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05.第105章 妹妹就是用來慣的 文 / 發呆的櫻桃子
俞良宴匆忙回到家後,唐姨就無奈地告訴他,小姐帶著朋友去地下網球場了。
俞良宴一聽,就有了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當他下到地下網球場的時候,果然如他所料,俞知樂正單腳跳著,跟吳安諾打球。
她正在試驗那天她對蘇繡打出來的三種球,一種是對抗蘇繡的削球時的反削球,一種就是那種殺傷性極大的跳殺球,一種是底線控制球。
她還以為自己那天打出來,是在蘇繡的逼迫下,一時荷爾蒙失調才打出來的,沒想到在和吳安諾的比拚中,她沒費多大力氣,就找回了那種感覺。
好開心!
可是正當她蹦跳著準備再試幾次的時候,吳安諾突然停了下來,面色居然變得有些窘迫。
俞知樂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了站在地下網球場入口、面色不虞的俞良宴。
她嚇得一個哆嗦,膽怯地看了眼俞良宴,又看了看身後都變得不太自在了的一幫朋友,剛想上去跟哥哥討個饒什麼的,就見俞良宴突然笑開了,笑容十分自然,叫人如沐春風:
「貓,朋友都在呢?」
俞知樂被俞良宴笑得更加心虛,她看了看自己的傷腳,低著頭不敢說話。
吳安諾見場面略僵,急忙上前替俞知樂解釋:
「是我不好,是我非拉著她要比賽的……」
俞知樂雖然有點兒呆,但她還不至於叫別人頂缸,明明是她剛才繞著圈在吳安諾身旁打轉,撒嬌央求他跟自己打球的。
於是,她立刻幫自己的師父澄清:
「不是的哥哥,是我拉著師父要打的……」
吳安諾默默向天翻了個白眼:
這小傢伙就不懂得就坡下驢麼!
眼見著這件事已經成了這兄妹倆的家務事兒,吳安諾他們也不方便在這兒繼續圍觀,只好匆匆告別了。
一行人離開之後,俞良宴二話沒說,就把俞知樂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間裡。
進了房間之後,他順手把房門關上了,一副要和俞知樂好好談談的樣子。
俞知樂咬著嘴唇,看著俞良宴平靜地凝視著自己,剛想說點兒什麼,就聽俞良宴用波瀾不驚的口吻道:
「你非得這麼鬧嗎?非要這麼不愛惜自己嗎?」
俞知樂低下了頭,緊張地絞著衣角,唯唯諾諾道:
「哥哥,我……」
聽哥哥這個語調,他肯定是生氣了……
俞良宴打斷了她的話,繼續冷臉道:
「我跟你說過什麼?叫你好好地呆著,你為什麼不聽話?」
俞知樂把頭埋得更低了,一句話都不敢接。
而俞良宴的下一句話,卻叫俞知樂猛地打了個激靈:
「貓,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把你給慣壞了?」
在說出這句話的瞬間,俞良宴突然覺得,今天自己的表現,好像有點兒神經過敏了。
或許是看了那段錄像的關係,他有種貓要被別人拐走了的感覺,心裡本來就不爽,回來後,他又看到貓不顧自己的傷勢,四處蹦躂著玩球,就更叫他覺得,自己對她再怎麼關心,她都不會聽自己的話,只會一味照著自己的想法來。
但……說自己把她慣壞了,這話也有點兒重了吧……
她也只是閒不住而已,又沒真做什麼出格的事兒。
俞良宴脫口說出這話時,就有些後悔。
本來,他還存著僥倖心理,覺得俞知樂心大,或許不會把這話放在心上,可是,在聽了這句話後,俞知樂的反應之大,卻遠遠超出了俞良宴的預期。
俞知樂先是抬起頭,睜圓了貓樣的大眼睛,拚命地搖了搖頭,小嘴張了張,似是驚慌失措得完全說不出話來,愣愣地看了自己將近半分鐘後,俞良宴發現,她的眼中居然噙上了淚水,肩膀也開始微微抽動,她放在身側的小爪子攥成了拳頭,淚眼朦朧地望著俞良宴,顫聲問:
「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這句話一出口,她的眼淚就控制不住地直接落了下來。
她一掉眼淚,俞良宴就徹底被打敗了。
貓平時不是都挺堅強樂觀的麼,怎麼這回……
俞良宴還沒回過神來,俞知樂的身子就往後縮了縮,幾乎是語無倫次地開始道歉:
「哥哥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跑下去打球,我不該不聽你的話,我以後都乖乖的,好好休息,好好聽話,你不要……不要打我好不好……」
……誰說自己要打她了?
俞良宴看著俞知樂哆哆嗦嗦的小可憐樣兒,剛把手伸出去,想揉揉她的頭髮,俞知樂的身子就明顯地一顫,拖動著傷腳直往後縮。
俞良宴不解她為什麼突然這麼害怕,但是他承認,當俞知樂開始掉眼淚的瞬間,他就徹底生不起氣來了。
他也爬上了俞知樂的小床,把退無可退的俞知樂半強迫地抱在了自己的懷裡,感受著俞知樂明顯的身體顫抖,他有些心疼,抬手幫她擦擦眼淚,說:
「我幹嘛打你啊,知道錯了就好,以後不許帶著傷到處亂跑,聽到了沒有?」
俞知樂怯怯地盯著他,貌似不大相信的樣子,口氣中也帶著種懷疑:
「真的嗎?哥哥不打我麼……」
我什麼時候打過人啊?難道我看起來有家暴的傾向嗎?
俞良宴忍不住在心裡又吐了一回槽,吐完槽之後,心情便舒暢了許多。
自己也真是,看了段視頻就被影響了心情,回家來還沖傷沒好的俞知樂發脾氣。
他一邊感歎自己的境界還是太低了,一邊溫柔地摸著俞知樂的頭髮,說:
「哥哥有那麼凶麼?不會打你的,你記住不要亂跑就行了。」
說這話的時候,窗外突然滾過了一陣悶雷,一年一度的梅雨季節要來了。
俞良宴剛抬眼隨便瞄了一眼窗外,就感覺,俞知樂突然把小腦袋扎到了他的懷裡,像是恐懼,又像是抱歉,抽泣得更加厲害了。
俞良宴正疑惑中,就聽到了她細語的呢喃:
「你不能騙我……」
俞良宴覺得哪裡不大對,把她從懷裡輕輕揪出來,看著她發紅的眼眶和小鼻子,認真地問:
「貓,怎麼了?」
俞知樂的眼睛裡盈滿了明亮的淚珠,她絞著手,抱著胳膊,小聲嗚咽著:
「有點兒疼……」
俞良宴看向她緊縮著的腳腕,心裡泛過一陣疼,他把俞知樂抱得緊了些,柔聲道:
「好了好了,這次是哥哥話說重了,乖,以後記住要照顧好自己,聽到了麼?嗯?」
俞知樂啜泣著點了點頭,眼睛卻含著驚恐,看向了窗外暗沉的天色,似乎從那暗沉的天色中看到了某些不大願意回想起來的事情。
而俞良宴對此一無所知,他把俞知樂微微摟緊,輕輕地在她肩膀上拍動著,像是在哄一個嬰兒。
他認命地想著:慣壞就慣壞吧,他要了個妹妹,不就是用來慣用來寵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