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6.第156章 156 分我一半 文 / 清潭
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可查瑜記憶猶新。
起初，查瑜真不知道錢多多為什麼每個週末總會逼著他練字，好吧，練字是他以前多年堅持下來的習慣，他也很樂意。可後來有一次，他無意中發現這個女人居然拿他的書法出去賣錢！
賣也就賣了，不過是練筆之作，他也沒覺得多值錢。可錢多多也不知道拿哪去買了，回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堆鈔票，百元「毛爺爺」倒也不少，可怎麼還有五元十元的？
這「毛爺爺」的稱呼還是打錢多多那聽來的，用她的口氣說就是：毛爺爺是祖國人民熱愛的偉大領袖，所以一百元的鈔票大家會習慣地稱之為「毛爺爺」。相當於他效忠的大清康熙帝。
於是乎，查瑜也跟著對這位「毛爺爺」肅然起敬！再後來，他也習慣了這麼稱呼百元大鈔。
他的書法，能收穫這麼多「毛爺爺」，自然令他驕傲，可這些零鈔是怎麼回事？她不會拿他的書法去擺地攤吧？像買菜一樣論「斤」稱的嗎？
錢多多賣多少也沒關係的，可是有必要讓他幫著數錢嗎？有這個必要嗎？他怎麼有種自己……（的字）被賣了還幫著數錢的錯覺？
查瑜的心理嚴重不平衡起來！
「分我一半！」
「啥？」
「錢，分我！」查瑜重複。
一聽到這話，錢多多立刻雙手一圈，把茶几上的現金大部分圈在懷裡，戒備地盯著查瑜。
「分你？憑什麼？這是我的錢！」
看她緊張那樣！查瑜不由好笑，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財迷！那些字可全部出自他之手。分他一半有什麼不對？說實話他也不在乎錢，可是總要讓這女人欠自己人情，否則總是被她牽著鼻子走，他會覺得有損自己的男子漢氣概。
可是你和這個女人講理的話，肯定行不通。
「以後，不寫。」
「啊？查瑜！你敢威脅我？」
查瑜淡淡的四個字，立時引起了錢多多的強烈反應。她一把揪著他的白襯衣衣領，恨不能噴這妖孽一臉口水。
查瑜不動，鎮定如初。
他絕對有自信這個女人打不過自己，也絕對相信她會妥協。所以他只是平靜地望著她，眼神幽深。
錢多多一愣，幾乎沉溺在那一汪深潭似的眸中。
很快，她忙甩甩頭！
甩掉剛才一瞬間的雜念。
腦子裡被「不寫」兩個字震得有些懵，他剛是說不寫嗎？以後都不寫了？那她拿什麼賺錢呢？這怎麼可以？不可以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但是，分他一半……
那更不可以！
這可是她辛辛苦苦賺來的啊！
「那個，查瑜啊！打個商量唄！有沒有第三種選擇？」
「沒有。」
查瑜回答的斬釘截鐵！
「查瑜……」
商量不成，錢多多乾脆嘟起嘴撒嬌。雖然不知道管不管用，可男人一般都是吃這一套的。
查瑜也是男人，不是嗎？
查瑜平靜無波的心，好似投入一粒石子，微微起了一絲波瀾。他的眼睛眨了下，微垂眸，唇角隱隱有一絲笑意。
他忽然覺得偶爾挖個坑，讓這小女人主動跳進來，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而且還能愉悅自己。
「嗯？」
「查瑜，打個商量嘛！」
「說！」
「你以後閒了就連連字，我每頓給你做好吃的，火鍋如何？要不每天菜式不重樣？你看我管你吃管你住，每天要花很多錢的，我都已經窮到去賣字賺取生活費了，你怎麼忍心還要分一半呢？」
錢多多挖空心思才找了這麼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查瑜只是看著她的小嘴吧嗒吧嗒說個不停，其實他根本沒認真聽她說了什麼。
但他還是應了一聲：「嗯。」
這一聲，表示他有在聽，至於聽沒聽進去那是他的事。可是，聽在錢多多耳中，卻直接理解成他已經同意她的話。
她驚喜道：「我說得沒錯吧？你也贊同是不是？那就這麼定了哦！這些錢都是我的，以後你也要繼續練字為我提供貨源，好讓我賺到足夠多的生活費來維持這個家的開銷。ok？」
她朝他比了一個手勢！
什麼意思？
查瑜眨眨眼，一臉茫然不解。
錢多多察言觀色頓時瞭然地解釋道：「ok的意思，是問你『好不好』，你只要說『好』就行了，或者像我這樣比一下。」
查瑜在錢多多的指點下，笨手笨腳的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他只是學手勢，並沒有答應。
