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32.第232章 是否已經愛上了為師? 文 / 發呆的櫻桃子
把還想插在兄妹間當電燈泡的江同之強行拉走後,景上華和他一起往市隊方向走去,而江同之照慣例,一邊走一邊絮叨:
「你說說你,對為師一點兒尊重都沒有。我多大?我才二十七好不好?你一口一個老江,很叫為師困擾啊。」
景上華實在懶得搭理這貨,但架不住他一口一個「為師」的膈應人,景上華忍不住回嗆了一下:
「那你到底要我叫你什麼?」
景上華跟江同之混了兩年,什麼稱呼都用過,從江教練,到教練,到混蛋,到死變態,可以鮮明地看出她對他態度的變化,到後來,她索性放棄了,不管自己叫他混蛋還是變態,他都樂呵呵地甘之如飴,對於如此之厚的臉皮,景上華也不想去一探深淺了,只好隨口「老大」、「大哥」、「老江」之類地叫著,哪個順口喊哪個,so-easy。
江同之和景上華走到了路口,兩個人準備搭出租回市隊。
江同之一邊伸手攔出租車,一邊說:
「當然是師父了,最好能甜美一點兒,不要磨牙就好。」
一提到「師父」,江同之就略微有點兒怨念。
他本來指望俞知樂叫自己師父的,結果呢?這個小傢伙非一口咬定,她的師父叫吳安諾,她只能認一個師父,所以她一直認認真真地叫自己教練。
這叫一直以來都期待被人叫師父,過一把中二的大俠癮的江同之很是挫敗,現在,他把期望全部寄托在了景上華身上,有事兒沒事兒就蠱惑她叫自己師父。
景上華覺得,江同之今天在俞知樂病房裡的表現,雖然有點兒刻意,但還是維護了俞知樂,難得地像了一回師父,所以,稍微滿足一下他的惡趣味,應該沒有問題吧?
所以,她繃著面癱臉,嚴肅道:
「師父。可以吧?」
江同之立馬得寸進尺:
「甜美點兒~你管你現在的臉叫甜美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欠你錢呢。」
景上華翻了個白眼,而江同之調?戲完景上華後,頓覺神清氣爽,對這種小事兒當然也不怎麼計較了,擺擺手,作寬宏大量狀:
「算了算了,叫過就行。乖,悟空。」
景上華的臉都被憋得通紅,抗議道:
「誰是悟空?」
回應她的是江同之故作疑惑的笑臉:
「難道你想當八戒?」
……你要不要這麼欠扁?要不是看你是教練,我非找茬揍你一頓不可!
景上華好好盤算了一通,看要不要把江同之忽悠去散打班,那樣的話自己就可以借教學為名,各種修理他了。
但是盤算過後,她又想起來,今天江同之在病房裡的表現,就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你不喜歡蘇杭?」
在景上華看來,江同之挺奇怪的,明明在當初自己擔心蘇杭會對俞知樂做點兒什麼的時候,江同之表現得那叫一個淡定,還嫌棄自己像是俞知樂的媽,但是今天他居然主動插了手,阻止蘇杭再和俞知樂親近。
按照他以往的個性,不應該是袖手在一邊樂陶陶地看八卦嗎?
難道是因為他暗地裡喜歡著俞良宴?知道俞良宴護著俞知樂,所以才幫著俞良宴,不讓蘇杭近俞知樂的身?
這時,一輛空出租車從遠處開了過來,而在腦內小劇場裡默默地腦補出了一出充滿悲**彩的小虐文的景上華,突然聽到江同之開口這樣說道:
「因為我看你好像不喜歡他。」
哎?
景上華抬起頭,卻恰好和江同之含著笑意的眼睛四目相對。
江同之抓抓頭髮,滿漾著不靠譜的桃花氣息的臉上,竟多了幾分認真:
「上次,訓練基地裡,俞知樂被蘇杭帶走的那次,我覺得,你好像不大喜歡他。()而且,後來蘇繡又跑去告你的狀,我可不希望這樣的事兒再發生第二次。你畢竟是我徒弟,我是你師父,說好要罩著你的。」
景上華聽著,覺得自己的智商貌似不大夠用了,得拿張充值卡充一充。
……是她的錯覺嗎?怎麼覺得江同之這話裡的意思……有點兒曖昧?
江同之笑意盈盈地望著景上華,像是為了印證她此刻的想法時,出其不意地伸手,捏住了景上華的下巴。
景上華一怔,一時間都忘記了,現在的她,應該給江同之一個結結實實的斷子絕孫腳。
但是,他接下來說的話,就叫景上華重新燃起了一股動手的衝動:
他望著景上華的眸子,深沉道:
「聽了為師的話,你是不是很感動?是否已經愛上了為師?」
景上華滿面黑線地跟江同之僵持了一會兒,隨後,她默默無聲,抬起一腳就踹向了江同之的下三路。
可是,江同之跟早有預感似的,蹭地一下跳開,跳到了那輛開來的出租車前。
……江同之,我求求你去死一下吧,很快的,真的,不會痛,要不要我幫你?
