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文 / 仟若流年

    案

    初遇時，他記住她，便入了眼

    相知時，他愛上她，咫尺天涯

    重逢時，她賴上他，就已心動

    相戀時，她傾心他，天上人間

    蘇閱說，我愛你沒有你愛我多，怎麼辦？

    祁陽說，沒關係，我會更加愛你，把缺的補上。

    第一章

    剛從醫院出來，就有什麼飄進了眼睛裡，涼涼的。睜開眼睛，入眼的便是一片銀白。哦，原來是下雪了。

    看著不斷飄落的雪花，有點兒恍惚，彷彿自己從未離開，外公還在身邊，自己和肖然他們打雪仗贏了，正在歡呼慶祝。

    可是這一身病痛無一不在提醒著我，我失敗了，敗的屁滾尿流。曾經信仰的一切轟然倒塌，每日如行屍走肉一般。證明我還活著的唯有那些永遠也吃不盡的湯藥。

    低頭，苦笑。回來已經一個月了，還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肖然他們。呼了長長的一口氣，肋下隱隱作痛。想了想，還是伸手招了出租車。

    即使剛在車上幻想了無數個肖然見到我的場景，但此時，面對在我身上埋頭大哭的人，我還是有點兒不知所措，手忙腳亂的安慰著。軒也拿責備的眼光看著我，輕輕拍著肖然，勸道「肖肖，好了，別哭了，人不是回來了嗎？有什麼話我們進屋再說。」

    肖然還是哭哭啼啼的，卻也聽話的放開我，拽著我的胳膊，把我往房子里拉，嘴裡還在嘀咕「蘇閱，你真是好樣兒的，一走就是五年，一點兒音信都沒有，你還知道回來啊…。」我摸摸耳朵，我不僅回來了，都回來一個月了。不過這話沒敢跟肖然說。

    進到屋裡，肖然還在圍著我轉，「閱閱呀，你減肥啦？不過太瘦了不好看。你是不是沒出過門啊，臉白成這樣，你怎麼把頭髮給剪了，以前長髮多好…」我拉住肖然，「肖肖，你別轉了，成嗎？我都暈死了。」軒不動聲色的扶著我的胳膊，給我把脈。心想，慘了慘了，軒肯定是看出來了。

    肖然停下來，坐在我身邊，「閱閱，你是不是不舒服？看著怎麼這麼憔悴？讓我哥給你看看吧。」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又不能告訴她我剛從醫院出來。只好苦著個臉，「肖肖，我沒事，就是有點兒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是，我忘了肖然的死纏爛打，非要軒給我看看，不然就去醫院。軒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連忙向他求救。軒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心裡慌了一下，避開他的眼睛。我承認我害怕了，軒的眼睛一向很毒，我怕他看到我偽裝的外表下早已腐爛的身體。

    還好軒沒有拆穿我，只是對肖然說，「肖肖，別鬧了，蘇閱剛回來，路上沒休息好，肯定累了，你讓她休息一下就好了。」肖然果然最聽她哥的話，懷疑的看向我，我趕緊點點頭。她才消停下來。肖然很聽軒的話，從小就聽。

    肖然拉著我又坐下，絮絮叨叨的說著，「閱閱，你不知道，這幾年s市變化可大了，你還記得咱們小時候經常玩的那個公園嗎，現在全是商業樓，都是君浩開發的…」

    看著肖然熟悉的臉，沒有絲毫間隙的關心我。這一刻，我很想哭，非常想，但是卻流不出來。這一年哭的太多，大概是眼淚流乾了吧。

    能擁有這樣的朋友，我何其有幸。即使五年未曾聯繫，我們依舊是最親密的朋友。當年我走的很突然，如今我回來的亦是突然，但是他們卻不會過問。除非我自己願意說，他們是不會逼問我的。

    我很想抱著肖然傾訴我內心的痛，但這痛實在是太痛了，我溺斃在其中，卻無法自救。我用盡生命將痛掩埋，已經沒有力氣再回頭看一眼。我怕，那將是萬劫不復。

    「閱閱，蘇閱！我在跟你說話，你怎麼發起呆來了。」肖然很不滿。我朝她安撫的笑了笑，「我聽著呢，君浩從小就比我們強，那會兒咱們還在滿大街的瘋玩兒，他就知道賺錢了，成天滿腦子都是人民幣。別說是建樓了，他就是去造火箭，我都不吃驚。」

    「說的也是。不過，祁陽現在這麼厲害，我是沒想到的。對了！你還記得祁陽嗎？就是以前孤兒院裡老喜歡跟著你的小流氓。」肖然道。祁陽？當然記得，虧欠他們那麼多，怎麼可能忘記。

    祁陽和跟著他的一群小孩，什麼時候來的s市也沒人知道。每天和本市的混混打架，搶地盤，爭食物。但從來都不害人，不偷不搶。外公見他們年紀小，又明事理，就辦了孤兒院收養了他們。

    「嗯，記得，怎麼了？」我問肖然。「哎呀，你不曉得，他現在可不得了，和君浩合作好幾區的工程都是他承包的，現在城北那片兒的工程就是他在負責，聽說是好幾百萬的大案子。」肖然表示很驚訝。我也很驚訝，不過更多的是安慰，他們過得好一點兒，我心裡的愧疚就能少點兒。

    可是即使有虧欠，又能怎樣，我現在這幅樣子，自己都顧不來，談何償還他們。估摸了一下，應該到了吃藥的時間。但看著肖然還在很歡快的說著，想著，算了，反正吃多少藥，都已經這樣了。於是專心投入於肖然提供的八卦。

    肖然在外人面前永遠都是一隻驕傲的孔雀，從來都是用鼻孔看人。誰都不知道那麼亮麗的外表下，有一顆多麼八卦的心。在我跟前，她總能將她八卦的功力發揮的淋漓盡致。從張總的老爹和孫媳搞到一起，到胖嬸兒家的貓生了六胞胎。諸如此類，她都知道，報紙可能都沒她知道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