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卷 番外 二 回歸 文 / 秋水靈兒
因為氣惱,李蔓是下了死力的。(
然而,實際的情況上,李言只感覺到舌尖被輕輕碰了一下。
只這一下,也足以讓他驚喜若狂,全身的血液彷彿凝固,他慌忙退出,睜大著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哪怕是細微的,李言也是捕捉到了,那一對長長的睫毛顫了一下。
「蔓兒,你醒醒,你聽見我的話了嗎?蔓兒,我是李言。」
知道,她當然聽見了驁。
李蔓張了張嘴,想要大聲說聽見了,然而,發出的聲音卻是小貓似的哼哼。
「蔓兒。」不等李言狂喜落淚,許嬸就已經激動的衝了過去,抓起裡蔓的手,緊緊的握住。
「蔓兒丫頭啊,我是你許嬸啊,你快點醒醒吧,男人就算了,孩子你也不要了啊?」
聞言,李言不由自主的看她一眼,什麼叫男人就算了?
還有,她就這麼急赤白臉的跑了來,大聲嚷嚷的別嚇壞了他家蔓兒。
本能的,他將李蔓抱緊了些,「許嬸,你去看看孩子吧,這裡有我。」
「她嘴唇動了,動了。」許嬸不理他,只驚喜的盯著李蔓。
果然,李蔓水潤的唇在輕輕的動著,似乎想咬什麼似的。
李言忽地想起,剛才自己深吻了她,這才讓她有了些許動靜,不由喜上心頭。
竟顧不得許嬸在旁,一低頭,張嘴含住她的唇,又用力的吻了起來。
「額。」許嬸錯愕,即便是過來人,乍一見到這種畫面,老臉也不由得臊紅了起來。
果然,後生可畏,比她家老頭子當年還要強悍一百倍啊。
她想轉身離去,讓這小兩口折騰去,說不定還真能把這丫頭折騰醒。
可剛一起身,就聽見女子嚶嚀之聲。
許嬸驚奇的瞪大眼睛。
李言更是,對於是自己吻醒了李蔓這一事,激動的不行,所以,越發賣力。
這可苦了李蔓,本來就心焦如焚,這下又被吻的暈頭轉向,連呼吸也不能似的。
她難受的嗚嗚出聲,伸手想要推開他,卻又使不上力。
只能心裡罵著,李言,壞蛋,等我回來了,咬死你,咬
「李言,蔓兒在動。」瞧著李言吻的太投入,許嬸忍不住伸手扯他。
李言一驚,連忙抬頭,就見李蔓密長的睫毛輕輕的顫著,眼簾微微掀開,唇微動,發出細微的聲音。
他忙將耳朵貼上去,「蔓兒,你在說話?」
「咬,死你。」李蔓還沉浸在氣惱的情緒中,也不知眼前是什麼,張嘴就咬。
李言卻將她這話聽了個清楚,撲哧樂了,「蔓兒,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知道咬她了,太好了,他的蔓兒終於回來了。
許嬸高興壞了,連忙跑到廚房,大聲嚷著,「蔓兒醒了。」
廚房裡,李家姐妹還在難過,被她這一嚷,都有些傻了。
許嬸便一手拉了一個,拽著她們出去看。
一出門,不用她拽著,李香草就撒腿朝屋角跑。
果然,看著李言懷裡的小女人,睜著眼睛,滿眼憤怒的瞪著。
「蔓」她剛想喊,就見李言騰出一隻手來,偷偷朝她擺了擺。
李香草前進的步伐嗖的止住了,並且伸開雙手,攔住了身後跟來的許嬸和李香玉。
「我壞。」對於李蔓一睜眼就罵他壞蛋,李言欣然接受,並且溫柔深情的附和。
李蔓仍舊不解氣,一想到自己急的要死,他卻不見了,她鼻頭又一酸,眼圈就紅了。
「你現在才知道你壞啊,我喊了你那麼多聲,你都不理我,還要欺負我——」
「欺負?」李言狐疑。
李蔓說露了嘴,小臉一紅,抓起他的手,又想咬他,可剛一動作,就覺頭暈目眩。
「怎麼了?」李言嚇的心尖兒一顫。
李蔓閉了下眼睛,等那股子暈眩過去了,方靠在他懷裡,虛弱的說,「餓。」
