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不再有你 文 / 煙嵐
無處不在的霧霾中，東湖宛若「仙境」。那座別墅裡的燈已亮起，兩個人在樓下，一個人在樓上;樓上，還有一張照片。
童顏依舊秀麗，聲音依舊婉轉：「老陳，我可能不去豐都了。」
「老陳，你很弱啊」，什麼是痛徹心扉？！
「敘伊教嗎？褻瀆嗎？」照片內的人無語；
「老陳，我會讓敘伊教所有的教徒，為你陪葬！！！」照片外的人在蛻變！
聽著這怨毒至極的話語，看著那冷漠下的憤怒，之嵐竟沒有渾身發冷，而是拉了如煙緩緩離開。不知怎麼的，沒有因為那份惡毒而厭惡，之嵐對那個性格剛烈的女子，此時竟多了一份理解，多了一份憐惜！
「以後老僧再說陳曦是銀漢，我先跟他急……」看著眼睛紅紅的小白兔，之嵐安慰著如煙。
「他也是個臭棋簍子！」這是之嵐的評語；看著那個退休猥瑣老校長蹲在菜市場門口和人賭氣下棋，之嵐很是鄙夷了一下，離開前他和如煙這樣說著。一天下來，猥瑣老男沒什麼異常，除了棋下得很臭以外。
「去京都無梁寺看看吧，我想如果再沒什麼端倪。我們就去敘伊。」跑了一趟爪哇，看了趟聖教主，之嵐和如煙又折騰回了焉耆。
雨中的無梁寺，濃濃古意，撲面而來。老僧如來好像從來沒有動過似的坐在那蒲團之上，雙目微垂；玉帝正襟而坐。壺中水，開了……
之嵐覺得有點洩氣，「嫌疑犯」已查了一遍，可是仍然沒有任何線索，看來只好去一趟作案地點了，看看能有什麼巧遇。離開無梁寺前，之嵐好像隱隱有些奇怪的感覺，那寺內有什麼地方好像不大對，但一時又說不出來。
「怎麼了？「，如煙問道
「好像覺得想起什麼事，又好像是哪裡有點不對勁，不過一時又說不清。」之嵐答道：「沒事，我們走吧。」
之嵐向著憂心忡忡的如煙展顏一笑，便和如煙向著那茫茫戈壁趕去。
那架飛機上，望著跌跌撞撞從年輕的母親旁邊離開的空姐，之嵐心中沉痛無比，自上次輪迴界中見過她之後，再見她時，已是那錢包中的照片了，她的照片旁是一具新鮮的屍體，脖頸上的鮮血還在流著。在照片與屍體的上方，呼嘯的子彈發出刺耳的聲音交錯著，射向對方的石頭，草叢，樹木，或者血肉之軀！然後，將更多的血肉之軀，變成新鮮的屍體；變成不久就將腐爛的屍體！
「砰！」，在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裡，溫柔的空姐和那飛機一起變成了萬里高空的虛無！
「md！」之嵐罵道，身體化作一條復仇的子彈，沿著時間相反的方向，跟蹤著那枚導彈，向著那片灌木叢飛去！
然後，之嵐心怦怦怦的加速起來。因為他看見了那個正在走下車的敘伊士兵！
「又見面了。」之嵐站在敘伊士兵面前，冷笑著；
「又見面了，老鼠。」敘伊士兵竟然說的是焉耆語言：「沒錯，我就是銀漢，可那又怎樣？」
「其實，整個世界人都是銀漢。」士兵戲虐地說著：「你如果有能力，如果你願意，你也可以做一次滅世者，那樣沒準真能把我ko出這個輪迴界。」
「我只是納悶，為什麼上次我就再也找不到這個士兵和這輛導彈車了？」之嵐氣極反笑；
「其實很簡單，」士兵無聊的說著：「那麼多輪迴的日子，將其中一天，換成另一天總是可以的吧？你我都是神仙，這點小把戲都想不通，被騷擾了也難怪。」說到這，士兵哈哈大笑起來。
「好辦法，所以上次我再怎麼找，也找不到士兵和導彈車的痕跡。如果這次沒有煙嵐訣，我仍然還蒙在鼓裡呢。」之嵐也跟著笑了：「那麼，是你用神通將一個被你控制的敘伊士兵派到這兒來，發射了那枚導彈？」
「沒錯，」士兵得意洋洋的說道：「怎麼樣？禮花還好看嗎？」
士兵戲虐的比劃了一個禮花綻放的姿勢，然後悠悠的說：「其實，我有空也應該近距離去看一看。」
「為什麼？」之嵐忍耐著心中的怒火：「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你說呢？」士兵饒有興趣的看著；
「滅世？」之嵐說出這個陰森的詞語時，覺得渾身都有些發冷；
「毀滅世界嗎？」士兵無聊的擺弄著一隻灌木枝，然後抬起頭直視著之嵐，冷冷的說道：「什麼世界？這個世界嗎？你，怎麼知道，所處的世界，就是真實的？！」
之嵐竟在那麼一刻被問的無語了：是啊，怎麼知道自己的世界就是真實的呢？
之嵐在去破輪迴前，與如煙在瑤池邊曾有一次交談，或者更多的是他在自言自語，而如煙只是在聽；那時，他就問過自己這個問題；當時，自己也沒能有個很好的答案。可此時，他看著眼前這個士兵，想著似水的如煙；憤怒的陳曦；女人氣的勳桓；死去的石磊；還有那個溫柔的空姐……
