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我的菜鳥徒弟 文 / 發呆的櫻桃子
說她邪門,主要原因就是她對自己肌肉的控制能力太好了。
網球中有一句常用的話,緊繃是網球運動員的死亡之吻,如果一個網球運動員身體硬得跟塊棺材板似的,那注定走不遠,原因就是這樣硬的身體,很容易受傷。
而俞知樂完全沒有這種困擾,她的身體,軟得跟瑜伽運動員似的。
小孩子的骨頭軟,這也沒什麼,畢竟就算人的身體再軟,打球的時候不能把力道融入網球中,那也是白瞎。
然而,俞知樂在打球的時候,一拍子揮出去,有的時候還會震得吳安諾虎口麻一下。
吳安諾想不通這是個什麼原理。
由於和吳安諾的約定,俞知樂很乖地沒有把自己在外面拜了個師父的事兒告訴其他人,別說是俞良宴了,連漆真都不知道。
俞知樂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過著兩頭跑的生活,上午早早地跟著吳安諾這幫糙老爺們兒接受爺們兒的特訓,下午就跑去專業的網球俱樂部,聽漆真講授專業的網球知識,接受更加科學的訓練,晚上她就回到家裡,放鬆兼上家教課,過得那叫一個充實。
這兩套訓練方法,一個簡單粗暴,一個科學精細,一個接地氣,一個高大上,俞知樂輾轉在這兩種完全不同的訓練方式中,漸漸地學到了不少東西。
漆真一向呵護這個小妹妹,又怕訓得她太狠,俞良宴回來會收拾自己,所以那叫一個和風細雨,碰上能稱讚她的機會絕不放過。
但是,俞知樂的師父吳安諾就沒那麼溫柔了,他本來就是個急脾氣,而且壓根兒沒把俞知樂當女的看,所以俞知樂一出錯,他憋不住就會發飆:
「天生廢柴啊你。」
「笨死你算了。」
「這你都不會,你漆哥哥沒教過你啊!」
虧得俞知樂神經粗,這邊被誇,那邊被罵,要換成旁人,早就精分了。
所幸,不管是在俱樂部,還是在悍神網球隊裡,大家都對她格外好。
俱樂部裡的人對她好,一半是出自於她是俞良宴的「弟弟」,一半是覺得她可愛。
而網球隊裡,大家就沒那麼多講究,都是摔摔打打吵吵鬧鬧的交情,感情自然深厚。
但是,除了當初和俞良宴、俞知樂一起吃過飯的人知道俞知樂是個姑娘外,俱樂部的大部分人,以及網球隊的人,到現在還沒搞明白,俞知樂其實是個女兒身。
俞知樂本來留了一頭中長髮,是被帽子蓋住的,後來,這件事無意間被吳安諾發現了,這個粗神經的貨完全沒有懷疑俞知樂的身份,覺得徒弟的這個髮型太娘,強行要求她去剃個小平頭,結果在俞知樂的拚死掙扎下,她才得以保留下來自己的寶貝頭髮。
就連俞良宴也沒發現自己寶貝妹妹的異常,只知道每次視頻聊天的時候,俞知樂都很開心,說自己玩兒得很好,交到了很多朋友。
看到容光煥發的俞知樂,俞良宴欣慰之餘,內心裡又有了一丟丟不平衡。
好想陪著貓一起玩兒啊。
他這個沒出息的想法,被他的好基友david一通鄙視。
再說回這邊。
漆真一直沒捨得讓她投入實戰,只是反覆地鞏固她的各項基本素質,叫她做體能訓練和網球的基礎訓練,同時教給了她不少保護自己的小訣竅。
而在悍神網球隊裡,俞知樂就完全是撒開了瘋,而且,她天生就很喜歡運動,對於訓練越來越踴躍,跟一隻能量不斷的小太陽一樣,天天東奔西跑,不喊累不喊苦,行動起來比誰都積極認真努力。
在這一點上,連吳安諾都不得不承認,這個菜鳥徒弟雖然傻,但精神上強大得很,換句通俗的話,就是心理素質好,皮實,扛罵。
不過,他馬上就會在心裡冷哼一聲:
這又怎麼樣,菜鳥就是菜鳥。
俞知樂倒是樂在其中,她這副陽光燦爛萬事不愁的樣子,具有極強烈的感染力,讓那些隊員們也都刻苦起來。
比勤奮的話,他們可不能輸給一個小孩子!
於是,路人們經常可以看到這樣的一副奇景,在每天上午,一群二十歲左右的年輕毛頭小伙兒,還有一個小孩子,繞著街頭網球場周圍嗷嗷地跑。
眼看著俞知樂的存在,居然起到了把整個隊裡隊員的積極性都調動起來了的作用,吳安諾不禁很安慰:
嗯,這只菜鳥還是蠻有用的。
他琢磨歸琢磨,下手整俞知樂可是一點兒都不帶收斂的。
在俞知樂跟著他們練了半個月,對球拍有了一個基本的掌控能力了後,吳安諾就宣佈,讓俞知樂正式參加隊內的比賽訓練。
吳安諾提出這件事的時候,正好是一幫子隊員去街邊的小吃店吃午飯的時候。
聽吳安諾這樣要求她,俞知樂本來想點頭說好,沒想到,她還沒發話,其他的隊員就紛紛抗議了:
「老大,不帶你這麼玩兒的!」
「就是,樂子他那麼小,你讓他陪我們玩兒,他嫩胳膊嫩腿的,萬一練壞了怎麼辦?隊長你賠麼?」
「是啊,老大,你就先帶著他玩兒唄,咱們又不缺練習的對象。」
「有你這麼當師父的麼,周扒皮啊你!」
吳安諾被隊員們的你一言我一語活生生給罵傻了,等回過神來,磨著牙瞪著俞知樂:
好你小子,來了倆星期,他們就不把我這個隊長放在眼裡了?!
其他的隊員們表示:我們早看你欺負人家小孩子不順眼了好麼!別以為人家叫你一聲師父,你就能把人家當牲口使喚!
這種赤果果的同情弱者的心理,是單純的俞知樂所不能理解的。她不清楚為什麼這幫隊員對她這麼好,不過她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她拿著勺子,輕輕刮了刮唇角上沾上的肉汁,沒心沒肺地沖正瞪著自己的師父甜甜地笑了一下。
吳安諾可沒俞良宴那麼溫柔,看她這副樣子,沒好氣地照她腦門上來了一記暴栗,俞知樂腦袋一縮,捂著被打痛的地方,完全想不通自己做錯了什麼,只好超級委屈地抿起了嘴唇,弱弱地抗議:
「打疼了……」
看她的小可憐樣兒,吳安諾突然覺得很有趣。
自己的徒弟,還真是個邪門又古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