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0.第250章 崖底的秘密 文 / 清潭
「主子……」
金裕一走，查瑜身邊的朱雀，欲言又止。玄武在他身邊，正一把緊握他的手臂，暗中對他搖了搖頭。
查瑜看二人一眼，歎氣道：「我何嘗願意如此？可是自我接手西北軍務後，這筆軍餉就一直虧空著，若不及時補上的話，難道坐看數萬將士餓肚子嗎？」
朱雀一把甩開玄武，單膝跪地道：「請主子准許屬下隨行保護！」
「你的傷勢……」查瑜明顯沒打算讓他去。
「無礙！」朱雀忙道。
「屬下也懇請隨行！」玄武也跪了下來。
一旁的青龍白虎，對視一眼，不解這二人抽什麼風，幹嘛搶他們的差事？照理，如果錢多多要出府，查瑜自然是派全須全尾的青龍白虎隨行保護，而會把一身傷的朱雀玄武留下才合理。
查瑜頷首，隨即將目光投向那幾本賬冊。
朱雀玄武眼見，當即道謝，起身離開做準備去了。沒多久，錢多多在自己房裡便得知了此事，也只是笑了笑，並未有任何反應。
第二天！
金裕來得極早，天沒亮便在府外拍門。
錢多多知今日一早要出行，是以起得也早。聽到門房來請，當即披了一件純黑帶白色毛邊的斗篷，帶著丫鬟若蘭出了房門。
府門口，朱雀玄武帶著兩隊士兵正等在那裡，看到錢多多主僕出現立時上前行禮。
「參見少夫人！屬下等奉命隨行保護！」
是保護？還是跑她跑了？錢多多目光不善地瞥了一眼，那為數不少的官差，說了一句：「要跟可以！改了稱呼！」
「這……」玄武為難。
朱雀躬身道：「是！小姐！」
錢多多這才越過他們，邁出府門，上了等在外面的馬車。這是朱雀玄武提前準備好的，金裕正要隨後跟著上，卻被二人伸手一攔，他也只能轉身去坐自己的馬車。
兩輛馬車，朝雲龍山而去。
朱雀玄武騎馬走在前面，兩旁跟著兩隊士兵，加上金裕帶的一行人，可謂浩浩蕩蕩。一路上，錢多多自然沒有機會和金裕說話。
「遊山玩水」不過是說辭！
金裕帶錢多多來此，自然是另有目的。錢多多心知肚明，兩個人外表全無異樣，只當是真的來遊山玩水，當然，期間金裕免不了說些調戲之語。每每把朱雀氣得想要動手，虧得玄武在一旁及時拉住。
玄武心底真是暗暗叫苦！
怎麼偏偏攤上這個愣頭青兄弟？上次拉著他勸說了半天，雖沒讓這小子改變心意，至少讓他懂得收斂一二，免得被主子看出他的心思，繼而要了他的小命。可這才一出府，他就又沉不住氣了！處處跟金裕作對不說，還防賊一般防著他接近少夫人。虧得少夫人似乎沒察覺異樣，只當他是因為他們主子的緣故才這般。
這一路……唉！才剛開始！
「錢姑娘！累不累？要不要歇息一下，用些糕點？這雲龍山景致雖好，我卻覺得遠不如棲霞山那日的煙雨濛濛。記得那日，我與錢姑娘初次相見，錢姑娘迎風而立，好似九天仙子欲凌空而去，令金某頗為驚艷。」
錢多多回想起當日情景，不由淺淺一笑。
朱雀在她身後，瞪向金裕的目光，恨不得一掌拍死他，玄武只能無奈地暗中抓住他的手臂。
金裕對此彷彿無視，繼續說道：「我記得這雲龍山有一處懸崖，就在前方不遠處的半山腰，風景雖不及棲霞山卻也還能入眼，錢姑娘可有興趣？」
終於扯到正題了！
錢多多看他一眼，淡淡道：「金老闆能看入眼的景致，想必不錯，我不過『受人之托』前來相陪，自然今日一切皆由金老闆做主。」
此言一出，朱雀和玄武臉色微變。
任誰也聽得出錢多多這話裡對查瑜，也就是他們的主子，隱含的不滿之意。為了那筆被虧空的軍餉，答應金裕的要求，這件事本來他們就不贊同，雖說將軍有他的難處他們能理解，可是站在少夫人的立場，這件事的確是委屈她了。
且不說她「少夫人」的身份，只一個女子要拋頭露面來陪一個在「士農工商」中地位最末的商人，便是對她本身的侮辱，她又不是青樓女子，為什麼要這般犧牲自己？
為了他們主子？為了十萬大軍的糧餉？
在朱雀看來，他寧可自己餓死，也不願錢多多這般委屈自己，她完全可以拒絕，可是錢多多居然答應了，這讓朱雀心底也是五味參雜。
稍事歇息，金裕便領路繼續前行。
置身一片密林中，金裕遞給錢多多一個眼色，錢多多悄悄往他身邊走了兩步，朱雀剛要跟上，卻驚愕地發現身邊的樹木居然動了！
一閃神，朱雀正躲開朝他撞來的大樹，望見幾步開外的金裕和錢多多，不知怎麼湧起了雲霧，兩道身影眨眼消失在雲霧間！
