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七章 紅衣女孩 文 / 少爺的早茶
任憑我如何呼喊,如何睜大眼睛,莉迪亞也沒有再一次出現。「她去哪了?去哪了!」我想衝出去,卻被阿諾攔下。
「你小子不要命了現在可是白天!」阿諾的力氣大的驚人,弄得我無力擺脫他。老闆在一旁無奈地歎氣。她緊抓著手中的戰利品,示意阿諾快離開這裡。
阿諾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訴我不要因此垂頭喪氣。
「消失的東西歸為虛無」。老闆突然開口:「那小丫,大概也會在那裡」。
「如果我繼續呆在這裡,到了晚上再和莉迪亞見面!」
沒以老闆和阿諾卻同時像我投來驚愕的目光。「一個在監獄逃跑的頂級犯人,在消失了幾年之後,投案自首這新聞,足以上頭條啊」。老闆突然變得邪惡了,手指相互捻在一起,好像現在手裡就捏著一疊錢。「對於你的這種想法,我強烈支持!」
我看著老闆,偷偷嚥了口口水,經過處理後的手上的傷依舊隱隱作痛,唯一可以見到莉迪亞的方法,就這樣被否定了。
「虛無界那種地方,你是去不了的。」老闆清了清嗓子,「除非你徹底忘記自我要不然,你根本無法到達。」她打開那戰利品,仔細打量起來。
那是一張完整的近乎完美的人皮,在背後直切而下,一氣呵成,連厚度和掌控刀刃的力度都是相似的,足以證明操刀人的技藝之高。可是那此寬大而高聳,如果把這皮的創口合在一起,可以推斷這個人,是一個身材高大的胖子。
我詳細端詳著那皮,做工的巧妙連微薄的眼皮也呈現的淋漓盡致。它在我的頭腦中慢慢粘合,慢慢變成了一個人,一個渾圓的塗著白色粉底的人。
「是他」我不自覺地說了出來,「是那個變成了人偶的小丑」。
老闆和阿諾對我眨了眨眼睛,一起開口道:「你小子,認識這個人?」
我發呆地點了點頭,本想解釋清楚,卻突然停住了口,畢竟這裡面有太多的蹊蹺。對於這些事,我也只不過是一個站在一邊注視著的旁觀者。
「是誰委託你們做這件事情的?」我看著老闆,心城卻一陣緊張,直覺告訴我,這件事情牽涉到主人的蹤跡與事情的真相。那小丑至今都無法判斷生死,突然成了人偶不提,在時隔不久,又出現了這傢伙的皮,我想到了那條七米長的巨蟒,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氣,除非,他像蛇一樣每隔一段時間會蛻一次皮?
阿諾歎了口氣。他講,登門上訪的客人那是交易之中的中間者。因為這筆交易數額很大,知道行道的大顧客一般不會親自上門,只在幕後進行調控。如果這筆貨到手,還可以與他進行長期合作。
「那姑娘的傷口還沒有處理」老闆回眸,看得我渾身不自在。「如果她活不下來,那麼,你也離死亡不遠了想活命的話,還是趕快找到那姑娘比較好。」
老闆向阿諾使了使眼色。隨後,兩人便轉身向影子界的方向走去了。我一時語塞,竟忘記告誡老闆多注意一下她的大客戶,可終歸被莉迪亞的突然離去而變得壓抑和低沉。
心裡像被塞進了一塊石頭,不管我如何呼吸,都無法擺脫被壓制感覺。
我伸手觸摸我的心臟,它依然跳動著,只不過少了當時的溫暖,是因為你不在我身邊嗎?那雙如湖水般寂靜的雙眸,怎麼可以就這樣就這樣隱退在虛無之中,被黑暗所侵蝕呢?
