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2.我也很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去B市 文 / 南覓
夏存存手足冰涼發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才做到無聲無息離開的。
沿著空曠的走廊一步步往前走，一步步如踩在自己的靈魂上一樣鈍痛。
即使那晚就做了最壞的打算，可是人都是會有些僥倖心理的，而夏存存就是在做最壞打算的同時，也心存僥倖著，希望周老在聽完她的解釋後能消氣，如果她更好運一些，師生兩人還能徹底消除隔閡。
就這樣，不自覺地，期望也就變高醣。
然而此刻，周老連解釋的機會也不給她……
她當然會覺得受不了。
眼睛疼得難受，夏存存垂眸，看著腳下的樓梯，卻忽然注意到旁邊有一道淡淡的影子。
夏存存雙目忽然之間聚了焦，猛然轉身望去，卻見夏小予一個人無聲無息靠在牆角，見她忽然轉身，臉上有些不自在的神情。
「你在這裡做什麼？」
夏存存瞇了瞇眸子，直覺夏小予此刻鬼鬼祟祟在這裡，多半不是好事。
夏小予站在這裡多久了？這裡離周老的辦公室這麼近，剛才她和周老對話，被聽去了多少？
「反正不是等你。」夏小予淡淡落下一句話，抬步離開。
夏存存望著夏小予的背影，心裡有些不安，不過轉念一想，今天一切都是夏小予一手促成，她和周老的決裂對夏小予而言還新鮮了不成？
聽到又如何？
搖搖頭，夏存存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離開。
……
自那天以後，夏存存連續幾天沒有再去過學校，所有需要的軟件和資料她電腦裡都有，也樂得在家裡完成。
不過偶爾刷刷朋友圈，倒是能看到夏小予和研究室的師兄師姐們打成了一片。今天一起玩三國殺，明天一起辦公室裡煮火鍋什麼的……
這樣被夏小予的照片刷屏了幾天以後，夏存存直接把所有的社交軟件全部刪除了，世界從此清淨。
至於她那段混亂的記憶，也沒有什麼大的進展，夏存存索性也不再去想。反正都是過去的事，如果真的是很重要的人，總會自己找上門來……譬如蘇慕止。
當然這其中一個更最重要的原因是，蘇慕止也並不全知道。
「我也很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去b市。」蘇慕止說這話時，雙目微瞇，眼色深沉。不知怎的，夏存存想到了蓄勢而發的豹子。
「至於你為什麼會愛我……」蘇慕止說著，頓了頓，忽然妖嬈一笑，「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
「……」
夏存存想到短短時間內兩人的進展，臉紅又羞惱。
不是她太弱，實在是敵人太強大，對，就是這樣！蘇慕止這樣手段的男人，他有意勾.引，她不信還有哪個女人坐懷不亂的時間能比她還長。
而關於他之後的缺席，他卻顯然不願多說：「我為你做手術的時候受了傷，也需要治療，等我醒來的時候你已經不見了。」
前面兩個說法，夏存存還勉強能接受……簡而言之，一個不清楚，一個自信心爆棚。
最後這一個，夏存存忍不住狐疑。按蘇慕止當時的說法，她應該是剛剛動了腦部手術，這種手術可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被移動的。如果那時一直是蘇慕止陪著她，那麼沈之行對醫院的人來說就是個陌生人，為什麼醫院的人會同意沈之行將她帶走？
夏存存忍不住追問心中疑惑，蘇慕止凝了她良久，只是將她攬入懷中，嗓音自責而瘖啞，「對不起，是我的疏忽，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他終究不願意再多說這一段過去，而他那一刻眼中似乎有什麼壓抑的情緒，那是極少會在蘇慕止這樣的男人眼裡出現的。夏存存心臟莫名重重跳動了一下，便也不再追問。
然而人天生都有些好奇，更可況是對自己混亂的記憶。夏存存偶爾也會忍不住想，他們以前是怎麼相處的？會發生些什麼事？
