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章 問 文 / 蝸妞
鄧布利多到魔藥辦公室的時候，一進門就看到瑪格麗特跟個破布娃娃似的倒在地上，袍子上都是血污，還有幾處破損，人已經昏迷了，頭髮一綹一綹的結著塊蓋住半邊臉，上面暗綠色的藥劑已經乾涸發黑，還散發著刺鼻的味道，僅露出來的小半張臉更是紅的黑的青的綠的，什麼顏色都有，反倒讓鄧布利多看不出她的真實狀況。
站在坩堝前面的西弗勒斯整個人都籠罩在一股陰冷恐怖的氣息當中，抬頭看了一眼正瞇著眼睛的鄧布利多，「我希望你不是專門來看熱鬧的。」
沒有諷刺沒有暴怒，平靜的聲音反倒讓鄧布利多多了一些思量，沒有了進門之前的篤定，他摸著鬍子眨眨眼睛，「西弗勒斯，到底是怎麼回事？」
西弗勒斯把無花果放在一邊開始擠跳跳豆的汁液，「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到底還是沒忍住，出口諷刺了一句。
這句諷刺很及時的讓鄧布利多放了心，蹲下去捋了捋瑪格麗特蓋在臉上的長髮，歎道，「真是可憐的孩子，西弗勒斯，到底是女孩子呢，要不要讓波比來照顧？」
西弗勒斯手裡的小刀劃過桌面發出一聲刺耳的銳響，沉聲回答，「不用了，我不認為波比那裡會有現成的解劑，要是沒什麼事，你可以走了。」
鄧布利多一道又一道的往瑪格麗特身上扔著檢測咒，結果顯示瑪格麗特失血過多，魔力虛弱不穩定，還脾臟受傷，皺著眉頭問西弗勒斯，「怎麼傷的這麼重，這件事情的性質太惡劣了，這樣的學生還是有必要給予一些警告和懲處的，西弗勒斯，你認為呢？」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已經露出了整張臉的瑪格麗特，手裡的動作一直沒有停，點燃了坩堝再往裡面添加東西，情緒看起來似乎更加暴躁了一些。
他說，「不過是一次惡作劇，我的咒語和裡德爾小姐的咒語碰撞在了一起，解藥還有兩個小時就能好。」
鄧布利多走了過來，沒有再堅持剛才的提議，換了一個話題，「西弗勒斯，小哈利最近心情不好，聖誕節你會給他送禮物的吧，我想小哈利一定會高興的。」
西弗勒斯一下子就扔掉了攪拌棒，瞪眼看著鄧布利多，「我想——我不是救世主先生的保姆——救世主的心情不需要來自我這個陰沉恐怖的吸血老蝙蝠的關懷。」陰沉恐怖的吸血老蝙蝠這幾個字說的尤其重，那是救世主波特在背地裡對西弗勒斯的稱呼。
鄧布利多不贊同的看著西弗勒斯，語重心長的說道，「西弗勒斯，我的孩子，小哈利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他對你可能有一些誤解，但他還只是一個孩子，你不該過於苛責他。」
西弗勒斯不耐煩的哼了一聲，繼續攪拌著坩堝裡的魔藥。
「看到小哈利這麼難過，我都為他心疼，我們都知道的，他不可能會傷害同學，他和莉莉一樣的善良。」鄧布利多又說。
西弗勒斯的眼神變得空洞，很長時間之後，他才說，「我會給……波特先生獻上聖誕禮物的，現在——你滿意了嗎？」
鄧布利多又開始摸自己的鬍子，「噢，西弗勒斯，我想現在把裡德爾小姐叫醒，和她說幾句話？」說完也不需要西弗勒斯回答，拿著他的接骨木魔杖對準瑪格麗特唸咒。
瑪格麗特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目無焦距的，迷霧般的四處尋找著什麼，等到確定了西弗勒斯的位置，一下子就竄了起來，跟個兔子似的蹦過去，想要往西弗勒斯身上撲……被西弗勒斯一個咒語擊倒，倒在地上爬不起來，嘴裡不停歇的「甜心……親愛的……我的愛人……我的蜜糖……甜心……」來回念叨，一點都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痛，只想要西弗勒斯。
鄧布利多不贊同的搖頭，「西弗勒斯，裡德爾小姐可是女孩子呢，你該溫柔點。」
西弗勒斯心底暗自嘲笑了一聲，「阿不思，你如果改變了主意，那我就讓她閉嘴了。」
鄧布利多走過去想要扶瑪格麗特，誰知道瑪格麗特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洪水猛獸似的，一個勁的往後縮，嘴巴也合上了，倒是讓西弗勒斯的耳朵輕鬆了一刻。
鄧布利多一愣，「西弗勒斯，我看裡德爾小姐的樣子不怎麼像迷情劑的症狀啊？」