可錢多多卻歡呼起來！
「耶！耶！你答應了！答應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不許反悔哦！」
查瑜眼眸閃了下，笑道：「三個條件！」
「啊？」錢多多誇張地大叫！
查瑜曲起中指，不疾不徐道：「一，每天菜式不重樣……」
好狡猾！
這個男人美則美矣，沒想到如此腹黑！
她真是識人不清啊！居然早沒看出來他還有這麼狡猾的一面，果然是被他那一副過於純美的外表給蒙蔽了呀！
「答應答應，這個沒問題！那第二個呢？」
「二，火鍋……」
「沒問題沒問題。一週一次如何？天天吃容易上火。」
「三，家務……」
「我做我做！全部交給我！這樣可以了吧？」
「嗯。」
查瑜點了點頭，心裡差點笑翻天。真是個性格單純的女人，這麼容易就上了他的當啊！太容易做到的事情，讓他好沒有成就感呢！
「這次是真答應了嗎？」
「嗯。」
聽到查瑜保證的聲音，錢多多暗暗拍了拍胸口，長鬆了口氣。還好還好，總算是答應了。他若是真不答應，到最後搞不好她真會同意分他一半。不過看起來古人也挺好忽悠的嘛！嘿嘿嘿~~
「查瑜！繼續數錢！」
「……」
這女人！查瑜十分無語，有點後悔剛才就應該再加上一條：不許使喚他！
不過現在……
他只能默默地繼續幫著錢多多數錢。
叮鈴鈴！叮鈴鈴！
錢多多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查瑜驀然從半年前的回憶裡回過神來，看到她一坐而起。
「美麗？」
聽到這個名字，查瑜心裡微鬆動。看錢多多那麼緊張的模樣，還以為她在等那個男人的電話呢！還好不是！
「嗯，好，那就好。麻煩你了！」
錢多多沒說兩句便把電話掛斷了，可能是當著查瑜的面，不太方便多問，而李美麗那邊正忙著和李峰照顧醉的不省人事的周旭，也沒工夫和她多談。
她在想，抽個時間要去找一下李美麗。
正好這幾天有假期。
不如……明天？
「查瑜，我明天要去看美麗，中午我叫外賣給你吃好不好？」
錢多多是商量的語氣，查瑜卻皺了眉頭。
「不好吃！」
也不知是不是吃慣了他做的飯菜，這半年來他好像越來越吃不慣外面買來的食物。
她要去找李美麗？
她還是關心周旭嗎？
還在惦記那個男人嗎？
這女人，怎麼就不長記性呢？那個男人都那麼傷害她了，一般女人不該有多遠躲他多遠的嗎？
「那怎麼辦？」錢多多為難。
「一起去。」查瑜提議。
他這是一種試探，他猜測若是錢多多答應，也許真是去見她的閨蜜李美麗；可她若不同意，顯然就是去見別人。這個別人很有可能會是周旭。
為了防止那次事件再度重演，查瑜決定「隨行保護」。
錢多多立時反對：「你去幹嘛呀？我們女人說私房話，你一個大男人在場多不方便。你乖，在家吃外賣好不好？只吃一頓，晚上我回來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當然……不好！
查瑜眼皮一抬，瞥了錢多多一眼。
看她反應這麼強烈，難道真的是去見周旭嗎？所以故意不讓他跟去，是不是那個男人在傷害了她之後仍然在她心底佔有一席之位？
他該選擇跟去，還是信任她一回呢？
「好。」
猶豫間，這個字也不知怎麼就出了口。其實他滿心都是醋味，只要一想到錢多多和那個男人在一起的畫面，他的心裡就好像有一把熊熊烈火在燃燒。但，多多對他的情感，他是清楚的！想當初多多對他一個才認識幾天的陌生人，就毫不猶豫地將她那張存有全部家當的銀行卡交給他臨時使用，從未對他設防。
這就是一種毫無理由的信任！
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但到了錢多多這個女人這裡，似乎她的觀念裡只有前面半句，而忽略了後面那半句。
如此善良的女人，讓查瑜有幾分自慚形愧。
歷數他的過往，「防人之心不可無」在他的人生中是放在首要位置的，每次接觸到陌生人，他總是第一時間想到如何防備，如何避免傷害，從來沒有真真正正去相信過誰。
那樣的日子，坦白說，真的很累很累。無數個****夜夜，他的神經總是處於緊繃狀態，沒有半刻鬆懈，也不敢有任何鬆懈。一旦他放鬆戒備之心，迎接他的可能就是……死亡！
他不是沒想過放棄，但是他的家族他的使命，不允許他任性，他也沒有任何資格去任性一回。
因為他是這樣，身邊每一個人幾乎都是如此！
但是遇到錢多多之後——
他才發現，原來這個世上真的存在無緣無故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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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信任，暖人心
