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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00章 後宮中人 文 / 蘇如憶

    白日裡,雲國京都今早的天卻是晴著,可空氣中也難免帶了些秋日的涼氣。

    雲宮之中華意苑主位清漪宮中。

    此時的德妃溫清許面色甚是不好:「這個常瓔珞,未免越來越把自己當回事了。」

    「娘娘,常婉儀近日總不是稱病推了娘娘的邀約便是說上次拐了足踝不來給娘娘您請安,不比從前的恭順了。」錦繡上來,端著茶給溫清許道。

    溫清許聞言,眉頭都擰到了一處,拳頭也攥得生緊:「本宮這雙眼睛也看得清清楚楚,她真是翅膀硬了,覺得本宮沒有了襄侯府就此沒有生機了。於是就想脫離本宮了。」

    她到底是首個進宮的女子,如今倒叫那個常瓔珞瞧不上了。

    「娘娘,上次的事情您同常婉儀說了聲,常婉儀會做這樣吃力的事兒麼?」錦繡看著溫清許愈加不和氣,連忙轉移話題。

    聽了錦繡如此一言,溫清許看了錦繡一眼,冷冷一笑:「本宮這就不擔心了,於旁人來說這是吃力事,於她常瓔珞若不一次性做到底斬草除根才會壞事。上了船,沒上岸之前那裡是能容得她隨意靠岸的?」

    「那娘娘……」錦繡遲疑著,正想問接下來該做什麼的時候。

    溫清許忽的直起了身子,理了理衣裝:「忍這種事情本宮做了這麼多年,也不差忍她這一個。她是個聰明人,龐游書如今有孕,她不同本宮站在一處,他日龐游書翻了身她也討不了多少好。給本宮準備步攆,她既不來見本宮,本宮就放下架子去見她。」

    某種程度上,常瓔珞同她是同一種人,利用可用之人,棄不可用之人。目的性明確,隱忍而發而不感情用事。

    而巢光苑側位的彩雲宮,現時的常婉儀臉色也好不了多少。只因昨日那些靠著鴿子傳信的人全然都沒了動靜。

    那些人都是常家多年累下的人脈,各個都不是一般的人手,刀口舔血的日子過多了,如今那些人物忽然就銷聲匿跡了。也真是奇了怪。

    「娘娘,德妃娘娘的步攆正在門口。」常瓔珞正面色陰沉著,聽到宮女的匯報,隨即換了一面笑意。

    常瓔珞思忖著,面上掛著的笑意甚是謙恭:「請德妃娘娘進來,再將後殿放置的好茶呈上來。」

    宮女應聲退下。

    不消片刻,溫清許從步攆下來,搭著錦繡的手臂穩了穩身子。溫清許此時能瞧見的也是婉約端莊的笑。

    剛被請進彩雲宮,那常瓔珞便急急迎了上去,屈身施禮:「嬪妾見過德妃姐姐,德妃姐姐萬安。」禮數恭敬,尋不出任何紕漏。

    「妹妹無須多禮。」溫清許帶著笑意便拉起了常瓔珞。

    那常瓔珞本也沒有打算真的實實在在扣下這個禮,於是便順勢起過身,既然卻是告罪:「都是妹妹不爭氣,天氣變了變就有些適應不得,反倒要讓德妃姐姐紆尊降貴,實在是妹妹的罪過。」

    「常妹妹言重了,你我都是後宮中人,何須太過分你我呢?」溫清許此時面上的笑意愈加親厚了。

    常瓔珞言語周到,溫清許便不提她是當真病了還是假意病了。

    其實溫清許的來意常瓔珞多多少少也可以猜到一些。

    早前常瓔珞就不大往清漪宮裡熟絡了,也就順口到溫清許口中探了口風時才去走了走,說到底也不過是些不痛不癢的話題。那時候溫清許都不曾如此勞師動眾來她彩雲宮特意造訪,現時卻來了。她出現唯有一個可能。

    常瓔珞多多少少給了她些口風。伏引遣使者前往蜀國尋找溫家失蹤的嫡小姐的事情也不是全然沒有風聲,但凡在朝中有些影響力的都能聽到。況且宮中一直有向宮外賣情況的人,這也便是坊間流傳十之有六為真的緣故。

