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94.第294章 如果我一定要吃窩邊草呢? 文 / 發呆的櫻桃子
景上華洗完手回來後,就發現,平日裡騷包不已的舒狂和江同之兩個人,居然都乖巧地一人叼著一瓶飲料,cosplay沉思者。
這麼老實的兩個人,叫景上華覺得挺奇怪的,就問:
「你們倆是餓了麼?」
江同之、舒狂:「不餓。」
對於他們異口同聲的默契,景上華只是挑了挑眉,對江同之說:
「剛才是誰哭著喊著讓我請他吃飯來著?現在你又不餓了?慈禧都沒你這麼難伺候好麼?」
說著,她翻開了菜單,選了一個熱菜,一個涼菜,以及一份飯後,把菜單推到了江同之和舒狂那邊,說:
「你們倆點餐吧。」
江同之、舒狂:「你定。」
……nnd,你們倆是說好了準備一塊兒氣我吧?
景上華也不客氣,拉過菜單,又點了一個熱菜後,便叫來服務員,開始點單。
看著景上華在和服務員講菜,舒狂就用胳膊肘輕輕搗了一下江同之,表示:
江教練,拜託你了。
江同之的嘴角抽搐了數下,搗了回去: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啊混蛋,媽媽沒有教過你嗎?
但是,情商太低的舒狂沒法接收如此複雜多元的信息,轉向了江同之,一臉認真:
江教練,謝謝。
江同之深深地有種雞同鴨講的感覺,還有一種被強行趕鴨子上架的挫敗感。
本來是打算把省隊的事情辦完再講,可是,****看著景上華在自己面前打轉,叫自己師父,江同之有好幾次都差點兒忍不住衝口而出。
說不定……這次是個不錯的機會?
想當初,自己喝醉了酒,跟景上華告白,她不也是不相信麼?
事後,自己也用「喝多了」這個萬能借口糊弄了過去……
江同之開始認真地思索起來舒狂的提議的可行性,並琢磨著,要不要點一瓶酒,來壯壯自己的慫人膽。
看著江同之想事兒的時候,也是一臉欠扁的大尾巴狼模樣,景上華忍不住問:
「又琢磨什麼呢?想著下周和俞知樂怎麼陰我們?」
江同之總不好說,自己是在思考,自己和舒狂和景上華這種三角戀的關係,到底是等腰三角形還是直角三角形,只好實話實說:
「我想要瓶酒。」
景上華一聽,覺得不是什麼大事兒,今天是他的喬遷之喜,喝點兒酒也沒什麼,可是他一臉便秘的表情是鬧哪樣?
聯想到這貨一向的坑人不手軟的做派,景上華稍稍警惕了一點,問:
「先說好你要點什麼酒。啤酒和二鍋頭隨便你,要是你要劍南春茅台酒,也行,你自己留在這兒刷盤子抵債去。」
江同之橫了橫心,順著她的話說道:
「成,我要瓶二鍋頭吧,反正……今天我剛搬家,高興。你們倆下午有比賽,就別喝了,我一個人喝,好吧?」
見這貨居然不坑自己,景上華慶幸之餘,也稍稍覺得不大正常。
但是,她馬上扭轉了自己的這種受虐傾向:
幹嘛?難道自己還是不被坑不舒服斯基?
很快,幾樣菜和江同之要的酒都上了上來。
看著端上來的老大一瓶白酒,景上華眉頭微蹙了蹙,壓住了江同之準備開蓋的手,喚來服務員,說:
「換一瓶小瓶的酒,不要這麼大的。」
江同之還嫌這瓶酒少呢,總想著先來一壇,自己咕咚咕咚灌下去,說不定一下子就順溜地把心裡積壓了許久的話講出來了,見景上華要換更小瓶的酒,下意識地就準備阻止。
師徒這麼多年了,景上華看不出來他的意圖那就是見鬼了。
她直接攔住了江同之的話頭,對服務員交代完後,才微嗔地轉向了江同之:
「就你一個人喝,喝那麼多做什麼?傷身體知不知道?」
聽到景上華這樣講,江同之心下一甜,嘴角也漾起了一絲笑意。
她也是很在意自己的嘛。
搞不好,她的心裡,會有自己的一個位置?
江同之忍不住發散思維開來:
倘若……倘若自己在告白之後,景上華真的說出,她喜歡自己,她可以接受自己呢?