這些念頭不過是一瞬間在腦海中閃現，他那個「好」字已然說出口。這個字分明是違背他的意願的，可是說出來之後，他卻覺得心裡輕鬆了好多。
好奇妙的感覺！
一邊的嫉妒，不願意多多避開他去見閨蜜李美麗，或者說去見那個男人；另一邊他去第一次撤下心防決定從此開始信任眼前多多。
信任……
這個詞彙，原來如此溫暖人心。
反倒是錢多多聽到他的這一個「好」字，整個人愣了一下，眼眸望著他時似有所思，片刻後，衝他燦爛一笑。
「你放心，我會很快回來的！」
「嗯！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查瑜的這幾個字反反覆覆在錢多多耳邊迴響，她忽然想起來，查瑜似乎常說這幾個字。但這一次好像又有點不同，具體哪裡不同她一時也說不上來。
她只覺得，他的目光越來越溫柔。
又覺得，這妖孽的笑容越來越迷人。
她突然有種不想出門的念頭，只想就這麼守著他、陪著他、看著他……直到地老天荒。
咳咳，還是出去一趟吧！
李美麗在電話裡說，周旭在家裡鬧得很厲害，她和李峰兩個人都招架不住。同時，她私心裡也覺得自己如果真的不在意那次意外的話，就該坦然去面對周旭。
周旭的為人，這麼多年了她還是清楚的。那天可能真是一時糊塗才會對她施暴。正像查瑜所說的那樣，要自己戰勝心魔！而此行，她正是要去實踐一下，心魔還存在於她的意識之中。
當天夜裡，錢多多做了個夢。
夢裡，兩個同樣卓爾不群的男子朝她伸出了手，一邊是查瑜，一邊是周旭……這情景，和當日《盛世情殤》殺青酒會上是如此相似！夢中的她，卻毫不遲疑地將手遞給查瑜，做出了和當日截然相反的舉動，可這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決定。
她喜歡查瑜，早已身不由己。
然而，當查瑜溫柔淺笑著擁她入懷時，對面的周旭卻一把匕首狠狠刺進了心窩！在她的一聲驚呼中，望著她的目光帶著深深的愛戀和頻臨死亡前的絕望……
「啊——」
錢多多從床上一驚而起，一摸額頭，全是被剛才的噩夢嚇出來的冷汗。好真實的夢境！是在預兆什麼嗎？
「多多，你怎麼了？」查瑜幾乎在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睛，挑起帳簾，關切地詢問。她一臉收到驚嚇的慌亂神情，令他了然道：「做噩夢了嗎？」
錢多多沒說話，只是點點頭。她的腦海裡還清晰地印著剛才夢境中周旭那激烈的一刺。
查瑜輕輕一躍，人已落地。他坐在了下鋪床沿，攬她入懷，柔聲安慰道：「別怕！我在！別怕，別怕……」
靠在他懷裡，錢多多用了好長時間才呼吸漸漸平穩，平復了剛才的驚嚇，卻已是心亂如麻。按照周旭暴躁的性格，他即便不會為情自殺，卻也很可能做出傷害他自己的事情。
錢多多自問，自己無法做到對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查瑜……」
「嗯？」
「如果，如果……周旭以死威脅，讓我回到他身邊，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當錢多多猶豫著問出這種可能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查瑜抱著的手臂一僵。她的心跟著一緊，腦袋埋在他寬闊的胸膛前閉上了眼睛，心底只覺得一陣刺痛劃過。
這個問題，她在說出口先問過自己一遍，是因為她不能對一條性命冷漠對待，故而覺得自己無法抉擇。
她的心在查瑜那裡，這一點毫無疑問！
可是，該如何說服周旭呢？
周旭的頑固，周旭的執著，周旭的癡情，周旭的暴躁，周旭的激烈……這些，她都能無視嗎？
錢多多很清楚她不能！
不是舊情難忘，而是她和周旭認識了這麼多年，總有一份不同於他人的情感在內，像故人像朋友，更像是青梅竹馬的知己，他瞭解她一如她瞭解他一般無二。
有這樣的情誼在，周旭的身份已經從舊情人轉化為她曾經的好朋友，好知己，就像胖子、韓曉東、李美麗這些從小到大的玩伴一樣，對錢多多來說很重要，很值得珍惜。
這種珍惜，在養母去世後愈發深刻！
錢多多在乎身邊的每一個朋友，就如她在乎周旭一樣，純粹屬於對朋友的關心，並不摻雜任何男女之情。可是她這種心思，查瑜能懂嗎？查瑜會明白嗎？查瑜會理解嗎？