要找到莉迪亞!這是我心裡唯一要肯定的事,我一定要把她找到,不論她在天涯還是海角。我要拉著她的手,踩著滿地的落花;我要把她印在我的雙眸之中,印著流星的痕跡,許下最好的祝福;我還沒來得及說『我喜歡你』你又怎麼可以這樣,離我而去。
耳畔的滴水聲開始急促,伴隨著我的心的跳動,與我一起流淚。當我在莉迪亞身體上穿過時,心裡已經涼了半截,我只想觸碰你,我想擁抱你,我想與你在一起並肩行走,我甚至想你暴龍一般的拳頭
然而一切的一切,就這樣,在陽光照射的剎那粉碎了在光明這下的離別,是我轉身後眼淚串起的瑩瑩。
我該怎麼做才能忘了我自己忘了這一切,只要記得你。
眼前的世界依舊灰暗,但因為少了你,卻不再讓我嚮往,我心臟跳動的頻率是你的脈搏在起伏嗎?要等我,一定要等我,把你帶出這虛無。
密集的人群,一撥又一撥地向我走來,一撥又一撥地離我而去。這麼多人,為什麼與我相識的卻如此之少,這麼多的人,為什麼最終行路的,只剩下我自己。
我靠在樓底的陰影處,望著高樓間扯開的縫隙,看著天空,莉迪亞,這就是藍色嗎?灰的像我的眼淚,灰色和藍色是相同的悲傷吧
有影子在我的身旁路過,只是冷淡地看了我一眼,便緊隨主人的腳步。我不知道,自己在沒遇到莉迪亞之前的幾年是怎樣度過的,我只知道在離開莉迪亞之後,我是怎樣的。
我把自己蜷成一團,倚在角落裡。城市中的陰暗處很冷,不論我如何將自己抱緊,那徹骨的嚴寒依舊使我囚困一冰底。
耳邊突然傳來一個人的喘息聲,我微微抬起頭,看到了一個女孩停靠在我的身邊,不住地搓站凍紅的手。隨後,索性坐了下來,緊挨著我,蜷縮在一起。
我仔細端詳著這個女孩。頭髮被髮帶束起,扎得很高,馬尾隨風舞動,顯現著活力,頭簾在則梳起,長得遮住了眼睛,那只露出的眼眸深沉而婉轉,睫毛上凝結的冰晶,似乎在低語。
她穿著一件紅色的長款風衣,穿著黑色的長筒靴,蹲在地上擺弄著石子。她的手不停地顫抖,石子在地上拎起,又很快落下。
「我不想活在這裡了」。她突然開口,聲音有些沉重:「我已經夠了」。
我在一旁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地看著這個女孩,我也和她一樣,承受著這種痛苦。我們的分離,注定像這樣,聲嘶力竭。
「我受夠了!受夠了!受夠了!」女孩突然用石子猛烈地砸著自己的手,喊出的聲音似乎都帶著憤怒。
我猛然出手制止,誰知剛剛把手伸出,手臂便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原本止住的眼淚突然不爭氣地滑了下來,我不想哭,可是眼淚卻一次又一次地出賣了我。
想不到,那女孩卻突然止住了手,她咧著嘴角,扔下了手中的石子,靠在了牆邊。「我為什麼死不了」她有些癡迷地笑著:「為什麼死的人不是我」。那聲音帶站一絲張狂,可是那神情卻透出一絲絕望。
「我什麼都沒有了,包括我自己,也已經不存在了現在的我,到底是誰」。
我靜靜地看著她,可是心理卻湧出了莫名的喜悅。我說不定,可以利用這個女孩進入虛無界找到莉迪亞,再一次與她一起上路。可是,這個女孩可以承擔起,這種重任嗎?
她失意而張狂,甚至透著些許狂躁。與莉迪亞不同,這眼神,透著的不是求生的希望,而是求死的絕望,更讓我感到吃驚的是,這個女孩,竟然沒有影子。
我緩緩地靠近,心裡的邪念卻不自覺地湧出。我想她,甚至想佔有她!忘了自己是誰這個女孩,已經可以做到。死亡,說來很遙遠,實則觸手可及。
我站在女孩面前,彎著身子看著她,她的雙眸裡射著我的影子,依舊那麼蒼白,甚至有些無力。
「你是誰?」女孩突然開口,帶著些許的無力。「剛剛和我一樣蜷在一邊抑鬱的傢伙,就算有一個漂亮臉蛋,也擋不住你內心的罪惡。」
我對著她笑笑,隨即直起了腰:「不要問我是誰,我只是一個可以把你引向死亡的人。」
那女孩坐了起來,對我笑笑,隨後捲起了自己的袖口。原本細膩的皮膚,被刮出了無數凸起的血紅印跡,條條排列在一起,像一條血紅的麵包蟲。
「不論怎樣,幾乎試過所有的方法,都無法死亡。如果你真的可以置我於死地,那麼請幫幫我」。
我望著她的眼睛,只覺得心裡一陣發笑。如果她真的那麼想去,那麼我就成全她。「我們來合作吧」。我的嘴裡輕輕吐出這句話,心裡卻有說不出的喜悅,我告訴自己,這不是在利用,而是在為了莉迪亞,尋求一條捷徑。
「你需要我做什麼」。那女孩站了起來,與我對視著:「我什麼都肯做,只要你能夠讓我走向死亡。」
「很簡單」,我對她笑了笑:「我只要你,就足夠了」。
那紅衣女孩看著我的眼睛,對我講:「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只剩下這一具軀殼,現在轉交給你,我的名字,叫做安妮。」
安妮我心裡默念著這個名字,對著她笑了笑:「那麼,我們一起踏向虛無的旅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