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七章 鬼船-1 文 / 燭陽
其實我也已經有了一種猜測,在聽摸金手描述這一片海和這裡發生的這些詭異的事的時候,雖然一句話都沒有提到這裡漫山遍野的盤陀,但很明顯,這裡的蹊蹺和關鍵點就在這裡的盤陀上。
這裡密密麻麻的都是盤陀,那麼很顯然,這裡的時間有問題。
而且從摸金手的話裡也可以推測出來,這裡的時間和外面的時間根本不成比例,也就是說,這裡的一個晝夜,並不是外面的一天,而是外面的幾天,甚至幾十天。
因為,從摸金手在百色見到我,再到我在這裡再見到他,這裡一共只過去了三十一個晝夜,而從我在白色血眼墓昏迷再到我出現在這裡,最起碼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也就是說,我在外面過了一年多,而這裡面才是三十一個晝夜!
這裡面和外面很顯然有很大的時間差,如果真的只有簡單的時間長度來測量的話,這裡面只過去了一個月,而所有的蹊蹺就出現在盤陀上,也就是時間上。
這正和石頭的推測一模一樣,這是延長生命的一種辦法,而且是借助了禹所積的力量。
所以由此,我已經有了一個十分大膽的猜測,就是關於血玉,關於複製人,還有關於摸金手和他的複製人所發生的這一切的猜測。
在本體與複製體之間,自始至終都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就是本體死亡之後,複製體一定會死亡,而複製體死亡,本體卻會幾乎安然無恙。
之所以用幾乎兩個字來說,是因為暫時我還沒有發現由於複製體的死亡而導致的本體的死亡或者異常情況,但是這卻不排除複製體死亡也可能會對本體帶來的影響,也許這種影響暫時我們還根本看不見而已。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無論複製體也好,還是本體也好,都是同一個人,而且就是一個人!
只是這兩個人,分別處於不同的時間段,他們是不同時間裡的兩個一樣的人,可是因為這兩個時間段的重合,導致了兩個人的相遇。
而我見到這種複製人活躍出現的地方,無非就是在洛陽,格爾木,西拉木倫,還有百色。
這四個地方,很顯然都有著一個驚人的巧合,就是它們是四大部族的棲息地,而在這四個地方,有著和禹所積緊密相連的東西,而且,這四個地方的地下,都和死亡谷深淵緊緊地聯繫在了一起。
所以,我的猜測就是,這四個地方,就是造成這種兩個時間段重合的地方,在這裡,現在和未來的某一個時間段重合,所以,在這四個地方會出現和我們一模一樣的複製人,說白了,我們只是看見了未來的自己,而血玉就是連通這兩段時間的一種特殊東西。
未來的自己,和現今的自己,這就能解釋為什麼複製體死亡了,本體不會有事,或者說暫時不會有事;而本體死了,複製體就會死亡。
沒有了今天,自然就不會再有明天;而明天沒有了,今天卻依然存在著。
這恰好適用於本體與複製人的關係,未來的人死了,現在的可以繼續活著;可是現在的人已經死了,就沒有所謂的未來的自己了。所以我大膽地猜測,當本體的時間走動到了複製體死亡的這個時間的時候,那麼本體也會和複製體發生一模一樣的結果,而且是一模一樣的死法死去。
也就是說,如果摸金收的複製體死了,那麼摸金手當到了未來的那個時候,他也會以一模一樣的姿態死去,因為這兩個人分明就是不同時間段裡的同一個人。
但是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又得出了一個很矛盾的結果,就是現在和未來已經重合在一起,那麼現在就是所謂的未來的那段時間,這兩個時間段已經重合變成了一個時間段,也就是說,那麼在複製體死亡的時候,其實摸金手已經處在了現在的這個時間段上,按理說,本體也應該同時死去才對。
因為既然已經重合在了一起,未來的時間段已經不再是未來,而是現在!
