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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6章 我為聖解(感覺節操蹭蹭地上竄) 文 / 戴小樓

    一陣眩暈的感覺之後,安雨沛震撼了。

    世界似乎沒有變,但的確又變了。

    旁邊不遠的忠犬八公像告訴了安雨沛這裡是澀谷車站,東京都的象徵之一。

    他和鹿姐姐正站在大型五岔路口的路邊,這個常常被稱為原本應該二十四小時都車水馬龍,人潮洶湧,可這時候卻冷清零落,別說是人,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四周層層疊疊的建築告訴安雨沛,這的確是霓虹東京都,但一些坍塌風化的建築和空曠無人的大街更像是某部電影的場景,這種詭異的感覺,無疑給人強烈的疑惑感。

    安子忍不住用他的往更遠處看去,作為窺視過世界本源的他,神念之眼三百六十度一掃之下可以看清楚數千米內的一切,這種視覺角度,有點類似於用電腦鼠標滾輪拉伸某個遊戲的視角一般。

    依舊空曠無人。

    抬頭看去,是深黑色又泛著一點青色的蒼穹,幽深凝遠,似乎永恆,只有看到這樣的蒼穹,才會明白密教曼荼羅繪畫為什麼喜歡用青黑色這種讓天朝人聯想到青面獠牙之類不好聯想的顏色來作為佛菩薩們的背景色。

    「鹿姐姐,這到底是哪兒?」安子忍不住轉頭看著鹿靈犀。

    鹿靈犀一笑,張開了雙手做出一個擁抱的姿勢,「這裡就是器世界的反面,靈界、冥界、精靈界、幽影界、暗物質、時空隧道……不管宗教或者科學如何稱呼,說的都是這裡,如果說整個多元宇宙是一個巨大蜂巢的話,地球所處的就是蜂巢的位置,我們現在所處的,就是蜂巢的位置。」

    安子明白了,這是說,每一個宇宙都是一個可供蜜蜂容身的六角形房孔,而組成聯繫這些宇宙的就是蜂蠟組成的蜂巢。

    怪不得這裡又像地球又不是地球,安子忍不住蹲下去伸手摸了摸地面,依然是和地球上水泥路面一樣的觸感……

    難道這裡也有人製造水泥?

    不對,用鹿姐姐的話來解釋的話,物質世界最小的粒子其實是人的精神粒子,所以這裡依然算是地球的巨大投影。

    不過,沒有人類之前,這些東西又是如何的呢?

    這未免有些的問題讓安子有些糊塗了。

    看著少年迷惑的表情,鹿靈犀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你啊,還沒有到思考那個問題的境界,你要真能想明白這個問題,那就是以上更高的境界,你還是老老實實先考慮罷!」

    如來教禪宗用的就是這種教育方式,給自己提問,抱著一個問題想三五十年,一朝開悟,頓時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這種修行的流弊也很大,師父開悟告訴徒弟答案了,可這個答案並不是你自己悟出來的。

    所以之前鹿靈犀告訴安雨沛說這個物質世界的最小粒子是人的精神粒子,實際上是給他套了一個枷鎖,有名師傳授的好處是有條理脈絡,但是壞處一樣很明顯,老師的思想往往就束縛了你,你先入為主之下,很難跳出老師的那個框框。

    安子如今就是,被鹿靈犀告訴以後,哦,原來這樣,反倒把自己本身的靈性給蒙昧住了,這種危害短時間內還看不出什麼,可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他就會被同化掉,就如歷史上很多異民族曾統治天朝,但最終都被華夏明同化,這個道理差不多。

    不過暫時來說,鹿靈犀和安雨沛這兩人都還沒有想到這個弊端。

    看著周圍似曾相識的東京,安雨沛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鹿姐姐,你直接把我肉身皮囊從器世界拉過來,那得產生多大的能量波動啊!衣山盡那老妖婆還不得察覺到麼?到時候她順籐摸瓜……」