    空穴未必無風。

    當日刺客之事便是她們二人一同籌謀,現時那溫清玉被帶回雲國,溫清許是最容易懷疑上身的。便是她常瓔珞容易脫身,也決計扯不開溫清許。適才這位德妃娘娘才如此緊張:「德妃姐姐來得早了些,妹妹養的鴿子還沒飛回來,不然還能給德妃姐姐瞧瞧妹妹處的鴿子銜食高飛的伶俐呢。」

    常瓔珞自己動手挑了挑宮內的炭火。

    聽到常瓔珞如此說,溫清許自是有些失落,竟是還不曾傳來消息。

    「德妃姐姐少來彩雲宮,定然不大適應,妹妹幾次無緣與姐姐一同遊園,今日可否能邀德妃姐姐同行呢?」常瓔珞說得委婉,卻是不卑不亢。

    溫清許眉目間動了一動,看著常瓔珞的表情卻也只是淡淡:「錦繡,去讓人將步攆都抬回去吧,本宮暫且留在此處同常婉儀要一同吹吹風。」

    ……

    於是,溫清許帶著錦繡,常瓔珞身後亦是跟了個宮女,二人便一道往御花園的方向而去。兩人說這話,卻沒有半分是在賞景的興致。

    常瓔珞道:「前幾日君上不都是宿在賢昭儀處麼?鄭嬪姐姐上次就同嬪妾在這裡撞上了,她如今同賢昭儀走得近,賢昭儀賢惠,總勸著君上要雨露均沾,鄭嬪姐姐也還能沾些那些均沾的雨露。」

    溫清許不會認為常瓔珞是因為不曾侍寢才說這話,於是說道:「那鄭嬪說話沒有分寸,妹妹是識大體的人,豈會同她計較?」

    「德妃姐姐教誨的是。」常瓔珞眉目低順,甚是恭敬,「賢昭儀同鄭嬪再好,總也抵不過嬪妾同姐姐的關係堅不可摧。」

    常瓔珞低聲說著,卻將「堅不可摧」四字咬得緊緊。

    這種堅不可摧,便在於她們二人已經綁在了一處死死牽扯了。宮裡未必都是朋友,可處在一處陣營的必然就是暫時的朋友。她們,顯然這份關係更加牢靠。手中都握著對方的命門,一面桎梏一面又是相生著。

    她們這份關係,注定她們二人……要麼合作,要麼魚死網破。聰明的選擇,只會是前者。

    想到此處,常瓔珞面容淡淡,卻是笑意溫和著恭順跟在溫清許的身後一些:「從前嬪妾身居閨閣,亦是聽侍女下人說過德妃娘娘是如何同君上定情成婚,可今時今日,瞧著那龐良媛整日以那肚子為貴,嬪妾心中多少也是感歎了許多。」

    聽常瓔珞忽然話題跑遠,尤其跑到那樣敏感的話題,溫清許一時面上的笑意也忍不住僵了一僵:「母憑子貴,但凡也就是看各自的福氣了。」

    「誰讓那龐良媛的肚子爭氣,嬪妾還好,總也靠近不得她,省得瞧著眼睛紅了。真不知那天天都瞧著她肚子的可怎麼快活?」

    ……

    正說話間,卻見花園對面走來幾個人。那幾人容貌娟秀,姿容出挑。迎面過來的正是龐良媛龐游書,細細一看,她旁邊走著的還有一人,那人衣裳清素……是才人古芊芊。

    「那古才人也是做奴婢慣了,倒樂意去伺候她了。」這古才人是宮中女官古司珍的親眷,也是從小在宮裡過來的。

    興許是在宮中長大的緣故,古才人的人情世故甚是好,宮中但凡認得的總也不會多說她幾句是非。論起人緣該是最好的了。

    幾人迎面撞上,都是笑面盈盈的。

    行了禮,溫清許還不忘以德妃身份囑咐著:「龐良媛這是宮中第一胎,可得好好照料著,不可疏忽大意。龐良媛走累了還是先回宮歇著,腹中龍胎最為重要。」

    「勞德妃娘娘記掛,不過嬪妾腹中的龍子實在是頑皮,怎麼都閒不住。嬪妾若是坐著他就鬧騰,實在讓嬪妾難受。」龐游書的眉眼間笑意保持著,卻依舊藏不住那滿臉的洋洋得意。龐游書的眉眼不同於常瓔珞與溫清許的沉斂細緻。

