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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荒野詭蹤 第八章 裝 文 / 我叫吳大膽

    那個道士陰惻惻的對著我和肥貓的方向笑,顯然是曉得了我和肥貓在這兒!

    我和肥貓當場臉色就變得刷白,冷汗也下來了!

    我們不是傻子,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和那個穿黑衣服的人自言自語說的那些話,顯然曉得這個龜兒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而且他那些話好像是故意說給我和肥貓聽得,既然他這麼有自信,肯定也就認為我和肥貓肯定跑不脫了,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了。

    怎麼辦怎麼辦?我現在該怎麼辦?看著那穿黑衣服的人陰惻惻的笑著,身後跟著王大娃兒的婆娘和他毛老漢兒——顯然只是被髒東西佔據了的他們的身體而已,慢慢地向我和肥貓的躲藏的方向走了過來。

    我的雙手不由自主的顫動起來,難道我和肥貓就該命喪於此?不!絕對不得行!

    焦躁之中,我的手無意之間碰到了自己的褲子荷包,裡面一個硬硬的鼓起來的東西硌著我的手了,是那個從長江水底跟我一起飄上來的小木片!我曉得這個東西可能是個寶貝,所以一直隨身攜帶的。這東西應該是能夠抵抗一些髒東西…

    有了!這塊小木牌,既然對陰邪的一些東西有抵抗作用的話…還有還有,我和肥貓遇到的那個馬師傅,給我們的的兩個東西,我和肥貓都掛著脖子上面,當時聽那叫花子的意思,說我和肥貓有高人相助,應該就是馬師傅的這個東西!

    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人在異常危險的情況下反而冷靜了吧,當時我的腦袋在無比的焦躁之後變得異常的冷靜,很快就想到了我和肥貓身上的兩種三件兒辟邪的東西。這個道士一看就是個妖人,肯定身上邪氣也重,這三個東西待會扔出去砸他,我和肥貓應該有從正門逃跑的機會。而且…我看了一眼那擺著香案的桌子,很可能他的一些動作要依靠那個東西,待會我和肥貓跑的時候順便給他掀翻,說不定更安全。雖然我不迷信,但是進了撈沙隊之後看了那麼多詭異的事情,也不由得信了一些,所以地這些比較在意,也謀劃了一番。

    終於,當我把這些想好之後,那個穿黑衣服的人和身後面無表情是王大娃兒一家已經離我和肥貓不到兩米距離了!

    這時候我根本沒有時間跟肥貓解釋,只能是左手拿著我的兩樣東西,右手在肥貓脖子上面一拽,就把馬師傅給他的那一個東西拽了下來。肥貓有些驚慌,但是還是沒有反抗,他總是比較信任我的——很多時候是無條件的信任我。

    近了,近了…我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臟砰砰砰直跳。終於,當他們差不多已經快到眼前的時候,我猛地拉著肥貓站了起來,然後不顧一切地使出全身力氣把手中的一塊小木牌兩根不知道是什麼爪子的馬師傅送的護身符一樣的東西狠狠的對著眼前的四個人——也不知道算不算人,狠狠的砸了過去!

    我看到那黑衣服的人陰惻惻的笑容似乎一瞬間就凝固在臉上了,然後就聽到辟里啪啦一陣好像是鞭炮炸響的聲音一般,還冒起了一股黑煙!我一拉幾乎看傻了的肥貓,大吼道:「你個龜兒子還傻站著幹啥子!還不快點兒給老子跑!」說完拉著肥貓就跑,這傢伙現在也反應過來了,飛快地往大門的方向跑去。我聽到身後傳來了氣急敗壞的痛苦的慘叫聲,似乎我那三件東西的確是給那個穿黑衣服的人造成了極大的痛苦。

    我跑到那擺著香案的桌子旁邊直接一腳踹了過去,那張香案應聲而倒,上面的東西滾了一地,我似乎還看到了半個骷髏頭!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我和肥貓已經拉開了大門,然後一閃身就出去了,沿著縣城的大街不要命的跑了起來!

    即使在這樣恐怖的情形下,我也沒有完全的失去理智。我知道這個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能往家裡跑,萬一那黑衣人帶著他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追出來,不是直接就摸到我家去了嗎?這是我無論如何都不想看到的。

    所以我和肥貓只能沿著縣城的大街跑,跑過這條大街,再經過一條巷子,就是縣城裡的警察局了,去了那兒我們就應該安全了!不過怎樣,槍子兒他還是怕的吧?