「嗯?」
「我餓了,好餓。」才醒時不覺得,這一提到餓後,李蔓只覺得整個胃裡都空了,絞的難受。
她想吃東西。
她睜著漂亮的大眼睛,滿是柔弱的盯著他。
卻不知道,一句餓了,徹底的救了他。
身體宛若被重新注入了血液,李言徹底放心了,知道喊餓的人,是不會有事的。
不待他開口吩咐,那邊李香草連忙答應著,「我這就去準備。」
「我也去。」許嬸不忍打擾這小兩口,識趣的扯著李香玉,一同走了。
李香玉本還想上前問兩句,但想到樓上還有兩個傻子不知情,便又撇下許嬸,著急忙慌的跑到樓上,用力敲起李畫的房門。
「李畫,小五,
蔓兒醒了,你們快出來。」
屋裡,還點著油燈,書桌一角,擺著厚厚兩摞經文。
而那兩個沉浸在寫經文的人,仍舊在提筆書寫,達到了忘我的狀態,根本忽略外面的喊聲。
見拍門不行,李香玉又急的拍窗戶,聲音又大了幾分,「李畫,小五,蔓兒醒了。這次是真的。」
可是,不論她怎麼說,裡頭的人就當沒聽見似的。
甚至,屋裡的兩個人,連頭也沒抬,彼此間,也是一個交流的眼神都沒有。
李香玉鬱悶極了,但好在,李蔓一醒,她的這些侄子,也就有救了。
所以,她急急的又跑到了樓下,找到裡蔓,不顧裡言的阻攔,就滿是哀求的喊著。
「蔓兒啊,你行行好吧,快點救救李畫和小五把。」
「她們怎麼了?」才喝了兩口水,李蔓好受了些,但身上仍舊沒什麼力氣。
不過,李言說她昏迷了五天。
她想這大概就是原因吧。
她本想立刻的去看看孩子,但李言說她才醒過來,不宜太激動,等吃了東西,稍微緩緩,再帶她去看孩子。
她只得應了,實在的,她渾身沒啥力氣。
可李香玉這一來就讓她救李畫和小五,那滿是哀憐的口氣,著實嚇了她一跳。
「他們怎麼了?」李蔓著急的問。
李香玉忙道,「他們將自己關在屋子裡抄寫經文,已經好幾天了,一直不吃不喝,也沒出來過。我怎麼叫,也沒人答應,我怕他們在裡頭會出事。」
李蔓急切的看了李言一眼,「抱我去看看。」
「嗯。」李言心裡頭也是擔心。
這幾天,因為裡蔓的事,他心都焦了,也無心去關注其他兄弟的事,但由己知人。
他都這樣了,其他兄弟也不會比他好到哪兒去。
聽李香玉這樣一說,他趕忙抱起李蔓,就往樓上去。
李香玉急忙跟在後頭。
上了樓,李香玉用拳頭砸門,「李畫,小五,蔓兒來了。」
「四弟,小五。」李言也沙啞著嗓子喊著。
可屋裡還是一點動靜都沒。
李蔓急了,「李言,你放我下來,你不是會開門嗎?」
以前,哪次她將門栓從裡拴緊了,半夜,他都能輕而易舉的進來。
她相信這道門,根本擋不住他。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哪怕她聲音虛弱輕微,卻像一道魔咒似的,直擊的屋裡二人同時震住。
幾乎是下意識的,扔了手中的筆,李畫折身朝門邊衝來,由於激動,那手拉著門栓,好幾次才成功。
一開門,李蔓白淨美麗的臉龐映入眼簾。
李畫眼眶一熱,撲過來,就著李言懷裡,抱住了李蔓。
而門口,衝過來的小五愣愣的站著,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李蔓,好一會,遲疑著上前,在二哥和四哥的夾縫中,一手輕輕的抓住了李蔓的胳膊。
李蔓愕然不已。
如果說,才一睜眼,看到李言滿眼血絲的憔悴模樣,她還只當他是那啥過度
雖然後來,她知道,是因這五日衣不解帶的照顧自己。
可現在,一見李畫和小五這兩個往日裡明淨的像天上的雲彩的人,竟邋遢的跟外頭的乞丐似的,不由心裡一酸。
「你們,怎麼這樣傻?」
抄寫經文,不要吃喝拉撒睡的嗎?
