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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56.第256章 貌似錯過了很重要的機會啊 文 / 發呆的櫻桃子

    看著俞知樂對他明顯的抗拒,俞良宴決定,先不去主動和她搭話,讓她緩緩,說不定就原諒自己了。

    應該只是小孩子賭氣而已吧。

    然而,俞良宴沒有料到,自己這時候的表現,和平墨有多相似。

    同樣是曾經對她那麼好的人,同樣是在俞知樂受傷的情況下,同樣是對她不理不睬。

    一個星期過去了,俞知樂的胳膊舊傷雖然不再痛了,燒也基本全退了,但她開始覺得害怕起來。

    俞良宴在俞知樂燒退後,就不得不去處理公司裡一堆被擱置的業務了,早出晚歸,有的時候乾脆徹夜不回,俞知樂在家裡呆著,總見不到俞良宴的人影,其他的朋友基本上都去訓練或是工作了,只有唐姨田叔他們能和她說上兩句話。

    碰上回家的俞良宴,俞知樂也不大敢上去主動搭話,因為俞良宴每次回來,都是一副累極的模樣,俞知樂不知道該不該上去打擾他,只好小心翼翼地縮在樓上房間門口看著他。

    這一差,就差出了誤會。

    天知道俞良宴每天累極了回來,有多想要俞知樂趴在他身上拉著他的衣角撒嬌,可是她每次看到他,眼神都是躲躲閃閃的。

    她既然還是沒有消氣,那自己還是別隨便往上湊,叫她害怕了。

    再說……

    俞良宴無奈地撫摸著自己右臂上被玻璃刺傷的部位。

    傷口還沒好,就不要隨便往貓的身邊湊了,這個傷口大得有點兒誇張,要是嚇著貓可怎麼好?

    俞良宴有自己的打算,俞知樂有自己的想法,兩個人之間的誤會,並不是一句話就能解釋得清楚的。

    俞知樂已經長大了很多,所以,雖然有些事兒她還是懵懵懂懂的,但她想試試看,去彌補一下兩個人的關係。

    她自己跑去市場,選了一個鮮嫩的菠蘿,回到家來,才想起自己忘記叫別人幫自己削好了,她拒絕了唐姨的幫忙,自己一個人坐在小板凳上,吭哧吭哧地一刀一刀地削菠蘿,菠蘿表面的皮被她刨得坑坑窪窪,但好歹也算是刨出了個形狀來。

    不過,她的手上也光榮地添了三道口子。

    把菠蘿上端的菠蘿肉切下一小塊做蓋子後,她把整個菠蘿肉掏空,把菠蘿做成碗狀,又把掏出來的菠蘿肉放在鹽水裡浸泡,折騰了好久,才把事先泡好的糯米和菠蘿肉混在一起,放上幾顆冰糖,細心地灑上葡萄乾,然後把糯米、菠蘿肉和葡萄乾一應放入了用菠蘿製成的容器中。

    菠蘿在蒸鍋裡蒸了30分鐘後,菠蘿飯就算做成了。

    出鍋的菠蘿飯,又香又黏口感鬆軟,菠蘿盅裡頭的菠蘿果肉晶瑩剔透,糯米噴香誘人,放在一起煞是好看。俞知樂為了美觀,還特意把事先磨好的杏仁碎均勻地灑在米飯的頂端。

    一切準備就緒後,她就坐在了餐廳裡,等俞良宴回來。

    她做飯的時間已經刻意推得很晚了,但是,眼見著時鐘從夜晚九點走到十點,又從十點走到十一點,俞知樂有些緊張了,但又不敢把飯送回去熱,怕破壞原本的口感。

    她不安地扭著手指,眼睛牢牢地盯住時鐘,幾次路過的唐姨都看不過去,勸她不要在病剛好的時候就這樣熬,可她就是不肯去睡,想等著俞良宴回來,能給他一個驚喜,讓他不要再不理自己了。

    在十一點半的時候,俞良宴才滿身疲憊地返回家中。

    剛一踏進門廳,他就看到,俞知樂正坐在餐廳的椅子上打瞌睡,她穿著睡衣,雙手抱膝,腳丫踩在凳子上,縮成一團,小腦袋支在膝蓋上,控制不住地一搖一晃,好像睡得很不安穩的樣子。

    看著幾天沒好好吃東西,在燈影下身形顯得有些消瘦的俞知樂,俞良宴的心又抽疼了一下。

    他剛打算走過去,把她抱到床上睡,俞知樂就好像是感應到了點兒什麼,迷迷糊糊地抬起腦袋看向了俞良宴。

    俞良宴和她的視線一接觸,由於這一個星期的慣性使然,幾乎是下意識地迴避了開來。

    俞知樂馬上發現了俞良宴這個細微的肢體動作,眼神暗了一暗,但很快她便開口輕聲道:

    「這裡有吃的……」

    要不是俞知樂的眼神提醒,俞良宴壓根沒留意到她面前放著一個看上去削得奇形怪狀的菠蘿。

    他輕咳了一聲,脫下了身上的西服:

    「我在外頭吃過了。」

    俞知樂小臉上的光澤瞬間黯淡了下來,她把睡得有些發麻的腳從凳子上拿了下去,低下了頭,不再吭聲。

    俞良宴看她的樣子有些可憐,就又上前幾步,伸出手來,看上去是想要撫摸俞知樂的頭髮:

    「你吃飯了嗎?」

    俞知樂沒有看他,遲鈍地搖了搖頭。

    俞良宴看她始終沒有抬頭看自己,本來已經探到她頭頂的手滯了一滯,便生硬地收了回來:

