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77.第177章 你是個姑娘啊! 文 / 發呆的櫻桃子
竇教練心情很是複雜地折回了男隊訓練場,卻發現,在晚上的自由訓練時間,那只來偷師學藝的小包子俞知樂,正被兩三個隊員圍在中間,他們似乎在爭論著什麼,而俞知樂仰著小腦袋,好奇地作觀望狀,嘴裡還叼著一瓶養樂多。
「我讓她專門鍛煉肌肉群有問題麼?」
「你也太猴急了吧?她現在應該專攻網球戰術!」
「專攻網球戰術才見鬼了呢!鍛煉肌肉群是基本功!基本功你個白癡懂得是什麼意思麼?」
「我比你懂!可她現在就該學戰術了!她力氣比你都大,還用得著鍛煉專門的肌肉群麼?」
「你知不知道!鍛煉肌肉群能叫她少受傷!你少瞎指揮,聽我的!」
這時候,俞知樂的一瓶養樂多也喝見了底,她叼著吸管,弱弱地舉手試圖發言:
「那個……華晟哥讓我多練習計算……」
正吵嘴的兩個人有默契地同時忽略了俞知樂的話,繼續自己的爭吵,而站在一旁默默無語的陳簡則把她手裡的空瓶子接了過來,把吸管拔出來,插在了一瓶新的養樂多上頭,默不作聲地遞給了俞知樂。
俞知樂高高興興地說了聲謝謝,就接過來繼續喝了。
竇教練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很不能理解,為什麼俞知樂往這裡一蹲,這幫死孩子就都跟打了雞血似的。
難道這麼小的小傢伙,就有紅顏禍水的潛質?
竇教練暫時沒想到,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本來就精力旺盛,基本上碰上俞知樂這個型號的女孩子,只要她稍微星星眼一下,大家的荷爾蒙就騰地一下熊熊燃燒起來了。
別說,在他們不大像樣的指導下,俞知樂還真的有模有樣地練了起來。
但竇教練表示很心塞。
他經常會忍受不了,給江同之掛電話:
「喂,老江,你能不能叫你徒弟不要每次來都帶糖啊,退一萬步說,帶個大白兔奶糖也行,帶棒棒糖像話嗎?她一來就發,一來就發,搞得我的隊員現在有事沒事嘴上就叼個棒棒糖,走出去多影響形象啊!」
「喂,老江,你徒弟真是夠了啊!起了什麼心思,攛掇著大家課餘時間掰手腕玩兒,她自己玩得最凶,干翻了我們半個隊的人……什麼?……當然,我也玩了……老子才沒輸!老子……老子就是當時手感不好!」
「喂,老江,你把你徒弟領回去成嗎?她是個女的啊,天天跟大老爺們兒混在一起,你不擔心我擔心成麼!這幫臭小子現在完全把她當男孩子使喚,你叫我怎麼教育他們?」
而屢屢接到諸如此類的訴苦電話的江同之,每每都是哈哈一笑。
當時,從竇教練那裡知道了俞知樂會去男隊訓練的事情後,江同之火速找來了景上華瞭解情況。
很快,江同之就鬧明白了前因後果。
大概情況就是,俞知樂只是想去探究一下,為什麼自己會輸給李躍,結果莫名其妙地就成了男隊集體飼養的小寵物。
她上午和半個下午在女隊訓練,四點之後,就去男隊接受形形色色的再教育。
在大致瞭解了情況後,江同之分析了一下情勢,隨即便得出了結論。
俞知樂八成會賺到。
在女隊裡,很多訓練她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完成,但是,放在男隊裡,那就不一樣了。
而且,女隊裡,畢竟教練要訓練的是一幫小姑娘,不是一幫大老爺們兒,所以手法什麼的還是用得比較客氣的,男隊麼,教練一旦琢磨出什麼訓練的狠招兒,一點都不帶猶豫地就會往他們身上招呼,所以,訓練的科目比女隊也花樣繁多一點。
再者說,俞知樂的球風本來就是剛猛暴烈的,去男生隊裡訓練,說不定能把她的球風球勢熏陶得更加霸道。
按她這種海綿吸水一樣的學習速度,嘖嘖,絕對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當然,江同之也不會讓她無的放矢地胡亂訓練。
在知道她去男隊的第二天,江同之就把俞知樂找了來,詳細地詢問了她做過什麼訓練,以及什麼人給過她什麼樣的指點,他把這些信息整理了下來,告訴俞知樂,哪些對她來說比較重要,可以優先訓練,哪些對現階段的她來說是沒用的訓練,先扔一邊兒去。
為了她能更加光明正大地偷師學藝,江同之大方地大手一揮,讓俞知樂只用每天上午來女隊,下午和晚上的訓練時間,都可以在男隊呆著。
他把這項偷師的偉大事業,美名其曰「經驗交流」。
江同之作為一個網球教練的專業水準,讓他做出了無比準確的預判。
果然,俞知樂在跟一幫大老爺們兒大戰了幾百回合,而且專心研究網球銜接之後,蘇繡在跟俞知樂打的時候,都隱隱覺得,自己罩不住她了。
但是……
這後遺症也是妥妥的。
當景上華看著俞知樂四仰八叉地以一個無比糟糕的睡相橫在床上的時候……
當景上華看著俞知樂翹著小小的二郎腿吹口哨的時候……
當景上華聽到俞知樂在洗澡的時候自然而然地哼出《小蠻腰》這種猥瑣歌曲的時候……
她都有種衝過去搖晃俞知樂肩膀的衝動:
你是個姑娘啊!姑娘!不要被帶壞了!
