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章 網球燙手麼? 文 / 發呆的櫻桃子
一秒。
兩秒。
三秒。
漆真很快意識到,如果自己再不講話,說不定就要戳到人家小姑娘那顆脆弱的玻璃心了,萬一她賭氣了,或者哭起來,俞良宴一回來,不得把自己片成刀削面才怪。
所以,漆真當機立斷地轉向了陳簡,大吼道:
「誰叫你扔得那麼快的?就不能扔慢點兒?網球燙手啊?」
陳簡愣了愣,很實誠地答道:
「不燙手啊。是你叫我扔的。」
漆真扶額,得,忘了陳簡也是個說話說不通的主。
另一邊,俞知樂也不惱,顛顛兒地跑過去把網球拍撿了回來,又蹬蹬蹬地跑回來,認真地對漆真說:
「哥哥,我這個打得不好,我再來一個行不行?」
眼看著朝這邊看的人越來越多,漆真急忙把俞知樂身上的網球包卸了下來,岔開話題說:
「不急,不急哈,你先把包放在這兒,和大家一起集合。咱們這裡的規矩是這樣的,大家先要一起熱身,跑步,做拉伸運動,然後就是各自進行訓練,可以自行組隊,單打,雙打,都可以。每隔一個月就會舉行一次隊內賽……等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漆真擔憂地看著俞知樂那雙澄澈的眼神,生怕她說出來一句「不懂」,那他就可以切腹自盡了。
還好,俞知樂點了點頭,看起來還蠻興奮的樣子。
漆真剛舒了一口氣,陳簡就插了一句話:
「你跑步行嗎?我們每天分散訓練前,要集體繞網球場跑20圈。」
漆真一聽,那口剛準備呼出去的氣就差點兒堵到他的嗓子眼裡。
對啊,要是她單獨搞特殊,不參加集體活動,就太不合群了吧?就像陳簡這種不合群的傢伙,也知道要遵守俱樂部裡的各項集體訓練的規矩的。
但她這麼一個小姑娘,20圈什麼的,不是難為人麼?
哎?貌似俞良宴提過,好像是要盡量地讓她累,以方便這個無良哥哥可以對她進行揉搓?
不不不,這雖然是死黨的要求,可也忒沒有道德了吧?虐這麼一個小孩子,你讓我怎麼狠得下心啊!
別看漆真看起來挺爽朗,他可是個典型的糾結體質,在他糾結滿懷的時候,陳簡已經走到了俞知樂的面前。
這個小姑娘換了一身男性的衣服,比昨天看起來更加英氣了,倒可以稱得上是一朵花美男。
俞知樂靜靜地、茫然地看著眼前的陳簡,凝眉像是在沉思些什麼,小表情那叫一個嚴肅,陳簡也秉承了他一向的低氣壓風格,和俞知樂對視著。
沉默了半分鐘後,俞知樂糾結的眉毛終於鬆開了,唇角的笑容一下子綻放開來:
「陳簡哥哥!」
……所以,你剛才是臉盲症犯了才一直盯著陳簡看麼?
漆真吐槽的同時,卻也不可避免地犯起了怪蜀黍的毛病:
不說這個呆呆的樣子,單就說那個笑容,看起來真的好甜好萌啊,那酒窩,那唇角弧度,完全可以萌化人心的有木有?難怪俞良宴那小子把她捧得像個寶似的。
人家家裡的妹子一個比一個甜美可愛,話說自家那個妹妹……
漆真再度陷入了森森的糾結。
相對之下,看起來超級酷的陳簡,腦回路卻簡單得要命,他一點兒都不在意俞知樂忘了他的臉,說:
「走吧,先去熱身,免得一會兒拉傷。」
陳簡的話永遠是言簡意賅通俗易懂,俞知樂乖乖地點了點頭,跟著陳簡就跑掉了,獨留著漆真一個人風中凌亂:
陳簡這小子,平時不都不搭理人麼?這時候倒慇勤熱絡,難道他是個潛藏的把妹高手?看上了良宴的寶貝妹妹?
這蘿莉控也會傳染的麼?
懷著各種各樣這樣那樣的憂慮,漆真站在了網球場一側,憂心忡忡地拿起了秒錶。
個子嬌小的俞知樂往人群中一戳,那叫一個醒目,不少視線都落在這個一看就是小學三年級學生的小傢伙身上,而俞知樂絲毫沒有被圍觀了的自知之明,認真地打量著網球場裡的種種設備,好奇寶寶一樣,而陳簡也主動忽視了身邊人的異樣的眼神,一樣一樣地告訴她:
「那個建築物,是健身中心,所有的器材都在那裡。建築物底下,地下二層,是室內網球訓練場,下雨的時候,大家會在那裡訓練……」
而漆真則苦逼地跟一幫人解釋著這隻小傢伙的來路:
「這是俞良宴的妹……弟弟,這不,小學生放暑假了,在家呆著沒事兒干,就來這裡玩玩,你們可別欺負他啊,網球新手。」
一聽這孩子是俞良宴家的,所有人的疑惑就轉化為了新奇,趁著跑步人員還沒集合完畢,一幫怪蜀黍明目張膽地把俞知樂圍了起來。
沒人懷疑被包裝成小正太的俞知樂其實是個如假包換的小姑娘,畢竟發育還沒有進行,而且現在的姑娘普遍都像小子,小子也都像姑娘,再加上俞良宴的人緣擺在那兒,俞知樂很快就被怪蜀黍們集體捏胳膊捏肉了。
「這小子長得怪可愛的。」
「胳膊挺結實。」
「嗯,就是瘦了點兒。」
「長得像小姑娘呢。」
大家對俞知樂的態度都還算友善,漆真也算是稍微放下了心。
但是,突然,一個不大和諧的聲音冒了出來:
「還真來了?也真夠有臉的,什麼都不會就敢進來,當我們俱樂部是菜鳥訓練營?」
漆真翻了一個白眼:
宋寅,你跟一個孩子計較,你有臉麼?
俞知樂眨巴眨巴大眼睛,準確地在人群裡捕捉到了講話者的所在位置。
其實也很好認,那抹雪亮的光頭實在是辨識度極強,一看就出自昨天在西餐廳裡跟她發生矛盾的光頭男腦袋頂上。
而且俞知樂還把這只腦袋摁到了牛排盤子裡,對這個頭當然是印象深刻。
她興奮地揮舞起了小爪子:
「光頭哥哥,早上好。」
光頭男宋寅一下子就鬱悶了:
nnd,打什麼招呼,我跟你很熟啊。
但是,鬱悶歸鬱悶,宋寅沒有停止他的冷嘲熱諷:
「得了吧,你就別裝傻了,你哥不在,這兒沒人聽你賣乖!」
俞知樂很認真地問:
「為什麼呀?」
「……什麼為什麼,你真以為普天之下都是你媽啊!都得慣著你?」
「為什麼呀。」
「因為&*+¥%%uffe5……」
「為什麼呀?」
「因為&*-**¥#……」
「為什麼呀……」
在俞知樂「為什麼呀」的無限洗腦循環中,光頭男忍得額頭都要暴起青筋了,卻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過激言行已經引起了一票人的鄙夷眼神。
欺負人家小孩子,你就這點兒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