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48.第348章 為了你，值得！ 文 / 清潭

    「不敢當！這是老奴分內之事！」

    德叔恭敬回答，並無半點被誇讚的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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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由地讓錢多多多看了兩眼。深宅大院果然藏龍臥虎，只這一位老僕的心性，旁人便萬萬不及。

    錢多多笑了下，並未多說什麼。暗香和映雪擅長察言觀色，早已從她的神情中看出些許端倪，當即和小蘭拉起了家常。

    「小蘭，你多大了呀？」

    「我叫映雪，也是小姐的貼身丫鬟。小蘭妹妹，以後在府裡有什麼我們姐妹不懂的，還要多麻煩你。」

    「是！兩位姐姐只管吩咐便是。」

    相較於暗香映雪的熱情，小蘭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回話間也比較恭敬。雖然同樣是伺候主子的下人，可在這京城裡，下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小蘭絲毫不敢逾越。

    「多多！我帶你熟悉下府裡的環境。」查瑜起身。

    「好啊！」錢多多也歡喜起身。

    京城的查府，剛才一路走來也只看了前面的景致，後院廂房並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她也很好奇。

    查瑜牽著她的手，二人緩步離開。德叔等人紛紛跟上去伺候。

    身後二女嘰嘰咋咋和小蘭問東問西的聲音，傳入前面的錢多多耳中，她不由地抿唇一笑，微微用力握牢查瑜的手。

    「查瑜，以後這裡便是我們的家了嗎？」

    「嗯，喜歡嗎？」

    「喜歡。」

    一陣濃郁的花香撲鼻而來，錢多多不由深深吸了一口這香氣，十分享受與心愛之人牽手漫步的悠閒時光。

    哪怕這樣的時光，勢必不會太長久，她也願意在此時此刻珍惜兩人在一起的溫馨與浪漫。

    陽光下的素衣女子，素顏朝天，不施脂粉卻靈動誘人。四週五顏六色的花朵，好似也成了她的陪襯，變得黯然無光，他的眼眸裡只剩下她滿足的燦爛笑容。

    這樣的畫面，美好地讓所有人怔愣。

    在德叔和石頭父子眼中，只因為這一個笑容，二人便對這位主母改觀。本以為只是年輕貌美，貪圖榮華富貴的女子，可她此刻臉上的滿足卻告訴他們，事實並非如此。

    石頭主動上前兩步，說道：「前面便是夫人的住處，蘭苑。」

    「蘭苑？」錢多多錯愕道：「京城的府邸也有一處蘭苑？」

    查瑜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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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頭眼見，忙代為解釋道：「原本是沒有的。可是夫人要來，爺便吩咐將府裡最雅致的園子改名『蘭苑』，還命小人搜羅了全京城所有品種的蘭草，供夫人觀賞。夫人快看！」

    「哇！這裡好多品種！」

    「是啊！這是什麼？怎地以前從未見過？」

    暗香和映雪已經齊齊奔上前，彎身對著一盆盆名貴蘭花驚歎不已。

    小蘭恭敬站在一旁答道：「暗香姐姐旁邊那一盆，是根據花瓣的形態命名的，叫蘭花水仙。映雪姐姐身邊那一盆則是根據顏色而得名，喚作『紫寒蘭』。緊挨著的是『綠雲』、『翠一品』和『四喜蝶』。」

    「小蘭！你懂的真多！」映雪誇讚。

    錢多多也讚賞地看過來一眼，小蘭卻道：「京城天氣寒冷，不比江南四季如春，培育它們很是不易。石頭哥得了爺的吩咐，幾乎跑遍了整個京城的花市，才尋來這許多稀罕品種。奴婢為了讓活下來，才不得不跟著德叔學了一些皮毛。」

    「哦？原來德叔才是行家。」錢多多有些意外。

    「老奴不過是年紀大了，平日裡閒來無事喜歡擺弄些花草罷了。夫人見笑。」德叔語氣謙卑。

    石頭卻道：「夫人！爺對您可真是上心。為了這些稀缺品種的蘭花，石頭我不光跑遍了全京城的花市，還為了夫人房中那一盆『蓮瓣蘭』，費盡了心思，才從十四爺府上討要過來。

    眾人腳步邁入蘭苑內，正好看見房中那一盆妖嬈盛開的「蓮瓣蘭」，旁邊還有一盆「春劍」。

    錢多多因為查瑜喜歡蘭花，早已上心查過資料。「春劍」是四川、重慶等地培育的蘭花品種之一，後世好的品種價格高到幾十萬以上一苗，有一苗「春劍」換一套住宅的例子。

    而「蓮瓣蘭」出自雲南，是蘭花品種中最漂亮、也是最名貴的品種之一。在後世的花市價格中，其頂尖極品的單苗價格達數百萬元。

    為了一株蘭花，真可謂費了不少心思。何況石頭說這一盆還是從十四王爺府上得來的，那就更加珍貴。

    錢多多目光柔柔地望向查瑜，說了句：「費心了。」

    「為了你，值得。」

    查瑜的聲音，很平淡，眼眸寵溺。無論花費多少心思，只為換來佳人一笑，他覺得很值。

    「十四王爺那邊，沒問題嗎？」錢多多站在花前，有股人比花嬌的美艷，只是她的眉宇間有一絲憂慮。

    「且放寬心。」查瑜顯然不語多言。

    錢多多瞥了石頭一眼，看到那小子眼神有些閃躲，柳眉輕蹙，隱晦地遞給暗香一個眼神。暗香會意，暗中衝她點了點頭，表示這件事她回頭會去確認一下，不會因為一株蘭草讓查府得罪了當朝權貴。