性命威脅……儘管這種可能性很小，可是剛才的夢境過於真實，真實的讓錢多多以為會在現實中上演一般，說她杞人憂天也好，說她居安思危也罷，她只是不希望身邊再有任何人離她而去。
周旭……真是她的難題！
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他放下心結呢？
那天在她家樓下他悲傷絕望的吼叫聲似乎還在耳邊迴盪，李美麗在電話裡說的又比較含糊不清，她能透過無線聽到那邊周旭歇斯底里一聲聲叫著她的名字。
一個女人，若沒有人愛會很可憐。
一個女人，若同時被兩個男人愛著，卻又會很痛苦。
錢多多不貪心，她也不想痛苦！正如養母臨終前囑咐她的話那樣，她想要開開心心過自己的幸福小日子，一生一世有一個能懂她愛她寵她疼她的人就好。
可是，世事往往不能盡如人意。
良久的沉默。
查瑜忽然緩緩說道：「多多，有一句話我想你應該知道，叫作『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目前就是這種情況。你的善良，他的糾纏，這樣下去對你們兩個都沒有好處。我只想告訴你，抉擇在你！問問你的心，它會給你一個正確的選擇！無論任何時候不要讓情緒左右了你的判斷。」
錢多多以為他不會回答這樣的問題，沒想到他卻站在局外人的立場上，給了她一個清晰的答案。
她的心微微有絲顫動，這樣的查瑜，成熟而理智，和易怒任性的周旭有明顯的差別。她伏在他胸前，能親耳聽到他說話時腑內傳來的輕微震動，能感受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她沒說話，卻聽到查瑜接著又道：「你若真心愛他，我不會反對你重新回到他的身邊。不管他有沒有拿性命相要挾，而且就算我反對，其實也改不了你的心意不是嗎？那我又何必枉做小人？如果你不愛他，你的心底真正愛的另有其人，那你是不是該坦誠地告訴他？讓他對你徹底死心？也讓他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這番話，查瑜也是思前想後才說出來。
「別想太多了，睡吧！」
「嗯，我沒事了，你也睡吧。」
「好。」
兩個人各自躺回去，卻是各自想著心事怎麼也睡不著了。
第二天一早。
錢多多準備好早餐之後，就出門去了。她在出租車上給李美麗打了一通電話之後就直奔周旭家裡。
那天，李美麗被周旭強拉出去陪他喝酒，最後還遭到強吻。李美麗其實很生氣很生氣，可是她能跟一個醉鬼去理論嗎？當然不能。就算理論了也不會有用的，周旭那小子壓根喝得不分東南西北，甚至連她是不是錢多多都搞不清楚。
後來若不是李峰趕來，她真的想扔下他走人。
李峰個子沒有周旭那麼高，也沒有他那麼壯士，扛又扛不動，背著那小子他又亂撒酒瘋，最後無奈之下李美麗只得留下來幫忙，兩個人加上一個服務員，好不容易才將酩酊大醉的周旭給抬上車。
一路上他那個折騰啊！
李美麗幾次抓狂地想把人直接踹下車。他想錢多多睡著了想就是了，這小子偏偏不睡，不停地坐起來四處亂動。李峰要專心開車，李美麗一個人根本制不住周旭，一男一女在後面你拉我拽地，每每看得前排的司機李峰數次分神，差點撞上前面的車。
結果……
周旭被晃來晃去的，直接吐在車上了。
吐也罷了，卻偏偏吐了李美麗一身。酸臭的氣味熏得車內恨不能直接跳車。兩個人在第一時間打開車窗之後許久，也沒能徹底驅散車內難聞的氣味。
李美麗一路不停催促，暗中更是狠狠踢了周旭幾腳洩憤。
「快點！再開快點！臭死了！」
「好的！李小姐！」
李峰雖然口中這麼應著，但他冷汗淋淋啊，開了五六年車第一次開得像今天這麼驚險。這真不能怪他，只怪自家老闆在後排太能折騰，一會扯他的領帶，一會揪他的頭髮。如果不是李小姐拚命把人拉回坐好，這車能不能平安開到目的地都還難說。
等兩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死沉死沉的周旭抬進電梯，扶進房間裡，這傢伙不知道是胃裡不舒服還是怎麼滴，那就一個折騰，拿到什麼砸什麼，抓到什麼扔什麼。
諾大的三居室，頃刻間就被他搞得亂七八糟。
李美麗氣得怒吼：「這什麼人啊？酒品差到這個德行，也真是極品中的極品。」
「呃……」李峰吭哧了半天，接了一句：「那個，我們老闆平常酒量挺好的。」
李美麗沒好氣道：「是挺好，他一個人喝了整整一瓶半茅台！怎麼喝死他？」
「李小姐！那個，你這麼咒我們老闆真的好嗎？」
「怎麼？他強拉著我陪他喝酒，又吐了我一身臭氣熏天的，還不許我發發牢騷啊？咒他？詛咒管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