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藥師 文 / 為山十仞
「藥師就藥師嘛,跟消炎藥有什麼關係?」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連這個都不懂!自古以來,尊稱藥師的方法,就是在名字後面加個藥字,來表示他是最尊貴最偉大的藥師,他叫消炎,後面加個藥,當然就是消炎藥了!」
女人吼了這麼半天,體內的瘀血也在大吼聲中被化開了不少,吼得滿心暢快念頭通達,力氣也恢復了許多,憤恨地瞪了他們幾眼,低聲怒罵著扯起兩個同伴,將他們推上了車,自己也上了駕駛室。
不一會兒,那輛敞篷車就歪歪扭扭地開走,朝著他們來的路遠去了。
雲門一行人面面相覷,最後也收拾一下,給受了輕傷的同伴稍加治療,看看被撞的汽車還能夠行駛,就將車隊的前後行駛次序進行調整,朝著前方駛去。
按照地圖,穿過大山中的公路,一直來到路線圖所示的終點。
在汽車上,欣莫雨忍不住,向劉安邦詢問:「那個藥師職業,真的是這麼厲害?」
「本來也沒什麼,藥師本身的戰力倒也不會因為這個職業而直接提升,只是他們能夠煉製各種稀有的藥物,有時候能夠發揮奇效。像那些增進功力、修為的藥物是最常見的,一般的藥師,能夠讓普通的古武修煉者修行速度提升一倍以上。」
欣莫雨露出了驚色,自從進入陰域與劍仙大人並肩作戰以來,她想辦法瞭解了一些修行道的知識,已經不再是修煉小白,對於古武修煉者提升一倍的修行速度。簡直是感覺到不可思議。
這樣一來,消家的實力豈不是會暴漲,很輕鬆地壓倒別的家族、門派嗎?
「也沒那麼誇張。這種藥物非常難以煉製,而且原材料不好配齊,一般的藥師煉製出來了提升修煉速度的藥物。大都是先給自己服用,好讓自己修行速度加快些,多餘的才會想到給別人用,那也得是關係非常親近或是重要的才行。」
「可是就是這樣,哪怕只是他本人的修行速度增加一倍,也會讓他的實力越來越強了啊……」
欣莫雨歎息著。小心地偷看雲英葶的表情,看她對這樣的「青年才俊」會不會有些動心。
可是雲英葶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甚至還有些恍惚,像是沒有在意他們說的事情一樣。
車隊繼續前行,在大山中穿過蜿蜒的道路。來到地圖上所示的地點,一條山谷裡面的盆地。
一座高大的牌坊出現在視線中,在那後面,是佔地廣闊的建築群,居住著消家的大部分人口。
這是一個興盛的大家族,人丁興旺,聚居在一起,單以人口論。在當地就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勢力,何況他們還是古武家族,擁有的潛勢力令人震驚。
車隊停在牌坊前面。雲門弟子陸陸續續從車上下來,列隊準備進入消家,進行拜見。
消家大門裡面,走出了一個顴骨高聳的醜女人,臉上的傷勢讓她看起來比往常更俊俏了些,正在拿著一個冰袋在臉上敷著。一邊走一邊喃喃怒罵。
「那群該死的下三濫貨色,敢動手打老娘。老娘要咒他們生兒子沒屁眼,哪天逮到了他們。要把他們家裡所有人一刀刀活剮……」
一抬頭,看到那些剛剛動手打過自己的雲門弟子正站在她的面前,因為聽到了她的惡毒詛咒,都橫眉立目地瞪著她。
「啊!」醜女人尖叫一聲,嚇得臉色大變,扭頭就朝著大門裡面跑,一邊跑還一邊在放聲尖嚎:「快來人,仇家打上門來啦!」
呼拉一聲,一群人從大門裡面湧出來,手上還拿著獵槍、捕鳥網,像是要到山裡去打獵的,剛出門就撞上了這檔子事。
「消瑜,出什麼事了?這些人是從哪兒來的仇家?」
就像看到了救星,醜女人撲上去抱住為首的壯漢,放聲哭嚎:「消強哥哥,救命啊!我們開車出去,這些人撞壞了我們的車,還把我和消寧他們暴打一頓,現在又追到家裡來,這是欺上門來了啊!」
消強臉色立即黑了下來,舉起手裡的鋼叉,指著面前的雲門弟子大罵:「你們瞎了狗眼!也不看看我們消家是什麼人家,敢到我們家裡來找事,兄弟們,把他們都給拆了!」
「等一下,我們是來……」站在最前面的雲門弟子正要解釋,被他一叉刺來,打斷了話頭,這一叉又狠又準,奔著他的胸膛刺過來,直接就是要開膛破肚。
那雲門弟子慌忙躲閃,卻沒有躲過去,被一叉刺在肩膀上面,鮮血迸流,疼得放聲大叫。