這樣的話,雖然對不起舒狂,但江同之發誓,自己會高興死。
之前他所制定的那個相對來說比較穩妥的計劃,現在已經完全被陡然而來的變化打亂了。
他已經被他心底裡那個隱秘的渴望,完全控制住了。
舒狂看著江同之要酒的舉動,心裡就安定了許多。
江教練果然是個講義氣的人,這麼難為的事兒都幫自己辦。
接觸到舒狂的感激視線,江同之的心裡又忍不住發起虛來,一口菜都沒吃,等酒上來之後,立刻先喝了一杯。
江同之的酒量其實相當不錯,這麼幾口就能抿完的酒,對他來說根本造不成任何殺傷力,但是,對於他和舒狂即將執行的那個計劃來說,醉不醉的,其實根本不重要。
在喝了個三四分醉,頭微微有些犯暈的時候,江同之挪開了酒杯,將視線對準了景上華,清了清喉嚨後,說:
「景上華?」
他一開口,景上華還沒什麼反應,一直捧著飯碗,緊張地往嘴裡扒飯的舒狂,就立即豎起了耳朵,連扶在碗邊的手指關節,都按得發起白來。
景上華正咬著一塊牛肉,聽他叫自己的名字,就抬起了頭:
「什麼?」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微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問出了那個舒狂所期望的,也是他自己在舌尖上百轉千回的問題:
「為師……很喜歡你啊,我問你,你對我,是什麼感覺?」
景上華:「……」
這個白癡師父到底行不行啊?不會喝酒就不要喝啊!
瞧瞧,又喝醉了,乾脆一會兒找個出租車把他打包送回家去算了。
景上華默默地計劃好了接下來的行動計劃,蠻沒誠意地應付道:
「感覺?你說什麼感覺啊?」
江同之見她接了自己的話,開心了起來,而酒意也漸漸地將他體內潛藏著的某些衝動誘發了出來,他說話的時候,更坦然了幾分:
「是喜歡,喜歡的感覺,男人對女人,女人對男人……」
景上華現在可沒心思回答醉鬼的問題,她現在的擔憂是,自己師父喝醉了的丟人樣子,居然被舒狂看到了,這下可好,這貨以後進了省隊之後,還怎麼充大尾巴狼啊?
她根本不信江同之的話,用眼神示意他身邊坐著的舒狂,叫他給江同之端杯熱水,喝下去也能舒服點兒,沒想到,舒狂卻是一副莫名的表情,緊盯著江同之,完全沒注意到自己釋放出來的信號。
以前怎麼沒發現舒狂也是個八卦愛好者呢?
景上華一邊哀歎自己攤上了這麼多個不省心的,一邊糊弄江同之:
「好啦好啦,別鬧啦,你怎麼證明你是男人,又怎麼證明我是女人?也不知道是誰在隊裡,天天嫌棄我沒有女人味,嫌棄我雄性激素分泌過度,現在想起來我是女人了?」
景上華的揶揄,沒有動搖此時酒精上腦的江同之。
他用灼熱的視線望著景上華,一字一頓道:
「你有沒有女人味,對我來說不重要,我就是喜歡你這個人。」
景上華想笑,可是,她發現,自己好像笑不出來。
誒?江同之是在說笑吧?可是……看表情貌似很真誠的樣子啊?
景上華,冷靜!不要被他的外表蒙蔽了,別忘了,他以前可是經常裝出一副真誠的樣子說不靠譜的話的啊。
景上華努力在心裡說服著自己,但面上的表情已經不大自然了:
「好了,別說胡話,叫你干喝酒不吃菜,醉成這德行,還得讓我來照顧你,你真是我冤家。」
江同之卻認真地望著景上華,說:
「冤家,沒錯,你就是我冤家。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對我,到底是什麼想法?是完全沒有想法,還是……嗯?」
景上華的面部肌肉都要痙。攣了:
為毛每次喝醉都問自己同樣的問題?他難道對這個問題有什麼執念嗎?
……但是,貌似有句話,叫酒後吐真言吧?
也許是因為江同之的話太過懇切認真,也許是因為他不再用「為師」稱呼自己,景上華有點兒相信,他其實是在說真話。
考慮到這一層後,景上華更加不安了,她輕抿了抿嘴唇,說:
「我對你會有什麼想法?開玩笑,你可是我教練,兔子可不吃窩邊草的。」
江同之卻猛地越過桌子,拉住了她的手,表情嚴肅道:
「如果我一定要吃你這口窩邊草呢?」
景上華被抓住手的時候,大腦徹底陷入了一片空白中,只覺得江同之的手熱得發燙,把她的手強勢地攏在中間,如果她不使用強力掙脫的話,根本掙不出來。
看著江同之認真的眼神,景上華已經無法懷疑,他只是因為喝醉了才說出這樣的話的
而此時,江同之身旁的舒狂早已經看傻了。
話說,江教練的演技真不是蓋的啊。
要是他不知道的話,還以為江教練是真的對景上華真情流露了呢。
摸著自己的小心肝,平息著從中湧出的那麼一點點醋意,舒狂暗笑,自己真是想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