「是迷情劑，沒加入頭髮的迷情劑，所以我說這只是一次惡作劇，——我因為應該跟那個相撞的咒語有關係。」
鄧布利多點點頭，又拿出魔杖對準瑪格麗特揮舞了一通，最後卻是搖搖頭，然後一臉慈愛的看著瑪格麗特，「孩子，不要怕，你認識我嗎？」
瑪格麗特看了看西弗勒斯，遲疑的點頭，可就是不說話，還自以為沒人注意的小幅度的往後挪動著。
鄧布利多沒辦法了，問，「西弗勒斯，你檢查過了嗎？要不要讓波比來看看？」
「我拒絕。」西弗勒斯冷冰冰的回答。
強硬的姿態讓鄧布利多無奈，但是他實在不甘心就這麼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指著西弗勒斯說，「孩子——那裡——西弗勒斯——」
瑪格麗特還是對著鄧布利多搖頭，人卻慢慢的往西弗勒斯的方向挪著，鄧布利多也不拆穿她，笑瞇瞇的看著。
等到瑪格麗特自以為脫離了鄧布利多的視線，這才站起來，小跑到西弗勒斯的旁邊，熱烈的看著他，還想要再去抓他的胳膊，但似乎是怕西弗勒斯再攻擊他，有點畏縮，嘴裡還是繼續在說著「愛人……甜蜜……」什麼的，但這一次的聲音同樣也小了很多，大約過了兩三分鐘，似乎是以為西弗勒斯不會攻擊她了，才扯住了西弗勒斯的手肘位置的衣袖微微的搖晃……
看到西弗勒斯吸動嘴唇又要念動咒語，鄧布利多趕緊打斷他，問瑪格麗特，「裡德爾小姐，你喜歡西弗勒斯？」
瑪格麗特拽著西弗勒斯的衣服縮在西弗勒斯的身後，眨著烏黑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點頭，這一次還嘀咕了一句，「我愛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已經認命的滅掉了坩堝的火，雙臂抱胸，黑著臉等待著。
「你怕我？」鄧布利多再問。
瑪格麗特怯生生的點頭，「你不喜歡我，你很厲害。」
這個答案讓鄧布利多明顯愣了一下，西弗勒斯卻在心底暗笑。
「裡德爾小姐，你能告訴西弗勒斯你的父母是誰嗎？」鄧布利多說著。
聽到西弗勒斯的名字，瑪格麗特立即看向西弗勒斯，掰著手指頭跟個弱智兒童似的一個一個報數，「……沒有爸爸媽媽，有珍妮弗夫人，還有漢斯先生，嗯……麗莎姐姐……弗倫哥哥……菲爾特哥哥……啊……海倫妹妹……弗倫弟弟……還有加西姐姐……還有……還有……」似乎是擔心西弗勒斯會生氣，還在絞盡腦汁的多報出幾個名字，鄧布利多打斷她，「那你見過你的爸爸媽媽嗎？珍妮弗夫人跟你說過他們的事嗎？」
瑪格麗特繼續搖頭，「我要西弗勒斯，我只要西弗勒斯……」急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鄧布利多看這樣問也不是辦法，他轉而對西弗勒斯說，「西弗勒斯，你問問她密室的事？」
西弗勒斯轉臉看著瑪格麗特，聲音低沉，冰冷，「密室是你打開的？」
聽到密室，瑪格麗特明顯抖了一下，她貼的西弗勒斯更近，呢喃著，「西弗勒斯，密室有怪物……我怕……我怕……」
「什麼怪物？」在鄧布利多的眼神壓迫下，西弗勒斯只好繼續忍耐。
瑪格麗特不停地搖頭，「他們說……怪物……殺人……我怕……」一邊說還一邊躲，貼的緊的恨不得把自己塞到西弗勒斯的身體裡去。
西弗勒斯實在忍受不下去了，一個無聲的昏迷咒擊倒瑪格麗特，看著鄧布利多，「你帶回去，想怎麼問都可以，我這裡有吐真劑，」轉身走向櫃子……
鄧布利多苦著臉看了瑪格麗特一眼，擺擺手，「算了，你把解藥熬出來吧，你再問問，如果能問到消息最好，」又往西弗勒斯左胳膊上黑魔標記的位置看了一眼，西弗勒斯一下子就用右手抓在了那個位置上。
「西弗勒斯，伏地魔會回來的，我們怎麼小心謹慎都不為過，那是莉莉用命換回來的孩子啊。」看到西弗勒斯的臉霎間變得蒼白如紙，鄧布利多滿意的離開了魔藥辦公室。
西弗勒斯的手還是按在黑魔標記的位置上，那裡的顏色又深了一些，他們都知道，他——「黑魔王」，還活著，還會再回來。
看著倒在地上的瑪格麗特，如果她真的和黑魔王有關係，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導演的一場戲，
——莉莉是黑魔王殺死的
一切為了莉莉，——那是他犯下的罪！
西弗勒斯拔出了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