    我和肥貓一通狂奔,跑過了這縣城大街,剛要拐過去那小巷,就看到小巷入口處站在一個穿黑衣服的人,面目蒼白得沒有血色,看起來就不像是好人,正是王大娃兒家裡的那個道士!我和肥貓心頭一陣冰涼,原來他早就猜到了我們的打算,所以早早的就在這兒等著我倆了。我們一回頭,就看到好像被人提著線走路的木偶一般非常彆扭的三個人,正慢慢的朝我和肥貓包圍過來,正是王大娃兒屋頭的三個人。

    肥貓徹底絕望了,垂頭喪氣的說到:「大膽,看來今天我們兩個是難逃一劫了。龜兒反正也是鬼。老子死了也變成鬼,到時候看哪個厲害!只是希望我這身接近二百來斤的肥肉,他們吃完之後就膩得慌,就不會吃你了。」沒想到膽小的肥貓在以為必死的情況下,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我當場眼圈就紅了,使勁兒在他背上捶了一拳說你龜兒子莫亂說,事情還沒得到那麼悲觀的地步。

    因為這個時候,我看見在那三個步伐詭異的髒東西後面,有一個人影正大踏步的走了過來,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憑直覺,我就認為他是在幫我們的!我也說不清楚我這種清冽的直覺是從啥子地方來的,似乎從小我的直覺就比其他小娃兒要敏感很多。

    果然,那人影看起來呀,好像走的慢,但就晃了幾下就到了那三個髒東西後面,然後迅速的伸手,在每個身體的脖子使勁兒一扭。我和肥貓只聽到連續的三聲卡嚓卡嚓卡嚓的聲音,那三具身體一軟,就到了下去。同時有三股好像是灰色的霧氣一樣的東西,還發出古怪的輕微叫聲,越過我和肥貓的頭頂,飛到那個黑衣服的道士衣服裡面去了。

    我和肥貓知道有救了!對視一眼,快速地往那個人影跑過去。這個時候我才看清楚眼前這個人的樣子,整個人很高大,跟我差不多高,一米八多,身上穿著一件很舊的中山裝,但也還算乾淨。頭髮亂糟糟的,還有點兒油,國字臉,眉毛很老,看起來大概也就五十多歲左右,看起來讓人覺得很有安全感。

    我和肥貓嗖的一聲就躲到了他背後,說到:「謝謝這位大哥救命之恩。小弟實在感謝!」說完還學著在電視裡面看到的那種走江湖的人做了個揖。

    他擺了擺手,示意我和肥貓先不要說這些。然後死死的盯著那巷口的穿黑衣服的:「兄弟是哪個地方的人?這養鬼聚陰的把戲玩兒得還不錯啊。看你這個樣子,只怕都可以隨時用你養的那些鬼施展邪術奪取人的魂魄。就不怕有傷天和?」這個人說的話好像特別有哲理,而且一股北京味兒,不像我們那個地方的方言或者帶著濃厚方言味道的普通話,因為我還接觸了一兩個北京人,所以還是聽出來北京口音了。

    那個巷子路口的穿黑衣服的道士又是陰惻惻的一笑,那笑聲就讓人感覺是一條陰冷的蛇,滑溜溜黏糊糊的,帶著一種陰冷的勁兒。他開口說:「我想幹啥子。你管不到。一個小小的憋寶的人,還想管我的事情?是嫌自己活的太長了麼?」

    聽到這兒我心頭一冷,聽這個龜兒子的意思,他好像比這個大哥厲害?我偷偷看了看這個救我們的大哥的臉,他臉色非常鎮定,似乎完全沒受影響。而是鼻子裡面冷冷的哼了一聲:「你試試便知,何必說些廢話。強自撐些門面話罷了。」

    那個穿黑衣服的人不說話了,只是用一種陰冷怨毒的眼神盯著我和肥貓看。我雖然覺得他眼神讓人不舒服,但還是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反正現在有人保護我也不怕,而且明天一早就去警察局報警,不瞪白不瞪啊。

    終於,那穿黑衣服的人一轉身,很快就消失在路燈照不到的黑暗裡面了。我和肥貓站在救命恩人背後,看著他背著手,非常鎮定的看著那個黑衣服道士走的方向,似乎非常的威嚴。我心裡感歎,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一上來就解決了三個髒東西,憑幾句話就嚇走了那個看起來很恐怖的道士,高人!真的高人!

    我們一動不動的站了大概五分鐘之後,確定那個黑衣服的養鬼邪道是真的徹底離開了之後,我和肥貓腳都站痛了,剛想問這個高人幾句,突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這個剛才還一口京片子,一副高人模樣的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突然就一屁股坐了下來,直接坐在地上一邊擦汗一邊說:「錘子哦。幸好把他龜兒子嚇唬走了,不然今天我們三個就要交待在這點兒了。龜兒從旅館走的著急,寶貝一樣都沒帶,真幹起來肯定搞不贏他養那麼多猛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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