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3.蘇慕止，我們的交易……作罷吧 文 / 南覓
今天的太陽有些烈，韓莫予三人分工合作，夏小予沒做幾分鐘就羸弱得不行的模樣，和韓益嬌聲說了幾句，韓益讓她去一邊休息。
莫慈看了眼韓益，意味深長咼。
韓益笑了笑，解釋，「小師妹嘛，讓著她點兒。」
莫慈似笑非笑，「是最難消受美人恩吧？」
韓益愣了一下，「你對她有偏見。夏存存當年也這麼嬌氣，你不也由著她？醣」
「夏存存和夏小予不同，夏存存該做的事可一樣都沒敷衍過。」
韓益沒再說什麼。
莫慈的包放在一旁，夏小予剛剛走過去，就聽到手機在響。
夏小予遙遙叫了一聲，「莫慈師姐，你手機響了，我幫你拿過來好嗎？」
莫慈點頭應下。
夏小予把手機拿出來，卻在掃到上面的來電顯示時，雙目一瞇。
蘇總。
手機遞到莫慈手上，夏小予不動聲色打量著莫慈，只見莫慈微微一怔，心中的猜測基本坐實。
蘇慕止？
莫慈走到一旁接電話。
這裡空曠，周圍沒人，莫慈走遠的距離還是足以讓夏小予聽到莫慈的聲音。夏小予正要豎起耳朵，韓益卻忽然出聲，「還受得了嗎？」
夏小予一愣，「啊？」
韓益一笑，「出來調研，條件是比較艱苦。聽說你是夏存存的妹妹？」
夏小予只想趕緊安靜下來，敷衍地點了點頭。
韓益卻不死心地繼續搭話，「夏存存當年可嬌氣了，第一次外地調研的時候她還在念本科，我也才碩士，如果是因為富養，你們家一定富甲一方了……」
韓益巴拉巴拉說了一堆，夏小予完全無心去聽，可是卻也打擾了她聽莫慈的聲音。夏小予心中不耐煩，臉皮上的笑卻越發嬌媚。
兩分鐘，莫慈接完電話回來，夏小予愣是一個字也沒聽到，心中不甘又怒，又不能隨意試探莫慈打草驚蛇，只能打斷了還在說話的韓益，走到一邊去了。
……
大約是周老眼中顯然的心疼讓夏存存動容，夏存存靜靜地把過去半月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鉅細靡遺。
其實第一遍，她刻意隱去了她和蘇慕止之間的事。然而周老卻偏偏毫不退步，執意要她說明和蘇慕止之間的關係。
夏存存有那麼一瞬間想起了蘇慕止一再叮囑她的十六字箴言，猶豫著要不要如實說。
不過也只是那麼一瞬，最後，她選擇相信這個老人。
即使她心中已經有準備，如實說代表了什麼。
周老視她為孫女，沒有一個爺爺能容忍那樣一個不擇手段的男人對自己的孫女虎視眈眈。
沒錯，不管蘇慕止這個人如何，後來又如何，單單只他聯合夏家設計她這一件事，周老就不可能原諒。
果然，聽完夏存存的敘述，周老沉痛地閉上眼。
良久，老人的情緒才稍微平靜，「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是我做得不好，存存，昨晚的事，我向你道歉。」
夏存存受驚，連忙搖頭。
周老卻緊接了決絕地說：「但是，我的決定不會變，你必須和蘇慕止一刀兩斷。」
這句話，在夏存存決定如實坦白那一刻，就已經在等。
而她的坦白，其實就是她的選擇。
周老見夏存存臉色蒼白，只當她終究是放不下秦家祖宅。其實，於周老個人而言，宅子到底只是身外之物，根本沒必要為了這東西拿人去換，可是面對夏存存的執念，他到底退了一步。
周老輕歎，「你放心，秦家祖宅，我想我還是有些辦法，我會用我所有的力量幫你拿回來。但是存存，你必須立刻答應我立刻和蘇慕止一刀兩斷。」
夏存存對上周老期待的目光，緩緩點頭，「好，我晚上會去……」
「現在就去。」周老打斷她，態度決絕。
夏存存
怔住。
「是他送你過來的對不對？」
夏存存一開始就是全然坦白的態度，點了點頭。
周老得到答案，果斷地說：「那麼，他一定還在附近，你現在就去見他。」
莫名的，夏存存怯懦了。
周老心中似有所悟，沉痛道：「這一次，我不是在逼你，我是在求你。存存，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這樣，不要讓我死後無顏見你的親人，好嗎？」
夏存存一震，緩緩閉上眼，重重點頭，兩滴眼淚滑落。
……
夏存存見周老已經一個多小時，雖說周老那麼信誓旦旦蘇慕止還在這裡，但是夏存存真的沒信心。