「小姐——」
朱雀一聲驚呼，欲待上前，卻被一棵棵「會走」的大樹阻攔了去路，眼前成了一片迷霧。
其實這只不過是一個迷陣！
幾步之外，錢多多和金裕正好端端的站在林中，看了陣中慌了手腳的朱雀和一眾士兵，錢多多勾唇一笑，道：「走吧！去看看你數月的成效！」
「定不會讓你失望！」金裕含笑應對。
二人，一個在前面帶路，一個在後面跟隨，直至來到一處懸崖邊方才停下腳步。
金裕一指懸崖，說道：「就在下面！我帶你下去！」
「有勞！」
錢多多挑了挑眉，也為這隱秘的入口暗暗讚歎金裕思慮周全，試想這世上幾人有他那般的輕功，可以在懸崖峭壁間來去自如？外人即便找來此地，也很難下去發現懸崖底下的秘密。
「得罪！」
金裕說著，長臂攬上錢多多的腰身，足尖輕輕一點，兩道身影登時凌空而起，又朝著懸崖下直直墜落！半空中，金裕在陡峭的石壁上幾個借力，才落入崖底的一片山谷中。
「什麼人？」
錢多多還未站穩身形，便聽到嘩啦啦一群腳步聲，抬頭間，正好看見前方一大群人聞聲圍聚過來，看他們僅著汗衫赤臂光腳的模樣，她才發現這裡居然溫暖如春，而且土地鬆軟，對面便是一條大河。
「金、金爺？」
「小人見過金爺！」
「見過金爺！」
呼啦啦跪倒一群人！金裕擺擺手道：「別對我行禮！你們該行禮的是她，她才是你們真正的主子！我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跑腿罷了。」
一群人的目光詫異地落在錢多多身上。
錢多多含笑道：「各位好！我叫錢多多！」
「錢……恩公……」
「恩公……」
「對對！見過恩公！」
一群人半天神色複雜，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錢多多。一人出聲，眾人跟著齊齊喚道：「拜見恩公！」
「不用多禮！大家稱呼我『錢姑娘』就行！」
錢多多等眾人起身，跨前兩步，落落大方道：「我把大家聚在此地，是想訓練出一支能為我所用的隊伍！所謂不破不立，我把這支隊伍命名為『破軍』，希望大家在自保之餘，成為百姓的『守護神』！至於你們，不管早來的還是晚到的，只要能通過我的考驗，就能加入破軍，正式成為『破軍』一員。」
一番話，言簡意賅，說得地上一群漢子一陣激動。這些人中有許多曾遭貪官迫害，被逼得走投無路才無家可歸，如今聽錢多多這麼一說，自然一個個熱血沸騰起來。
「恩公！我們……真的可以嗎？」一名漢子問。
錢多多笑道：「這個問題要問你們自己！不是可不可以，而是你們想不想！只要想成為這樣的人，加上我的訓練方法，假以時日，自能成讓破軍之名威震天下。你們相信我嗎？或者我該問你們對自己信心嗎?」
「相信！」
「有！」
「我也有。」
「我們有信心！」
七嘴八舌的聲音，出自這一群樸實的漢子口中。可是這群人中，明顯有一小部分並沒有受到鼓舞，反而對錢多多的話有些懷疑，目光閃爍不定。
錢多多看在眼裡，又道：「有信心是對的！一個人首先要相信自己能為人所不能，他才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如果先打了退堂鼓，那麼就算再怎麼訓練，也不可能達到『破軍』的要求，因為他缺少了成為破軍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勇氣！」
人群中有幾個人，聞聽此言，立時羞愧地垂下了頭顱。錢多多拍了拍身邊一垂頭少年的肩膀，鼓勵道：「不過沒關係！你們大家有的是時間來想清楚，到底有沒有信心成為『破軍』一員。當然，破軍也不是那麼好加入的，光有勇氣還不夠，你們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訓練。現在，讓我先看看你們這兩個多月訓練的成果。暗香！」
聽到點名，暗香自人群最末走了過來。
「暗香見過小姐！」
「嗯！有名單嗎？可曾按照訓練大綱在進行嗎？」
「是的！名單在此，請小姐過目！」
暗香自懷裡取出一本冊子，恭敬地遞了過去。錢多多接過冊子，一邊翻看一邊說了句：「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