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4章 他年我若為首輔 文 / 戴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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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人類的發展製圖的話,大概看起來就像是股市大盤曲線圖,她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有高低起伏的,就如東方武學系統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走進一個低谷,並且隨著全球化浪潮的到來,再不富以前的神秘感,無數小地方小國家甚至小部落,竊取點東方武學的皮毛,塗脂抹粉,儼然便是一代新貴,假貨反倒把真貨給擠兌得沒活路了。
二戰以前的先天大師們還能依仗一身所學立身,如今的先天境大師無疑是悲哀的,在這個資本全球化的時代,只有錢才是無所不能的上帝,武學,不過是金錢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具,甚至,還是已經落伍的玩具,連呼都不願意呼。
中土淨二雖然也在劍道社堅持了數年之久,但不得不說,他骨子裡面不是一個武者。
所謂武者,看待武學就應該如同青蔥少年看到成熟女性的**,神秘並且充滿了誘惑力,讓少年不惜一切去追逐。
就如當年如來教禪宗二祖慧可斷臂求法……
安雨沛懷疑自己太過於簡單地就教授了淨二這廝,讓他以為沒什麼珍貴之處,起了怠慢心。
眼神上下掃著中土淨二這廝,安子甚至有些不懷好意地想:要不要把這小子的膀子給砍下來……
如今的少年堅固妄想,念頭宛如水晶,這一股精神力讓他上下這麼一掃中土淨二,淨二頓時就感覺渾身汗毛直豎,當即雙手抱住肩膀有些怯怯,「龍太桑,我怎麼覺得你眼神中不懷好意,我雞皮疙瘩起了一層……」
摸了摸下巴,少年嘿然就說道:「聽過禪宗二祖斷臂求法的故事麼?」說著再一次打量了淨二的胳膊,「只剩下一條胳膊的話,你說你以後看東熱一本道擼管的話,會不會身體失衡?」
中土淨二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腦海中頓時出現自己單手打飛機的模樣,當下趕緊搖頭驅散腦海中的幻想,臉上訕笑就道:「這個……龍太桑,如果真的不行的話,那麼就當做我從來沒有說過這個罷!」
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神樂美雪忍不住就嗤之以鼻,「你們男生真無恥。」
看著雞窩頭那瞧不起人的表情,安子忍不住就說了一句,「你覺得女生不**麼?」
神樂美雪臉上頓時就飛起兩抹嫣紅來,旁邊有幾個女生經過,恰好聽到安雨沛這句話,卻也忍不住斜睨他,其中一個女生素來奔放的,上樓梯的時候未免也伸出一隻手反手捂在自己雙股之間,顯然是被安雨沛那句話給嚇著了。
再豪放的女生,碰到真色狼,也要膽怯的,而安子那句話,恰好給人真色狼的感覺。
淨二這廝在旁邊未免滿臉地敬佩,這句話太奔放了,他素來也想說的,但卻沒有膽量去說,想不到龍太桑居然就這麼直白地說了出來。
「無恥,下流。」神樂美雪紅著臉蛋忍不住狠狠痛罵安雨沛,安子在旁邊嘿然一笑,心說你們女生聚在一起的時候話題不也很色麼,卻偏要站在道德制高點唾棄男生,可是,男女之間那點事情,難道不就如拍手一樣麼,一個巴掌拍不響。
瞧著神樂美雪那臉上的羞紅,他忍不住就來了一句,「老僧今年八十四……」
神樂美雪聽他來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更是惱火,呸了一聲罵了一句,「白癡。」便拔腿就走,上樓梯的時候連手都不捂著自己的小屁屁,導致幾個站在過道拐角的男生一陣吹口哨。
得,俏媚眼做給瞎子看,白瞎了。
安雨沛聳了聳肩,他那句是霓虹臨濟宗中興祖師白隱禪師著名的公案,意思就是告訴神樂美雪一個巴掌拍不響,可惜,神樂美雪哪裡懂他這麼彎彎繞的諷刺。
