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52.第252章 你就是我的東西! 文 / 發呆的櫻桃子
俞良宴眼疾手快,從後面一把抱住了掙扎著想要逃走的俞知樂,俞知樂的力氣卻格外地大,左掙右掙地想要擺脫俞良宴的控制,俞良宴卻是死都不肯放手。
到最後,俞知樂幾乎要和俞良宴一起滾到了地上!
俞良宴接到景上華電話的時候,正心急如焚地開車四處尋找俞知樂,他不知道,自己對她的控制欲,居然會叫她那樣恐慌,以至於離家出走!
要是再找不到俞知樂,他估計就要打電話問平墨了,看是不是他把貓帶到了別的地方去。
幸好有了她的消息……
一路飛車趕過來,闖過了一路上所有的紅燈的俞良宴,跑到那間小診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貓昏睡在床上,動也不動,膝蓋處有一塊大到俞良宴難以接受的傷口。
在俞良宴剛剛站到門口的時候,景上華就發現俞良宴的臉色鐵青,低頭看去,發現他的腳上居然還穿著拖鞋。
早上俞知樂從家裡跑走的時候,俞良宴焦灼得快要瘋了,壓根兒沒想到要換鞋的事情。
他就穿著這麼一雙拖鞋,跑遍了幾乎整個s市!
景上華看到這雙鞋,本來想藉機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沒想到她還沒開口,俞知樂就先有了反應,掙扎著直往外跑。
眼看著兄妹二人像扭打一樣扭成一團,景上華和舒狂都傻眼了。
俞知樂現在完全是失去理智的狀態,她力氣本身就大,而俞良宴也是從小練習體育,體能又強悍,個子又比俞知樂高太多,心裡頭更是無論如何都不想再把這貓放跑,一時間,屋裡亂成了一團。
她掙扎得太過劇烈,導致身體失去了平衡,整個人都撲倒在了剛才躺著的床鋪上,嘩啦一聲,輸液架倒在了地上,輸液瓶被摔了個粉碎。
眼看著她要摔倒在那片玻璃碴子上,俞良宴一個發急,直接用胳膊幫她墊了一下。
俞知樂當然是安然無恙,而一大片玻璃碎片卻直直地插進了俞良宴的右臂!
俞良宴根本不管胳膊上橫流的鮮血,仍死命抱住俞知樂不放。
再也不能叫她跑走了!
再也不能……
他知道尋找的滋味,他不能再忍受那樣煎熬的滋味了!
俞良宴眼看輸液針的針頭已經穿透了她的手背,有血順著她的手背滴滴答答地流了下來,她也不叫痛,只咬著牙倔強地擰著身子想從他懷裡掙脫,眼睛都急得發紅了。
看著外面愈發大的雨,俞良宴難得地方寸大亂,語無倫次地安慰她:
「好了好了,不鬧了,是哥哥錯了,咱們和好行麼?……我保證以後不對你發脾氣,也不管著你了好嗎?……等會兒!小心你的手!你看你都傷成什麼樣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你想做什麼哥哥就讓你做,手機也還給你,我什麼都沒看,我保證,我發誓……貓?貓!你乖一點兒,乖一點兒!」
但是俞良宴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俞知樂仍是掙扎不停,似乎呆在俞良宴身邊多一秒她就會崩潰一樣。
景上華也想上去幫著拉一把,但是,等她看清楚俞知樂的表情後,她有些愣了。
與其說是她討厭俞良宴,倒不如說……她在怕俞良宴?
在久久地掙脫不開俞良宴的情況下,俞知樂終於炸毛了,她扭過頭來,狠狠地一口咬向了俞良宴的肩膀。
俞良宴本來已經做好了承受疼痛的準備了,但是,意外地,他沒有感覺到任何被咬的疼痛。
俞知樂伏在他的肩膀上,一排小白牙死死地咬住了他肩膀的衣服,她的小爪子也胡亂地撕扯著俞良宴的衣服,但就是不下狠手去擰他的肉。
這樣炸毛的俞知樂,反倒叫俞良宴更心疼了。
她這是……捨不得麼?
隔著層衣服,俞良宴都能感覺到她額頭滾燙的溫度。
這也燒得太厲害了吧?
俞良宴剛準備讓俞知樂鬆口,自己好把她抱回床上去,死咬著俞良宴肩膀衣服的俞知樂就張開了口,一把推開俞良宴,自己卻因為反作用力,迷迷瞪瞪地往後倒退了兩步,警惕地盯著俞良宴,捏著自己的肩膀,瑟瑟發抖,眼淚在她的眼眶裡打轉,可是她死活不肯哭出來。
在她迷離的眼前,俞良宴的身影漸漸地模糊了,一個小小的、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衝她伸出了手:
「來,小妹,我帶你出去玩兒。」
俞知樂望著那隻手,拚命地搖了搖頭。
那隻手卻不理會她的抗拒,慢慢地向她靠近:
「小妹,來,跟我走。」
俞知樂倒退了兩步,淚眼模糊地搖了搖頭,低下了腦袋,不敢去看那隻手的主人。
但是那溫柔的聲音猛地欺近了她,陡然變得尖利起來:
「你看著我!你為什麼不敢看我!!你是我的!你一輩子都是我的!」
說著,那隻手居然探過來,要抓俞知樂的頭髮!