在消強後面,一大群消家子弟都衝了出來,圍住雲門弟子亂拳砸下,將他們按住亂打,下手凶狠,一腳踹在胸膛上,連肋骨都打斷了幾根。
「住手!」
雲英葶從汽車上下來,看到本門弟子被人圍毆,大聲斷喝,向前衝了過去。
醜女人消瑜擋在她的面前,指著她的臉惡狠狠地怒罵:「就是這個賤貨,開車撞了我們,還叫人來把我們打了一頓,你們把她的臉給我劃花了,再送到山下最髒最賤的窯子裡面接客,讓我好好出了這口氣!」
轟的一聲,一群消家子弟向著雲英葶衝了上去,舉起鐵棒鋼叉就向她砸過來。
「住手,快住手!這是誤會,我們是……」
雲門中負責與消家聯絡的弟子揮舞著手裡的手機,惶然大喊,卻被一個消家的壯漢一腳踹在胸膛上,整個人都被踹飛出去,手裡的手機也摔到幾步外的地上,被人一腳踩得碎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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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雲英葶身邊已經圍上了一群消家子弟,即使有幾個雲門弟子在拚命抵擋,也擋不住如狼似虎的對手,鐵棒砸下。轟的一聲將一個雲門弟子腦袋打破,鮮血糊了一臉。
「賤表子,去死吧!」消瑜像瘋虎一樣撲了上去,手中舉著剛從別人手裡搶來的鋼叉,凶狠地刺向雲英葶如花似玉的臉龐。
在她的眼中。出現了強烈的恨意。對美貌同性的嫉恨,加上剛才被狠揍的惱怒一起爆發開來,讓她的動作瘋狂兇猛,這一叉不僅要撕裂雲英葶的容貌,甚至還想把她的臉整個扯下一塊來。
刻骨的仇恨與瘋狂之中,讓她的武道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速度與力量都超過了她從前所能達到的極限,即使是從前教授她叉法的長輩看到了,也會為她陣前的突破感到震驚。
這個時候,雲英葶被三個消家子弟纏住,雙拳難敵四手。抵擋他們暴雨般的攻擊本來就已經很困難,突然從外圍又刺來一柄尖長鋒利的鋼叉,又準又狠,讓她難以抵擋。
鋒利的叉尖閃爍著寒光,兇猛地刺向她的美麗面龐,雲英葶想要縱身飛退,身邊卻擁擠不堪,又被三個對手緊緊纏住。鐵拳劈面打來,如果不接招,就會被擊中她高聳的胸部。傷痛、羞辱在所難免。
兩支手指突然出現在她腮邊,捏住了瘋狂刺來的鋼叉,寒光閃閃的叉尖在他的手中,就像被鐵鑄住了一樣,絲毫不能動彈。
緊接著,手指向前一推。巨大力量向前湧去,鋼叉以極快的速度向來路退回。叉柄重重地撞在消瑜猙獰的臉上,轟的一聲。將她的牙齒撞得漫天飛落。
消瑜整個人向後飛了出去,破碎的嘴唇張開,仰起頭來,向天空大口大口地噴著血,裡面還夾雜著大量牙齒碎塊,身體撞到後面的消家子弟身上,將那人一同撞倒,還沒有摔落到地上,消瑜就在空中昏了過去。
劉安邦揮手擲出鋼叉,大步向前,擋在雲英葶的前方。
他依舊是面容冷漠,眼中閃動著冰冷的寒光,和身向前,抬起膝蓋,重重地撞在那揮拳擊向雲英葶胸部的消家子弟身上。
速度快極,讓那壯漢無法抵擋,膝蓋兇猛地撞中他的胸部,轟的一聲,胸骨塌陷,他就像被一列火車撞中,疾速向後飛出,嘩啦啦撞倒了一大片同族兄弟。
「畜牲!」在他旁邊,一個消家子弟眼睛都紅了,揮手從腰間拔出一柄短刀,筆直地向著劉安邦的咽喉刺過來。
刀鋒還沒有刺到劉安邦面前,兩支手指憑空出現在刀尖前方,就像剛才捏住叉尖一樣,精準地捏住了刀尖,讓它絲毫無法動彈,如同被鐵鑄在了空中。
這兩支手指上迸發出巨大的力量,推動著匕首向後猛撞,正在怒吼著的消家子弟被匕首柄直接撞進了張開的嘴裡,滿口碎牙飛濺,他被撞得向後一仰,轟然摔倒在地,嘴裡不斷地湧出血沫,將匕首都浸紅了。
劉安邦的加入戰團,一舉擊倒了多名對手,讓剩下的消家子弟大為驚懼,立即就有兩柄鋼叉向著他刺過來,後方還有人舉起獵槍,向著他瞄準。
作為古武世家,一向是不屑於用槍,但事到臨頭,危急之間也顧不得這麼多,哪怕是家訓也要放到一邊,先把這可怕的敵手放倒再說。
當他們舉起獵槍,想要在盡量避免誤傷同族的情況下打得劉安邦滿臉都是霰彈鉛砂的時候,卻看到劉安邦的身形突然動了。
就像一股狂風一樣,他驟然飛射,衝進正在戰鬥的人群之中,速度快極,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
轟!
