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7.第207章 207 換人也行 文 / 清潭

    「查瑜，多多打來的電話嗎？」

    夏氏影視公司裡，查瑜今天要代言某新上市飲品的廣告，他剛掛斷李美麗的電話，夏茉莉便上前追問。

    「不是。」

    不是？她才不信。夏茉莉眼見查瑜開始換衣服，有些焦急問道：「你要走？」

    「嗯。」

    「可是等下還有一個廣告要拍。」

    「改天吧！」

    查瑜已然換好自己的衣服，正打算走人，忽然看到劇組眾人連帶夏茉莉在內，無不拿異樣的目光打量著他。

    他沉默了下，補充了一句：「換人也行。」

    在一群人傻掉的呆滯神情中，查瑜毫不留戀地轉身走人。他這一走，等於把整個劇組全晾在了拍攝室裡，而且還有毀約嫌疑。對方這個廣告是要在正月十五前播放的，主角這一走，大家只能面面相覷，一個個把目光投向了夏茉莉。

    嘩啦啦！

    查瑜的背影剛消失不見，夏茉莉就把面前一堆的飲品掃落在地。整個劇組的人，當場被嚇了一跳。汗，你說你拿這些飲料發什麼火？它們又沒有錯。

    「夏、夏導！您看……要換人嗎？」

    「換什麼換？對方指明要查瑜代言！你給我找一個和他長相一模一樣的來！」

    副導演壯著膽子上前詢問，可剛一開口就被夏茉莉罵得灰頭土臉。這話，讓副導演憋了一肚子氣，低聲嘟囔道：「那他也太耍大牌了！說走就走。」

    夏茉莉忽的冷目掃來，呵斥道：「就算他刷大牌，那也是他有耍大牌的資格，而你沒有！你大可去韓國整容，整得比他還帥，直接取代他的位置接廣告替公司賺錢，說那麼多廢話幹嘛？」

    明顯大導演心情不太好，副導演苦著臉，弱弱道：「可是，距離十五元宵佳節只剩下兩天時間，今天若是不能拍完的話，怎麼和對方公司交待？」

    「交待？你跟我要交待？」夏茉莉怒吼道：「我養著公司上上下下幾百號人，都是吃閒飯的嗎？這麼點事情都搞不定的話，要不要我把宣傳部策劃部集體放長假，全部滾回家吃自己好了。」

    她這一罵，所有人噤若寒蟬，一個個心底把查瑜罵了個半死，全怪他有事沒事耍什麼大牌，害得大家集體挨批。還有剛才打電話來的人，打電話也不會挑時機，就不能等拍完了這個廣告再打來嗎？

    「電話！」

    夏茉莉發了通脾氣，火也消了幾分。她的手一抬，小楚心裡一顫，急忙將她的手機小跑著送過來，雙手恭敬地遞到夏茉莉手上。在眾人的膽顫心驚中，她用那只精心包養的白嫩手指撥了一串號碼。

    「喂？王總嗎？我是夏茉莉！」

    「客氣客氣！王總新年好！正打算去給您拜年呢！」

    「嗯，有點小事！上次我們不是簽訂了一份廣告合同，讓查瑜代言你們公司的飲品嗎？沒有沒有，怎麼可能違約呢？只是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可能要延後一兩天。」

    「王總您也知道的，最近京都持續霧霾籠罩，代言產品的演員查瑜感冒了，這兩天正在醫院吊水。他本來是要堅持帶病趕工的，可是，我考慮到演員的精神狀態直接影響代言的效果，所以就……」

    「對對！影響了貴公司的產品形象，那我就罪該萬死了。可是我們合同約定的日期是正月十五前，您看這時間方面肯定是來不及的，能不能……」

    「好的好的，多謝王總！等查瑜出院了，我一定讓他以最完美的形象，為我們的產品做最完美的代言。王總，您放心！放心！」

    夏茉莉連連保證，說了許多好話，這才掛了電話。劇組在場的人，已經一個個目瞪口呆，對她這種睜著眼睛說瞎話連草稿都不打的本事，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不過，這通電話也虧得是她打過去的，如果換了副導演或者其他人，少不了挨對方一通責罵。

    身份的重要性，由此可見一斑。

    「今天放假！」

    「哇……」

    「明天通宵加班！」

    「啊？」

    夏茉莉的第一條命令，讓大家的歡呼聲還沒發出來，第二條命令讓所有人轉喜為悲，一個個哭喪著臉。今年的元宵節啊，看來又不能在家陪老婆孩子了。

    「還不走？」

    夏茉莉冷冷地掃了全場一圈，所有人頓時放下手裡的道具，灰溜溜地轉身離開了，只剩下小楚一個人，站在她身後大氣不敢喘一下。

    跟隨夏茉莉幾年，小楚很清楚別人能放假，她卻不能。因為她是夏茉莉的貼身秘書，24小時私人秘書。

    「那件事談得怎麼樣了？」夏茉莉邁步回頂樓她的專屬辦公室，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小楚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連忙小跑著跟上去，回答：「不是太順利。趙導演那邊一直不鬆口，胖子也不敢自作主張，最大的問題是……查瑜。」

