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世界二 文 / 冥九
藥物齊全後，同然大師立即配置出祛疤膏與潤喉露。段延慶按吩咐用藥，時隔半年，臉上隆起的疤痕日漸消退，只留下淺淺痕跡。而聲音依舊沙啞低沉，無法改變。
一日，雲中鶴問道：「你準備回大理嗎？」
「回，但不是我一人。」段延慶握住他的手，深深的注視著：「你願與我回大理嗎？」
「當然。」雲中鶴低眉，避開眼神的交織。我是否又將會辜負一人情深？
段延慶笑了，不是扭曲，不是抽搐，是一張英俊的臉龐完全綻放奪目的光彩。如孩童一般得到心愛之物，純真不含雜質的笑容。對於經歷宮斗宅斗官場之爭，內心充滿陰暗的大理太子來說，難得可貴！
告別少林後，段延慶不時回頭望向古樸的廟宇，直到不見蹤影，感慨一句：「我們這次是真正離開少林了！」在少林，自己與鶴有著無數美好記憶，溫馨、安逸、平淡、夾雜著刺激。額~主要是我受刺激，從頭到腳的擦身，爽！
「嗯，事情結束後，我們可以時常上門拜訪。」雲中鶴安慰道。
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用感歎不捨，因為所有的美好都由你創造，我們的日子很長很久。段延慶牽住某人的手，嘴角含笑。雲中鶴沒有掙扎，彷彿默認了他的行為。毛球近來很少出現，任務基本完成，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離開天龍世界？我和段延慶相處的時日應該不多了吧！是明日？後日？還是十幾天後？更或者幾個月幾年？我不得而知！不如趁現在，多令他開心一天是一天。雖然很殘忍，但也有過快樂。
毛球：嚶嚶嚶~我是壞銀，是棒槌，專打鴛鴦！瓦不好意思出現。騷年，你長大了，情商略有增長。
一路上，兩人說說笑笑，遊山玩水，品嚐各地美食。
你問，為什麼段延慶不著急？不加快行程回到大理，搶奪皇位？
四年前的他，會心急如焚，滿腔怨恨。四年後的他，會心平氣和，謀而後動。兩年前，雲中鶴為他探得消息：大理內亂，有人造反。後大理王聯合三大家族平定反賊，因大理太子消失兩年，生死不明，大理王年老體弱，不得已傳位於他侄子，段氏正宗皇族段正明。一月後，大理太上王駕崩。當時，段延慶聽到消息後，悲痛欲絕，沉默數日。
「大理國是個不錯的地方，清新乾淨，民風樸實。」雲中鶴走在街道上，深吸一口氣，四周是來來回回身著名族特色服裝的大理百姓。
「你喜歡即可。」段延慶身材高大，走在雲中鶴身後半環著他，以防路人碰到。
「我們到茶館坐坐，品嚐當地小吃！」大概也許雲中鶴的眼睛多半是用於找美食吧！琳琅滿目的店舖，他一眼看見角落的茶館，不得不說，眼神真好！
「呵呵，走吧！」段延慶笑笑，表示心愛之人的小習慣很可愛。
此茶館雖小，但客滿為患，想來點心不錯。好不容易在大廳找到位子的兩人坐定，點上一壺茶，幾樣特色點心。
「我們已經到大理了，你有何打算？」雲中鶴拈塊點心細細品嚐。唔~造型不錯，口感很好，入口即化，美味十足！
雲中鶴：果然出現鳥，你個吃貨。
雲中鶴：最近，消失了？
雲中鶴：你是系統，好伐！需要吃東西麼？
忘記自己是系統的某毛球淚奔~
「先祭拜父王，後觀察段正明是否是一位好王上。」段延慶低聲說道。茶館人聲鼎沸，且他們坐在角落，無人注意。否則……
「哦？」雲中鶴放下點心，注意力集中到段延慶身上。本以為他會尋找舊部，夜闖大理皇宮神馬滴，一舉拿下王位！
「他若好，他繼續為王；他若不好，我為王。」最後三字簡直霸氣側漏啊！大理太子，名正言順的王位繼承人回來啦！
雲中鶴點頭，注意力又轉向點心，進攻下一盤。
做好打算的兩人安定在大理，段延慶四處打探消息，雲中鶴四處尋找美食。但吃貨也不是無所事事，他決定助某太子一臂之力。天龍世界，沒有江湖百曉生，可是有丐幫，他們的消息網很大很廣，給少許錢兩，探得的消息多之又多。誰知，等到的不是丐幫某一個邋遢乞丐，而是小喬峰。
「冷先生，我終於找到你了！你是否忘記我了！」人高馬大的喬峰撇撇嘴，委屈不已。
「小喬峰！你怎麼在大理！」雲中鶴驚喜。天龍世界中，放於心中的除了段延慶就剩下喬峰了。畢竟小傢伙陪伴了自己三年，況且喬峰亦是自己最喜歡的武俠人物之一。
