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文 / 蝸妞
週三的下午，瑪格麗特和西弗勒斯都沒有課，午餐過後，西弗勒斯留在房間裡幫醫療翼準備一些常規藥劑，瑪格麗特難得的沒有外出也沒有去密室，而是選擇了留在了房間了給西弗勒斯幫忙。
這是從瑪格麗特的靈魂出了意外之後再也沒有過的事情。
西弗勒斯一邊處理魔藥材料，一邊悄悄的偷眼看向瑪格麗特，女孩穩穩的握著小銀刀，一絲不苟的切著鄒菊梗，認真的姿態讓西弗勒斯幾乎有一種錯覺，彷彿這般安寧的時光就是永恆——
只是，還沒有等他感慨完，視線就在不經意間落在了瑪格麗特手腕位置……
西弗勒斯盯著那個金盃手鏈看了一會，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瑪吉，我很高興，你今天會願意留下來陪伴我。」
瑪格麗特扭頭對著西弗勒斯笑了一下，「我記得我好像經常這樣給你幫忙的啊。」
是經常，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西弗勒斯在心底默默的回答著瑪格麗特。
不是沒有怨念的，從聖誕假期的時候，女孩正式進入斯萊特林社交圈開始，她就一天比一天更加忙碌，忙的已經不再記得，房間裡還有一個人在等待……
但這些心思西弗勒斯永遠都不可能宣之於口的，他勉強露出一個淺笑，「是，所以我很高興。」
男人再一次的強調終於讓瑪格麗特沉默下來，這句話背後的含義他們都心知肚明，她確實很長時間沒有陪伴過他了。
他們好像都很忙，事務一件一件的累加堆積，最後忙到連坐下來喝杯茶的時間好像都沒有。
其實不是這樣的，瑪格麗特不知道男人到底是怎麼想，但她很清楚自己不過是避著他罷了。
想著想著……瑪格麗特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西弗勒斯聽到後，攪拌藥劑的動作頓了一下，他想他其實還是應該選擇裝傻的吧？可是已經說出口的話是沒有辦法收回的，西弗勒斯無從解釋，只能沉默，認真的一圈圈的做著攪拌的動作……
瑪格麗特專心的看著西弗勒斯的手腕在轉動，一時間也沒有別的話要說……
有時候，就連瑪格麗特自己也奇怪，想不明白她和他這麼執拗的堅持到底是為了什麼，明明已經難過比快樂更多……
但軟弱對於瑪格麗特只有片刻，她很快就調整了過來，想到自己的目的，還是輕笑著開口，「西弗，狼人藥劑還是你在準備嗎，盧平和鄧布利多就這麼心安理得的接受著……」
西弗勒斯深深的看了瑪格麗特一眼，對於她如此委婉的迂迴非常詫異，然而更多的還是警惕，如果只是小事，女孩不會這樣慎重。
稍稍猶豫了一下，西弗勒斯說：「不過是順手的小事情，沒什麼好計較的，這也是對學生負責。」
瑪格麗特很輕很輕的歎息了一聲，只是這聲歎息裡帶上了些許的魔力，怎麼聽都有一股空寂的味道，「西弗勒斯，你可能不知道，在我還是一個學生的時候，我一直覺得你視教授職務為負擔，那時候，我總覺得你不是一個合格的斯萊特林院長，我以為……你其實是不喜歡斯萊特林的——」
西弗勒斯詫異的看著瑪格麗特，他很奇怪瑪格麗特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雖然鄧布利多為他做事，但他自認為對斯萊特林還是盡心盡力的，他已經在盡他所能的保護斯萊特林，「為什麼會這麼想，我真的很不負責嗎？」說完看著瑪格麗特隱隱帶著不贊同的臉，忍不住為自己辯駁道，「從我擔任院長開始，斯萊特林連續七年奪得學院杯——」
這個理由恰恰是瑪格麗特最不能接受的，她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毫不留情的指出事實，「但是這項記錄中止在救世主入學那一年。」
「西弗勒斯，你大概不會知道，在我們聽到鄧布利多為救世主幾個人的違紀行為肆無忌憚的加分，而你——作為最應該站出來維護斯萊特林的院長保持沉默的時候，我，還有其他很多為了學院杯，為了我們的尊嚴努力過的學生，是多麼的失望。」
在西弗勒斯懊惱後悔的眼神中，瑪格麗特繼續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從第二年開始，我們已經不再為了那些可笑的寶石去為難自己了。斯萊特林的尊嚴在我們心裡，不是區區幾顆寶石就能剝奪的。」
