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宜昌詭寺 第十三章 江裡的東西都要上岸 為 @懶得風趣 加更! 文 / 我叫吳大膽
小賤撓了撓腦袋,心想難道剛才真的只是我的幻覺麼?根本沒有什麼半夜唱歌的女鬼?根本就是自己嚇自己啊。心裡這麼一想,也就沒有那麼害怕了,上了床很快就睡著了。
可是,第二天,他就知道了,這根本不是什麼幻覺了。
因為第二天早上一大早,他就被凌亂大呼小叫的聲音給吵醒了。
「小賤,小賤賤你快來看啊!這,這陽台上的玻璃窗上面回事啊?」凌亂的聲音從陽台上傳了過來。
小賤睜開眼睛,卻發現陽光都已經射進屋裡來了,一看床頭鬧鐘的時間都已經是八點半了,九點半就得去月台站值班了。所以他只能有些不情願地起床了,順便去看看凌亂在那邊瞎嚷嚷什麼。
結果當他走到陽台上,看見陽台和房間之間的玻璃窗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
因為他赫然看見,在那窗戶玻璃上面,有一個黑乎乎的手掌印,就好像是有人用手拍玻璃的時候印上去的。而凌亂還在那兒一個勁兒地說:「小賤啊,你說這窗戶玻璃上面怎麼有一個黑色的手掌印啊?還黏糊糊的,好臭啊。該不會是某個敵特分子想消滅咱倆這兩個忠實的黨員而做的記號吧?我爺爺說……」
可是小賤卻根本聽不見凌亂在說什麼,因為當他看到這個窗戶玻璃上面的黑色手印的一剎那,只覺得腦袋裡面嗡的一聲,整個人都被震得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因為…他一瞬間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那淒淒慘慘的女人飄忽的唱歌的聲音,越來越近,然後是陽台上的黑色人影,和輕輕拍窗戶的聲音。這個黑色的手印,肯定就是當時拍窗戶的那個東西,那個…女鬼!
凌亂也不顧小賤的模樣,還在那兒研究那個黑色的手掌印:「唉,你說,這手掌印的味道,有些像是江底的淤泥啊。難道那敵特分子是躲在江底的?喲,還會憋氣啊。」
「別說了凌亂!你他娘的還在自欺欺人嗎?那哪裡是什麼敵特分子?!明明就是長江裡的水鬼,我奶奶早就跟我說過,長江江邊兒不太平,陰氣太重,在江邊兒呆久了會遇到很多怪事…」說到後來,聲音都有些發顫。
「鬼?你說是鬧鬼了?」饒是凌亂這傢伙是個好像生活在五六十年的的狂熱紅色分子,現在聽到小賤這麼一說,再想到昨晚小賤的表現和這個窗戶上的黑色手印兒,似乎也嚇了一跳,不敢再去研究那個黑色手印,飛快地跑進了屋裡來。
因為那天兩個人要值班,所以只能用抹布飛快地把那個窗戶上的黑色手印兒給擦乾淨了,然後關上門去月台值班了。因為凌亂和小賤他倆都是「關係戶」給塞進來的,之前也是書友游手好閒形的,所以在這個火車小站和其他的鐵路職員們關係有些僵,換班的時候也就隨便假客套了幾句,沒有說昨天晚上的事情。
本來以為這事情就這麼過去了,結果當天晚上,怪事再次發生了……
當天晚上,這江邊兒的火車小站的五個職員只有一個在月台站那兒值通宵夜班,剩下的四個人(包括小賤和凌亂在內)都早早的睡下了。約莫是半夜一兩點的時候,突然外面沒來由的起了一陣大風,這風很大,呼呼的吹,連關著的窗戶都被吹的有些顫動了。而這風中,居然是隱隱約約的夾雜著很多奇怪的聲音,似乎有女人唱歌的聲音,有小孩兒哇哇的哭聲,還有一些奇怪的好像是某種動物低沉的叫聲……
這一次,不單是小賤,連凌亂都被驚醒了。
「小,小賤,你,你聽見了嗎?外面是什麼聲音?是院子裡看門的那隻狗在叫麼?」凌亂的聲音有些發顫,顯然是被嚇著了。
「好像不是…那只笨狗除了吃就會睡,你什麼時候見它叫過?這…這聲音,恐怕是…」話還說完,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砰砰砰的敲門聲。嚇得本來就有些精神緊張的兩人差點兒沒一塊兒擠到牆角去。
「啊!鬼大爺行行好啊,不要吃我啊!嗚嗚,我可是熱愛祖國熱愛黨,一心服務人民抓敵特的好同志啊!千萬不要吃我啊,那天小六子放在桌子上面的餅乾是小賤叫我偷吃的啊,和我無關啊。鬼大爺不要吃我啊…」凌亂抱著枕頭瑟瑟發抖。
小賤勃然大怒:「凌亂你他娘的血口噴人!小六子的餅乾明明是你想吃的,跟老子半毛錢關係沒有!這鬼大爺都找上門來了,你居然還嘴硬,被牛頭馬面抓走可是要下地獄的。」
「喂,開門啊,我,是我們啊,小六子和程龍。凌亂小賤你倆開開門啊。」那敲門的聲音繼續砰砰砰的響著。
原來不是鬼是其他人啊?
