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天門驚魂 第一章 午夜哭聲 今天第一更到! 文 / 我叫吳大膽
重慶，一座群山環繞的繁華城市，被世人稱為山城；同時又因有滾滾長江及其支流嘉陵江環繞而過，終年氣候潮濕，霧氣經久不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二百多天以上有霧，因此又被人們稱為霧都。
重慶依托長江而生，依托長江而繁榮，其獨特的碼頭文化和袍哥文化那也是源遠流長。在碼頭文化裡面，要說這座濱江山城的碼頭裡面最出名的，當然非朝天門碼頭莫屬了！
話說那是明代初期洪武年間，重慶衛指揮使戴鼎擴建大興土木，壘石築城，在南宋重慶城的基礎上大肆擴建重慶舊城，並且他還聽從當時的身邊奇人異士幕僚的建議，按照九宮八卦之數造「九開八閉」城門共十七座！
這九開門分別是朝天、東水、太平、儲奇、金紫、南紀、通遠、臨江、千廝諸門；這八閉門分別是翠微、金湯、人和、鳳凰、太安、定遠、洪崖、西水諸門。而這十七座城門中規模最大的一座城門，氣勢最宏偉的一座城門，就是臨江而建的朝天門！
這朝天門上面原書四個大字：「古渝雄關」。據說是重慶歷代的地方官接皇帝聖旨的地方，因古代稱皇帝為天子，故此而得名「朝天門」……
看到這本書籍的這個地方，我感覺有些疲憊，於是合上了手中的《重慶歷史讀本》（實際上這本書，是作者杜撰，前面的內容也是大膽原創），對著已經有些發冷的雙手呵出一口氣，然後使勁兒揉了揉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倒了杯熱水，一看牆上的表已經是凌晨兩點了。一轉頭看著外面瀰漫的霧氣，思緒也是瀰漫開來。
此時已經是1995年的初冬時節，天氣陰冷而潮濕，重慶已經是大霧瀰漫的時候了。而距離河神和漁村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大半年了。在這大半年裡面，我們幾個人還是分散了。肥貓他獨自去了北京，找甘老九拜師學憋寶了；瘦猴這傢伙回到了我們那個小縣城做小生意去了，給我寫過幾封信說是生意還不錯，賺了一些錢；博八一也回去跟他爺爺好好學家傳的道術；唐小天則是回他們唐門家族裡去了，最後只有剩下我一個人，決定到重慶主城來闖一闖！
大半年前到了重慶之後，我在朝天門碼頭邊兒上找了一家輪船租用公司，應聘在他們的傳達室做了個文員，工作不算太累，平時也就整理一下一些相關合同和資料，因為老闆看我還算順眼，有時候見客戶吃飯喝酒應酬的時候會帶上我，讓我見見市面，也算是積累一些人脈。
除此之外，一周大概會值兩三次夜班。值夜班這個活兒一般公司裡的員工都不大願意幹。大晚上的，又是靠近長江邊兒上，再加上這水邊兒晚上本來陰氣就重啊，而且重慶本來又是霧都，尤其是冬天的晚上，外面基本都是濃霧圍繞，十步開外就不見人影了。
保衛室又是在公司的門口，往前面十多米就是一個平台，這個平台下面是通往碼頭的石梯子，順著石梯子下去就是碼頭。保衛室本身是一個三四平米的小亭子，四周都是玻璃，頭頂上方是一盞吊著的白熾燈，一張桌子，一張破舊的沙發——本來是根椅子，公司老闆還算有點人性，爬值夜班的人不舒服，所以就把家裡不要的沙發搬了進來，也算是額外的「福利」了。
最開始值夜班的志願的，不強制性。所以很多人都不願意值夜班，哪怕老闆開出了值一次夜班相當於三天正式工作的工資，但是很多人害怕，就導致值夜班找不到人。我來了公司之後就要求主動值夜班了，另外還有兩個長得比較高大的年輕小伙子也一樣跟我要求值夜班。所以後來值夜班的事情就變成我們三個人輪班了。
害怕？呵呵。大家不要忘記了，大膽我在家裡小縣城的那江邊兒撈沙隊工作的時候，晚上可是要在小木頭房子裡面守河沙的。那個時候我都沒怕過，何況是到了大城市坐在舒舒服服還有沙發的燈光明亮的保衛室裡我會害怕？
此時此刻，已經是半夜兩點多，我就穿著厚厚的大衣，一個人坐在這個破爛的沙發上面看書。看了一會兒覺得眼睛有些疲倦，就停了下來，站起來在保衛室裡面走了幾步，伸了個懶腰。因為這個保衛室面積小，只能做一些小範圍的活動。
這運動了幾下，喝了幾口茶，就覺得有了些許的尿意。想了想沒得辦法，只能先離開一會兒去公司最裡面的走廊上廁所。
說到這裡我有必要交代一下我工作的這個輪船租用公司的佈局。這個公司主要的業務是輪船租用，比如有些小企業主臨時需要輪船出去幹點兒啥子事情，或者又需要搞個啥子活動要甬道輪船，但是又買不起，自己沒得，咋個辦呢？就通過我們來租用輪船咯。說白了，我們就相當於是一種中介代理服務。
除了這個輪船租用的主要業務之外，公司還有個副業，那就是給一些小型的技術含量不那麼高的貨船或者小型鐵皮船之類的提供小型的零部件。比如船什麼地方的零部件壞了，我們公司也可以提供。林林總總的船零部件，非常的多，所以公司也有一些存儲小型船隻的零部件的倉庫庫房。而這個存放零部件的庫房就在公司的最裡面，從這個庫房拐過去就是衛生間。