    「那……你就吃點兒東西吧。我去睡了。」

    俞知樂猛地抬頭,看到的卻是俞良宴轉過身去,正對著自己的脊背。

    俞知樂木木地把視線轉向了放在桌子上的菠蘿飯,眼珠牢牢地鎖在那坑坑窪窪、一點兒也不漂亮的菠蘿盅上,輕輕咬住了嘴唇。

    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俞良宴回過頭來,他期望看到俞知樂的眼神正追隨著他。可叫他失望的是,俞知樂只是定定地看著那只菠蘿。

    貓……果然更喜歡食物呢。

    他輕歎了一口氣,關上了房間門。

    吱呀一聲,他的房間門合上了。

    俞知樂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餐廳中,面對著那盅她精心製作、為此連晚飯都沒有吃的菠蘿飯,啞著小嗓子,不知道對誰說了一聲:

    「好,我吃。」

    她拿起放在碟子邊的小勺,一勺一勺地往自己的嘴裡填起飯來,她的動作有些機械,而且,飯送到了口裡,她不嚼也不咽,就是一味地往嘴裡填塞,直到她把腮幫子塞得滿滿的,她才停了下來,把碟子輕輕推開,趴在了餐桌上。

    在餐廳暖黃色的燈光下,她的肩膀微微地抽搐起來。

    半晌後,她才紅腫著眼圈,輕輕從桌面上爬了起來,含著滿口的飯,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不好吃,做得太苦了……」

    ……

    第二天一早,俞良宴起了床,卻發現二樓俞知樂的房門大開著,她好像已經不在了。

    俞良宴心裡猛地一空,上樓去查看,果然如此。

    他正站在俞知樂的房門口心慌,怕她再次離家出走,樓下經過的唐姨就看到了自家少爺發呆的樣子,出聲提醒:

    「少爺,球隊裡去了。老田去送的她。」

    俞良宴剛鬆了一口氣,就又擔心起來:

    這麼拚命,貓的身體吃不吃得消啊?

    但是,唐姨的下一句話,一下子讓俞良宴有些回不過神來:

    「少爺,昨天小姐做的飯怎麼樣?」

    她做的飯?

    唐姨沒能察覺俞良宴臉上閃過的驚詫之意,絮絮叨叨道:

    「小姐可是忙活了一整天呢,去買東西,做飯,一樣都不讓我插手,還硬說要等著少爺回來,叫我先去睡。今天早上起來,小姐已經把盤子都收拾好了,我昨天睡前還叫小姐別動,我來收拾呢……」

    俞良宴想起了昨天晚上俞知樂那含著莫名期待的小眼神,還有她面前擺著的那只形狀古怪的菠蘿,心思猛地一動:

    貓……是想和他和好?

    喂,等等,昨天晚上,自己貌似錯過了什麼很重要的機會吧?

    ……

    網球隊更衣室裡。

    景上華驚訝地看著已經換上了隊服的俞知樂,把她拉到了一邊,二話不說,掏出來一面小鏡子:

    「喂,你看看你自己!」

    鏡子裡頭的俞知樂,面色還是蒼白蒼白的,嘴唇也沒有什麼血色,一看上去就是一臉病容。

    她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笑了笑,轉頭對景上華說:

    「我沒事兒的。上華,謝謝你擔心我。」

    說著,她張開胳膊,就抱住了景上華,把小腦袋揉在她懷裡,輕蹭了蹭。

    俞知樂這一蹭,倒鬧得景上華有點兒手足無措了,她看著那顆小腦袋,上手揉了兩下,口氣挺凶地說:

    「誰擔心你了?你自己身體沒好就瞎糟蹋,當你自己是鋼鐵俠啊?世界要靠你拯救啊?」

    說著,她就屈起指節,輕敲了敲俞知樂的後腦勺。

    俞知樂摸著被打痛的地方,抬起臉來,笑得有些勉強:

    「沒事兒啦,我已經好了。」

    景上華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她好不到哪裡去,心裡微微有些難受。

    那天,俞知樂抓住俞良宴,前言不搭後語地說了一通話,景上華雖然不知道事件的前因後果,但就她的敏感度而言,猜到她以前發生了什麼並不是太難。

    小傢伙以前是個左撇子嗎?

    景上華想過,如果是自己,遭遇了她那樣的事情,常用手受了重傷,不能再打網球了,萬念俱灰倒是不至於,但是,估計這輩子連碰網球拍的**都不會再有了。

    景上華有些佩服俞知樂的勇氣,可心疼是遠遠大於佩服的。

    左胳膊受傷,相當於練武之人的修為被廢,重新學習的話,戰術和戰法倒還好,顛球、拿拍,揮拍,控制……這些基本功,基本是要從零開始的。

    也難怪……她對於左撇子的打法那麼瞭解,她自己原本就是個左撇子啊。

    景上華收起了滿心的疼惜,順了順她的毛,想讓她高興一點兒,就問:

    「中午想吃什麼?我帶你出去吃。」

    俞知樂勉強笑了笑,正準備說自己沒什麼胃口,突然,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進來的人是池颯。

    她瞄了一眼面容蒼白的俞知樂,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俞知樂離家出走的那天,池颯正好留在市隊裡,親眼看到了俞良宴著急上火地來找俞知樂的場景,後來,俞知樂發燒受傷的事兒傳了出來,更是叫池颯暗爽不已。

    此時不趁機打擊兩句,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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