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2.第62章 062 驚魂夜 文 / 清潭
錢多多不知道這位女孩子到底會不會英文,但她還是帶了英文版的書,只要有空的時候就為病床上的女孩子念。
這本書,是她從小就非常喜歡的一本,女主人公明明在闡述一件悲哀的事情,但是字裡行間卻是濃濃的剛強,就算是生命給予再多的痛苦,也要昂起頭去承受風霜暴雨。
錢多多笑著和女孩說話,希望痛苦可以遠離這個不幸的女孩子,她可以快點好起來。
吳之霆告訴她說,女孩叫「塔雅」,是堅強果敢的意思。錢多多想到,果然適合這個女孩子,她就是個堅強勇敢的女孩。
時間悄然流逝,一連三日平靜如常。
第四天凌晨兩點半。
整個片場只剩下了她一個人,沒有燈光,沒有道具,沒有那些前呼後擁的配角。
化妝間的鏡子裡,出現了一張異常恐怖的臉孔。只見一道長長的醜陋疤痕,從左眉骨穿過左面臉頰,延伸到下頦處。夾雜著縫得極醜的黑色絲線,一些沒有擦淨的血漬殘留在眼眶和鼻樑的位置。這張臉……居然是她的?
天哪,怎麼會這樣?一定搞錯了,是化妝師搞錯了對象!她是經紀人啊!錢多多發瘋般地大叫著:「查瑜!查瑜!」
大喊聲讓錢多多從夢中醒了過來,她的額頭上佈滿了冷汗,手心狠命地抓住被子,腦子一陣暈暈的,最要命的是她的額頭,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
伸手一摸,掌心有鮮紅的血跡。
原來她在片場睡著了!剛剛那個噩夢,驚醒時一頭栽在旁邊的道具上,直接把額頭劃出血來。
迷茫地四下搜尋,卻沒發現查瑜的身影,甚至身邊連半個人也不見,錢多多心裡一陣恐慌。她顧不得額頭的傷勢,站起來便急忙想要離開這裡。
吳之霆警官曾特別囑咐過她,千萬不要一個人待在某個地方,給兇徒以可乘之機。兇徒的目標,現在是她錢多多。也就是說,她隨時有性命之憂!
可是,片場怎麼會只剩下她一個人呢?
之前她明明記得全班人馬還都在的呀!都怪她!怎麼等著就睡著了呢?大家到底去哪裡了?兇徒不會趁機來殺她吧?我的天!眼下可真是殺人滅口的大好時機!
怎麼辦呢?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
錢多多一邊慌不折路地奔跑,試圖尋找到哪怕任何一個熟悉的身影。昏暗的海邊,光線不太好,四周顯得有種詭異的寂靜,越找下去錢多多手心的汗漬就越來越多。
沒有?怎麼可能一個人也沒有?
大家都去哪裡了?查瑜呢?按說他明知自己處境危險,就算她不知不覺在等待過程中睡著了,可他也不可能將自己一個人丟下不管呀!至少離開前,應該叫她一聲吧?
為什麼?查瑜為什麼沒叫醒她?難道他真的想眼睜睜看著她送死嗎?他的心,他之前對她的在乎和關心,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嗎?是他裝出來的嗎?
想到這些,一時間錢多多只覺得手腳冰涼。
在極度的失落和恐慌之下,錢多多完全失去了理智,搜尋了整個片場不見半個人影後,她依然決然地選擇了離開。
哼!原來一個個都是貪生怕死之輩。
錢多多心裡咒罵著,加快腳步趕往塔娜住的那家醫院。那裡距離片場也就二十幾分鐘的路程。
夜幕沉沉,海風呼嘯。
錢多多緊了緊身上那件咖啡色的風衣,無比憎恨自己今天穿的是一雙白色細高跟鞋,心裡不由暗暗祈禱:保佑兇手今晚不會出現!不會出現!否則我就死定了啊!
在這樣的忐忑心情下,錢多多的腳步越走越快。
她很想打個出租車,可是一路走過來,連個鬼影也沒看見,更別說車了,彷彿老天也在給兇徒創造今夜行兇絕佳機會。二十多分鐘的路程,錢多多走得那叫一個心驚肉跳。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在這個寂靜的深夜,顯得格外清晰可聞,聽在錢多多耳裡,真恨不得脫掉高跟鞋赤足走回去。
可是想到這裡畢竟不是自己的國家,她這個外來客還不想做出那麼失禮的行為。國內央視不是整天報道,國人出國後素質太差隨地亂丟垃圾亂吐痰,已經被數國列為拒絕往來戶。
錢多多對這一點是深表贊同的。不單單是在國外,即便在國內這種不文明的行為也該遭到譴責。
可是,查瑜真的沒道理拋下自己不是嗎?
還有自詡英明神武的警官吳之霆呢?不是說他會暗中保護她的嗎?為什麼現在卻看不到人影?她平常做人處事到底是有多遭人厭啊?居然一個個都丟下她不管?
錢多多一路心慌意亂下,還不忘深刻檢討自己。
她活了二十二年,除了喜歡錢,自認沒有錯過任何違法違背良心的事情啊!一直以養母的話為人生宗旨:努力賺錢日行一善。她都有做到的呀!
難道是……老媽在天堂想她了?
我親愛的老媽,對不起,對不起!最近忙著幫助查瑜在演藝圈站穩腳跟,我是真的很少想起你沒錯,也知道您肯定會想我的。但是眼下我的賺錢大計劃才剛剛實施,把我「收」了去陪您,這樣真的好嗎?
老媽!能不能商量一下?您知道的,「陽光福利院」我答應的那筆巨款還沒籌集夠,那些孤兒還等著這筆錢蓋學校。等我把錢賺夠了,再去陪您好不好?
您在天上可一定呀保佑女兒哦!
錢多多閉上眼默默念了幾句,這才站定腳步,抬頭望向漆黑如墨的夜空。
她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今夜一定會發生什麼事情。會和連環兇殺案有關嗎?而她之所以站定腳步,是因為面前就是一條黑咕隆咚的巷子,穿過去就是醫院。
可是問題來了,這條巷子兩側四通八達,有好幾個岔路口,比較適合隱藏其中伺機偷襲,平常要有人陪著她才敢走,可現在她是一個人,要繼續走嗎?
走,或者不走,似乎都是個難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