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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二章 誰是最中二的人 文 / 戴小樓

    安沛覺得這位盧小小姐姐說話真不靠譜兒,一時間,啼笑皆非,當下扭頭看著事發現場,盧小小也不跟他爭辯,只是站在他身邊,瞧瞧他,然後嘴角微微一彎。

    狄朝開國皇帝弗拉基米爾有一句名言,,我朝開國,和狄朝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狄朝開國皇帝所抨擊的,在我朝亦是常見的。

    今夜巡檢司來了一堆人,可滿頭大汗忙裡忙外的卻只有三級巡司李佑一人。可話又得說回來了,要是犯事兒的不是安沛而是其它的什麼人,李佑會如此肯幹麼?答案恐怕就很明顯了。

    安沛的痛苦也就在此處,他很清楚這裡頭的關門過節,作為既得利益者,他享受著這上下尊卑的好處,可作為中二病患者,他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吶喊,這特麼是不公平的。

    書裡面不是說人人平等麼!為什麼二舅家的育峰表哥考上揚州府中學就要大宴賓朋?為什麼自己拜在穆先生門下,家裡頭人一個個很冷淡?為什麼別人打架傷了人就要賠得傾家蕩產,而自己打了人卻能優哉游哉在旁邊看戲,還能吐槽這社會不公平……

    他明知道,前一個的原因是叫做,後一個則叫做。

    他這時候很想自己並不是穆先生的弟子,而只是一個普通百姓,然後義正辭嚴呵斥一番,再然後,那十幾個徽籍的漢子幡然醒悟痛哭流涕說要重新做人,而巡檢司的巡檢們也誇他高風亮節,是揚州府百姓的典範,應當榮列十大榮譽府民……

    可這種情況,哪怕再傻的人,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如果他是普通人,下場要麼就是方才憤怒反抗然後被那十數個徽籍漢子痛扁一頓,說不準那黃毛年輕人還會拿蝴蝶刀捅他幾刀,要麼就是他乘亂暴起,搶了那黃毛的蝴蝶刀反捅幾刀,然後帶著無盡的悔恨在監牢中度過下半生……

    糾結且蛋疼。

    盧小小在旁邊看著他臉上糾結的表情,一時間,胸中閃過一陣的快意。

    中二是一種病,雖然名字叫中二病,卻不代表發病的全是中二生。

    而且,既然是一種病,那麼它必然是有輕有重,病情嚴重的,就像是那種,而且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痊癒,而病情輕的,隔個一兩年,基本又會不藥而癒。

    這種病就像是天花,你非發出來不可,而且越早發越好,你發過了,就免疫了。或許,接種疫苗也能讓你免疫,但是,總還是有那麼極小的可能性發出來……

    盧小小就是這種情況,她被從小耳提面命,日後,維護世界和平的重任就要靠她了。

    她一度也很認真地信以為真,就像是過去很多人相信小學課本上並且天真的以為巡檢叔叔會找到失主並且把一分錢還回去……

    但是,等她入世歷練,所見皆是人心醜惡……終究還是感染中二病了。

    人心醜惡這種事情,說實話,就像是傳說中掛在陰曹地府大門口的對聯:

    百善孝為先,論心不論事,論事世間無孝子。

    萬惡淫為首,論事不論心,論心天下無完人。

    這種事情真的不能仔細去分辨,仔細一扒拉,當真醜的很。

    可是,盧小小所修的是心宗秘典中所載這門功夫,從道理上講,是無上大道,如果修到的境界,也就是說,身心剔透,沒有一絲雜質,修到這種境界,生和死的那一股力量,根本拉不走你,滄海桑田對你來講,也不過是生命中的彈指過客。

    從這一點來講,當真是這世上頂尖的法門了,但是,天劍問心也有一個瑕疵,每一步,每一個境界,都要問自己的本心,如果自己的本心過不去,那就是過不去,三十年五十年卡在某個境界也不是什麼稀奇的。

    就像是如今盧小小所想:這等五濁惡世,我還要去用我的餘生來守護它?真是見鬼。

    好比安沛,他的老爸家族觀念極重,連大伯把一桶糞便倒在他家門口也硬生生忍了,並且告誡安沛,大人的事情,不關他們這些小輩的事兒。

    可安沛又如何能接受?難道看見大伯還要甜甜堆笑喊一聲?見鬼,這是什麼道理?