旁邊中土淨二捂著臉呻吟了一聲,自己的妹妹和龍太桑真是不能共同生存在一個地球上。
到學校後,中土淨二大約堅持了兩節課的時間,但最終還是又懇求安子,請他無論如何也要拉自己一把,倒是頗有些牛皮糖的架勢,不肯罷休了。
這其中倒也不是沒有原因,蓋因為鷺島冱子很快就要上大學了,霓虹的高中生正是談戀愛的季節,大約有三分之一的夫妻在這個時候已經訂下了終身,並且在日後會成為夫妻,而淨二這小子目前是高中二年級,如果淨二不和冱子一起規劃好以後的人生的話,那麼,隨著鷺島冱子上大學,兩人的戀愛關係肯定就要無疾而終。
在霓虹,想上大學還是很簡單的,不至於如天朝的父母們那麼操心孩子上不了大學,當然,如果想上早稻田、慶應義塾這類名校,難度依然很大。
中土淨二所擔心的就是,冱子肯定不愁沒大學,據說東北大學和大阪大學都已經對鷺島冱子表示出濃厚的興趣……而以淨二的學習成績來看,恐怕想進東北大學和大阪大學這兩所霓虹排名前十的大學機會是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說沒有機會。
自然,中土淨二還是能上個野雞大學的,可是,冱子的未來是名校啊!
所以淨二這廝就極為糾結了,他懇求龍太桑無論如何都要拉他一把,這倒是讓安雨沛有些同情了。
這就好像他跟班長朱佳佳的情況差不多,如果不是他的生活中出現了鹿靈犀的話,那麼,他的人生軌跡就跟淨二這廝現在差不多,班長是人大、北大、清華隨便挑,而他,估摸著也就是在揚州府江海學院這種三流學校混一張大學畢業憑。
難道要班長捨棄北大清華跟他一起去上揚州府江海學院?
這簡直是開玩笑一般。
等班長去了北大清華,甚至說
不准就是花旗的哈佛耶魯之流大學,而他窩在揚州府江海學院這種學校,兩人日後的軌跡,還能走到一起麼?
想到這些,安雨沛瞧向中土淨二的眼神就帶上了些許的同情,這的確是能夠感同身受的,他和班長不是沒有少年青蔥朦朧的感情,可是他也很清楚,想追上班長的步伐,吃力不說,而且那也不是他所想要的生活,這才是他常常裝傻躲著班長的緣故。
「你的意思是說,讓冱子小姐來遷就你,最好陪你一起上一所三流大學,這樣你們才可能在一起,我說的沒錯罷?」安雨沛看著雙手合十做拜託狀的淨二就慢條斯理地說道。
中土淨二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龍太桑,我知道我的請求是有點過分,可是,看在我們是好朋友的份上,幫幫我罷!」
緩緩用手指敲著桌子,安雨沛瞧他那模樣,忍不住就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從此你會被吐槽一輩子,因為她為你放棄了整個人生……」
前面座位上的桂代子忍不住轉身,一臉的鄙夷就看著淨二,「中土淨二,你實在太自私了。」
這不怪前排的眼鏡娘聽到後唾棄中土淨二,一個名校一個三流大學,是人都懂得如何選擇的,如今中土淨二居然想讓鷺島冱子放棄名校等他畢業一起去上三流大學,不遭人唾棄才奇怪了。
中土淨二頓時就耷拉下腦袋來,他不是沒腦子,也曉得自己說的有點不靠譜,可是,讓他去考大阪大學東北大學這類學校,更加不靠譜。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中土淨二喃喃,「可是,我也沒辦法……」
「辦法還是有的。」安雨沛慢條斯理來了一句,中土淨二頓時就大喜,「龍太桑,拜託了。」
前排眼鏡娘頓時就瞪大了眼睛,透過鏡片折射,未免讓眼睛顯得更大,「龍太桑,你怎麼能幫他出主意呢?」
安雨沛雖然不是臉龐立體的現代帥哥,但是他略顯得圓潤的臉頰和修長的雙目,倒也符合霓虹人的審美,所以雖然雖然剛到八王子中學不久,但在學校中還算得上頗為受歡迎的帥哥,尤其霓虹人喜歡染髮,私立學校還好,像是八王子中學這種國立中學,一眼看過去,十個人中倒有五六個把頭髮染得或紅或黃的,更加顯得安雨沛有一種內斂的美感,實在頗有不少暗中欣賞的女生,甚至已經有女生向他傳遞過表白的紙條。
桂代子因為座次的緣故,和安雨沛已經算得上是關係很親近的同學了,她覺得龍太桑這種平時安靜看書的男生,自然不能和中土淨二這種上課還在看h漫畫的學生比較,卻沒想到對方如今看來居然是跟中土淨二一路貨色。