當先擋在他面前的一個消家子弟被他肩膀一撞,斜斜地飛跌出去,肩肋骨頭直接被撞斷了幾根,慘叫著斜向撞上幾個同伴,將他們撞得滿地亂滾,慘叫怒吼聲震天響起。
簡直就像是傳說中的幻影武士,劉安邦的速度快得幾乎超過了肉眼所能捕捉的程度,閃電般地出現在一個拿著獵槍的對手面前,伸出兩根手指,捏住槍管一抽一送,槍托重重地撞在他的肩上,將肩骨撞裂,讓他慘叫著跪在地上,捂著肩膀疼得滿臉大汗淋漓。
劉安邦身體輕飄飄地轉過方向,朝著另一個執著獵槍的敵手衝過去。
在他的身後,另一個消家子弟隨手丟下短刀,撲上去抓起丟在地上的獵槍,舉起來向著他的後背瞄準。
「混蛋!敢打到我消家門上來,去死吧!」他咬牙切齒地大罵著,拼盡力量扣動了扳機。
轟!
槍口突然炸裂開來,迸裂的碎塊彈到附近的消家子弟身上,疼得他們放聲嘶嚎。就連開槍的人也被槍口炸裂的碎塊擊中,捂著臉淒厲尖叫,鮮血從指縫中流出,看上去十分慘烈。
劉安邦身形電閃,接連擊倒了幾個拿獵槍的人,離他最近的一個消家子弟看著他轉頭看向自己這邊,心臟猛地一跳,想也不想,舉起獵槍,朝著他扣動了扳機。
劇烈的轟鳴聲中,他驚愕地看到槍口前的劉安邦突然消失,只在原地留下殘影。
大片霰彈鉛砂穿過殘影,將幾個衝過來試圖圍攻劉安邦的消家子弟打得滿身是血,渾身顫抖著仰天嘶嚎。
開槍的人怒吼著,身體劇烈地戰慄,四面張望,尋找著劉安邦的蹤跡。
他在自己身邊看到了劉安邦,鐵拳也隨之揮過來,重重地擊在他的腮上,將他整個人擊飛到空中。
鮮血混著碎牙噴射出去,他還沒有升到最高點,就已經失去了知覺。
就像一道狂風,劉安邦在人群中飛速穿梭,轟然震響聲不斷揚起,消家子弟
一個個被擊飛打倒,慘叫著倒在地上,失去了繼續戰鬥的能力。
雲英葶狠狠一拳擊倒了自己面前的對手,停止了戰鬥,默默地看著那個颯爽英武的身影。
回憶中,他一直都是這樣勇猛的,在與自己並肩的戰鬥中。
與他相逢後的一幕幕都在眼前掠過,想到他與藍雪心現在和未來的關係,心像針扎一樣的疼。
欣莫雨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恍惚,等到回過神來,地上已經橫七豎八,躺滿了消家子弟,呻/吟慘叫聲不斷地響起,組成一首奇異的交響。
前方的大門裡面,傳來了一聲怒吼:
「什麼人,敢來我消家撒野!」
一個面容清瘦的老者大步走出來,滿臉都是怒色,凶狠地瞪著這一群陌生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