    聽到安子稱呼衣山盡為老妖婆,鹿靈犀忍不住就嗤地一笑,「衣師叔聽了肯定得氣死,不過……」

    說到此處,她臉上有傲然之色,「你知道衣山盡修煉的神變經最大的弊端是什麼?弊端就是她的肉身太純粹堅固,牢牢地被器世界所束縛,她想要躍出器世界,就只能用意生身,用遊戲的術語來解釋的話,她只能用投影的方式降臨別的世界,她要是真敢順籐摸瓜,哼!老娘我分分鐘教她做人。」

    這一瞬間,安雨沛似乎看到了當初那個凱撒國際的盧小小,手底下上百號小姐的媽媽桑。

    他忍不住就笑了起來,鹿靈犀轉頭看他,柔聲就說:「總之,你可別聽信她那一套,咱們可不是什麼遊戲裡面的bug,憑什麼她說一下就要限制咱們的力量啊!花旗國不也動不動就義正辭嚴地說別的國家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說白了還不是為了利益,要說對世界威脅最大的是她才對,起碼咱們都沒有一招失手殺過幾十萬人的經歷罷!」

    安子點點頭,的確,說我破壞規矩,說我威脅大,可我又沒幹過一招滅掉一個城市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這事兒是你衣山盡幹的好不好。

    「咱們追求大道的人吶!信念一定要堅定,甭管別人說什麼,甭管用什麼方式來阻擋,你只要記住一點,你追求的是無上超脫,千萬不能被別人綁架了你的意志,那位美津子小姐想著讓你和她去過她想過的小日子,這就是綁架你的意志,你做的很好,可稱之為揮劍斬情絲,衣師叔幹的事情其實跟那位美津子小姐沒多大區別,無非就是想把自己的意志強加給別人……」

    和安子說了好一會兒,鹿靈犀似乎掐准了時間一般,突然就伸手拽住他手,然後就像是跳躍進一條河一般,兩人的身形一下就消失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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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極為短暫的眩暈感之後,安雨沛再次睜眼,

    這一次,他們是在峰頂,腳下是一座輝煌的神廟,神廟前矗立著高達數十米的一座神像,穿著巨大盔甲的神像雙手握在一把插在地上的巨劍劍柄上,低頭垂視著芸芸眾生。

    這座巨大的山峰由於身處平原之故,格外顯得山峰峭立挺拔,從山腳下開始,有無數的人一步一跪拜地往山頂攀登著,斧鑿出的巨大台階上到處都是人,彷彿朝聖一般往山頂而去。

    「這就是咱們的世界了。」鹿靈犀握著安雨沛的手,看著四周無數朝拜的信徒,心中充滿的自豪感,要知道能開闢空間和信徒的大抵都是三四十品以上的,若能構成完整的世界,那更是非五十品不可,而她二十品就有這般機緣,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這個小世界並非完成的世界,大抵就等於咱們說的,西方說的,不過這也是我能掌握這個小世界的緣故,如果真是一個完整的世界,憑借我打破虛空的實力,尚且不足以掌握……」

    這是一個方圓大約台灣島那麼大的島嶼,漂浮在無盡的虛空中,由於多元宇宙在理論上是無限大的,所以這個半位面上的人類並不會覺得自己是孤懸於小島之上,他們同樣覺得自己是生活在一個無限大的宇宙當中,如果有朝一日他們發展到地球那樣的科技時代,他們一樣會發現河外星系,認為宇宙無窮大,但是,作為這個半位面的神,在鹿靈犀和安雨沛看來,這個半位面也就是一塊漂浮在虛空中的島嶼。

    螞蟻也會認為自己所爬的一張桌子就是一個完整的世界。

    鹿靈犀仔細給安雨沛介紹這個半位面,不出意外的話,十年之內,這個世界是不太會有多大變化的。

    有一個哲學論證叫做,同樣的,在地球上一百多年前,花旗國的普通百姓還相信自己國家的西部生活著龍和惡魔,連報紙上都信誓旦旦地刊登著這些是似是而非的消息。

    所以,要麼,安雨沛和鹿靈犀足夠強大,強大到能夠創造一個完整的世界,等若西方神話的點燃神火托起神國。要麼,這個世界人口有巨大突破,科技有巨大發展,並且都相信自己是生活在一顆星球上,讓龐大的人道念頭堅固,從而讓這個半位面變成完整的世界。

