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 世界四 文 / 冥九
歲月匆匆，轉眼間，又是六年。
一位白衣少年手持扇子走到桃花樹下：「楊過，你又在蹲馬步呀？」
「關你何事？」楊過翻白眼，師父你老人家，懲罰能不能有點新意啊，每次都是蹲馬步，徒兒表示丟人，特別是被某個外表正經內心腹黑的傢伙看到。
「哎呀呀，我只是表示對你的關心而已。」白衣少年粲然一笑，露出潔白的八顆牙齒。
「去你的關心。」楊過攻其不備，一腳踢向對方。
「哎！不可以這樣哦！楊過啊楊過，你正在接受懲罰，怎麼可以亂動呢？過去好好蹲馬步。」白衣少年一閃，完美的躲過攻擊。
「哼，我是為你好，看你有沒有退步。」楊過嘿嘿一笑，連掃對方下盤。
「好啊，讓我們比個高下。」白衣少年也來了興致，投入比武。
屋外兩個半大小子在嬉鬧，竹屋內大人們在寒暄交談。
「這幾年，黃蓉與郭靖都在鎮守襄陽城，名聲威望很高。」歐陽克已不是當年輕浮小子，變得內斂，更有魅力。
「靖兒的性格決定他們必定會抵抗蒙古兵。」朱聰感歎一句。自從蓉兒他們離開桃花島後，大多是書信來往，六年也只見過三次面。
「是啊，郭靖本就是忠君愛國之人。」歐陽克贊成。不過，如果不是郭靖他們死守襄陽城，蒙古大軍早就攻破城池，滅了南宋。
「莫愁，你似乎有心事？」朱聰發現平日活潑的李莫愁一聲不吭，秀眉緊鎖。
「在我們來桃花島的途中，收到消息，莫愁師父不日前仙逝。」歐陽克握住妻子的手，給予安慰。
「我自離開古墓就不曾回去，現在連師父最後一面也未曾見。」莫愁聲音梗塞。
「我們打算離開桃花島後直奔古墓派去拜訪莫愁的師妹，懇求對方讓我們祭拜。」歐陽克心疼妻子，不得回師門是妻子一生的痛。「同時，讓明兒在江湖上歷練一番。」
「哦，不如讓過兒與你們一起吧！」黃藥師道。臭小子該出師了！
「也好。雖然過兒每三個月會出島與父母團聚，但從未長時間的行走江湖。」朱聰附和道。莫愁要回古墓，小龍女必定出現，讓過兒見見未來媳婦。
本以為阿聰會捨不得孩子的黃藥師大喜，雖然表面是面無表情，但內裡小人已經在歡舞。臭小子，每次回家數日不到就趕回桃花島，破壞我與阿聰的二人世界。不好好在家孝敬爹娘，與之好好相處，真是個不孝子！
「正好讓明兒與過兒結伴而行。」兩個小子在一起，會讓人放心一些。
屋外兩人越大越激烈，根本不知道大人們定下他們接下來的行程。
「過兒！」
興致昂昂的楊過聽到師父的聲音一激靈，不好，得意忘形了，師父出來啦！楊過立即收起招式，誠懇的認錯：「師父，過兒錯了。」
「朱爺爺，看到帥氣的明兒，是否該獻上香吻一枚。」歐陽明眼睛一亮，直奔向朱聰。
「歐陽克管好你兒子。」黃藥師摟住朱聰，躲過某熊孩子愛的抱抱。
歐陽克汗顏，拎起兒子的後領。兒子，你在找死，知道麼？每年來桃花島都要挑戰一下黃島主的極限，回家教育過無數回，可是屢教不改。
朱聰覺得好笑，想不到歐陽克的兒子比之當年更風流，且臉皮更厚。「過兒，來。」
「師父。」楊過一聽，嘻嘻，就知道師父不會生氣。
「過兒，你去收拾行李，與歐陽伯伯他們一起出島。」朱聰看著眼前的半大小子，身子壯壯的，個子高高的，以前手一伸就能揉到他腦袋，現如只能拍拍肩膀。朝夕相處十三年，一時間間長久不能見面，有些捨不得。
「師父，你不要過兒了嗎？」還沒有到三月一次的出島時間，難道因為我的調皮，師父失望生氣了！楊過心頭難過，可憐兮兮的望向師父。師父，不要趕我走，好嗎？過兒以後會聽話！
「傻小子，想什麼亂七八糟。」知徒莫若師，朱聰一見小徒兒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過兒，你該去江湖上看看，去歷練一番。師父永遠不會趕你走！」朱聰習慣性的摸對方腦袋，可惜由於身高問題，碰不到。楊過直覺矮下身子，讓心愛的師父摸摸他的腦袋。
「師父，我知道了。」楊過忽略某島主強大的黑氣壓，心滿意足的蹭蹭師父溫暖的手掌。
「過兒，你長大了。行走江湖，一定要小心戒備，不可輕信他人。要是受了委屈，日後告知師父，必定為你討回公道。」朱聰叮囑幾句。
毛球：喂喂喂，有你這樣教育孩子的嗎？
朱聰：自家人絕對不能受委屈，我護短不行哦！
毛球：……我也想自家人，可以不？
「解決不了的問題找你師兄師姐們。」黃藥師加上幾句，雖然討厭這小子的插入，但畢竟多年相處，怎能由他人欺負。
