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64.第164章 你爹知道麼? 文 / 發呆的櫻桃子
韓中玉一聽到俞良宴提到自己的父親,頓時頭皮一炸,笑容也變得不自然起來。
在家裡她最怕老頭子,韓粲屬於非常老派的商人,幾乎從來不笑,韓中玉從小做錯了什麼事兒,從來不用媽媽教育她,老頭子親自挽袖子上場,直接用籐條抽,一邊抽還一邊對韓中玉灌輸著各種各樣的心靈雞湯,人生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弄得韓中玉從小就對父親忌憚不已,甚至看到他就有種雞皮疙瘩往上冒的感覺。
看到韓中玉的面色變了幾變,俞良宴的微笑更加溫和了:
「韓粲先生的確是個很正直的人,和他談過之後,我受益良多,你能有這樣一個父親,真的很好。不像我的父親俞松巖,他從小就散養我,放任我做這做那,」
在聽到「俞松巖」三個字後,韓中玉頓時一驚。
俞松巖?
是那個俞松巖嗎?俞氏集團的董事長?
那眼前的這個人……
俞良宴十指交叉,墊住下巴,好整以暇地看向了韓中玉,微笑道:
「我想問一下,除了日常訓練,你平時都喜歡做什麼呢?」
一時間,韓中玉還沉浸在「眼前的人居然是俞松巖的兒子」這個爆炸性消息中無法自拔。
韓中玉在大多數面前都有炫富和耀武揚威的資本,但是在俞家面前,他們只有蹲下抱頭唱征服的份兒。
俞家是從民國開始就在s市扎根的家族,一直經商為生,而俞氏集團雖然是近三十年間才創建的集團,但底蘊深厚,可以稱得上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商賈世家,而且其財力之雄厚,家族勢力之廣,遠勝韓家這個剛剛崛起十幾年的大公司。
俞良宴見韓中玉不說話,笑得帶了幾分魅惑:
「說好了談心,你不要太緊張。來,說說看,平時你還愛做什麼?」
韓中玉這才回過神來,坐姿都不由地端正了許多:
「平時……練練習,看看書,然後……也會和朋友聊聊天。」
俞良宴的笑容依舊那麼精緻完美:
「都聊些什麼呢?」
韓中玉拘謹地放低了聲音,一點兒都沒有那天在場上罵俞知樂窮酸的飛揚勁兒了:
「就是……女孩子之間的話題……」
俞良宴放下手,用指尖在桌上輕輕敲擊了兩下,話鋒陡然一轉:
「女孩子之間的話題,包括議論別人家的家事嗎?」
韓中玉一愣,抬眼看向俞良宴,卻發現俞良宴嘴角保持著一個無比動人的弧度,一點兒都沒有生氣或是惱怒的跡象:
「說說看啊,是不是很喜歡說別人的家事?比如說,俞知樂和她哥哥的事情?」
韓中玉的腦子遲鈍地轉了幾圈,剎那間就如同被雷劈了腦子一樣,全身陡然僵硬起來。
俞良宴重新拿起了那根圓珠筆,在韓中玉的檔案上圈圈畫畫起來,口吻是照例的溫柔:
「很不好意思,這點我必須告訴你,俞知樂是我的妹妹,是我們俞家收養的。」
說到這兒,他盯緊了面色蒼白、汗落如雨的韓中玉,微笑道:
「我知道她的出身,但她既然進了俞家,就是我們俞家的人。窮酸這種詞,對於你們韓家的人,還是不要隨便用比較好,這樣不符合你們的身份,也不符合你們的家教。還有,那些更難聽的詞,比如說,我和她如何如何的事兒,在這裡議論議論還好,如果讓韓粲先生知道了,怕又要為教育女兒的事情頭疼了。你說呢?」
簡而言之,就是「你在外頭這麼吊,你爹知道嗎」?
韓中玉覺得後背一陣發熱又一陣發冷,冷汗從毛孔裡簌簌地落下來。
俞知樂?
俞良宴的妹妹?俞家的人?
怎麼可能?
她從來沒見過俞良宴,昨天聽到有市隊的隊員在說俞知樂和她哥哥有那種關係,她就興沖沖地往省隊傳播去了。
她只是很討厭俞知樂而已,但是……那個傢伙根本不像俞家的人啊!那就是一個窮酸……
她現在一想到「窮酸」兩個字,全身上下就一陣燥熱。
那天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俞知樂窮酸,可她偏偏是俞家的孩子!這……
她頓時覺得那天的自己就是個純傻缺,純的。
看韓中玉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擊得整個人都壞掉了,俞良宴卻仍然把他標誌性的柔和笑容掛在臉上:
「好了。我和你談心完畢了。麻煩你把下一個人叫進來。」
末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補充道:
「對了,韓家最近跟我們俞家有樁重大的生意要做。希望你替我轉達一下,我是很希望跟你的父親合作愉快的。好了,再見。」
這話裡的意思再清楚明白不過了:
要是你不老實,我一不開心,你爹的生意就會泡湯。
泡湯之後的結果,我是不會負責的喲。
目送著韓中玉面無人色地起立出去,俞良宴把她的檔案換下去,換上了池颯的那一份。
而一旁的江同之,終於忍不住發問了:
「喂,你到底要搞什麼ど蛾子啊?」
俞良宴卻並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
「下一個是池颯,她很聰明,也很難對付。得用和韓中玉不一樣的招數,需要直截了當一些。」
江同之不放棄地追問道:
「你打算一天之內把所有的人都見上一遍麼?來集訓的人可不少啊,光女生就四十幾個人,要是個個都照這麼談法,你不會累死啊?」
俞良宴總算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了,他翻動著檔案,說:
「只有兩個傳謠的主力軍,把她們搞定了,其他的人要拿下的話,很簡單。其他人我就見見,聊聊天,順便讓他們知道我的身份就行了。只要女生不亂傳,男生就不會亂傳。」
……除了陳簡這種沒眼力見兒的貨之外。
江同之看俞良宴老神在在的樣子,忍不住抱怨說:
「你這種分分鐘幾百萬上下的人,浪費時間在這兒,值不值啊你?」
俞良宴停止了翻檔案的手,笑著望向江同之:
「你說值不值,是為誰?」
還沒等江同之補充,他就接出了下文:
「為了她們當然不值,但要是為了我家貓,我覺得還好。」
在江同之驚愕的如同看蛇精病一樣的視線中,俞良宴對已經站在門口的池颯微微頷首道:
「你好,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