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六章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文 / 劉文霞
我轉念一想,我的孩子是人,別人的孩子也是人,他們沒有父母的養育,如果再失去良兵經濟上的資助,他們怎麼生活?怎麼能有個好的學習環境?只能在這塵世的風雨中悄然隕落或將身心磨硬,將來怎麼做個好人?怎麼學會愛人?
我吻了一下涉涉可愛的小臉,告訴他:「媽媽今晚要加班,不能陪涉涉,乖乖跟著奶奶吃飯睡覺覺啊。」
我走進房間換上一身黑衣服,因為怕狗咬,我穿上一雙長筒靴,戴上護腕。穿戴好後我悄悄拿上家裡那部相機走出了家門。
我到街角的一間藥店買了兩瓶濃酒精,再到商場買了一部新相機和兩卷膠卷,又搭車來到巽雲村。
路過巽雲村的墓地時,我去外婆的墳前拜了幾拜。外婆的墳旁又多了一座新墳,我看見墳前的墓碑上寫著墓主的名字「黃視男」,我的記憶被拉回了十多年前那個遙遠的冬日下午。
那個有陽光的冬日下午,包括黃視男在內的一大群婦女聚在黃視男家屋門前的空地上一邊拉著家常一邊織的織毛衣,納的納鞋底,嗑的嗑瓜子。
至於女主人黃視男為什麼叫這麼一個奇怪的名字,我曾向我外婆打聽過,外婆說黃視男的母親生下好多個女兒,生到黃視男的時候她父親十分盼望生一個兒子,結果卻又生了她這個女兒,就從小把她當男孩來養了,所以叫她視男。
婦女們正忙乎時,一陣清脆的鈴鐺聲從馬路上傳來,她們知道那是一個名叫「華香」的算命的瞎子又來走村串戶地給人算命了。雖然許多男人對華香算命那回事半信半疑的,但婦女們卻很相信命那回事。
一名婦女摸了摸口袋,大概口袋裡有錢,於是向著馬路上大聲喊:「華香先生,來給我算個命。」於是那華香便敲著鈴鐺過來坐在婦女們中間。後來,許多人都掏一元錢給自己算了個命。華香給別人算命的那些話我倒全忘了,但給這位黃視男算的命我卻記憶猶新。華香說黃視男這輩子永遠都發不了大財的,黃視男聽了那話當時就拉下臉來,撅著嘴很不高興,還和華香爭執了一番,連那算命的一元錢都差點要賴賬。
然而如今黃視男確已躺在了墳墓裡,估計十多年前就已經鶴發蒼顏的算命的老先生華香,如今也已駕鶴西去。黃視男一輩子果真如他所講的那樣沒有發過財,在農村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這樣過了一輩子。
我心中惆悵不已,人生就那麼短短的幾十年光陰,富又如何?貴又如何?到時還不都只是黃土一坯,管你是王侯將相,還是街頭乞丐。人生若能和親人在一起相親相愛,難道不是最幸福的嗎?但這對我來說也是奢望……
黃昏時候,淼淼的奶奶按我的吩咐抱了一大捆麥草放到養殖場附近的田埂上。為防萬一,我是特意準備了兩部相機。我叮囑淼淼和她奶奶:「這事千萬要保密,到時萬一被發現,我就掩護你們帶著那個拍了照的新相機離開,能不露面就盡量不要露面,千萬記住,保住那個拍了照片的相機是最重要的!即使我被捉住,他們也不敢把我殺掉的,頂多受點皮肉之苦。」
(請喜歡我的朋友們讀正版的《水天相接傳》,因為發表之後我又修改了許多次,將中一些語句不通順以及語法有誤的地方重新斟酌修改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