看著被調?戲後景上華的黑臉,江同之無恥地粲然一笑,拉開了後車門,笑瞇瞇道:
「來吧,徒弟,上車,不鬧了。」
你說不鬧了就不鬧了!你個賤?人!
景上華彆扭地走過去,江同之卻仍微笑著看她,在她鑽進車裡的時候,還紳士地用手幫她擋了一下,讓她不會碰到頭。
坐到車裡的景上華,還是覺得自己被耍了,咬著嘴唇憤憤不平地盯著窗外,不想和江同之講話。
而江同之從後視鏡裡望著景上華憤憤的臉,露出了個舒心的笑容。
都看了兩年,果然,景上華這種被氣得咬牙卻不敢發作的樣子,才是最有意思的。
鑒賞著自家徒弟磨牙的模樣,江同之深覺神清氣爽。
對了,還有一件事沒有做。
他拿出手機,辟里啪啦地開始發短信:
「我說啊,你這是搞什麼?送女生回家,你到底懂不懂這是多好的機會啊?下次,沒有機會,製造機會也要上,女生就是這樣被攻略的,知道不?」
抱怨了一通後,他把收件人舒狂的手機號打上,發送了出去。
獨自一人坐在回省隊的公交上的舒狂,心情複雜地看著這條短信。
送瘋婆子回去?他才不要!要是讓那瘋婆子注意到自己想追她……
舒狂把腦袋抵在了車窗玻璃上,閉上眼睛,開始思考江同之短信中的那句話。
「沒有機會,製造機會也要上」……
在舒狂陷入了深沉的哲學思考的同時,病房裡的俞良宴,一邊給俞知樂餵食著唐姨花了六個小時精心燉煮出來的烏雞湯,一邊溫柔地告誡她:
不要吃哥哥以外的人送來的東西哦,說不定對身體不好哦,吃了也許會染上什麼病哦。
潤物細無聲地黑了一通蘇杭後,俞良宴看俞知樂吃得差不多了,就替她抹抹嘴,準備叫護士來,給她擦擦手腳,然後就睡覺。
可是,俞知樂在看俞良宴收拾東西的時候,冒出來了一句:
「哥哥,你今晚會留下來麼……」
俞良宴扭過頭去,微笑道:
「當然了,這段時間哥哥會一直陪著你的,不要怕。」
俞知樂低頭玩兒著自己的衣擺,看上去有點兒窘迫的樣子。
俞良宴微微揚起了眉毛。
好像近些日子來,她每天晚上,到了這個時候,看上去都很緊張,坐立不安的,欲言又止,俞良宴發現過好幾次,也問過她很多遍,可她都是含糊著不敢說出口。
他也不逼俞知樂,只是默默地看著她,而俞知樂今天,總算把她憋了半個月之久的話說了出來。
她伸出雙手,而俞良宴也下意識地伸手牽住了她的手。
她的聲音帶了幾分哀求:
「我想……哥哥能不能跟我一起睡……睡一張床……我害怕……」
嗯?
俞良宴撩了撩她的頭髮,柔聲問:
「貓怕什麼?哥哥和你在一個房間呢。」
他其實倒不是不想和俞知樂睡一張床,抱人形抱枕的願望可是一直在俞良宴心裡,從未遠離。
只是他擔心,貓剛做過手術,如果自己一不小心壓到傷口的話,肯定會痛。
俞知樂的眼神閃爍了幾下,頭埋得更低了,輕聲重複道:
「我……怕哥哥走……」
哎?
俞良宴愣了愣,隨即便失笑了,剛想說點兒什麼,就見俞知樂一下抬起頭來,無比認真道:
「哥哥跟我睡一張床,我就不怕哥哥走了。」
俞良宴的神情嚴肅了一些,細看了一下俞知樂的臉色,抿著嘴唇思考了一會兒,就繞到了自己的陪護床一側,把床使勁往俞知樂的病床邊靠去,直到整張床貼上了病床的邊緣,他才溫柔地對俞知樂說:
「怎麼樣?這樣可以了吧?要是你還是怕哥哥走的話……」
說著,他爬上了俞知樂的床,按下了護士鈴,對那頭的護士說:
「麻煩送一卷線繩來vip3號房。」
看到貓總算亮起來了的眼神,俞良宴掛掉了護士鈴,抬手勾了勾俞知樂的小鼻子:
「這樣,可以了嗎?」
俞知樂用力地點了點頭,而俞良宴卻再一次想起了那個調查不出姓名的男人。
他起初一直覺得,這人有可能是貓的父親,但是,秘書的話,讓他不得不對這個想法打了個問號。
哪有父親在找女兒的時候用假名?
那,這樣一來的話,他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