俞知樂本性就是個比較奔放的孩紙,對於男女之間的界限根本沒有一個概念,所以景上華看到她這塊吸水的小海綿,在學習的時候,居然同時還吸收了這麼多雜質,表示很痛心。
以前她跟吳安諾在一起的時候,儘管網球隊裡的人都把她當做男孩子,但大家都是比較疼這個「小弟弟」的,都謹言慎行生怕把她給帶壞,更何況,那時候俞知樂白天在外頭瘋,晚上回家,也是要接受禮儀教育的,所以還沒被帶跑偏。
但現在這個性別走向很明顯就跑歪了啊喂!
她很多次都當面提著俞知樂的耳朵告訴她,你是個女孩子!女孩子!女!孩!子!
可每當這時,俞知樂都會狐疑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纖瘦的小腰身和挺翹的小屁股,無辜地說:
「我知道啊。」
景上華本來就不是什麼擅長說教的人,總覺得暴力地揪著她揍一頓讓她改改毛病,絕對會比現在磨嘴皮子更加管用。
……但她看到俞知樂那張「我神馬都不知道」的純真的小臉蛋,就徹底無力了。
她在替俞知樂憂心忡忡的時候,卻渾然不覺,有一個人也在為她操心。
要是她知道為自己操心的人是誰,以及操心的內容,絕對會吐血三升,倒地不起。
江同之,作為景上華的教練,十分操心她的終生大事。
沒錯,在江同之看來,景上華現在是撿到大便宜了。
他現在十分極其以及特別肯定,景上華的桃花運來了。
那個沒長眼睛的桃花,就是舒狂。
江同之是怎樣做出這個判斷的呢?
……是因為某天,舒狂跑來,管他要景上華的電話號碼。
當然他用的理由是十分冠冕堂皇的:
「我……是俞良宴的朋友,答應幫他照顧妹妹來著,我每天都要給她送飯。可是現在不比賽了,開始訓練,我就總聯繫不到她……所以……那個……我想要一下景上華的電話。她不是俞知樂的好朋友麼?……嗯,就是這樣。」
這理由,按道理說,江同之是沒有理由拒絕的。
只要舒狂在說這話的時候,不要小臉泛紅就成,這樣的話,說服力絕對會更強,也不會叫江同之這種本來八卦神經就如雷達一般敏感的貨立刻察覺到這其中的曖昧成分。
他雖然對於舒狂不是特別瞭解,但聽說過,他是個很傲的人,心性卻和一個小孩子沒什麼區別,所以他特別喜歡耍酷,每當他跟人說話的時候,基本上從不解釋自己要做什麼,只會直截了當地說「我要什麼什麼」。
也就是說,如果是正常模式的舒狂,現在應該會理直氣壯地對江同之說:
「把景上華的電話號碼給我。」
這麼一對比的話……很可疑有木有?一看就覺得他心懷鬼胎有木有?
在舒狂別彆扭扭地向自己提出了要求後,江同之打量了他半天,打量得舒狂全身發毛。
他並不瞭解江同之猥瑣無恥的本性,還以為他也是一個正直的男人,所以才來找他求助的。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隻來興沖沖覓食的單純的小昆蟲,不偏不倚地一頭扎進了蜘蛛網裡。
江同之把他打量夠了之後,就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接下來,他極盡東拉西扯追根究底之本領,把舒狂和景上華的二三事基本上都給詐了出來。
幸虧舒狂還有點兒腦子,知道自己對她動心的事兒不能隨便往外說,就只簡單地說了說他是怎麼和景上華認識的,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提。
舒狂自以為自己說得很含蓄了,但江同之,在笑瞇瞇地把景上華的電話留給他之後,有意地提點了他一句:
「景上華人還是不錯的,算個好姑娘,你光有個電話可不行,得採取行動啊。」
他就是想提醒提醒舒狂,但是舒狂的反應就跟一腳踩上了個高壓電門一樣,差點兒蹦起來:
「好……好……好姑娘關我什麼事兒?我要電話可不是為了別的,我就是為了送飯,你可別想太多!要不是為了送飯,我才不……才……」
江同之看著舒狂一個勁兒跳腳的樣子,憂愁了起來。
看起來,這貨也是個死傲嬌啊。
死傲嬌配死傲嬌,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