凌亂和小賤對視一眼,感覺心裡輕鬆了一些,兩個人都站了起來,走過去打開了門。果然看到門後站著面色蒼白瑟瑟發抖的小六子和程龍。
小六子強自鎮定地笑了笑,有些乾澀地說到:「那個,我們能進來嗎?今晚這地方,好像有些不太平啊。」
凌亂和小賤自然是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現在外面大風呼呼的刮,還夾雜著鬼哭狼嚎的各種聲音,估計他倆也是被嚇得不行了,才跑過來找他們的。四個大男人待在一起,開著燈應該會好一些。
四個人打開了屋子裡面的燈,就這樣乾坐著,也不知道說什麼。也不敢睡覺,就這樣坐著,好不容易熬到了天快要亮的時候,那大風居然莫名其妙的停了,四周各種古怪的聲音也消失了。
這時候,他們才敢出門了。四個人趕緊往月台的方向跑去,因為昨天晚上張大順一個人在外面的月台火車站值班,應該比他們看到或者聽到更多的東西了。不過張大順是他們五個人裡面膽子最大的一個人,也是最能打架的,估計情況應該會好一些。
當他們跑到那月台的時候,才發現張大順也是坐在值班室裡面,手裡端著一杯茶,一邊發抖一邊喝茶,看樣子昨晚也是嚇得不輕。
這一看見他們四個來了,感覺咕嚕咕嚕把一杯茶和乾淨了,然後用艱澀的語氣說到:「你們,也都看到了?」
小賤搖了搖頭說我們四個在屋子裡面待在一起的,不過沒敢出去看,只是聽見聲音了。真實挺嚇人的。不知道到底是我們這兒風水不好還是怎麼了,這麼多…
「我看見了,看見了…好多好多東西。黑壓壓的一群,一大群!當時我在站裡面值班,剛剛有兩班到站的火車,下了一些人,然後都走了之後火車也走了。我看時刻表七點之前似乎都沒有列車到站了,就想睡一會兒。結果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起了很大的風,非常嚇人。然後我就投過窗戶藉著月光看到,有東西從江邊兒沿著咱們這一側的斜坡上來了。我當時就看清楚了最前面的是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身上好像有很多的觸手和吸盤一樣的東西,然後是一個披頭散髮全身白衣服的女人,還有磨盤那麼大的老烏龜和走路的骷髏架子…我當時就嚇蒙了。根本不敢再仔細看,只能往後退躲會屋裡。可是他娘的我心裡又好奇啊!這情況,顯然就是江裡面兒的東西都上岸了啊!長江深處水底的稀奇古怪的事物多了去了,可是這突然成群結隊的從江裡面上來,這是要幹什麼啊?」
聽著張大順的講述,他們四個人才算是明白了到底怎麼回事兒。而且小賤和凌亂也明白了前天晚上陽台窗戶玻璃上面那個黑乎乎黏糊糊的散發著江底淤泥的味道的手印是怎麼回事了。敢情那本來還真就是江裡出來的東西啊!
那張大順接著說到:「我年紀比較大了。,這個江邊兒的小火車站裡面屬我的輩分最老。干了十多年了,也就時不時的遇到些小怪事。比如有一年大旱不知道怎麼的從江裡上來一條有人胳膊粗細的好像黃鱔一樣的大鱔魚,有時候在江邊兒散步看到長江中心突然莫名其妙的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一會兒又消失了…可是卻從來沒見過也沒聽說過江裡的東西成群結隊的上岸來啊!所以我當時雖然害怕,但是更多的是好奇。所以,我還是輕輕推開了門,想看看這些長江裡的詭異東西是往那個方向去的,這一看沒把我嚇個半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