西弗勒斯低聲歎道，「難怪我一直覺得艾倫的能力不如前幾任級長，原來誤的一直是我自己……」
「你不過是選擇了救世主，這是我們所有人都明白的事實。」瑪格麗特沒忍住再一次開口嘲諷。
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懂，救世主入學那一年的期末典禮，鄧布利多為了給救世主哈利·波特造勢，故意打壓斯萊特林的行為，對於處境艱難而不忘努力，一心期盼著公正的斯萊特林是多麼大的傷害。如果是鄧布利多是凌遲所有斯萊特林人理想和尊嚴的兇手，那麼作為院長的西弗勒斯就是當之無愧的幫兇。
面對女孩的指控，西弗勒斯辯無可辯，唯有苦笑，「瑪吉……」
瑪格麗特放下手裡的小銀刀，認真的看著西弗勒斯，「你想過為什麼伏地魔在失敗了十多年後，還會有這麼多的人在盼著他的回歸嗎？他的殘暴你們這些經歷過的人最明白，可是大家還在等他……西弗勒斯，其實你明白的，不過是斯萊特林已經被逼到走投無路的境地了。」
「而這些，也正是我現在能夠擁有眾多助力和支持的根本的原因。」說完這一句，瑪格麗特就不再開口，拿起剛才放下的小刀繼續處理著鄒菊根莖。
話說到這個份上，西弗勒斯就是個傻子也該明白了，何況他還是這麼敏銳的一個人，他沉默著放下手裡的攪拌棒，走到瑪格麗特身邊，從背後環住她的腰，把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邊輕聲歎息，「瑪吉，對我多一些信心。」
瑪格麗特沒有回頭，應和似的回了一聲輕歎，「西弗勒斯，你給過我太多承諾了，這些承諾……我都還記著，就是不知道你自己還記得嗎？」
「不要再說保證，你不是梅林，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夠控制的，我都明白。」說完從男人的懷抱裡離開，「波特的小命，我盡量給他留下，但是我沒有辦法給你任何保證，因為，他——出了點意外。」
「他……」西弗勒斯著急的開口。
沒等西弗勒斯說完，瑪格麗特就豎起手指阻止了他想要繼續的話語，「抱歉，理由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就像鄧布利多不肯告訴你為什麼哈利·波特會被選中成為伏地魔的死敵一樣，你能做的就是接受事實，而不是探尋根由。」
西弗勒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震驚的看著瑪格麗特，「瑪吉，你是為了黑魔王才……」
餘下未出口的話不用說瑪格麗特也明白，她搖搖頭，苦笑了一下，「有時候，我是多麼希望你能夠像信任鄧布利多一樣的信任我。」
西弗勒斯，「我——」
瑪格麗特再一次搖頭，「我既然還說一句『我愛你』，就不會故意為難你，西弗勒斯，我知道的，我在很多場合都承諾過，不會放任伏地魔作惡，你該放心才是。」看著西弗勒斯還想要繼續追問的模樣，瑪格麗特想想還是加了一句，「所謂救世主，不過是鄧布利多強加給他的稱呼，到時候我會讓你看到，沒有了哈利·波特，一樣能夠消滅伏地魔。」
「但是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黑魔王……」西弗勒斯看了一眼瑪格麗特的手鏈，意有所指。
「魔法界會有新的秩序的，未來只會更好。」魂器的事情瑪格麗特是不準備和西弗勒斯深入談論，她甚至已經後悔讓他知道魂器的存在。
西弗勒斯突然就笑了起來，「瑪吉，我突然發現，在念口號這方面，你和鄧布利多已經越來越有共同語言了。」
瑪格麗特愣了一下之後，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房間裡原本還稱得上溫馨的氣氛也開始凝滯。
西弗勒斯歎了一口氣，再次抱住瑪格麗特，「是不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去做？」
瑪格麗特沉默了很長時間才開口，「等會我會陪你去醫療翼送藥。」
西弗勒斯環著瑪格麗特的手臂僵住了，他整個人都沉寂下來，輕聲問道，「這麼著急？」