畢竟，她找不到蘇慕止等在這裡不回去的理由，甚至，下意識的，她希望他已經離開。
只是沒想到，蘇慕止的勞斯萊斯竟然真的還停在原地。
夏存存微驚，同時，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緒卻糾纏得更深了。
即使她不願承認，但是事實的確是，從第一次見到蘇慕止，她心中就有股莫名的情緒。似近似遠，如夢似幻。
之後相處下來，這情緒一天比一天清晰，直到剛才離開時在車上，他霸道地抱著她纏.綿，她幾乎就……回應了。
她震驚不已。
她不是隨便的女人，即使在她認為自己很愛沈之行的那兩年裡，她也從來沒和沈之行有像這樣的親密。
壓下心中的悸動，夏存存深吸一口氣，走到蘇慕止車前。
蘇慕止似乎料到了她會來，然而，她卻看不出對她的出現，蘇慕止是怎樣的情緒。
從她出現在他的視線裡，她就能感覺到一道目光緊緊籠著她，深邃莫測，情緒不明。
她走到近前，車子自然解了鎖，夏存存咬了咬唇，上車。
蘇慕止沒有說話，顯然，他在等她的第一句話。
這個態度夏存存接收到了，然而，她張了張嘴，卻遲遲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車內，空氣一時沉寂緊.窒。
終於，夏存存下定了決心，對上他的視線，「蘇慕止，我們的交易……作罷吧。」
夏存存走過來這一路，慢得不能再慢，她一遍遍在揣測蘇慕止的反應。他也許會大怒，暴.戾到甚至超過她的承受範圍；也許會怒而不發，只繼續拋出更可怕的把柄威脅她，她見多了他兵不血刃的手段；也許會暫時不動聲色，卻步步為營……
即便如此，在周老給的選擇題面前，她仍然會毫無懸念地選擇與他一刀兩斷，甚至為敵。
她迎視著蘇慕止沉黑如墨的眼睛，臉上不卑不亢，即使兩側的緊緊握著的拳頭，指甲已經陷進了手心裡。
害怕、慌亂、還有……失落。
所有的情緒被她一一隱藏。
蘇慕止靜靜看著她，似乎要將她的心也看透，卻一個字也沒說。
他就這麼沉默著，很久很久——夏存存唯獨沒有算到這個反應。
久到夏存存幾乎當他的沉默是同意了，蘇慕止才不疾不徐地開口，「秦家，不要了？」
五個字，一如平常的漫不經心，聽不出一點情緒的波動，夏存存愣住。
「要，不過，不用你給我。」
「呵……」
夏存存只聽得耳邊輕笑一聲，還沒聽出蘇慕止的態度，「噠」的一聲，車門便落了鎖。
蘇慕止同時發動引擎，車子幾乎是一瞬間便開了出去。
夏存存臉色一白，「你做什麼？」
蘇慕止淡道：「你要毀約，我們怎麼樣也該找個正式一點的地方，好好談談。」
蘇慕止說「好好談談」四個字時，語氣很輕很淡，夏存存聽得心裡一陣異樣的情緒，又看他整個人臉上線條理智而沉靜，便沒再說什麼。
……
夏存存怎麼樣也沒辦法把眼前這個地方和蘇慕止口中那個「正式一點的地方」聯繫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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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夏存存就看到了前面的小區，中檔住宅區，錦繡山水。夏存存以為只是路過，直到蘇慕止徑直把車開到了地下停車場。
夏存存愣住，「你不是說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嗎？」
蘇慕止一路上把車開得穩、準、狠，找準停車位，一個漂亮的弧線過去，停好，熄火。
他轉過頭來，看向夏存存，聲音仍然平靜無波，「你可以選擇在這裡談，或者上去談。」
夏存存咬了咬唇，地下停車場黑黢黢的……
她剛想到這裡，蘇慕止已經看懂她態度，打開車門。
夏存存驚呆。
電梯在13樓停靠，兩梯兩戶的公寓，蘇慕止拿著鑰匙，打開了其中一道房門。
夏存存立在他身後，正斟酌著一會兒要怎麼說，卻不料蘇慕止開了門，猛然拽住她的手臂便把她往裡帶。
男人的力道將她一拉便撞入他懷中，夏存存一懵，只聽得耳邊「砰」的一聲，人已經被壓在房門上。
眼前的男人臉上風起雲湧，哪裡還有車上那人半分沉靜的影子？
夏存存瞪大了眼睛，「你……唔！」
剛剛出聲一個字，唇上猛地一陣疼痛，已經被吻住。
