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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40章 文 / 水心清湄

    任文萱帶著人回了城,三長老見她臉色不好看,也不去打擾她,帶著人都退下去了。

    這一天,任文萱沒繼續趕路,而是留在了附近的鎮子休憩。

    第二天天明。

    宋缺風塵僕僕地趕到了。

    他沒有立刻去看任文萱,而是先去聽了宋家護衛的稟報。

    石之軒,真是一個難以對付的對手。

    「閥主……」

    宋缺看向這個隊長宋奎,淡淡地問道:「吞吞吐吐,還有什麼要說的?」

    宋奎更加吞吐起來。

    宋缺皺起眉頭,冷道:「直說。」

    宋奎單膝跪下,說道:「石之軒說要對主子和小主子們下手……」

    宋缺平靜無波,因為這不是什麼稀奇事。

    阿萱算計石之軒,石之軒言語中當然會涉及他和孩子們。

    若只是這樣,宋奎當不會如此吞吐,便道:「還有呢?」

    宋奎聲音越發細弱了,說道:「石之軒說主母突破大宗師是因為主母最厭惡……主母回答的意思是想借石之軒的手除掉作為破綻的……」他的話還沒說完,一股詭異的真氣粉碎的大門,並且直擊宋奎。

    宋缺一掌推出,劃開了這股詭異真氣,並冷靜地喊道:「阿萱住手。」

    任文萱出現在門口,隨後輕踏一步就到了宋缺身邊。

    對宋奎淡漠視之,然後定眼看宋缺。

    「你信他的話?」

    宋缺對宋奎揮了揮手,宋奎從鬼門關口回來,很有劫後餘生的感覺,當下不敢再說什麼,就連忙行了一禮退下去。

    任文萱沒阻攔,說到底,此人也是實話實說,忠心宋缺這個主子卻無視她而已。

    宋缺一摸到任文萱的脈象,整個人都是一僵。

    隨後迅速地看向任文萱,手指再搭上去的瞬間,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緊張起來,似乎怕剛才的脈象是幻覺。

    任文萱感受到他的手指有著微不可見的顫動,聲音也軟和起來,說道:「昨天剛知道的,去醫捨看了看,估計被石之軒盯上了,大夫說,我一身極陰真氣對孩子不好,所以我想回去了,免得傷了……孩子。」

    宋缺聽到最後兩個字,終於鬆開了脈,不過手沒放開人。

    他覺得之前的奇怪有些罪大惡極。

    看著任文萱微微發白的臉,他這會兒也忘記這是不是光天化日了,將人抱在懷裡。

    是要為人父的喜悅,也是在對自己剛才的心理的愧疚,還有便是對阿萱的愛意了。

    阿萱終究不同的……

    任文萱被他摟住,終於感覺到些許的安心。

    這時候離得距離有些近,梵清惠和李淵李神通感受到真氣碰撞聲,也終於趕過來。

    遠遠看到這兩人相擁,不由地對視一眼,重視規矩的宋缺竟然還有這麼一面。

    任文萱微微推開他,面向來人。

    宋缺沒敢牴觸,不過手是緊拉著的。

    「剛才是石之軒?」梵清惠走近問道。

    任文萱看了宋缺一眼,淡淡點頭:「眼睛對他沒有影響,我想現在不適合對付他。」

    「發生了何事?」梵清惠直覺有問題。

    石之軒就是再恨任文萱,也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突然對任文萱下手。

    畢竟,她們就在附近,不符合他的本性。

    任文萱沉默不語。

    宋缺對兩人拱了拱手:「拙荊有妊,今日便欲趕回嶺南,還請兩位見諒。」

    難怪……梵清惠看了一眼溫順的任文萱,原來是有身孕了,身子不便,所以石之軒才對她窮追猛打,她不得不放棄追殺石之軒,而且急著回嶺南,看來她對這個孩子很重視。

    這下她算是徹底放心了。

    到了這個地步,她怎麼可能再脫離宋閥回去陰癸派。

    又看向宋缺甚是小心的模樣,梵清惠眼中閃過一抹黯然。

    李淵客氣地向宋缺和任文萱兩人道喜。

    宋缺真的很高興,驚喜來得極快,讓他現在的心還在顫動著的。

    這時候和李淵說話,語氣較之前不知柔和了多少倍,讓李淵有些感歎。

    「石之軒現在盯著宋夫人不放,賢伉儷還需多加小心。」李淵說道。

    任文萱謝過,不過,她覺得也沒什麼可怕的。

    比之之前一人,現在安心得多。

    梵清惠說道:「清惠正好欲回川蜀,正好和二位一路。」

    任文萱看了宋缺一眼,宋缺笑道:「我們不走川蜀。」

    拒絕的意思顯而易見。

    梵清惠沒再提議,說道:「那祝二位一路平順。」

    宋缺攬著任文萱很快走了,梵清惠看看周圍的亂石,雖然她並不向著陰癸派,可是卻也牴觸靜齋啊。

    宋缺看來是受她的影響越來越大。

    她輕歎一聲,罷了,天下已平,也沒必要在攪合進去,隨他們去了。

    至於……梵清惠已經將些許的欣賞和好感種下了情意,回去靜齋慢慢參透吧。

    石之軒……瞧著他今日這般衝動的舉動,她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麼急切根本不像他謀定後動的手段,可見

    他已經到了非殺祝玉嬋的地步,什麼仇恨都能慢慢報,可是他這般急切,想起秀心所說,他的執念已經威脅到他武道心境的進度,也就是說這祝玉嬋一天不死,他的執念難消,境界就難上升了。

    祝玉嬋這麼說不急,顯然也是意識到這種情況,所以以保住自己為重,急切地趕回嶺南。

    休息了片刻,宋缺的真氣源源不斷輸入任文萱體內,他的真氣中正平和,對她有益。

    任文萱的感覺好多了,臉色也恢復了常態。

    宋缺將人扶起來,低聲說道:「以後有什麼事和我直說,今日若非趕來的快,你……」

    任文萱斜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以為你沒來,我會有事?」

    明明之前還好好的,她是不會有事,但是真的硬拚下去,這孩子就不一定了。

    宋缺心有顧忌,語氣還是挺軟和的,說道:「好了,我不說便是。」

    任文萱見他模樣,心氣順了些,她說出自己最真切的想法:「我其實不想回去的。」

    宋缺微笑,很是奪目,讓任文萱多看了幾眼。

    「你笑什麼?」

    宋缺扶著她坐下,說道:「你說回去二字,便是認同嶺南是你的歸宿了,我不該高興嗎?」

    任文萱一怔,她這是隨意說的,還是就像宋缺所說,將嶺南當做回去的歸宿?

    「宋缺。」

    這是任文萱第一這麼平和的叫宋缺的名字。

    「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你若喜歡我就要永遠喜歡下去,否則你就會死在我手上?當時你也答應了。」

    宋缺點了點頭。

    「那你變得太快,先是另娶他人,後來絲毫沒有留戀的打下無情道基。這算不算違約了?」

    宋缺承認下來,這是事實,哪怕中間有很多無法說明的原因。

    「我只是毀了你的無情道基,是不是很大度了?」

    宋缺不禁哭笑不得。

    不過仔細想來,阿萱經常將心悅他愛他掛在嘴邊,卻從來沒有給過承諾。

    「這樣算起來,你欠我太多,我也不要你的賠償了,以後好好做個好父親,讓她過得自由自在的,別想讓她作為你們軍閥聯姻的棋子。」任文萱慎重地說道。

    「阿萱,你不覺得說這些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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