「我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不是真實的；但如果，我所有最親密的人，我所見到的那些幸福或者悲哀的人們都是虛幻，而我又跟他們一樣」之嵐聲音漸漸堅定的起來！
「那麼，對於我來說。這個世界，就是真實的！這，就是我的世界！」之嵐突然感到心中從未有過的安寧與淡定！
「而你，卻要毀掉這個世界，那麼……你可以死了！」之嵐身上好像有了無窮的力量，他知道此時的自己，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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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好啊，來殺我啊。」士兵譏笑著：「或者更準確點，殺掉這個士兵。」
「士兵？」之嵐變得無比輕鬆：「當然不會，我要殺的是你，銀漢！或者……」
之嵐停了停，然後繼續說道：「我應該叫你……星河！」！！！
士兵臉色陡然大變！沒有任何徵兆，突然向著之嵐撲來！
有風吹過，然後，那個士兵撲到了風中。而之嵐，早已不再！
無梁寺中，僧人星河陡然睜開了雙眼，接著爆身而起！
可就在他即將飛逝之時，卻不知為何，仍舊原地未動，接著他就看見了如煙。
「之嵐說，你不能走。」如煙淡淡的說道；
「呵呵，就算是你在這裡；又能怎樣？煙訣在手嗎？我依然可以流轉時空。」星河笑道；
「不但是煙訣，」如煙淡淡的說著，然後僧人看見如煙拿出了另一塊玉墜！那……是嵐訣！
僧人大驚，正欲縱身襲擊如煙。就聽見身後一個聲音響起：「很墮落啊；連女孩子都打欺負？」
星河心中一涼，回頭看時，是已經趕回來的之嵐！
僧人腹背受敵，心中不免焦急起來，可面上卻絲毫不亂。望著之嵐，僧人星河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的？」
「你在抖動」之嵐說道：「那日，我來殺如來。在無梁內殿門前，我與你對峙，本想一拳將你擊飛；可是我卻發現你雖靜靜站立，但卻像被虛影包圍著一樣，讓我定不准你的身形!」
「本來，我以為你修了什麼禦敵的神功。可是，就在剛才，我離開無梁寺時，我無意中看了你一眼，竟然發現你竟依然被虛影包圍著，讓人看不清楚。我就已經懷疑。」
「及至如煙問我哪裡不對，我便猛然驚醒；那不是什麼神功，那是你在運用時間和空間之力，穿梭於各處。是你，穿梭到敘伊軍營，控制住那敘伊士兵，發射導彈；也是你，讓逢餘眾人*得我和如煙四處亂躲！」
「如果，沒有這煙嵐訣在，我也無法發現你在四處穿梭；可是，此次我和如煙手持煙嵐訣，便發現了你的馬腳。」
「在剛才，我在敘伊沙漠的那個草木叢中與你對話，那士兵也是這般閃爍不定，我便已經確認，那是你在灌木叢和無梁寺之間來回穿梭。」
「而在這之前，我已將煙嵐訣交予了如煙，一旦你再次穿梭回無梁寺，那麼你就再也無法離開此地了。」
「很好。」星河微笑道：「想不到，這樣都能讓你發現。可那又如何呢？導彈已經擊落了那架飛機。末世已將到來。其實，我只是製造了一個引子，而那些貪婪與狡詐的人們便將這個引子擴展開，將這世界引向了滅亡！」
「是啊，又能怎樣呢？」之嵐歎氣道：「這還真無法挽回了。不過，……」
之嵐望著星河或者叫做銀漢：「我還能做點事，起碼是在這裡做點事。我要將你逐出這輪迴世界，讓你再也無法進來！」
一面說著，之嵐手中已多了一把匕首，直向僧人刺去！
僧人忙向旁閃去，再次欲用時空之力逃走，可就在此時，如煙手中的煙嵐二訣竟放出七彩異光，將那想要逃走的僧人罩在了當地！
「撲」！匕首穿心而入，鮮血噴出！
「你曾在輪迴界中給過我一刀，現在我還給你!」之嵐冷冷的望著將死的僧人；
出人意料，星河此時卻笑了：「你……可以殺了我；我也再進不了這輪迴之境。可，……這還是你以前的輪迴界嗎？失去你最重要的東西，這裡只能是傷心之地！」
看著獰笑的僧人，之嵐戾氣再生，手中用力，猛的拔出了匕首，僧人向地面倒去，掙扎了幾下，便再也不動了。
望著地上僧人的屍體，之嵐冷冷的道：「起碼，這個世界中，……」」不再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