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 是她孩子的父親 文 / 純風一度
聽完電話裡面的提示音之後她真想衝回國對著嚴景致大吼了,人家在國外擔心他擔心地要命,他卻連手機也不保持暢通,太混蛋了。
聶聲曉貼著電話也聽到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的聲音,想了想安慰聶聲曉道:「說不定爸爸手機壞了。」
「哪有這麼巧。」聶聲曉又再次撥上了童欣的號碼,她暗自下決心,這次就算是她不方便也要讓她給自己傳句話了。
誰知就是有這麼巧,她不知道嚴景致的電話已經殘破地躺在金貝娜手裡,此刻完全沒了要開機啟動的意向。
不過不是壞的,而是被他自己給摔的。
童欣的電話只響了一聲,就在聶聲曉開口問她這麼接電話的速度怎麼這麼快的時候,那邊低沉地傳來一聲,「聶聲曉!」
算來聶聲曉在嚴景致身邊加起來的時間並不短,完全能辨別的出來他不同語氣代表的情緒和意思,現在這個,顯然是生氣地厲害。
可是他生什麼氣,兒子出事的時候他坐在聚光燈下享受著眾位記者的包圍和奉承,她帶著兒子趕來巴黎的時候他還竟然讓手機不通,聶聲曉越想越氣,鼓著嘴便脫口而出:「嚴景致,你有沒有良心?」
嚴景致顯然在那邊呆了一下,他已經對這個惡人先告狀的女人徹底無語了,但憤怒還是沒讓他保持沉默太久,聶聲曉甚至聽見他在那邊踢椅子的聲音,「我現在在機場,你告訴我你在巴黎哪裡?」
「你要來這裡?」聶聲曉反應了一下覺得他這種覺悟還是不錯的,哼了哼,想告訴他自己在哪裡,可是抬頭看了一眼發現,這個什麼破地方,字自己一個都不認識。
「我……不識法語啊。」她立刻沒了聲音。
「身邊有人嗎?把電話給他們,哦對了,你要是給了趙遠方就死定了!」嚴景致說話口氣特別沖,此刻他甚至可以感覺到聶聲曉一邊接自己電話一邊瞪自己的模樣,如此生動的形象倒是讓他放心不少。
聶聲曉果真是瞪了手機一眼,就像是瞪嚴景致一樣,用足了表情,護士接過她電話的時候還覺得這女人奇怪呢。
聶聲曉看著護士直接用法語在跟嚴景致交流,猛然想起嚴景致這個語言狂魔,竟然臉法語都被他毒害了。
嘴角確實掛著笑意的,不管怎麼樣,她現在還確實有點想他了,這麼優秀的男人,是她孩子的父親。
電話掛了之後聶聲曉的情緒便掩飾不住,聶裊裊覺得奇怪,「聲聲你撿到了幾塊錢?」
聶聲曉捏著他的小耳朵,「多久沒叫媽媽了,你還是不是我親生的。」
聶裊裊連忙摸著自己的耳朵喊媽媽,連他也能夠感受地出來,現在媽媽的心情好像很不錯。
過了會兒,聶聲曉扯著裊裊問他,「你覺得爸爸帥嗎?」
聶裊裊白了這個媽媽一眼,沒跟她說話。
「我問你呢,到底帥不帥?」又去扯他耳朵了。
聶裊裊連忙饒命,「帥,帥,可帥了。」但其實在心裡一個勁地懷疑,這媽媽是不是跟他的幼兒園同桌一樣,被傳染了,上次老師好像說什麼來著?那個叫花癡病。
楊玉就是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的,以為他們在討論趙遠方,樂不可支。她那兒子自小便被別人誇,都沒多大反應,估計今天要是聽到被這對母子這麼誇,會高興地一夜睡不著覺了。
可惜今天趙遠方不在這兒待著,忙著給她們準備住處呢。
「嬸嬸。」裊裊甜甜地叫了一聲。
楊玉高興地立馬啪地一聲親在他臉蛋上,法國民風開放,親吻禮就像見面禮一樣尋常,但是聶裊裊還是害羞地小臉一紅,畢竟他沒被陌生人這麼抓著親過。