    就如同他媽罵安家的人沒良心,當初安家最小的五爺爺從海外葉落歸根,安家人一擁而上,真是比親兒子還親,當時國產電器還很落伍,除了安沛家,每一家都得了五爺爺送的產自海外的彩電、空調等等等等,可最後五爺爺一次中風後癱瘓在床,這些曾經得過好處的親戚全不見了,最後還是安媽媽伺候的五爺爺。

    所以安媽媽發火的時候就喜歡罵安爸爸說你們安家人沒一個有良心的,在這一點上安沛還是能認同的,不過這也證明了安媽媽的刀子嘴豆腐心,當真不合適去做買賣,怪不得虧得血本無歸。

    做買賣,心不黑,能行麼?

    安沛萬難接受安爸爸的觀念,在他看來,安家那些同支親戚的死活,正所謂,我管他洪水滔天。

    而盧小小,心情就和安沛差不多,這腐爛且罪惡的世界,我管它洪水滔天。

    一個中二病患者,誰更能理解他?

    另外一個中二病患者唄!

    這就是盧小小親近安沛的緣故所在,若不然,難道還真如王憲那胖子跟同學們吹噓的那般不成麼?

    如果盧小小師門的

    那些長輩看了,肯定會痛心疾首,這可是她們悉心培養的未來心宗宗主啊!

    可這時候,盧小小才不管這些,她只是在依本心做事,從在翡冷翠安沛看出她的一點異樣開始,那就是兩人的緣法了。再後來的接觸下來,她越看乖官越覺得順眼……

    故此她覺得可以對安沛好一點,甚至,再好一點也是可以的,譬如,收安沛為徒。

    這世上,像是盧小小這樣身手的大宗師,還是有的,但是,像她這樣隨便,突然就想把隱世宗門的秘密吐露出來,並且還要收一個弟子,把真傳的輩分賜予對方……可以說,除了盧小小,還真沒有。

    從這一刻開始,安沛注定了就要叫安雨沛了。

    對了,盧小小也不叫盧小小,她在宗門中的名字叫,隱世宗門心宗的嫡傳正宗弟子,的靈字輩,未來的心宗宗主。

    我鹿靈犀的弟子,自然要叫安雨沛了。

    盧小小……不,鹿靈犀眼神中露出笑意來。

    看了一會兒,鹿靈犀突然伸手,牽了安沛的手,「來,你跟我走……」

    安沛不知所措,下意識想掙扎,可他一掙之下,鹿靈犀那一隻手卻是連動彈也沒動彈一下,卻是微微一緊,中指按到了安沛手腕脈門,一拉之下,安沛腳下踉蹌,頓時就被拖走了。

    不遠處王胖子正在一群美女中間眉飛色舞,根本沒注意到死黨安沛。

    繞過兩條巷子在一間兩層閣樓的老式住宅前站定,鹿靈犀拿鑰匙開了門,安沛揉了揉手腕,心中驚疑不定,他身高差不多一米八,而盧小小,也就一米六出點頭罷!卻如拖小孩一般拖了就走,他連反抗的力氣都使不上來。

    「你到底是誰?」安沛即便是傻子,卻也能猜到,把自己當小孩子一般拖著走的女子,絕對不可能是普通女子。

    即便是他師父穆先生,怕也不過如此罷!

    「怎麼?不敢進來?」鹿靈犀轉首微微一笑,這笑容落在安沛眼中,未免就有些嘲笑,似乎在嘲笑他膽子太小。

    身手如他的師父穆先生,若想對他怎麼樣的話,他有能力反抗麼?

    安沛想了想,覺得不能輸了氣勢,當下昂首挺胸就走進了老宅子。

    有一句話叫做輸人不輸陣,說的就是這個場面了。

    這是一間老城區很常見的宅子,主體磚木結構,飛簷翹角,五層磚砌的騎馬牆,刷白石灰,地上都是老青磚,每一塊挖出來都能當磨刀石來用,宅子裡頭鋪著地板,比較簡單的裝修,家電齊全,有衛生間……唯一要注意的是,這種老宅子因為木結構居多,走路的時候會很響,若是做一些男女之間愛做的事情,同樣會很響。

    安沛往房間中間一站,轉身就看著對方。

    我就在這兒了,你把我怎麼樣?

    可微微顫抖的手腕還是出賣了他。

    這可不同於剛才把蝴蝶刀耍出花兒來的黃毛青年,這是一個跟他師父穆先生比起來怕也不差的人物,想對付他,真是輕鬆寫意。

    鹿靈犀一笑,走到他跟前,不等他反應過來,一伸手,一指點在了他額頭中央。

    也就是現代醫學所說的松果體。

    安沛腦中嗡一下,眼前一黑……

    看著他身體僵直站在那兒,鹿靈犀笑了起來,那張平淡的臉蛋上忽如水中起了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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