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9.第309章 爺不是說,不可白日宣淫嗎? 文 / 清潭
院中兩人的談話,錢多多自然無從得知,她正忙著對美男流口水。有一句話金裕說對了,她對查逸這樣的「小鮮肉」不感興趣,心心唸唸的唯有眼前的妖孽美男。
其實,查瑜查逸父子兩人,容貌十分相似,查逸也是貨真價實的小帥哥一枚,可是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錢多多眼裡只看得見查瑜的美色,素來無視查逸這個「小鮮肉」。
不為別的,單就氣質而言,十個查逸也不及一個查瑜!
氣質這玩意兒,要說有,查瑜身上就特別明顯。那種融入骨子裡,卻又無形的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在錢多多眼裡,查瑜就是一個謫仙般的絕世美男,查逸頂多算一「小受」。
查瑜,似乎很享受錢多多花癡的目光。
故而對剛才查逸突然來的事,也沒再說什麼,而是徑直走到了錢多多面前,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看什麼呢?」
「看你!」
「我有什麼好看的?」
「你……又酷又帥!」錢多多眨巴了下眼睛,道:「以前,你迷倒了無數的粉絲,看到你,小姑娘們都會大聲尖叫。」
「哦?我怎麼不知道?」
「那是你忘了呀!」
錢多多脫口而出,眼神微黯,卻很快挽著查瑜的手臂,拉著他坐下來,附耳說了幾句什麼。
查瑜臉孔一熱,立時朝房內的暗香映雪看去。
二女竊笑,忙行禮離開。
房門關上後,錢多多順勢便坐入了查瑜懷裡,熱情地勾著他的脖子,主動獻吻。
好一會兒,才放開他。
兩個人的氣息,明顯都有些紊亂。查瑜白皙的俊臉上,染了一層紅暈,十分誘人。錢多多又何嘗不是?那一雙眸子,柔情滿滿,水光瀲灩,只需一眼便擾亂了某妖孽素來自傲的定力。
「多多……別鬧。」
「我哪有?」
她不滿地嘟著嘴,眉眼皆是笑意。拉下他的腦袋,送上她的唇,彷彿怎麼也吻不夠似的,戀戀不捨。
查瑜的手臂,始終牢牢地抱著懷裡的女子,任由她折騰來折騰去,換了不下十種姿勢,卻一直穩穩在他懷裡。只是他的心,真的被她靈巧的小香舌吻得意亂情迷,早已忘了自己離開前說的那句「不可白日宣淫」。坦白說,他之所以去而復返,也是因為他對她的吻上了癮。
男女之事,一旦情動,便如天雷勾動地火般一發不可收拾。查瑜和錢多多,此刻便是如此。
查瑜身上那一套剛剛換上沒多久的衣袍,很快就被錢多多的雙手蹂躪地皺巴巴,而她自己身上那件披著的外衣,也不知何時掉落在地。她的手,像帶著火一般,遊走之處,讓查瑜整個身心承受著酷刑般的煎熬,一次又一次……
終於,他攔腰將她抱起朝床邊走去。
錢多多窩在他懷裡悶笑,調侃道:「你不是說,不可白日宣淫嗎?」
查瑜一愣,忽然腳步站定,將她放了下來,轉身要離開。他也覺得自己再不離開的話,真的會……
衣袖被一隻手輕輕扯住!
他身形一滯,回眸望向房間內除了他之外,唯一的女子,那只扯住他衣袖的手的主人。
「真捨得走嗎?」
錢多多朝他走來,柔順地貼著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另一隻手不經意地從他雙腿間擦過,笑意頓時加深了三分。
裝!看你裝到何時!
查瑜深吸口氣,只覺得剛才無意中擦過的那隻小手,純屬她的惡作劇。懷裡的女子低頭悶笑不已,他整個人卻像被點燃了一般,臉孔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知道惹火的下場嗎?」
他問,聲音暗啞、隱忍到了某個臨界點。懷裡女子抬眸望來,堅定而深情。
「查瑜,我不後悔!」
還有什麼比這句話更大的鼓舞?查瑜只覺得自己全身在這句話之下,又猛烈燃燒起來。他無法再冷靜自制,無法再清心寡慾,無法再轉身離去,無法再放開懷裡的……她。
所謂水到渠成,不外如是。
房門緊閉!