有時想著想著就會忍不住問問蘇慕止，蘇慕止的回答基本都是……直接撲倒。
夏存存，「……」
她那晚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還是第一次好麼！絕對不信是這樣的……
蘇慕止笑得別有
深意，「的確不是這樣的，所以現在每次想起來都後悔沒有早點……」
他低低啞啞地在她耳邊吐出三個字，夏存存的臉當即紅得能滴出血。
「一想起過去只能摸不能吃的日子，就恨不得讓你一次還個夠！」
他惡狠狠地說著，就真的這麼做了。
要得狠的時候，他會翻來覆去各種姿勢各種地點地……吃；當然，如果哪天夏存存能各種撒嬌各種甜言蜜語討得他歡心了，他就只是翻來覆去……而已。不過撒嬌和甜言蜜語也是個技術活，如果度沒有把握好，只會刺激得某人更加shou.性大發，她更慘就是了。
當然，夏存存的撒嬌大部分時間都屬於後者。
後來，夏存存再也不想提他們的過去了！
現在都應付不過來，她哪裡還有精力想什麼過去啊？！
……
週末的時候，蘇慕止早上忽然接到個電話，
，之後莫名其妙抱著她一陣纏綿，然後就出去了。
夏存存午睡醒來，翻了翻手機，看到一條陌生人的短信：「夏小姐，您好。還記得我嗎？之前我有聯繫過您，關於秦然老師的衣服，我是真的非常想要，非常喜歡，您之前說等您從外地回來就聯繫我，不知您的事情辦得可還順利？我一直在等您的回復。關於價格，如果夏小姐覺得不妥，請務必告訴我，都是可以再適當加價的。」
夏存存直直盯著這條短信，滿心滿眼全是歎為觀止。
土土土土土豪豪豪豪豪！
她以前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夠土豪了，只是她最近忽然有種感覺，真正土豪的世界，她就從來沒有進去過。
譬如一擲千金的蘇慕止。
譬如這位秦然的真愛粉。
迫不及待花五百萬買秦然的舊衣服，還是懷著這樣熱忱和不到手不罷休的心態……
土豪的世界，夏存存真的不懂啊！
夏存存看了眼時間，給蘇慕止打電話，夏存存原本打算直奔主題，問蘇慕止要回被他包場的衣服。沒想到，某人也是個直奔主題的。
電話剛剛接通，蘇慕止略低沉妖嬈的嗓音就傳了過來，「乖，別催。我也想你了，馬上就回來。」
夏存存，「……」
一陣風吹過，夏存存真有股迎風垂淚的衝動。
她完全不在意他什麼時候回來好麼？而且誠實地說，她巴不得他可以晚一點。
要知道，他這幾天各種「欠我的還回來」……她都快死在牡丹花下了！
就在夏存存神思蕩漾這片刻，蘇慕止已經微微抬了嗓音，略含了危險，「你不想我？」
「……」真的不太想，早上才少兒不宜了好麼！
不過夏存存就是個慫人，她不敢說出來，否則只怕他會真的讓她……想個夠。
夏存存捏著嗓音笑，「怎麼會呢？你知道人家一向比較含蓄，一般不把這些喜歡啊想念啊什麼的放在嘴上……」
那邊，蘇慕止低低地笑，志得意滿。
夏存存看時機已經醞釀成熟，立刻切入主題，「秦然的那堆衣服你放在哪裡？」
「哦？」蘇慕止不像她缺心眼兒，他顯然還清楚地記得上次那個「五百萬」電話，「那個人又聯繫你了？」
「是啊，」夏存存有些得意，「看起來好有誠意啊，我要是再不理她，弄得我鐵石心腸似的。做人總不好太冷血，總該與人為善嘛對不對？」
蘇慕止忍俊不禁。他之前一直拿捏著她的錢，先阻止夏道遠給她錢，又迅速2萬塊收進她的奢侈品，自然有他的想法。他要的就是她一無所有，只有他，她自然就會不自覺對他依賴，愛上他。
而現在，她已經是他的人了，而且這段日子的表現很讓他……食髓知味。蘇慕止自然不會再做讓她不開心的事，而且……
「全在秦然的衣帽間。」
夏存存聞言，又驚又喜。她想方設法想要回那堆賤賣的奢侈品，沒想到蘇慕止這個人真是財大氣粗，買下的東西直接放在原主人的衣櫃裡！
當然他買得也不貴就是了。
夏存存得到這個答案自然是心花怒放，還在電話裡就眉開眼笑，「我太愛你！」
「愛這個東西我不喜歡說的，我比較喜歡做的。」
「……」
達到目的的夏存存完全沒理由再忍受他的調.戲，就要果斷掛電話，蘇慕止卻及時地說：「那麼多衣服，你約的哪裡見面？你自己拿得過去嗎？還有，如果對方是壞人怎麼辦？」
「壞人？」