俞知樂躲閃不及,下意識地抱住了頭,發出了一聲嘶啞悲涼的尖叫:
「啊——」
她抱著頭,渾身抽搐戰慄不止。
那個人……那個人又來了……
平墨哥哥,那個在福利院裡對她很好的人,那個告訴他會照顧自己一輩子的人,那個……
俞知樂猛地一睜眼,映入她眼簾的,卻不是那個人,而是滿面急色的俞良宴:
「貓,你怎麼了?別害怕,哥哥在呢……咱們不吵架了,再也不吵架了,好麼?今天是哥哥太急了,對不起,對不起……」
說著,俞良宴便將她攬入了懷裡。
感受著懷中俞知樂控制不住的戰慄,俞良宴滿腔都是難熬的悔意,所有的理智、冷靜和邏輯思維全部紊亂了,一時間除了重複「對不起」,竟然敢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靠著這個溫暖的懷抱,俞知樂再度出現了幻覺。
而擁著俞知樂的俞良宴,正在撫摸著她僵硬的後背,試圖安撫她,就聽到懷中的她,發出了悶悶的、低啞的聲音:
「哥哥,你為什麼不要我……」
俞良宴一愣。
他什麼時候說過不要她了?之前自己和她也只是吵架而已吧?從來沒提過不要她吧?
跑了一整天的俞良宴,已經有點兒懷疑自己的記憶了。
不過俞知樂既然沒有甩開她,他索性也不動,這樣擁抱著她,聽她那帶著些許哭腔的碎碎念:
「……哥哥……你教我打網球,你告訴我,我一輩子都是你的妹妹,你要疼我你要愛我,你不許讓我對別人說喜歡,好,我不說……你說不喜歡看到我和別人說話,好,我也不說……因為你是我最喜歡的人,你對我那麼好,從我出生以來,就沒人再對我這麼好過……」
景上華和舒狂聞言,統一把鄙視的目光投向了俞良宴,目光中的含義很明顯:
就算你是人家的哥哥,這樣限制人家,也太過分了吧?
俞良宴卻突然有了種不大好的預感。
他感覺,這些話,俞知樂似乎不是在對他說的。
教貓打網球,單是這件事他就沒做過,要說教,教她更多的,不應該是漆真和吳安諾他們麼?
平墨在那通電話裡也親口說過,是他教貓打網球的,貌似是從四歲的時候開始的?
而且,不喜歡看到她和別人說話?
說實在的,自己只在心裡轉過這個念頭,但從來沒有真正地阻止過她啊。
而在燒得已經迷糊了的俞知樂的眼前,現實的畫面漸漸氤氳開來,看不分明了,而那個記憶中模糊的人影,卻慢慢地清晰起來。
在她很小的時候,在她還叼著一根棒棒糖、成天無憂無慮的時候,在所有的人都很疼愛她這個懂事又可愛的小妹妹的時候,那個人,是最先走近她身邊的,最先進入她的記憶裡的。
平墨,比她大六歲,父親在母親懷孕的時候就去世了,母親在他五歲的時候,實在不堪忍受單獨撫養孩子的辛苦,一聲招呼也不打,拋下他離開了。
母親離開後,家裡的親戚也沒一個願意撫養他的。
一是因為他已經記事了,不好養活,二是因為,平墨的性格太過古怪,自小沉默寡言,也算不得聽話懂事。
於是,他成為了別人口中的「拖油瓶」,被所有的親戚輪番推讓了一番,還是無人願意負起責任來。
他不堪忍受這種被當做物品轉讓來轉讓去的感受,偷了大伯的錢,獨自一個人跑了出來,在外頭流浪了近半年,才在饑病交加中,被好心人送入福利院。
俞知樂自己都不記得,平墨是怎麼走入她的生活的,她只知道,從自己記事開始,平墨作為福利院裡最大的哥哥,就一直在她身邊,陪著她,幫她回擊那些欺負她的小孩,帶她出去玩兒,給她做好吃的東西。
他溫柔地摸著她的頭髮,告訴了她很多事情。
你只能說喜歡哥哥一個人。
你只能陪在哥哥身邊。
你沒有你自己的東西,你就是我的。
平墨就是這麼一個霸道到骨子裡的人,他分得很清楚,他的東西,就是他的,決不允許任何人染指,包括俞知樂,也都是他的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