看他倆,這臉上、衣服上都是墨汁,還有凹陷下去的臉頰、紅腫的眼睛。
不用猜,她都能想像的到他們這幾天的日子是怎麼過的了。
「蔓兒,你真醒了?」將臉埋在她的肩窩,呼吸著她身上的味道,李畫忽然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好的味道,他這一輩子怕都迷上了這味道,再也捨不下了。
「嗯,讓你們擔心了。」李蔓鼻頭也酸酸的,她萬沒想到,自己昏了這幾日,讓這兄弟幾個成了這樣。
不過,另外兩個人的身影在腦海裡劃過,李蔓忽然激動的問。
「大哥和李書呢?」
李書的衝動派,而李墨,別看他平日裡悶聲不響的,真要是衝動的做起事來,也夠驚人的。
大家這才想起那兩個。
李香玉眼睛一紅,「進山都好幾天了,也沒下來過。」
「啊?」李蔓心下一沉,才想問怎麼回事,就聽見樓下傳來李香草驚喜的聲音。
「李墨,李書,你們總算回來。蔓兒醒了,醒了。」
「大哥,媳婦醒了,你的夢果然靈驗。」李書激動的放下傢伙事,直接往樓上跑了去。
李墨愣在原地,看著李香草,唇微微的顫著,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李香草站在廚房門口,笑道,「是真的,才醒不久,你快去見見。」
「嗯。」李墨雙手不由的捏緊,轉身,大踏步朝堂屋走去,也不知是走的急了還是腿抽筋了,上樓梯的時候,竟然好幾次差點摔著了。
而樓上,已經被三個男人團團圍住的李蔓,身邊又增加了一個。
只是,擠不進這個圈,李書仗著個兒高,站在小五身後,直接連他也圈進了自己懷裡。
他委屈極了,這些天,在山裡,他是吃吃不下睡睡不著,想回來看看媳婦,可大哥非得說,不找著神草不能回去。
他只得忍著,忍的快瘋了。
「媳婦,我想你了。」
不像其他幾個,李書是有話就說的那種,還生怕李蔓不能體會,他還伸手在自己心口處比劃了一下。
「這裡,每天都像刀子割的似的,一抽一抽的疼。嗚嗚,媳婦,你不知道,你那天可嚇壞我們了。還有那許老頭,偏說你得了什麼離魂症,說是一輩子都回不來了。媳婦,你要是不回來,我可咋辦?我上哪兒找你去啊。」
他聲音也是沙啞的,也許是因為太激動,他說的話有些含糊不清,但李蔓卻覺得每一個字都重重的烙在了自己心上。
她伸手輕輕撫上李書的胳膊,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個人的臉,慢慢的落在樓梯口處的李墨身上。
心頭更是一澀。
她昏迷的真是五日嗎?為何他們給自己的感覺,像是五年沒見。
滄桑、憔悴,尤其李墨,滿臉鬍渣的形象,她還是第一次見。
眼睛發脹,眼圈不由紅了,「你們這都是幹嘛?」
才這麼短時間,他們一個個就像是從地獄裡走了一遭回來似的。
幸好她回來了,如若不然,他們要怎麼辦?
李蔓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