睛裡的震驚,她只是雲淡風輕,又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銀行卡。

    「這是你給的五百萬,分未取,還是你自己收好吧。」

    夏存存說完,無視葉玉蓉臉上的心虛和夏道遠的錯愕不已,逕自將銀行卡遞出去。

    夏道遠本無意去接,夏存存卻還是鬆了手,銀行卡落在地上。

    而這早已和她無關。

    夏存存轉身,緩緩離開,背脊筆直。

    ……

    夏存存徑直走到隔壁包廂,渾身僵冷。

    饒是在那對恩愛夫妻面前,她淡定自持,但無可否認,那樣的打擊終究讓她傷痛難堪——不論這樣的場面曾經經歷過多少次。

    她如無知無覺一般走進,身後驀然一熱,男人結實溫暖的胸膛熨帖在她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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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蘇慕止從後將她抱在懷裡,溫柔地親吻著她的耳根,「對……」

    對不起……三個字還未說完,懷裡的人兒猛然回身,踮起腳,便急切地吻上了他的唇。

    蘇慕止雙臂順勢緊緊摟住她的腰肢,極盡纏綿地加深這個吻。

    兩人都有些不顧一切,近乎激烈的親吻,像是要將對方刻進骨血。

    「蘇慕止,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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