看著眼鏡娘瞪大的眼睛,安雨沛笑了笑,眼前這少女,實在可說是淳樸的老實孩子,「桂代子,絕大多數人上大學無非就是追求畢業後有穩定的工作不菲的收入,如果不用上大學就能達到這個目標,那麼,又何必非得上大學呢?」
這個說法超出了眼鏡娘的認知,一時間,桂代子被安雨沛說得訥訥說不出話來,一時間,臉頰上漲紅不已,旁邊中土淨二得到啟迪,頓時就接口道:「對對對,太對了,冱子是要繼承鷺島流劍法的,對她來說,上不上大學本就無所謂……」
他正得意,不想安雨沛一翻臉,把他這個友軍也給射傷了,「你怎麼知道無所謂呢?如果她上一個名牌大學,有更多高層次的校友,譬如她上了早稻田,嫁給一個同學,這位同學日後做了首相,首相夫人家傳的劍法,這,想必全霓虹的記者都會很感興趣來報道了……」
中土淨二頓時被他一棒子就敲暈了,垂頭喪氣低下了腦袋,前排的眼鏡娘這時候未免就捏起小拳頭,有一種的架勢和態度。
看著中土淨二這副鵪鶉模樣,安雨沛這才慢條斯理說:「所以,想讓冱子小姐放棄,不說做到霓虹首相,起碼也得做到霓虹黑道教父罷!」
前排眼鏡娘差一點一跤跌倒,安龍太是在攛掇別人去做暴力團麼?
倒是淨二聽到安子這句話,若有所思,也不說話,轉身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瞧見中土淨二這幅表情,安子挑了挑眉,便也不說了,他已經點了中土淨二,接下來就看這小子悟不悟了。
鷺島冱子從開始去找安雨沛報信,再到後來和安子一起去搶劫了八王子博物館,種種都能說明,這位冱子小姐不可能是那種老老實實相夫教子的女人,說個難聽的,她如果處在福龍幫肖巖巖的位置,恐怕手段也未必比肖巖巖差哪裡去。
即便是冱子答應做淨二的女朋友,大抵也是因為淨二在劍道上突然打敗了她,她有一種好奇心理,難不成還能真就愛上中土淨二了?
以安雨沛來看,現在淨二來懇求他去劍道社傳授幾手,恐怕就是鷺島冱子的攛掇,這位冱子小姐自小練劍,心思冷靜慎密,還比淨二大一歲,女生本就成熟早,這種種相加,那自然是把淨二這小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這也並非說冱子就是玩弄感情的女騙子,但是,有一點安雨沛可以肯定,那就是鷺島冱子和中土淨二之間,絕不是純粹的感情,有很濃重的功利成分在內。
所以安雨沛就點一點中土淨二,但是,淨二能不能領悟,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這天底下的事情,如果別人非要往水裡面沉,你硬拉別人上岸,人家未必感謝你。
霓虹學校大抵一天六節課,上午第四節課恰好是社會課,由於中學教育恰好被認為是培養學生思考能力的重要階段,所以近代史大抵在這個時期才能學到。
這也就是說,一個霓虹學生,在中學之前未必知道數十年前霓虹和天朝的那場戰爭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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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這聽起來有些可笑和匪夷所思,但的確如此,就如一些天朝偶像明星連抗霓虹戰爭打了幾年都搞不清楚,被侵略的尚且如此,更勿論是竭力想淡忘的侵略者一方的國度了,總之,人類是一種吃一塹未必長一智的生物。
安雨沛來霓虹也不是為了學習當年那場戰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的,所以社會課上他拿著筆記本看似在認真做筆記,實際上寫的全是他最近的武學心得,跟課本沒有任何關係。
偏巧,這節課恰好講到南京事件,當然,天朝說法叫做南京大屠殺,在霓虹不承認南京大屠殺的一般只有兩種人,化層次比較低的老人和自以為讀了兩本右翼書就懂歷史的小孩,並非天朝國內所想的那般普遍不承認,不過,用詞曖昧是肯定的。
安子是沒有興趣去糾正台上那位老師所使用的這個稱呼的,他如今想睡霓虹妹子就睡霓虹妹子,想揍霓虹漢子就揍霓虹漢子,難道還非得給自己加一個理由,我睡霓虹妹子是因為當年南京大屠殺那三十萬手無寸鐵的無辜市民?
