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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八章 鐵衣屍棺-2 文 / 燭陽

    可是他們又是在隱藏什麼,為什麼他們能接受兩個「馮四」的事,卻要瞞著別人?

    這裡面一定另有隱情,而且我看石頭的樣子,他對這件事似乎是絲毫不知,難道這段記憶他也丟失了,我想石頭這樣厲害的人都會有記憶上的丟失,當時那一支隊伍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樣的巨變,才變成了今天的這個模樣,失憶的失憶,隱居的隱居?

    而且隨著這些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我如果再不弄清楚,這條重要的線索只怕就要這樣斷了,想到這裡我穩住心神,現在我既然已經來到了西拉木倫,就先弄清楚這裡的事,等回到洛陽,再將這些弄個水落石出。

    我這樣想定,於是將思緒重新拉回到這一張照片當中,剛剛只是因為這一張照片,石頭就猜到了「馮四」身份的詭異,而且按照後來的情形來看,火叔改名換姓很顯然就是已經放棄了「馮四」的這個身份,而我算了算這個時間,那時候卻是我出生的後幾年,難道我也被牽連在裡面,火叔放棄這個名字,會不會並不是因為有複製人的存在,而是完全是因為我?

    那麼這樣說來的話,冼廣河又是誰,周順為什麼在臨死的時候要我去查查這個人?

    我覺得我又陷入了一個局之中,而且這個局並不是這般簡單,我覺得似乎從三十多年前開始,我身邊就在布這個局,而如果加上我一路上的經歷,這個局,已經延續了千萬年之久。

    禹所積的陷阱,難道就是這個驚天大陰謀的核心?

    我越想越遠,還是石頭的話再次將我喚回到現實之中,他說:「這張照片是我最近才收到的,看樣子應該是剛用底片洗出來的,看得出來,沉寂了這麼多年,有人終於又按耐不住蠢蠢欲動了,很顯然,他們的目的就是你。」

    我知道我已經處在了暴風的中心,在周家老宅地下陵墓,我就已經感到了不同於尋常的另一股勢力,而且這一隊人馬來的著實詭異,我總覺得,這背後一定還有更複雜的背景,因為當時在地下,我分明感到有好幾隊人馬同時存在著。

    我將視線重新聚集在這張照片上,石頭顯然已經看過這張照片了,他解釋給我說:「我總覺得這鐵衣棺裡面有一個人,似乎透過冰冷的鐵衣棺,我可以感到瀰漫在鐵皮上的死人氣。」

    石頭的洞察力和感知力是我遠遠不能比的,我看到這張照片就絲毫感覺也沒有,當然也不是沒有,除了那隱隱的似曾相識感之外,其餘的還真的什麼也沒有。

    這相片上的東西我能看的有限,整張照片的重點都是在這鐵衣棺上,所以我仔細地看了看,卻發現黑色的鐵衣棺似乎有些異樣。

    我看著怎麼覺得這鐵衣棺的黑色一深一淺的呢,於是我讓石頭將水燈往上面照近了一些,這才發現上面不是一深一淺,而是在鐵衣棺上有一個影子,而且赫然是一個人的影子。

    這個影子很模糊,只有一個頭、脖子和肩膀,其餘的就再也看不清楚了,而我根本就不確定這是否就是拍照人的影子,也就是複製體「馮四」的影子。

    但是馬上我就肯定,這絕對不是「馮四」的影子,既然拍照的這個人就是「馮四」的複製體,那麼身高胖瘦就應該和「馮四」一模一樣,而從我對這個墓室的高度判斷,整個墓室應該有五米來高,而這鐵衣棺有兩米來高,被鐵鏈吊著,離了壁頂有一米五左右的距離,也就是說,它離地面還有三米來高,而且從鐵衣棺投在石壁上的影子來判斷,若果拍照的人站在下面,頭頂多只能到鐵衣棺的膝蓋,再往上已經是不可能了,而鐵衣棺上的這個人影,是到了鐵衣棺的脖子左右位置的,也就是說,在這具鐵衣棺的不遠處,應該還有一個人,而且是和它處在差不多的高度!

    這會是一個人嗎?如果是,那也是一個被吊著的人,那會不會在這墓室裡面,還有另一具鐵衣棺?