    「嗯。」

    錢多多輕輕應聲，這才打量起房間的佈置。上好的檀木桌椅，精緻的景德鎮花瓶，幾幅名家山水畫，一面繡花屏風，朱床軟枕，雅致中透露著一股水墨之香，果然是查瑜的風格。

    最吸引她視線的，卻是偏廳那平頭案上正攤開的一張畫像，畫中輕顰淺笑的女子，不是她還有何人？

    「這？」錢多多又是驚愕又是感動，問：「你何時畫的？」

    「許久了吧！」

    查瑜上前，俯身看了下畫上的落款時間，才道：「應該是十八年前，你在那場水災中音訊全無。後來我回京述職，某日夜不能寐，才信筆作了此畫。石頭，你找出來的？」

    「嗯嗯！這幅畫小人一直保存著。」石頭忙點頭。

    錢多多再看那幅畫，紙張果然有些陳舊，顯然並非近日所作，不由滿心皆是感動。

    此刻方知，並不是她一個人曾經苦苦相思。在她不知道的某個日子裡，也曾有個妖孽這般思念著她，為她憂心不已，刻骨相思而夜不成寐。

    她的睫毛微微一顫，一滴晶瑩的淚珠便滾落下來。幾經生死，她與他終於能在一起。

    「查瑜……」

    她抬眸望來，哽咽難以成語。妖孽般的男子，卻清淺一笑，抬手溫柔地替她擦去臉龐的淚痕，與她目光癡癡糾纏。

    「小傻瓜！這樣就感動了？」他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尖，笑道：「後面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你呢！不許哭哦！我只想看到我的新娘，每日笑顏如花，一生一世快樂無憂。」

    更大的驚喜？

    錢多多已經感動到不能自已，抽泣著猛地撲入查瑜懷裡，勾著他的脖子，深深埋在他溫暖的懷抱裡。

    查瑜，這一生，我只要你在身邊。那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哪怕要我傾盡一切，我也願意。

    這句話，她藏在了心底。

    「查瑜，不要這麼寵我！會把我寵壞的。」她流著眼淚說著。

    「無妨！我只怕不夠寵你！」

    查瑜的話，讓錢多多愈發窩心不已。這妖孽說起甜言蜜語，竟也能如此震撼人心。

    暗香眼眶含淚道：「姑爺待小姐真好！」

    映雪也感歎：「羨煞旁人！」

    德叔、石頭和小蘭，都沒說話，身為查府的下人，他們一貫秉承多做事少說話的原則。可是看到這和諧相擁的一男一女，也不僅被二人的深情感動。十八年前……原來夫人竟然是主子當年朝思暮想的那位姑娘！可她的容貌為何……半點未變？莫非夫人她駐顏有術？

    三人目光驚疑不定，卻將這疑惑深深埋進了心底。

    只因他們很清楚，有了之前暗香在大廳裡那一番話的震懾，等於是在告誡府裡所有人，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知道的也別去多打聽，伺候好主子做好分內事就好。

    小蘭轉身去打了一盆水來，浸濕了一方乾淨帕子，才喚道：「夫人路途勞頓，可要先洗漱一番？」

    「好。」

    錢多多略微尷尬地推開查瑜，這才想起房內還有他人，嗔怪地瞥了查瑜一眼才邁步走過去。

    石頭也道：「快晌午了！小人去吩咐廚房準備飯菜。不知爺和夫人打算在何處用膳？

    「不用準備！」

    錢多多將帕子丟給小蘭，道了聲謝，轉身走過來道：「我們等下先去祭拜爺爺和叔父，之後要出府一趟，可能晚膳時間才能返回。行禮都在馬車上，石頭，你和小蘭看著歸置吧！暗香，你留下來熟悉下府裡的環境，映雪隨我同行。」

    「是！夫人！」

    眾人齊齊應聲。德叔和石頭在應聲前下意識地看向查瑜，查瑜含笑點了點頭並無異議，於是父子二人有了初步的覺悟：主子凡事都聽夫人的。暗香自然知道錢多多這是讓她有時間去確認之前那件事。

    「我先換身素服！」

    「是！小姐這邊請！」

    小蘭熟練地從衣櫃中取出了一套素白的旗裝又指引著錢多多走入屏風之後。看到是時下流行的旗裝，錢多多微微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這裡已經是京城，是整個大清王朝的政治核心區，自然不能像在江南那般隨意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