「我和師傅巡察到大理丐幫分部。」喬峰咧嘴笑瞇瞇。他不是心胸狹隘之人，山不就我我就山。如當年冷先生所說：如我沒有時間，你可以來江湖找我。
「五年不見，你又高又壯。」雲中鶴踮起腳摸摸喬峰腦袋。哎呀呀，長大版的喬峰，好接近武俠中的蓋世人物哦！以後可摸不著了！
喬峰垂著頭，望著眼角帶笑依舊白淨的人，情不自禁擁住對方：「先生，我很想你！」
雲中鶴一下一下的拍著他後背：請問喬大俠，你是在向我撒嬌麼？
「先生，我該去少林嗎？」喬峰悶聲悶氣的問。
&nb
sp;「你都知道了。」丐幫收集情報不愧為天下第一，作為丐幫繼承人的喬峰在第一時間內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嗯。」喬峰悶哼一聲。
「他是你的生父，也曾疼愛你，因身不由己而不能陪伴你成長。」蕭遠山是無辜的，他沒有傷害任何人，卻因為一條假消息妻死子散。
「我知道，可他是契丹人，我也是……」我不是漢人，先生你會瞧不起我麼？喬峰害怕親近之人的疏遠。他到底還是個孩子！
「在丐幫受欺負了？無論你是契丹人還是漢人，是喬峰還是蕭峰，你就是你。去吧！有時間去見見你父親。」雲中鶴摸摸喬峰的腦袋，毛茸茸，手感不錯。
「沒有，師傅和丐幫的兄弟待我不錯，即使後來知道我是契丹人，也依舊如平日。」喬峰微微搖頭，話語間流露出對丐幫的喜愛之情。
「抱夠了吧，小喬峰！」吃什麼長大的，長這麼高，惦著腳很累的好伐！
「沒有，先生身子軟軟的香香的。」說著，蹭蹭：「皮膚滑滑的。」
「……」請告訴我這貨不是喬峰！
「你們在幹什麼？」一聲怒吼，一人迅速分開他們，以猛烈招式攻向喬峰。
喬峰回過神來，毫不相讓，兩人鬥得昏天暗地，感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雲中鶴淡定的撿起段延慶認下的包裹，找出今天的點心，進屋倒杯水，坐下，看現場版武俠片。
幾百回合內，兩人不分上下，又見主角事不關己的品茶吃點心，不約而同的分別坐在雲中鶴的左右兩邊。
「你是什麼人？」段延慶問道。
「在下喬峰，與冷先生生活三年。你是段延慶，大理前太子。」喬峰直接點出對方的名諱與背景。
「哼，知道的不少。在下乃大理太子段延慶，與鶴生活五年之久。」段延慶炫耀的加重「五年」二字，面露得意之色。
「先生一向心軟。」喬峰不生氣，一句話六個字頂過去。要不是你受傷，先生會和你在一起五年？簡直是笑話！
「……」死小孩！段延慶無話可說。他一直心中存有疑問，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費勁心思救下一位陌生人。聽鶴的口氣，似乎我之前有恩於他。如果有一天他發現認錯人，是否會離開自己；是否會跟隨真正的恩人，尋求報恩機會；是否會後悔救下自己。
雲中鶴吃完點心，抿一口茶水，潤潤乾澀的喉嚨，總結一句：「不打不相識，看來你們相談甚歡，我頗欣慰。」
喬峰與段延慶面面相覷，又別開腦袋，兩看兩相厭：先生（鶴），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們相處愉快？
喬峰：此人不懷好意，我必須保護先生不受傷害。
段延慶：好小子，初生牛犢不怕虎啊，敢打鶴的主意，摟摟抱抱什麼，我都不曾有過。
至此，接下來的日子裡，喬峰與段延慶每日比試一場，為爭奪雲中鶴的注意力暗中大大出手，表面上還是一片祥和。
「你，不錯！先生交給你我很放心。」幾日的相處，令喬峰慢慢接受段延慶。
「小子，武功不弱，將來勢不可擋啊！鶴是我要一輩子守護的人，你無需擔憂。」段延慶也很欣賞喬峰。
英雄惜英雄，一直關注他們二人的雲中鶴知道兩人必將會惺惺相惜。
放下心的段延慶開始頻頻外出，喬峰有時會一起。既然先生選定段大哥，那麼我會幫助他，給先生一個舒適安靜的生活。
幾日後的晚上，段延慶突然說道：明日我們離開大理吧！
雲中鶴問道：「為何？」
段延慶道：「段正明是一位明君，勤政愛民，日理萬機，善用賢人。我可以放心的把大理國交給他。唯一可惜的是他無子嗣，不知將來……？」