蘭苑裡裡外外守衛重重,破軍上下眾志成城,絕不允許任何人此刻再來打擾。查府下人,也不是沒有眼色,就算看不見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猜也大致能猜出幾分,只怕這府裡真要多一位女主人了。
只不過,查逸對此一無所知。
他正關在自己的房裡,手捧著一本《詩經》,卻好半天沒看見一個字。書案上擺著上好的文房四寶,也引不起他的絲毫興趣,他的心裡已被某個女子填的滿滿的。
之前的他,一直懵懵懂懂不解情事。
若非下人們一番嚼舌根,讓他衝動之下跑去蘭苑,或許他直到今日還不明白自己對錢多多的心意。他慶幸今日的衝動,讓他豁然開朗,認清了他為什麼那麼擔心她,為什麼那麼喜歡黏著她,為什麼時時刻刻想看到她……一切皆因為,他喜歡她。
一本《詩經》,一直翻在《關雎》篇: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情竇初開的少年,徹夜難眠,腦海裡一直在想著自己心儀的女子,刻畫著與她的未來,時而傻笑,時而發呆,時而皺眉,時而臉紅,回憶起這些日子與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靦腆的少年,竟不知自己什麼時候喜歡上了住進府裡的錢多多。難道是對她搞出的古怪發明覺得很稀奇時?或者,是她那沒規沒矩大大咧咧的性子,讓他十分欣賞的那一刻?再不然,就是她剛入府那段時間,兩個人常常一起偷溜出府,逛街,去酒樓吃飯,一起聽書喝茶,一起遊湖泛舟?
浪漫的事情這小子陪著錢多多做了許多許多,在錢多多眼裡他只是個解悶的工具,兼職付賬。她心心唸唸的只有這個小子的爹!可在查逸眼裡,一個女子願意讓自己陪著做這許多許多的事,是不是說明她對自己也有那麼一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情之一事,一念之間。
查逸陷入了他自己編織的美夢裡,不可自拔。已經開始想著,該尋個機會去向陳氏表明態度,還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向錢多多坦白心聲。想到這裡,滿心甜蜜的少年,興沖沖地拋下書本,直奔主院。
陳氏房中!
「什麼?你,你喜歡她?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娘,錢姑娘與我年紀相仿,她又心底善良,孩兒長這麼大,也只喜歡過錢姑娘一個,若娘不答應,孩兒便終身不娶,乾脆出家當和尚算了。」
「你、你真是要氣死我……」
陳氏滿面怒容,語不成句,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已經退讓到了這個地步,萬萬沒想到不僅沒能阻止,反而是成全嗎?這讓犧牲到此種地步的她情何以堪?
不,絕對不可以!
錢姑娘……錢姑娘……這個稱呼,讓陳氏憤恨到了極點,此刻若給她一把刀的話,不用懷疑,她鐵定會毫不猶豫地刺入她最恨之人的心窩,絕不心軟!
「娘,孩兒心意已決!求娘成全!」
查逸噗通一聲跪下,意志堅定。陳氏一口氣堵在胸口,劇烈咳了起來,一下子跌回椅子裡。
「你、你……」
陳氏氣得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平復了激動的心情。緩緩開口道:「逸兒,你先起來!」
查逸大喜道:「娘答應了?」
看著兒子喜出望外的神情,陳氏真不忍心欺騙他,可也不能由著他做下大逆不道的糊塗事,只得用了緩兵之計。
「逸兒,這畢竟是你的終身大事,娘一個人做不了主,要去和你爹商量之後,才能答覆你。再說了,你喜歡人家,人家也喜歡你嗎?傻孩子,若只是你一廂情願,豈不是自取其辱嗎?」
陳氏只能委婉地相勸,能打消兒子荒唐的念頭最好,可她也知道希望渺茫,早在她去見錢多多之前,她就已經看穿了兒子的心思,甚至為了杜絕此事,忍痛同意讓她進門。原本想著,只要她成了逸兒的二娘,那逸兒就徹底死心,可事情似乎沒有朝著預期的方向發展。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陳氏的心,被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攪得亂七八糟,一時間方寸大亂。
「娘,不會的!錢姑娘一定是喜歡我的!孩兒心裡清楚!」查逸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已經打定主意天亮後一定要去蘭苑。
陳氏看著深陷其中的愛子,只覺得一陣無力。她決不能在失去了丈夫之後,同時又失去唯一的兒子。她可以忍受獨守空房的寂寞,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父子反目。
「逸兒,你先回房去吧!」
「嗯,好!娘也早點休息!」
查逸走後,陳氏坐在燭火下,徹夜難眠。其實查逸回去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也睡不著,巴望著天色早點大亮。可他們不知道,蘭苑裡,一對有情人終於突破各自的心結,肢體交纏在一起……
夜,才剛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