    反之,那眼角眉梢處的心機卻是藏都難以藏住,竟是毫不收斂著,「宮裡的姐妹們都沒有懷過龍子,嬪妾都不好問人取經,唯有自己想法子問太醫。那太醫說了,第一胎尤為重要,適當的走動對龍子是好的,他日生下的龍子定然聰慧如君上呢。」

    龐游書一口一個龍子,一口一個第一胎,又說宮中嬪妃唯有她懷了身孕,一副龍胎未誕卻已然母憑子貴的優越感。

    龐游書初初入宮之時給溫清許同賢昭儀處請安算是勤快的,自是得寵有孕以來愈來愈張狂。

    說話用詞全然都不掂量了。

    也是,如今這宮裡誰也比不得龐游書金貴。就連王太后,都差使人往眠月宮裡送東西。

    「那也得小心些,莫要磕著碰著了。」溫清許只做一副未有所覺的表情依舊囑咐著。

    龐游書笑了笑,卻只是微微動了個膝:「嬪妾知道了。」

    「本宮同古才人真是有些緣分的,昨兒個還在清池子那邊瞧見古才人跟鄭嬪賞魚,今兒又在花園裡遇上。」溫清許不同龐游書計較,卻是不著痕跡同古才人說話。

    古才人在宮中人緣好也並非全然沒有緣故,其說話做事都是熨帖的:「經德妃娘娘說來嬪妾才真是覺得了,昨日同鄭嬪姐姐投緣在清池子碰上,今日又能再撞上娘娘同常婉儀。若能時常碰著眾位姐姐,嬪妾也樂意每日都來遊園。」

    「快入冬了,等入了冬清池子裡頭的水都結了冰,只怕最喜歡就是鑽在宮裡頭取暖了。」常瓔珞適時調笑著道。

    幾人都說了幾句話,龐游書便以身子不適為由要先行離開。

    下一刻,溫清許與常瓔珞看著兩人的背影面上的笑意都冷了下來。

    「古才人說話真是跟那個古司珍學的,圓滑世故,倒又看來只是字面的意思。」常瓔珞道,「古才人處處都要面面俱圓,倒像是想處處都討好。」

    溫清許寒聲:「處處討好卻是宮女要學的,可做了一宮之主還想著處處討好,該想的是要尋個好靠山。黨派所屬,豈可面面俱到,怕到最後會處處討不來好。」

    ……

    此時的襄侯府,已然不是先前的襄侯府了。

    那二夫人自從掌了權,手裡便開始拿著自己的掌家之權作威作福。尤其將庫房裡的奇珍異寶都去當鋪換了銀兩,只作數了七成送進了賬房,其餘都到了自己口袋。

    二夫人古氏從前多時維持一副勤儉自持的模樣,現時卻似脫了僵一般整個襄侯府除卻幾個口服心不服的下人,剩下的可以成為夫人的……邵氏瘋了,袁氏又不敢多說話,楊管家多說幾句就變成了壓制,成了圖謀不軌。

    這幾日只聽說有個莊家開盤,說是將銀子放進去,只需半個月便是九出十三歸,甚是划算。許多大戶人家都願意放銀子,而且那莊家就是京城裡頭的一戶大商家。

    這便將溫家的賬房找來詢問這門路的虛實。

    古氏坐在從前主母何氏做的位置,悠哉悠哉,仿若已經坐慣了是的沒有半分不自在:「你經常往府外跑東跑西結算賬冊,可聽說了近日京城裡有人放了九出十三歸的高利?本夫人也沒什麼,就是想給咱們府裡貼不貼補,自打老爺沒了餉銀封賞,本夫人掌家也甚不容易,難得有這門路。」

    聽著古氏的話,那賬房倒也不欺瞞,只照實說:「九出十三歸市面上也會有,不過總要被中間人抽出些薄利。京城的大商家開這種好價碼真是難得的事情,我隔壁那老王幾日前投了十兩銀子進去,說是那莊家穩當踏實得很。」