想到這裡,我才想到了未來這個詞的真正含義——被知曉的永遠都只是過去,未來尚未可知,一切的結局都還未定。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複製體死去而本體安然無恙的原因,因為未來已經被提前知道,那麼它就已經不再是未來,而成了過去;同樣,未來的那個時間段出現在了現在,那麼這個時間段,就已經不再是未來,因為,未來的坐標已經發生了變化,未來的那個時間段,已經由另一個結局來填充。
這就是禹所積的力量,它用未來影響過去,從而改變未來。
想到這裡,我開始明白我自己的這個佈局,我明白我為什麼要提前安排好這一切,我明明知道結局,可是我還是要這樣精密地設計,精密地去改變,也許就是因為我知道結局無法改變,所以,才想要將未來變成過去,從而創造另一個結局。
但是,時間永遠是時間,命運永遠是命運,能不能改變,一切都是天意。
很多時候,我們改變得了開始,卻改變不了結局。
我將自己的這般說法說給摸金手聽,摸金手聽得膛目結舌,他也許完全不會料到,在他眼中單純不諳世事的我竟然會想到這一層,他說道:「小四,你比我想的要縝密許多,我並沒有想到你這麼深,而且聽了你的話,我似乎已經豁然開朗,又找回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我說:「未來永遠都是未知的,已經看到的結局並不是結局,這就是我們存在的意義,也是我們要做這一切的所有動力。」
摸金手說:「如果之前我還猶豫是否同你一同去冒險,那麼現在我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小四,你絕對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你。」
面對摸金手這樣的讚美,我並沒有沾沾自喜,我反而更加覺得肩上責任重了起來,也許那時候的我已經知道這個結局,所以他才想要改變,不惜以自己為棋子。
我心裡意識無謂陳雜,很不是滋味,那種隱隱的失落感在心頭縈繞著,影響著我的心緒,我覺得,我並沒有把握,這是一場搏命賭局,輸了,就是我們所有人。
但是如果贏了,那麼我們都是一場新生。
只是當時我沒有想到這一層,周順也沒有想到這一層,所以他選擇了放棄,至今,我仍然界的他臨死的眼神,是解脫,是欣悅。如果他也聽到了我今天的這個推測,那麼,他是否也會為自己選擇死亡而感到歎息?
但是,他已經是一個死人,我也不能去問他了。
想到這裡,我突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希冀,我希冀那種新生的未來,我想到了石頭,想到了王二瞎子,想到了季曉峰,想到了捲進這件事裡面來的所有人。
我望了迷海一眼,我說道:「那麼現在,未來的那個你就在鐵衣棺裡,我想,這鐵衣棺,應該就是一個時間中的時間裝置,如果我想的沒錯,鐵衣棺裡的時間是靜止的,因為做成這樣密閉的形狀,還是用盤陀如此精密地打造,很顯然裡面已經形成了一個封閉的磁場,這個磁場又被我們所處的這個不封閉的磁場包裹住,所以形成了一個時間之中的時間,鐵衣棺裡面幾乎已經停滯了時間,那麼,只要鐵衣棺不被打開,他就會一直保持著被裝進去時候的樣子,永遠不會發生變化,就像被冰凍了起來一樣,甚至比冰凍起來還要神奇千倍萬倍。」
摸金手點點頭說:「的確是這樣,所以我們每打開鐵衣棺一次,就相當於在加速他的死亡。」
這件事既然已經想通,那麼現在我需要知道的是,這具屍體究竟去了哪裡?
從現場留下的痕跡來看,這鐵鏈應該是斧子一類的東西給砍斷的,既然如此,說明這個地方,除了我和摸金手,還有別的人存在。
對於這一點,顯然摸金手也是很不解,但是他還是提議:「鐵衣棺被盜走那應該是有人故意所為,我們應該四處找找看,說不定能有什麼線索!」
我想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我在想突然出現的人會是什麼身份,是我認識的人,還是「它」?
按理說如果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勢力,那麼不會不聲不響地就將屍體偷走,我想這件事是「它」做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當然,這不排除還有別的人這樣做的可能性,比如一直潛伏在暗中的一股勢力,我覺得,「它」和這股勢力並不是一夥。
我和摸金手沿著石灘去看,我想偷走鐵衣棺的人會不會帶著鐵衣棺朝外面去了,但是這種可能性很低,但也不是沒有可能性,我和摸金手的想法是現在石灘上找一遍,如果真找不到,也只能任由他去,因為按照摸金手的說法,他說我到達這裡之後,我們可能就有機會去到海裡面了,但是怎麼去,他卻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