其實本來正常的文職員工辦公的地方是有廁所的，但是是在辦公室裡面，所以下班之後也就都是關起來的。開放給當天值夜班守夜的員工廁所，也就只有公司最裡面，庫房後面的那個廁所了。其實這也是為啥子很多人不想值夜班的最主要原因之一，其實坐在燈光明亮，又有軟軟的沙發的保衛室裡面是不會太害怕的。但是上廁所的時候，需要一個人打著手電筒，穿過一條長長的黑黑的走廊，然後到庫房後面的廁所裡面，想來確實是有些滲人。
不過我說了，這對我來說，只要不出髒東西，我也不是很害怕的。但事情就是這麼不如人意，我也沒想到，晚上上個廁所還會遇到…
話說當時我有了些許尿意之後就出了保衛室。江邊兒晚上的風就是大，尤其又是初冬時節，西北風是嗚嗚的刮，幽幽咽咽，就好像是有女人在發出低沉的抽泣聲。外面霧氣也很重，白茫茫的一片，偶爾能看到江邊上紅色的航標閃爍。
我趕緊裹緊了身上的大衣，要是不小心感冒著涼了那就慘了，不划算啊。
我鎖好保衛室的門，打亮手電筒，就開始往公司裡面走去了，推開門進去之後就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邊都是辦公室，白天看這條走廊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可現在到了晚上，看上去就覺得有股陰森森的感覺。走廊兩邊黑黝黝的辦公室看起來也是有些滲人，似乎有什麼東西潛伏在黑暗中一樣。
手中的手電筒照射出一束圓形的光芒，直接射到這走廊最後的牆壁上面。我邁著輕快的步子往裡面快速的走去，我倒是並不覺得有多害怕。只是覺得確實有些尿急了，想快點走到廁所，所以就一路小跑起來。光滑的地板磚發出砰砰砰的聲音，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顯得非常的空曠，整個走廊都是我小跑的回聲。
很快，我就到了這個走廊的盡頭，旁邊就是兩個庫房，在庫房和最後的牆壁只見有一條大概兩米多寬的通道，拐過去廁所了。我很順利地拐了過去，然後進了廁所。廁所裡面黑乎乎的，我伸手在牆壁的電燈開關上按了好幾下，才發現原來是電燈壞了。我想起上次晚上通宵值夜班的時候還沒有壞的啊，可能是這幾天壞的吧。
我也沒有多想，趕快進了男廁所。因為手裡面拿著手電筒實在是不方便把拉鏈拉開，所以我就把手電筒叼在了嘴巴上面，雙手飛快的拉開了拉鏈，然後開始撒尿。嘩啦啦的水響，真是太爽了！
不一會兒，我就尿完了，拉好拉鏈，神清氣爽的準備回保衛室繼續喝茶看書。可就是這個時候，我剛準備走出去，突然聽到一陣隱隱約約的哭聲。這哭聲飄飄忽忽的，聽起來有些隱隱約約的，不是很真切。但又好像蚊子在耳朵邊邊兒飛一樣，始終在那個地方。
我站住了腳步，豎起耳朵仔細聽。就聽到這好像是一個女人的哭聲，好像是一個女人在哀怨地傷心的抽泣一般，而且這聲音就是從隔壁的女廁所裡面發出來的！
當我聽清楚之後我就覺頭皮一麻，一股涼氣從尾椎骨直接衝到腦殼裡頭！
狗日的！夜路走多了總要撞鬼。看來是通宵值夜班值多了也會遇到這些髒東西啊。用腳指頭想想就曉得現在是個啥子情況。半夜三更的，整個公司就我一個人在，周圍的幾家公司又沒得守夜的，所以其實方圓幾百米除我之外應該都沒得一個人。而且這麼大半夜，哪個龜兒神經病才會想躲到女廁所裡頭去哭啊？還哭的這麼淒慘，這麼滲人。白癡恐怕都曉得現在我恐怕是撞到啥子髒東西了，她現在就在隔壁的女廁所裡面。
這情況搞的我很是鬱悶。我是站在這點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因為大半夜的，突然我上廁所完了準備走的時候這女人的哭聲響起來了，要說是巧合那我是不相信的。有很大的可能性是這個髒東西已經盯上我了！如果我一走，指不定就會跟上來，跟我去那保衛室亭子那兒，到時候一切就更麻煩了！如果我不走，也不能在廁所裡頭干站一個晚上撒！廁所味兒大臭氣熏天不說（九十年代的庫房廁所，大家可以自行想像一下），而且留在這個地方恐怕更危險。
這樣一來，我就有些無語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走了算了，畢竟留在這個地方也是聽一晚上的鬼嚎，還不如走了算了。
想到這兒，我直接把手電筒打亮，想把博八一之前送給我的那些符紙摸出來一兩張。結果往口袋裡面一摸。日！空空如也，口袋裡面啥子都沒得！我才想起來肯定是剛才出保衛室的時候不小心落在裡面了，忘了隨身攜帶。我心裡不禁暗暗叫苦，這下好了，啥子工具都沒得。只能靠自己了。
我打亮手電筒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往門口走去，沒走了幾步。那女廁所裡面的女人哭聲突然就消失了，整個廁所又陷入了一片死寂當中。就在我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我手中的手電筒莫名其妙的熄了。
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