    古氏也沒掌家多久,從前也不是計算的這筆賬,於是又問:「照這樣說來,還是值得投進去的,以我們目前賬上的約莫可以往裡頭放多少銀子呢?」

    「這東西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差失,以府裡目前賬上的,放個兩千兩還是不成問題的。府裡也得留下兩萬兩周旋。」

    「可府裡花銷都不多,那兩萬兩放進去,回頭收回的那就更多了。」

    其實人最怕的就是一種想法產生後,為了支持自己的這個想法,那人總會想出無數個支持下去的理由。

    袁氏跟溫清淺那邊,古氏削減了一半的花銷,而邵氏那邊更是以袁氏照顧為由調走了邵氏邵月閣周圍的侍女,美名曰:節省花銷。

    邵氏的瘋癲卻再也沒有大夫來看過了,每日的瘋狀都瘋狂得很。上一次看到古氏穿了一身新訂做的墨綠色的主母服,邵氏二話不說就衝上去扭將著撕了古氏那件嶄新的衣裳後更被古氏下令責了一頓二十的板子。

    衣食住行上,袁氏除了照料溫清淺外,難免又將邵氏扛上了身。

    邵氏時常都瘋癲著在整個襄侯府搞破壞,還自言自語看到了自己的女兒來找她。夜裡也時常喚著自家女兒的名字。

    「三夫人乖,這個點心是剛做的,多吃點,不要著急。」今日,依舊如常,袁氏為邵氏送了一疊點心便哄著吃。

    邵氏笑得如同癡迷的小姑娘,憨憨笑著,目光中沒有神采。

    「娘,邵姨娘也喜歡吃小桃酥,淺兒也喜歡呢。」溫清淺剛睡過了午覺,這會兒正精神。

    邵氏神色嬌憨著,抬頭懵懂著:「吃完放風箏。風箏飛高高,有那麼那麼高呢。」

    邵氏一邊說著,一邊手還比劃著,揮舞地高高的,仿若她的長袖就是風箏一般。

    自打邵氏瘋了後,倒比從前那個當家的邵姨娘更喜歡同溫清淺玩了。更準確是……溫清淺同她愈來愈熟稔了,如同同歲的孩子,不似從前見到就躲閃害怕的樣子。多了一個玩伴這是溫清淺最歡喜的,哪裡還記著從前邵氏對她怎麼刻薄威嚇?

    安子進來邵月閣,見到的便是邵氏同溫清淺吃著點心,袁氏仿若照看兩個孩子的場景。安子徑直到了袁氏的身邊:「五夫人,今天剛從外頭聽來的消息,說是君上遣去蜀國的使者已經回來了。」

    「當真?」袁氏當即面上激動。

    「千真萬確,雖然不知已經到了哪裡,不過已經快回京城了。但願清玉小姐跟玲瓏都好好活著。」玲瓏,安子一想到玲瓏便無比激動。

    「邵姨娘,看你都不乖,把點心掉地上了。諾,淺兒給你擦擦嘴巴。」一旁,溫清淺稚嫩的聲音傳來,正托著小小的手給邵氏輕輕擦拭著。

    邵氏笑得如同五歲的孩童,仿若二人此時就是玩伴一般。

    「使者回來的這樣早,應該是好消息。」袁氏面上也是欣喜。

    安子卻似忽然記起什麼,道:「這件事我先去告訴楊管家,勢必要讓他先知道,讓府裡面都瞞著二夫人些。只要小姐回來了,那古氏再折騰幾日也就得意不了什麼了。」

    那古氏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妾,名分算來連主子都及不上,叫聲夫人不過也是溫千山護著面子。溫清玉到底是嫡女,是溫家純正的主子,溫清玉一回來,掌家之權勢必是回到嫡女手上。

    「老爺他……清玉回來見到這些變故,不知可否承受得住?」袁氏忽然面上低落,眉頭也輕蹙了起來,「安子,最近老爺的身子可還是沒有起色麼?」

    安子聞言,卻是歎了口氣:「二夫人雖不曾薄待了老爺,可終歸老爺這身子就這樣垮下去了,幾個大夫都說這卒中之症是天下難症。只希望小姐回來了,老爺欣喜之餘能有些起色。」

    作者有話要說:眼睛不行了,好睏,

    今天一次性粗來了三章,每章五千左右。

    hold不住了,臥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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