「最保守估計，搶了你的衣服不給錢。」蘇慕止笑。
夏存存被這個念頭嚇了一嚇，頓時覺得薑還是老的辣，深以為然。
「這樣吧，你告訴她兩個小時後，定好地點，我讓洛軒過來接你。」
……
夏存存主動和要買衣服的女孩聯繫，女孩接到她的電話簡直可以用「欣喜若狂」來形容，一句話裡有三個謝謝。
「時間上我隨時都可以的，地點也全看夏小姐方便，不過我自然是希望盡快的，畢竟我仰慕秦然老師這麼多年。真是太謝謝夏小姐割愛了！」
夏存存其實也很欣喜若狂。
於是兩個欣喜若狂的女孩直接約定，兩個小時後，夏存存家附近的st咖啡吧見面。
女孩聽到兩個小時後，似乎是恨不得能立刻，當然夏存存也恨不得立刻，可是蘇慕止才是最大的金主，而且他是老薑，他的話她必須聽。
就這樣，夏存存把地址發給了蘇慕止。
果然，按照約定的時間，洛軒就出現了。幫夏存存把那三個編織袋搬進車裡，送夏存存去約定地點。
……
女孩很早就到了，坐在窗前顯眼的位置。年紀比夏存存大一些，波浪長卷髮，身材高挑，紅色風衣，不算多美，五官卻也精緻。
看到夏存存走過來，立刻起身，笑得暖如春風，「夏小姐嗎？您好，我是電話裡聯繫您的陳卉。」
「您好，我是……
夏聲聲。」
夏存存含笑報了個小號。
沒辦法，秦然太出名，現在她賣秦然的衣服如果用真名夏存存，萬一被有心人查到是秦然的侄女兒，然後順籐摸瓜，揣測秦家破產怎麼辦？
當然秦家是真的破產了。
夏存存坐下的片刻已經想好，一定不能承認自己是秦然什麼人，如果對方問衣服來歷，就一口咬定是秦然不穿的，送給遠房親戚，而她夏聲聲就是從那個「遠房親戚」手上拿到的這些衣服。
想到這個完美的說辭，夏存存自己都忍不住折服在自己的英明神武之下。
只是沒想到，那陳卉果真是土豪界的翹楚，一句話也不問，只是拿過夏存存隨手帶的其中一件看了看，立刻就表示，「太好了，正是我想要的。按照夏小姐之前說的銀行，我已經提前預約好了五百萬，我們現在立刻去轉賬吧。」
夏存存，(☉o☉)…
目瞪口呆。
夏存存忽然有種被五百萬砸到頭不知所措的感覺。
其實想想，當年她也不差這點錢啊，怎麼現在被陳卉這套行雲流水的花錢姿態弄得自己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柴火妞呢？
……
陳卉的爽快再度另夏存存歎為觀止。
不到半個小時，五百萬到賬。洛軒將三個編織袋從自己車裡的後備箱搬到陳卉的車上。
陳卉真是人如其名，拿到這些衣服，笑得像一朵花一樣優，給夏存存遞了名片，一再表示，「夏小姐以後如果還有秦然老師的東西，不管是什麼，請務必第一時間聯繫我，我感激不盡。」
其實……我也感激不盡。何止，看著手機短信到賬提示後面那一堆零，夏存存都快感激涕零了。
稍微有點重新做回有錢人的感覺了。
首先她就可以自己拿著錢去賠違約金了……想想還真是個沒出息的想法。
「當然，當然，常聯繫。」
土豪，我們常聯繫啊~！
夏存存和陳卉握了握手，目送她的瑪莎拉蒂離開。
……遲遲不能從欣喜若狂裡回過神來。
「夏小姐，請上車。」直到洛軒上前來提醒她。
上了車，夏存存第一時間就是拿出支票簿，寫了張兩百萬的支票，現在不怕不能兌現出錢來了！這個時間剛剛好，可以讓秦然的經紀人過來拿。
抬眼，卻忽然注意到兩旁道路，「這不是回家的路。」
夏存存提醒洛軒。
洛軒道：「蘇少交代的，夏小姐這邊的事情辦好就帶您去見他。」
夏存存想了想，點點頭。
嗯，這一次五百萬能成功砸到她懷裡，蘇慕止也算是大功臣了。
……
洛軒帶著夏存存到了附近一家高級茶室，踩著紅木樓梯，夏存存由服務生領著到了一間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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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獻慇勤，陳卉什麼來頭捏？
謝謝馮依洋的月票~
對了，今天南小覓生日噠，有木有禮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