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70.第170章 傳說中的烏鴉嘴 文 / 發呆的櫻桃子
難不成是有人走漏了風聲,讓她知道了流言的事兒?
可是……從昨天開始,他就有意地屏蔽了和俞知樂和旁人的接觸,而且她一大早就被偷渡出去玩兒了,按理說,應該沒人能告訴她流言的事情吧?
景上華辦事他放心,漆真的嘴上也有把門的,剩下的……
貌似也只有舒狂了。
俞良宴在接到漆真的短信後,就一直琢磨著這件事,但他並沒有向漆真確認,而是聯繫了田叔,叫他在訓練基地東南角的外頭等著,如果漆真、舒狂和貓從那兒下了出租車,就別叫他們翻牆了,直接坐上這輛車,讓漆真坐副駕駛,舒狂和貓坐後座。
後座的玻璃,從外頭是看不到裡頭的,這樣他們就可以從正門進來,也省得再翻牆危險。
俞良宴大約等了一個多小時,期間他和漆真一直保持著短信聯繫,他試圖弄明白俞知樂為什麼會哭,可漆真的回答卻叫他很心塞:
「應該是想起昨天的傷心事了吧?」
……關鍵是昨天她根本就沒有什麼傷心事啊!那是俞良宴哄漆真玩兒的!
可問題是,漆真完全相信了他昨天的惡作劇,現在俞良宴總不好說,我昨天是騙你的,那樣的話就太傷感情了。
俞良宴難得地被漆真的耿直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一個多小時後,他們家的凱迪拉克從門口開了進來,開到一個無人的空地處,才停了下來。
俞良宴早就等在了那裡,看到自家貓從後座默默地爬下來,就迎了上去。
等他看清俞知樂紅得像小兔子一樣的眼圈,和她臉上未干的淚痕時,俞良宴的心裡一個咯登,看向了漆真。
漆真表示,他的壓力也很大。
二十分鐘前,舒狂不大死心,想要證明不是自己嚇到俞知樂的,就繼續用兔子耳朵哄她開心,想要叫她接受,當然口氣比之前要客氣得多了。
可是,俞知樂在看到那隻兔子耳朵的時候,居然一下子又哭了,嗚嗚咽咽地找漆真,一個勁兒地喊哥哥,眼淚吧嗒吧嗒直往下掉,委屈的小表情叫漆真難得地發了回火,沖舒狂吼了一頓,叫她不要再招惹俞知樂了。
舒狂也很委屈啊,他答應景上華帶俞知樂出來玩,最後卻是他把俞知樂惹哭的,別說俞良宴了,瘋婆子那邊要怎麼交代?
不提一塊兒下車的舒狂是如何糾結,俞良宴來到了俞知樂身邊,蹲下,把她臉上的淚痕擦了擦,問:
「貓,怎麼了?不開心麼?」
俞知樂蔫蔫地「嗯」了一聲,居然破天荒地沒有黏俞良宴,而是繞過他,低著頭往宿舍樓方向走。
俞良宴驚了一下,起身去追俞知樂,而俞知樂似乎也察覺到了身後的腳步聲,拔腿就跑。
兄妹倆就這樣,一前一後的,很快就跑得沒影兒了。
結果,只剩下了漆真、舒狂和田叔,三個人在原地凌亂。
漆真轉向了舒狂,譴責道:
「你做的好事。」
舒狂馬上反駁:
「我怎麼了?我沒招她沒惹她的!」
漆真立即道:
「那怪誰?怪我?她可是一看到你就哭!」
舒狂簡直覺得自己要冤死了:
「我長得這麼帥,她看到我就哭,我還納悶呢。」
漆真:「……」
算了,舒狂也是個說理說不通的傢伙。
田叔此時默默地鑽入了車裡,發動了車子,臨走前,他搖下了窗玻璃,對舒狂說:
「小伙子,現在是五點鐘,六點半的時候你來門口一趟,拿一下我家小姐的飯。麻煩了。」
舒狂先是條件反射地答了一聲「好」,等到田叔的車子駛遠之後,他才意識到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也就是說,俞家的車子是可以開到訓練基地裡來的?
那……俞良宴讓自己當跑腿的意義何在?
當舒狂嚴重懷疑自己又被坑了的時候,俞良宴總算追上了俞知樂。
她跑得越來越慢,最後還是被俞良宴一把撈到了懷裡。
被抓到後,俞知樂也不掙扎,不過俞良宴可以清楚地感覺,她的身體在發顫。
等把俞知樂半強迫地轉面向自己的時候,俞良宴的心一下子跳快了好幾拍。
她垂著頭,咬著小嘴唇,努力地壓抑著自己混亂的呼吸和委屈的啜泣聲,肩膀都在哆嗦,她哽咽著,低聲說:
「腳酸……」
俞良宴立即反應過來,她腳傷剛好沒多久,今天走了一整天,又翻牆又玩的,剛才又猛跑了一陣,腳應該也不舒服了。
他把俞知樂抱了起來,快步向今早舒狂把她帶出去的東南角位置走去。
那裡沒有人,俞良宴撿了條長椅坐下,把她也放下。
一路上,俞知樂都在竭力控制著自己不哭出來,但俞良宴明顯感覺到,她快忍不住了。
果然,剛把她放下來,俞良宴只是摸著她的頭,喊了聲「貓」,俞知樂就猛然決堤了,一下子倒在俞良宴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哥哥,我怕……我怕死了……」
俞良宴即使想到她會哭,也想不到她一下子就哭得這麼慘,整個心瞬間都給揪起來了。
自從收養她以來,俞知樂第一次在俞良宴面前哭得這麼淒慘,最後她哭得都被嗆著了,咳得撕心裂肺,還死死地抱住俞良宴不肯撒手。
俞良宴實在是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哭,只好抱住她,輕輕地哄著,一遍一遍地撫摸著她柔軟的頭髮,為她擦眼淚,拍背,直到她哭得累了,慢慢平靜下來,他那種難受的心疼感還遲遲不肯退去。
俞知樂躺在俞良宴的腿上,咬著手指抽泣著,眼淚汪汪,小小聲地叫:
「哥哥……」
俞良宴急忙應道:
「我在。」
俞知樂抱緊了俞良宴的大腿,低聲呢喃:
「哥哥,我害怕……」
俞良宴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胸口還是堵得慌:
「不怕,哥哥在呢,難受的話你就抱著哥哥。」
俞知樂抱得更緊了,身子也蜷了起來,用顫巍巍的小抖音委屈道:
「你要保護我……我怕……」
俞良宴俯身,抱住了她的小腦袋,溫柔地摩挲著,說:
「好,我保護你,我保護你一輩子,可以麼?乖,不哭了,咱們不哭了。」
俞知樂縮在俞良宴的懷裡,用未平的哭音委委屈屈地低聲道:
「我乖,我不哭……哥哥不要難過……」
……等下,這話怎麼聽得那麼耳熟呢?
俞良宴一下記起,這是昨天自己對漆真扯謊,說俞知樂哭得很慘的時候,隨口編出來的謊言。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烏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