    可是在沒有看到實際情況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瞎猜,而且我感覺拍照的人是要將鐵衣棺給拍出來,這是他想通過照片告訴我們的最明顯的信息,可是在這裡面,他還隱藏了另一條信息,就是這個鐵衣棺上的人影,他想通過這個人影告訴我們更進一步的一些什麼。

    石頭之前也許並沒有發現這個人影的存在,看到的時候也是有些意外的神色,我看得出來,他似乎知道照片中的這個地方,但是他卻選擇了沉默,我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麼事瞞著我,而且一直都不能說。

    見他這樣,我也不追問,這張相片已經給了很多信息,於是我將照片還給他,他用油紙包了重新放回到背包裡。

    我又蹲下身子在這鐵衣棺上來回看了一個究竟,除了能看出它是用黑鐵鑄造出來的之外,其他的,我還真看不出來什麼。

    可是石頭卻冷不防地問了我一句:「你還記得在屍湖邊上我們看到的黑鐵棺嗎?」

    我點點頭說:「記得,當然記得,裡面是一具黃金屍,而且屍身完整無缺,就像睡著了一樣。」

    石頭說:「我有一種猜測,這種黑鐵,也就是盤陀可以保持屍身不腐,如果更進一步來說,它可能有保持不老的功效。」

    我望著石頭,希望他給出一些具體的解釋,然後他說:「那你還記得那陵格勒峽谷我們在地獄之門的事情不記得,我們在地獄之門裡的時間過的很快,裡面的一天相當於外面的好幾天,這是由於裡面強大的磁力的緣故是不是?」

    我點點頭說:「是這樣的。」

    然後石頭說:「那麼這樣的事情是不是可以這樣改變,我們在裡面一天,相當於外面好幾天,可是身體的變化卻並不與外面同步,也就是說,在裡面過了多長時間,我們的身體就發生等量的外部時間的變化,這就形成了一個時間差,也就是說,我們在裡面呆一天,其實已經外面已經過去了好幾天,可是我們身體的變化,卻只相當於外面的一天,而我們就成功地偷取了剩餘的時間,換句話說,我們的生命就比在外面的人多了這些剩餘的時間,這樣下去,我們的生命,是不是就會跟著延長了好幾倍?」

    我驚愕地看著石頭,石頭的這個說法不無道理,可是如果靠這樣來長生,那活著豈不是毫無意義?活著卻就像被囚禁著一樣,那麼這樣活著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長生而活著?卻不是為了活著而活著?!

    石頭說:「這樣活著固然沒有意義,但是對於一些人來說就有,比如守墓人!」

    我的被石頭點醒,於是回答說:「還有西王母國!」

    石頭點點頭,這些守護著某件東西的人和部族,最需要的就是這樣的長生,而且他們可以在同一個地方百年千年地等下去,所以,他們和囚禁著實際上已經沒有分別,而石頭說的這點也就恰好解釋了守墓人為什麼歷經如此久遠的時間還活著,就比如施黯。

    而石頭卻將話題一轉,他說:「也許這就是禹所積最初被發現的秘密,只是任何人也沒有想到,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對於整個禹所積來說,只不過九牛一毛,因為接下來對禹所積的發現,一定讓女媧氏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發展,但是也讓他們感到了恐懼。」

    可是至於是什麼樣的恐懼,我估計石頭自己也不知道,而我就更聯想不出來,現在我連禹所積都還想不周全,更別提它可能帶來的恐懼,甚至是毀滅。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女媧氏族借助禹所積的力量發展得空前絕後,但是後來卻怕了,一定是發生了蛇呢麼重大的變故,於是才將它用發光石封了起來,那麼基本上可以確定,女媧氏族在崑崙山徹底要封起來的,就是禹所積。

    而西王母國的存在,就是守護被封禁的禹所積,確保沒有任何人將它打開,當封口出現裂開,她們就負責將它重新封住。

    但是這裡又讓我不解的是,為什麼大禹也會找到了禹所積,而且還以鑄九鼎的方式,將禹所積有關的內容記載了下來?

    難道在西王母國如此久遠的守護中,她們突然改變了主意,背叛了女媧氏族?

    我暗暗心驚,只從這樣一具鐵衣棺也能和禹所積如此緊密地聯繫起來,看來我所經歷的每一件事,似乎都已經與禹所積緊密地結合在了一起,根本無法分開,我可不可以說,如此久遠的時光裡,禹所積已經滲透到了每一個謎團之中,而我只是禹所積陷阱的一顆棋子?

    找不到禹所積,解不開禹所積的謎團,我們就永遠解不開心中的一切疑問。

    我歎一口氣,人心果然是可怕的,為了一個答案,而且很可能是沒有答案的疑問,竟然可以如此拋開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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