聽著桃花島教育徒弟的話語，歐陽一家滿臉黑線，喂，楊過沒有變得囂張跋扈，乃是幸事啊！他們真心對楊過說一句：有這麼一對任性的師父，過兒，你辛苦了！
「歐陽伯伯，李嬸嬸，你們準備去哪裡？」楊過收回依依不捨的目光，入了船艙。
「我們準備無古墓派。你有何打算？」歐陽克問。
「我想先去牛家莊見我父母。」如果進行歷練，不知何時可以回家，不如先回家一趟。
「爹娘，我要和楊過一起去。」歐陽明插嘴道。
「行，上岸後我們分頭行動，我和你娘祭拜過，再去找你們。」歐陽克覺得可行，讓兩小子自己闖一闖，看能否闖出一些名堂。
幾人商議做好決定後，船一靠岸，楊過與歐陽明別過歐陽夫婦獨自闖蕩。
脫離父母的歐陽明甚是開心：「哎呀呀，空氣真好！」
沒長大的小屁孩！楊過鄙視之。哎，日後堪憂啊，帶著某狐狸。
「楊過，來笑一個。繃著個臉有意思麼？」歐陽明逗著楊過笑。
「好好走路，注意前方。」楊過推來嬉笑的熊孩子。
無趣的人，明明比自己大兩歲，腫麼感覺像老頭子一般。歐陽明揚起桃花眼，鼓著嘴巴，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扇子。爹娘，孩兒後悔了，早知和你們一起走啦！
楊過其實很調皮，油嘴滑舌甜言蜜語張嘴就來，只是在歐陽明面前不會如此，應該是在比他小的人面前不會如此。因為他自認為是哥哥，要有長輩威嚴。
一個外在歡脫一個內在歡脫的兩小結伴而行，他們將會遇到什麼事情呢？兩人先是來到牛家莊，與穆念慈楊康度過溫馨的一天，辭別父母後，兩人商議後，決定去襄陽城。
「孩子長大了，朱公子與黃島主將他教育的不錯。」楊康摟著妻子的肩，目送離去的兒子。如果以前我沒有悔過，是否會有今日美滿的生活。我沒有郭大哥偉大，不會想著如何報效朝廷，我只要有妻有子安安逸逸即可。
「是啊，康哥！」穆念慈笑著，一轉眼，數十年過去了，回想起之前的種種，恍如隔日。
直到再也見不著兒子的背影，夫妻兩手牽手慢慢走回家。
「楊過，你好幸福，你娘手藝真好，菜好好吃。」歐陽明舔舔嘴唇。
「你個吃貨，一桌子的菜大多到你腹中，在白駝山，被虐待了？」楊過點點歐陽明的腦袋。回想起爹娘錯愕的表情，楊過頓感丟人。
「娘不會燒菜，吃的都是侍女姐姐燒滴！味道不一樣啦！」歐陽明打掉戳中額頭的手指，一個娘親，一個侍女，怎麼可能一樣。
楊過聽出少年話語中的落寞，一把摟住對方：「以後我家就是你家，隨時歡迎。」
「哼，誰要去你家。」歐陽明傲嬌了。
楊過無奈一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
兩人一路向襄陽走去，途中拔刀相助救下不少宋人，將蒙古兵打得落荒而逃。兩小子哈哈大笑，俠義之心暴起，漸漸，也在江湖上小有名聲。
「城下何人？」一守城將領見城門外有兩人，問。
「在下楊過，特來拜訪郭大俠郭伯伯。」楊過報上名諱。
守門人一聽，通知後面士兵去找郭靖，看是否是相熟之人。
在府中與眾人商議戰況的郭靖，一聽士兵來報是楊過，大喜：「快，快帶我去。」
「靖哥哥？」黃蓉疑惑。
「蓉兒，是過兒，過兒來了。」郭靖滿臉喜色，告知妻子後，隨士兵去城門口。
「過兒！」郭靖迎面抱住侄子。
「郭伯伯。」楊過也是激動，畢竟好長時間沒有相見了。
「這位是……」怎麼看怎麼像當年的歐陽克！郭靖瞧著搖扇子的白衣少年，腦中閃出舊日熟人。
「在下歐陽明，歐陽克的兒子。」小小少年也算彬彬有禮，傲嬌調皮是對家人，在外要保持良好形象。
「哦，哦，快隨我回府。」郭靖一愣，隨之恢復正常。有其父必有其子，果真相似。
兩小跟著郭靖來到府上，向一干將領與江湖中人介紹楊過與歐陽明。
老前輩們紛紛給面子的讚道：英雄出少年啊！
知別人要敘舊的老江湖們紛紛告辭。
「過兒，爹爹他們可好？」黃蓉拉住楊過問道。
「師父他們很好。」楊過如實回答。
「你來襄陽是因為他們有口信嗎？」黃蓉滿心期待的問。
額~不要這樣看著我，我壓力好大！楊過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是，是我們一起出來歷練。」歐陽明代替楊過答道。
黃蓉放開楊過，心情低落，爹爹他們對我失望之極嗎？
「蓉兒……」郭靖擔心妻子。
「沒事，靖哥哥。」黃蓉理理情緒，堆起笑容，道：「既然來了襄陽，就好好住幾天。」
兩小點點頭，正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