我有能力睡霓虹妹子,揍霓虹漢子,就這麼簡單,這才是一個強者的心態。
所以他對於上面所講,東耳朵進西耳朵出,根本沒聽。
不得不說,有時候一些蟲子會自動跳出來讓你一巴掌拍上去,就如同現在,坐在中土淨二前排的剛田武舉手發言,說安龍太同學是天朝人,肯定清楚南京事件,老師為什麼不讓安龍太同學來說一說呢!
剛田武絕對是出於妒忌,妒忌安龍太同學搶奪了女生資源,要知道,本班級已經有一個塞紙條向安子表白的女生,如果算上其它班年級,當真能湊一打十二個以上的數目了。
從自然界法則來講,安雨沛等於是搶奪了絕對交配權,其它的發情雄性動物自然就會狂吠並且不擇手段地挑戰了。
可惜的是,這傢伙根本不上檔次,安子甚至連正眼瞧他一眼的性質都沒有。
台上的老師也不開眼,居然鄭重其事地讓安龍太同學回答問題。
少年猶豫了一下,恰好斜前方的剛田武轉身投過來挑釁的目光,這傢伙很喜歡桂代子,但眼鏡娘對這個五大三粗的傢伙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倒也未必是被剛田武挑釁,少年略一猶豫,只是覺得,自己應該說幾句真話。
於是他站起身來,侃侃就道:「從地緣學來講,打仗不是很正常的麼!十九世紀,霓虹和前清打了一場,二十世紀,霓虹和前民打了一場。如果我以後做了天朝領導人,會先封鎖基隆港和高雄港,這樣波斯灣的石油必須經過馬六甲上南海,跨越台灣海峽進東海才能進入霓虹海域,所以鎖住了台灣海峽就是鎖住了霓虹的石油生命線,這樣霓虹必然出兵台灣海峽,那麼,天朝航母和驅逐艦便可以圍點打援……」
從戰略上來講,這算是比較稚嫩的想法,畢竟安雨沛是十七歲的先天大師不假,但他不是什麼戰略專家大師,叫老師和同學們驚訝的是,安龍太同學居然站在天朝領袖的角度揮斥方遒的一番,並且口頭佔領了整個霓虹,妄圖如當年的花旗國那般,做霓虹國的乾爹。
看安龍太如此這般,剛田武自然不忿,這怎麼又成了安龍太這傢伙出風頭的機會了?當下騰一下站起來就大聲嘲諷道:「安龍太同學真是敢想啊!居然想像自己是天朝內閣首輔……」
安雨沛淡淡說了一句,「以你的智商,我很難向你解釋什麼叫做舉例說明。」說罷就坐了下去,前排眼鏡娘忍不住也低聲說了一句白癡,結果又被剛田武聽在耳中,剛田武一時間大怒,「安龍太,像你這樣連一百三十斤都沒有的羸弱傢伙,居然也敢大言不慚,別忘記了當年南京事件你們天朝人都是像狗一樣站著被我們殺……」
一抬頭,安雨沛眼神就掃向剛田武,如臨深淵的劍意就從眼瞳中****出來,一下就衝進了剛田武的意識思維……
ps:國慶已過,恢復更新啦!大家國慶休息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