今天是西裡斯·布萊克複診的日子，救世主哈利·波特不出意外也會陪在他失而復得的教父身邊，西弗勒斯選擇今天去給龐弗萊夫人送藥，為的也正是救世主波特。
雖然瑪格麗特對於波特探尋在目光彷彿在一夕之間突然釋懷，但西弗勒斯不會認為這是女孩的寬容，他更覺得這是最後的平靜。
所以他繼續追查著真相，但得到的結果卻讓他既憤怒又覺得荒謬，救世主哈利·波特看待瑪格麗特的目光竟然是一個男人對於女人本-能的追逐。
如果他不是一個同樣追逐著瑪格麗特的男人，他不會注意到哈利·波特的反常和眼睛裡掩飾不住的欲-望。
當西弗勒斯知道真相是如此荒謬的時候，他幾乎差一點控制不住直接把魔杖對準波特。
這絕對是西弗勒斯不能理解和無法想像的答案，不說兩人之間的年齡差，就平時遇到的時候，瑪格麗特從來沒有掩飾過她對救世主的惡意，而波特的恐懼也絲毫不作偽。
這樣緊張的關係，再怎麼也不可能轉化為愛慕，除非……有人做了手腳。
波特自己顯然是不可能的，而其他人，要在鄧布利多的眼皮子底下對付他的寶貝救世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整件事最該懷疑的是事件的另一個當事人瑪格麗特，但西弗勒斯下意識的排除了這個答案，就他瞭解的女孩，是不可能會救世主產生興趣的，而別的理由就算再充分，他也堅定的相信女孩不會使用這樣的手段。
那麼，背後的人到底是誰，目的是什麼，是西弗勒斯迫切想要弄明白的。
他選擇今天去醫療翼，正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親自給救世主哈利·波特檢查一次身體狀況。
而且西裡斯·蠢狗·布萊克今天也在，如果西裡斯·布萊克也知道點什麼，西弗勒斯還是有信心從他嘴裡掏出一些話來的，幾十年的對頭了，要知道，最瞭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對手。
本來他想的好好的，現在聽到瑪格麗特說要去醫療翼，在他看來女孩為的也只能是波特，還要巧立名目過去，更加不會是光明正大的事情，而西弗勒斯雖然惱恨波特的淫-穢心思，對他的小命還是緊張的，所以才會一聽瑪格麗特開口，下意識的往這個方面去想。
瑪格麗特從西弗勒斯的懷抱裡掙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怎麼，還準備為了救世主和我決鬥？」
西弗勒斯把退開的瑪格麗特在拉回來，直直的對上她的眼睛，「我只是擔心後面的事情，救世主——可不單單只是一個虛名，他承載著太多人的希望。」
「包括你嗎？」看著男人對波特不同尋常的緊張，瑪格麗特不知怎麼突然就想男人是不是也曾把復仇的希望押注在了救世主這個名頭上。
西弗勒斯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瑪格麗特沉默了一會之後歎息，「你呀，怎麼就能這麼信任鄧布利多，是不是他告訴你梅林其實是個女巫，你也是信的。」
西弗勒斯輕輕地搖了下頭。
瑪格麗特猶豫了一會，開口說道，「如果你還能夠相信我幾分……」
西弗勒斯輕輕點頭。
瑪格麗特才說：「放心吧，我知道鄧布利多的底牌和依仗，我想弄死救世主不是為了什麼私人恩怨，雖然不能告訴你理由，但是，我還是要說，死亡是救世主的必須承受的命運。」
「為什麼——」哪怕再說願意相信瑪格麗特，在聽到瑪格麗特連解釋都沒有就直接判決的時候，他還是沒忍住把心底的疑問問出了口。
「理由你可以等著鄧布利多告訴你，如果他願意告訴你的話……」瑪格麗特說。
西弗勒斯整個人都黯淡了下來，沉默！
瑪格麗特過了好一會，還是有些不忍心，想想又多說了一句，「暫時救世主還是安全的，我既然答應你盡可能留住他的小命，就不會輕易失信於你。我……想要見的是小天狼星。」
西弗勒斯奇怪的抬頭看向瑪格麗特，「蠢狗？……我以為越獄的事情已經結束了。」
「和越獄沒有關係。」簡單敷衍一句之後，瑪格麗特就不肯再說。
一直到藥劑全部準備好，西弗勒斯才向著瑪格麗特伸出了手臂，再一次開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