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巴峽遺族 第一章 身世的線索 文 / 我叫吳大膽

    世界上最無情的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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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很久之前泡市圖書館的時候看到的一本書上說的話。

    的確如此，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擋時間的腳步。哪怕你富可敵國，哪怕你權傾朝野，哪怕你甚至坐擁天下，掌控萬里江山。時間也不會給你什麼優待，一樣有生、老、病、死，最後化為一捧黃土。

    從江底的天選者遺址出來之後，不知不覺之間，三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這三個月的時間裡面，發生了很多事情，也可以說沒有發生什麼。

    我們從那江底的天選者遺址一出來，就趕緊帶著肥貓和菜菜去了唐可恆的私人診所，那兒又最好的現代醫療條件，也有非常齊全的唐門各類藥物，是現代科技和傳統神秘力量的結合。

    肥貓和菜菜在那兒得到了很好的治療。肥貓本來的傷勢不算特別嚴重，一個月之後就差不多好了，又是活蹦亂跳各種賣萌耍寶了。天天和喵喵倆在院子裡面打架——喵喵的體形已經變得有些巨大，好像一隻大狗一般，和肥貓扭打成一團，每次都讓我和小天哈哈大笑。

    菜菜的傷勢非常嚴重，唐可恆用盡了一切辦法，也只能讓他活下來。但是…按照現代醫學的說法，他變成了植物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甦醒過來。他是活著的，但是卻沒法甦醒過來了。這讓我們都非常的難過，畢竟，短暫的相處，大家都很喜歡這個有點自來熟的傢伙。只能祈禱他能夠早日醒來吧。

    我本來是打算把從天選者遺址裡面拿到的寶物平分給大家的，可是唐可恆和唐小天都沒有要。他倆一共只拿了兩件東西，一是那塊散發著濃郁靈氣的魚形玉珮，還有就是那黃鼠狼石雕前的紅木箱子裡裝著的布袋，應該是某種秘藥吧。

    最後，唐家兩兄弟帶著這兩件天選者的遺物和處於植物人狀態的菜菜，準備回家族唐門裡去了。唐可恆說是說不定家族裡有辦法可以救醒菜菜，而且機關師一族和唐門一直關係親密，這次帶菜菜回去，也可以讓家族裡的老人開心開心。臨走時唐可恆告訴我，說唐門肯定會站在我們這邊，如果道組織有什麼動作，唐門也會參戰。

    送走了唐家兩兄弟，我問肥貓的打算，問他要不要回北京去找他師傅甘老九。肥貓搖搖頭說暫時先不用回去，離家這麼久了，這次想回去看看父母。去年春節他都沒有回去，已經被他爸媽在電話裡和信裡罵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這回有機會，就順道回去看看吧。

    聽到肥貓這麼一說，我心裡咯登一下，一瞬間就想到了一個事情，心裡瞬間就暗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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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想到了在那神秘的灰色空間裡面看到的那些在我記憶深處保留下來的記憶。

    那消失的十一年，還有，我的父母，原來並不是我的親生父母。我的叔叔，的確是我的親叔叔。

    我突然有些茫然，不知道這次回家該怎麼面對他們。我是該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都不知道呢，還是該直接把事情挑明，問他們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到底是誰？我的親生父母是誰？來自何方？為什麼我叔叔會抱著我來到這個長江邊兒上的小鎮，讓他們收養我？

    有好多好多的疑問，我想當面問問他們，卻又有些害怕，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害怕這一開口，二十年的親情就會淡薄。雖然我知道也許不會這樣，但這時候，我居然是有些惴惴不安，猶豫不決了。

    思考了很久之後，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肥貓。想問問他的意思。

    肥貓沉默了良久，反問你，你把他們當成你的父母嗎？

    我說當然，無論如何，十幾年，哦不對，應該是差不多三十年的時間。他們就跟我的親生父母一樣。

    肥貓說那不就得了？你糾結個什麼勁兒啊？想問的問題就問，把事情說開了，大家都坦誠相見。

    我點點頭，說媽的肥貓沒想到你小子還挺有智慧啊。也沒想到我都是個快三十多歲的人了。靠，這樣看來你真是該叫我大哥了。叫聲大哥聽聽。

    肥貓對我翻了個白眼，滾！

    不久之後，我們就回到了家鄉，那個長江邊兒上的小縣城。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近鄉情怯，也許是太想念父母，所以真要相見的時候反而有些擔心，尤其是我。

    所以我和肥貓先去了瘦猴的店裡面，這傢伙現在生意是做的風生水起啊。又開酒樓又開超市的，在我們那兒也算是成功人士了。去了之後，我們三兄弟把酒言歡，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足足聊了有半天時間。藉著微醺的酒勁兒，壯了壯膽，我準備回家了。

    到了家門口，砰砰砰的敲門。

    「誰啊，等一下啊。」

    門裡傳來了我媽的聲音。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什麼，總之我的眼圈一下就紅了。

    嘎吱一聲，門開了。

    我媽的臉出現在門後。她看到是我，臉上顯出狂喜的神色：「小，小添！你回來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孩子他爸，小天回來了，兒子回來拉！」