雲中鶴接下話題：「即使將來沒有子嗣，他不是有一皇帝，聽說是一位風流人物，子嗣應該不少。」
段延慶搖頭：「段正淳的紅粉知己雖不少，但大多生的是女嬰，且不上王室族譜，因王妃刀白鳳是擺夷族，此族是一夫一妻制。不過，正妃前不久誕下一男嬰。」
「前不久？你知道刀白鳳是五年前梧桐樹下的女子嗎？當時你們有沒有……」段譽不是段延慶的兒子？
「咳咳咳——我們什麼也沒發生過。」段延慶急忙解釋。
「緊張什麼，我隨便問問而已。」我將原著段譽蝴蝶了，刀白鳳的兒子會是段譽嗎？
「……」你吃醋，我會開心。
雲中鶴接著問：「你的仇家呢？」
段延慶面若冰霜，冷酷的說：「死了，一個不留。」
「你真的決定放棄王位嗎？」雲中鶴不敢相信，原著中段延慶致死不忘得到王位。
段延慶終於說出心中話語：「我若為王，怎會有時間陪伴你身旁。」我的心願不再是成為大理王，而是與你相伴到老。
「當王容易早衰，現在的你是自由的，灑脫的，逍遙自在的。」執念不在，人生瀟灑恣意。
「這是我大理段氏的家傳武學六脈神劍，贈送予你。」段延慶從袖中拿出一錦緞。
「我不能收。」雲中鶴不肯接受。
「拿下吧，我練你家傳武學，你也需接受我的。」」段延慶強硬的吧錦緞塞入雲中鶴懷中。
「……」一本換一本麼？
「明日我們與喬峰一起離開大理，看看大好河山，秀麗風景。累了，我們可以回到大理。」段延慶腦中憧憬著未來美好生活。
雲中鶴贊同：「大理是個安逸的地方，老了，可以定居在此，安享晚年。」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來到深夜才入睡，夢中他們是白髮蒼蒼的老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時時拌拌嘴，更多則是溫馨與甜蜜。這一夜，他們睡得香甜。
天濛濛亮時，喬峰已經過來叫醒二人，收拾行李上路。
半日路程，他們到達大理邊境的樹林裡，三人決定中午在此休息，喬峰去打獵，段延慶去打水，雲中鶴撿柴火。昨日入睡時間較晚，困頓的他斜靠在巨石上閉目養神。也許因為太累了，也許因為親近之人在不遠處，他放下心來，思維越來越混沌，慢慢陷入睡夢中。
「什麼人？」段延慶打水回來，見一人一掌即將拍向雲中鶴腦部。
那人手上一頓，錯失良機，被段延慶攔截下來，兩人爭鬥起來，掌風拳風相對，劈到四週一大片樹木。巨大的響聲驚醒了雲中鶴，他一見打鬥的二人，立即加入。本來處於上風的賊人因為一人的加入漸感吃力。突然，從樹上跳下一女子，從中間攔截住雲中鶴，與他廝打起來。女子劍鋒凌厲，一招一式對準死穴，絲毫不退讓。
幾百幾千回合內，兩對人不相上下，突然，雲中鶴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出，內力衰竭，四肢無力，被女子一劍刺向腹部。時刻注意這邊情況的段延慶雙目怒睜，上前扶住摔到的雲中鶴，以一手對二人。
「卑鄙小人，暗中偷襲。」段延慶怒道。
「哈哈，他身中奇毒，無藥可治。要不是他，我會是少林的主持，會是德高望重的少林高僧，而不是人人喊打喊殺，江湖人鄙視唾棄的喪家之犬。」原來這一男一女竟然是玄慈與葉二娘。
「是你品行不端，觸犯少林寺規，才有此下場，與他人無關。」段延慶拚命護住懷中之人。
玄慈打一顏色，與葉二娘重點攻擊雲中鶴，使得段延慶束手束腳，身上傷口新增不少。當葉二娘乘段延慶應對玄慈之時，一劍刺向雲中鶴心臟，段延慶反轉身體，劍從他背部刺穿，他死死的抱住雲中鶴慢慢的倒下。
「不——」來晚的喬峰見到這一幕，瘋狂的攻擊玄慈夫妻二人。
雲中鶴用無力的雙手環抱住壓在身上的人：「傻瓜。」慢慢閉上雙眼，眼角留下一行淚水。段延慶蒼白的臉上露出寵溺神情，輕柔的為他拭去淚水。輕輕一吻夢寐以求的唇，太子爺咳出一口血，嘴角含笑的閉上眼睛。若不能與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那就死同穴吧！
當傷痕纍纍的喬峰成功打敗玄慈二人時，目光呆滯的看著相擁不可分離的二人，時而大笑時而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