    在這之前,兩人所共同擁有的這個世界,依然是一個漂浮在無盡虛空中的冷兵器時代的島嶼。

    不過,這已經夠叫安雨沛興奮了,畢竟,這是一個世界,而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神祇。

    是的,他已經看清楚了,神廟前矗立著的高達數十米的巨大神像,分明就是他自己。

    就像是花旗國拉什莫爾山國家紀念碑的四個巨大總統頭像一般,這個俗稱總統山的地方是花旗國的標誌之一。

    可那些雕像也不過十數米,而神廟前的神像則高達數十米,恢弘大氣之感撲面而來,每一個本世界的原住民看見這個巨大的神像都會有一種渾身戰慄之感。

    如何做一個神祇,這絕對是一個好玩的遊戲。

    以登頂之勢站在神廟最高處的安雨沛就好像發現了一款新鮮好玩的遊戲。

    不過,興奮地安子很快就發現了旁邊的鹿姐姐臉色有些蒼白。

    面對安子的關切,鹿靈犀搖了搖頭,她只是帶著安子的肉身跨越時空耗費了不少的能量,

    這時候,不知道是誰發現了神廟頂端的安雨沛,下面的人群頓時吵雜起來,倒是鹿靈犀,作為純粹念頭組成的身體,普通人是無法看見她的。

    隨著一聲的大聲呼喊,無數的人膜拜了下去。

    這是神跡,活生生的神跡,安拉顯靈。

    從山頂到山腳,無數的人瘋狂,有的虔誠地跪倒,念著安拉的至尊之名親吻著地面宛如親吻真神的腳,有的全身戰慄不可抑制甚至昏厥,有的喜極而泣放聲大哭,甚至有瘸子扔掉了枴杖,瞎子看見了光芒……

    這就是宗教的力量。

    換一個人站在最高處面對這些或許要手足無措,可安雨沛恰好不是,他小時候可是經歷過天朝的氣功大潮的,那時候他雖然小,卻已經記憶了,那些氣功大師的帶功報告無非如此,只是場面沒這麼宏大罷了。

    再往深處說,小點兒的,足球場上為了一個進球或者一個失球而癲狂的觀眾們,大點兒,一個漠視軍國主義盛行的國家百姓們,無非就是無數人的思想集中,一股人道力量的龐然大勢……如此而已。

    而現在,這股人道力量正在為他而流動。

    一種昇華。

    他有一種想大聲吶喊出來的急迫,安子甚至有一種渾身細胞在戰慄的感覺,像是火在灼燒著身體內每一個細胞因子,這種感覺,甚至追趕當初他殺揚州知府馬靜官從九品突破先天的感覺。

    天空中風雲聚集,大片大片的雲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聚集在山峰頂處,遮天蔽日,其中隱隱然有雷霆霹靂,陰影,把整座山頭都覆蓋掉了。

    這是毀天滅地的恐懼天變之像。

    即便前來朝覲聖山的都是虔誠信徒,可如此恐懼的天變之象,下面的信徒開始恐慌起來。

    這時候神廟的大祭司站了出來,帶領著白袍祭司們開始祈禱,這是一種安雨沛無法理解的語言。

    隨著大祭司這種安定人心的舉動,無數的信徒終於開始冷靜,並且開始按照典籍中的規儀來膜拜真神,經書上說,膜拜真神,死後才得大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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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方才雜亂的人道大勢力量這時候終於平靜下來。

    這是每年十二月的朝覲大典,數十萬信徒會來到聖山祈禱,這股龐大的人道念頭的力量終於全部湧進了安雨沛的身體,

    渾身的力量無可宣洩之下,他擎力一舉右臂,一道粗如桶身的劍氣迸發出來,浩浩蕩蕩,破開雲端。

    彷彿天穹被撕開了一個口子。

    數十萬信徒目睹了這一神跡。

    這股人道大勢的力量幫助安雨沛衝開了無數的關隘,堅固了他的念頭,洗練了他的意志,這一刻,安子內心自信滿滿,感覺自己頂天立地,儼然認為自己已經是神祇。

    中陰十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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