    看到我媽激動的表情，我心裡的包袱和壓力一瞬間就丟到了九霄雲外。是啊！無論我是誰，來自什麼地方，這裡，就是我的家！他們，就是我的父母！

    我一把抱住我媽，居然是當場哭了起來。搞的我媽很是不知所措，我爸走過來，看我在哭。說你這個臭小子怎麼回事兒啊，出去了一兩年，怎麼反而變得婆婆媽媽的了，快進屋裡說話。然後把我拉進了屋裡。

    進到屋裡做好，我媽拉著我噓寒問暖的，各種問我，問我在重慶工作順利不順利啊，談女朋友了沒有啊，什麼時候給家裡找個媳婦兒啊，過的好不好，住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啊之類的。我爸則是在旁邊說你個婦道人家，就是羅裡吧嗦的。兒子那麼大的人了，能照顧不好自己麼。

    很溫馨的場景。我本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可是…我做不到，而且，我也該和他們坦白了。

    「爸，媽。有些事情，我想跟你們說說。」我突然開口到，語氣非常的正式。

    「什麼事啊，小添你說吧。」我爸抽著煙，吐了個煙圈說到。

    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從何說起，也沒有說話。而是挽起了右手的袖子，把右手平伸出去，手掌翻轉過來，手背朝上。然後心念一動，手一發力，一層青黑色的細小龍鱗立刻密密麻麻的從皮膚下面浮現出來，佈滿了我的手背。很快，我整個人都變成了一隻恐怖的烏黑的鋒利爪子。

    從天選者遺址出來之後，我就發現了自己的這種能力，能夠隨時的局部的異化，在短時間裡增加能力。但是要完全異化，還是需要使用龍骨，而且半年只能使用一次。

    對著客廳的牆壁快速彈指，彈出幾縷尖銳的風，擊打在牆壁上，砰砰作響。

    「爸，媽。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而且，我也已經覺醒了自己的能力。我，我沒法…再做一個普通人過一輩子了。其實，這次我是剛從長江江底的天選者遺址裡面回來…」我聲音低沉地說到。

    我媽呆住了，眼中浮現出一層水霧，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來。我爸則是一口接一口的抽著煙，整個人都籠罩在煙霧當中。

    良久，我爸才開口問我：「小添，你…知道了多少？」

    「不多，就是知道我是我叔叔送過來的。每到七月半鬼節的時候就會出問題，而且，好像還有十一年時間處於生長停滯狀態。似乎是有什麼使命一般…就這些了，也不多。」我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說到。然後又補了一句：「可是不管怎麼樣，在我心裡，你和媽媽就跟我的親生父母一樣。真的。爸，媽。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好奇，就是想知道自己是打哪兒來的。就是想既然我覺醒了自己的能力，是不是可以做點兒什麼…」

    我媽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一把抱住我：「我搞不懂你們男人之間說的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兒子，就是我的親兒子，其他的我不懂，也不想管。」

    我拍拍她的背說我知道，媽媽。

    「其實，關於你的身世，我跟你媽知道的也不多。你想知道，我就把我知道說給你聽聽吧…」我爸吸了口煙，轉身進了裡屋。不一會兒之後出來了，手裡拿著一個木頭盒子。放到桌子上面，啪嗒一聲打開了來，裡面是一條項鏈，通體黑色，下面連接著一個圓形的掛墜。那掛墜上面有一個凸起的奇怪符文，那形狀，跟小木牌上面的符文非常相像！

    我心裡咯登一下，難道說…我的身世，居然和那小木牌還有些關係不成？

    這時候，我爸也開始了緩慢的講述……

    我跟你媽都是山東人。我還記得那是一九六六的秋天，那一年，我跟你媽剛結婚不久，你媽也壞了一個孩子，正是甜蜜的時候。可是那年頭，兵荒馬亂的——我說的兵荒馬亂你也懂得，我也就不多說了。總之，我因為家裡世代都的大地主，所以遭受到了很多極不公正的待遇。

    有一天，一夥暴徒，闖入了我們的家裡，想要打砸搶燒，哼哼，跟當年進村掃蕩的鬼子沒有什麼區別。

    這伙暴徒毫無人性，拉扯之間，你媽當場就流產了。可是他們還不罷休，居然還對我們進行毆打。就在這時候，你叔叔出現了。他突然踢開大門走了進來，手裡還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小添，那個襁褓中的嬰兒就是你。

    你叔叔進來之後，我也沒怎麼看清楚他做了什麼，那一夥暴徒就跟發瘋了似的，開始莫名其妙的互相攻擊對方，沒一會兒，就全部是重傷倒地了。然後又詭異的爬起來，排成隊，學著狗叫滾了出去。然後他又給你媽服下了一顆丹藥，你媽的傷勢轉眼之間就好了，只是孩子還是保不住了……

    我跟你媽當時目瞪口呆，一想可能是遇到高人了。因為我家世代大地主，鼎盛的時候家裡也有門客，古時候也供養過一些高人在家裡，所以對這方面瞭解一些。

    當時你叔叔擺擺手，說他也是偶然路過，遠遠的觀望，發現我倆的命格很特殊，和你很合，所以就跟著過來了。他說如果把你給我們撫養，你的命運或許有一個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