再不同下午那個繾綣纏綿，情.趣蕩漾的親吻，此刻的蘇慕止將她整個人壓在自己的身體和房門之間，緊緊禁錮著她，近乎蹂.躪。夏存存用力掙扎反抗，卻只激起了他的暴.戾。
「唔……放……」
片刻，舌尖已然麻木，嘗不出口舌之中那陣血腥是他的還是她的。
他的手扣著她的腰，用力將她按向自己的身體，又彷彿更像是想將她擰斷。夏存存吃疼地皺著眉，白了臉，用力拍打著他的背，卻只激起他更深一層的殘暴。
就這樣，兩人相互折磨著。不知過了多久，夏存存意識到自己的無能為力，停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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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然而，這一次，她的溫順蘇慕止卻再不接招，他凌厲地看了她一眼，放開她。夏存存如見曙光，蘇慕止卻是隨即將她的外衣扯掉。
「你做什麼？！」
夏存存驚叫。
她從來就知道蘇慕止是個可怕的男人，可是，過去許多次，蘇慕止都是點到即止，只要她服軟，他就會接招，這讓她以為他的底線就在那裡，不會再進一步。
然而此刻……
蘇慕止臉上的線條冷硬得可怕，直直鎖著她的眼神如一頭狼，在盯著自己的獵物。他扯掉了她的衣服，將她橫抱而起。
夏存存一路掙扎，用力拍打著他，卻不能撼動他絲毫。
蘇慕止抱著她，逕直到了臥室，將她扔在床上。
夏存存一得自由就要逃，男人緊繃用力的身體卻更快欺壓而上。
「啊……唔！」
再一次如狂風驟雨般的親吻，這一次，任夏存存怎麼反抗哭叫也是徒然，整個人幾乎被揉碎在他身.下。
身上的裙子早已不堪殘.bao，布帛裂開的聲音加劇了夏存存的恐慌；肌膚上，男人冰涼帶著微微粗糲的手掌游.走……夏存存終於痛哭出聲。
「為什麼……」夏存存終於不再掙扎，只是顫抖著哭泣，「為什麼是我？」
蘇慕止聞言，原本的瘋狂和狂亂彷彿剎那間凝了一凝，他渾身一僵，所有的動作戛然而止。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蘇慕止的襯衫已經凌亂，此刻正撲倒在夏存存身上，分分寸寸的距離裡，他對上夏存存含淚紅腫的雙眼。
忽然，他躲開她的視線，徹底倒在她身上，緊緊抱著她，臉埋在她的頸窩。
他似乎忽然間收回了所有的禁錮的力量，夏存存卻再也無力掙扎。她閉了閉眼，任眼淚流淌。
彷彿一瞬間決定對命運臣服，她認命地躺在他身.下。
蘇慕止就這樣擁著她，一個字也沒說。
似乎一開始的冷靜抑或是方纔的狂亂，都不必任何一個字解釋。
直到夏存存的眼淚差不多收住
，蘇慕止才啞聲問她：「不要秦家，那麼，這裡呢？」
夏存存不懂他話中的意思。
蘇慕止忽然從她身上起來，兩人一分開，剛才的混亂和狼狽頓時無所遁形。
他的襯衫凌亂，儘是褶皺，鎖骨處還有一道紅痕，應是她掙扎之下抓的；而她的……則更是慘不忍睹，裙子幾乎不能遮掩她的身體。
蘇慕止神色複雜地看著她，終於輕歎一聲，轉身，打開衣櫃。
裡面的衣服顯然被仔細打理過，女人和男人的衣服整整齊齊掛在一起，蘇慕止隨手從裡面拿出一條裸色春款修身裙，刺繡精緻，在夏存存淒楚的眼神裡遞給她。
夏存存沒接。
蘇慕止捏了捏眉心，扔到床上，「如果不想繼續，穿好。」
話落，轉身離開臥室。
……
夏存存打理好自己，並沒有出去。她知道蘇慕止就在外面，她當然也不是在妄想蘇慕止會離開，再一次好說話地放過她，只是想讓自己盡量恢復一些理智。
蘇慕止給她的衣服不是新的，上面有別人的氣息。和這房子一樣，都有另一個人的痕跡。
卻剛好，是她的尺寸，更巧的是，她喜歡的色彩和款式，不過領標上是她從來沒見過的牌子……可以肯定不是她的。
這一剎那，夏存存忽然有一點明白，為什麼是她。
如果有一個人和她這麼相似……
心中千回百轉，不知過了多久，夏存存深吸一口氣，打開.房門。
蘇慕止靜靜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一開門，就落入了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