楊玉看著漂亮地像個小女孩的裊裊問聶聲曉,「小聶啊,孩子這是不是叫錯輩分了?怎麼叫我叫嬸嬸了?」
裊裊眨了眨眼睛,問聶聲曉:「媽媽,我叫錯了嗎?」
聶聲曉有點為難,一時沒說話,楊玉卻搶著開口了,「不叫嬸嬸,小傢伙按照輩分應該叫我一聲奶奶了。」
聶聲曉身子突然一怔,聽到奶奶二字格外彆扭,看著裊裊的眼神就愈發勉強了。
聶裊裊從小便懂得看聶聲曉眼色行事,此刻哈哈大笑了一聲又是對著楊玉送了個飛吻,「嬸嬸這麼年輕,不能叫奶奶的,奶奶是頭髮白白的老婆婆。」
聶聲曉也不知道這小傢伙從哪裡學來的飛吻,不過這個時候用著格外好,而且話剛說完便聽到楊玉在愉悅地笑著,奶奶的事情竟然也不再提了,畢竟女人嘛,誰願意自己被叫老!
「伯母,您這麼天天過來看裊裊,受不起的。」聶裊裊也不知道要如何撇清跟趙家的關係。
「反正我退休了也沒事。」楊玉的爽朗反而讓聶聲曉有點羞愧。
「對了,遠方有沒有跟你們說,給你們在遠郊租了套房子,過兩天等孩子穩定了就搬過去住,順便給孩子好好調理一下身體。」楊玉一邊摸著裊裊的頭一邊說話,語氣很淡,就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可是聶聲曉此刻心裡卻翻江倒海,她是絕對不能跟著趙遠方在這裡住太久的,轉念一想,好在嚴景致就要趕過來了,她只是衝著楊玉笑了笑,對此也沒討論太多,「伯母你們一家都是好人。」
被發了好人卡楊玉笑著聶聲曉的坦誠,說了會兒話便也走了。
楊玉走後,聶聲曉便在算嚴景致什麼時候會過來,最多也就十幾個小時,她掐著指頭算著算著突然對著聶裊裊會心一笑,「裊裊啊,等你一覺醒來,就可以看見爸爸了。」
「真的啊!」聶裊裊拍著手掌,擁抱了一下聶聲曉,心情也被傳染了,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聶聲曉卻不怎麼睡得著了,雖說這次是趙遠方主動扯著她幫她忙的,但是畢竟受人於恩,往後的日子真要和趙遠方說清楚還確實有些難。
這些年趙遠方對他們母子的情分她是看在眼裡的,但是無以回報,這顆心已經被嚴景致佔得滿滿的了,完全沒法再容得下其他人。
她也自我反省過,並不覺得自己有哪些地方特別吸引人,也沒有故意去招惹過趙遠方,但事實如此,她只能期待趙遠方能夠找到個更好的女人。
想著便迷迷糊糊地有了睡意,趙遠方為了方便她陪護,在裊裊的病床旁邊是給她準備了小床的,聶聲曉打了個哈欠,摸到小床上沒多久便睡著了,也帶著個信念,那就是一睜開眼睛便能看見嚴景致。
也才兩天沒見吧,嚴景致的容貌已經在她腦海裡跑來跑去了。
可是上天往往給人事與願違,而且這次還違得有些離譜了。
她是直接被特護給拍醒的,那特護氣喘噓噓,兩眼著急地簡直冒著火苗,就在聶聲曉問她難道著火了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她跟這特護壓根就語言不通!
「你說什麼?」聶聲曉發現特護扯著自己就往外跑,然後扯完自己就直接傾聲去抱裊裊。
聶聲曉拉著她試圖跟她溝通:「canyouspeakchineseorenglish?」
可是得到的卻還是特護拚命的搖頭,顯然人家什麼都聽不懂,還是執意抱著裊裊拉著她往外跑。
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