    「查瑜查瑜，又是查瑜！」夏茉莉煩躁地把高跟鞋踩得啪啪響，簡直想抓狂。

    她從來沒有遇到這樣冷漠無情的男人，看似雲淡風輕處處君子，可只有接觸深了才知道，這個男人不好色不貪財，對出人頭地也沒有太大的追求。縱觀演藝圈，像他這樣姿色出眾的藝人，稍微放棄一點原則問題，早就不是現在的身價了。偏偏這個男人，對什麼都不動心，對什麼都不在乎，才讓她束手無策。

    小楚不敢吭聲，她知道夏茉莉並不是太在乎查瑜能為她創造多少利益，而是在乎這個人能不能得到。查瑜上次在香山別墅差點被記者拍到的事，她後來才知曉。這件有關夏茉莉私事的隱秘，她深知自己該三緘其口。

    「夏導，我覺得要讓查瑜同意簽約到我們公司旗下，也不是難事。」小楚出主意。

    「哦？你有辦法？」

    「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但據我觀察，查瑜最關心的人是錢多多，而錢多多最在乎的人除了查瑜之外，非胖子莫屬。」

    「哼！」

    夏茉莉明顯不喜歡聽到那句「查瑜最關心的人是錢多多」的話，可是聽到後半句，明顯皺眉沉思起來。

    「你的意思是……」

    「夏導還記得珍妮嗎？」小楚不答反問。

    「提她做什麼？沒用的東西！」夏茉莉臉色一沉。

    「她是沒用，可她至少帶回了一條有用的信息。」小楚不慌不忙地解釋道：「珍妮不是說胖子最大的夢想是當導演嗎？」

    「你是說，把胖子挖到我旗下來？」

    「是的，夏導！只要胖子來了，錢多多也會來，那麼查瑜自然也就來了。他們三個人其實是密不可分的，只不過我們一直把重點放在查瑜身上，所以才屢屢不能成功。」

    「似乎有點道理。」夏茉莉沉思起來。

    小楚繼續說道：「胖子如今在趙導演那也掛了個副導演的虛銜，可是誰都看得出來他受制於人，根本施展不開自己的才華，每天也不過是在劇組做一些跑腿打雜的閒事，至今還沒有主導過一部片子。如果我們能給他一個機會的話……」

    「可不管是胖子，還是查瑜，都和趙富貴有合約的，我們怎麼能把他們挖過來？」

    「吞併，不，正確說叫『合併』！」小楚提議道：「以夏導和趙導演的交情，如果想讓兩家公司合二為一，應該不是難事。何況趙導演對夏導多年來念念不忘，只要夏導提出『合併』的要求，相信趙導演一定會點頭同意的。」

    二人一路走著，一路商議著，等夏茉莉坐進她專屬的辦公室，小楚剛好把這番話說完。

    她很識趣，說完之後便不再多言。

    「合併」這種事，畢竟要夏茉莉和趙富貴親自談才行，甚至於可能還要做出某種犧牲，但她不是她一個秘書該關心的事。

    下面具體該怎麼做，她相信夏茉莉比她更清楚，而她也不過是摸爬滾打這幾年跟在這位夏導身邊才學到了一點皮毛。夏茉莉是關心則亂，就因為太在乎查瑜，太怕惹他不高興才會畏手畏腳，按照往日的作風只怕一顆藥丸就搞定了這個男人，哪裡需要費這麼多功夫。

    而她提出的「合併」，那只是一個好聽的詞語，實際上她話只說了一半，另外沒說的一半是：或者直接收購。

    如果收購了趙富貴的製片公司，那麼胖子和查瑜自然歸屬在她夏茉莉旗下，甚至於趙富貴也需要仰他人鼻息。實際上他和夏茉莉的關係也一直很親密，外人說不清楚，他們自己卻心知肚明到底聯手做了多少齷齪事，小楚也並非全無耳聞。

    「我知道了，這件事讓我再想想。你先出去吧！」夏茉莉一副苦惱的神情。

    小楚瞥了她一眼，便走了辦公室。她心底幾乎能篤定夏茉莉最後是會按照她的提議去做的。

    到處都有算計！

    查瑜肯定不會想到，他隨口的一句「換人也行」會引起兩個公司的併購計劃，更不會想到「反常的錢多多」內心真實的想法。

    他匆匆趕回李家時，看到錢多多正和李母有說有笑的坐在客廳裡看小品，完全看不出她曾經哭過。本該待在家裡安胎的李美麗，卻意外地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