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陰謀？陽謀？〔一〕 文 / 煙嵐

    維納斯會所位於鈕蘭堡的南部，應該是鈕蘭堡最奢侈的會所之一了，這裡的技師年輕美貌，技法一流，有些甚至是從焉耆高薪聘過來的。這個會所並不像它的名字那樣，是個消遣娛樂，訓花問柳之地，但它很適合於這個社會的頂層人物做點別的事，比如說……聊天。

    技師已經出去了，房間裡只留下了邁克爾和一個魁梧的中年男人。房間的安全問題完全不用考慮，這是會所生存的依據。

    一路的疲憊在經過熟練而精湛的技法後，已消失不見。此時的邁克爾，唯一感覺的就是渾身輕軟，昏昏欲睡。以至於，邁克爾有些後悔沒聽秘書的建議，一定要在下飛機後，第一時間來這裡」放鬆」。就在邁克爾想著如何盡快進入主題的時候，旁邊的中年人首先說話了。」邁克爾，我一向不懷疑你的縝密思考和完美的運作。可你能確認東湖那邊的事會按著我們的思路向下發展嗎？」」我同焉耆兩位副總都聊過。劉副總應該已經沒有問題了。比較難辦的是那個何齊，他和陳英達同樣有著「愚鈍的正義感」。不過，劉副總的資料你也有，他在董事會裡的隱形力量你是知道的。雖然何副總的股份在焉耆石化中僅次於陳英達，但到最後表決時，劉副總一定會給他一個驚喜。當然，陳英達的兒子是個變數，可我不相信一個人，在剛失去父親的悲痛中能做出有違常理的選擇。而且，他是否能立即獲得繼承的股份，並及時的使用也是個問題。」

    面對這個中年人，邁克爾沒有一絲的保留，和盤托出所有的情況。因為這個中年人的名字叫格林，議員格林，e國下屆總統的熱門候選人，忠實的聖主教教徒，萬億e國人心目中公正，無私，堅強，正義的化身！

    「我們需要付出的籌碼是什麼？」中年人貌似很注重投入產出。

    「敘伊石油的聯合開採權。我們六，他們四。」

    「付出的還是有點多。」老人思考著。

    「可我們只能做這麼多了。投入多少決定了獲得利益的多少。」邁克爾無奈道，「還有，這個事情最後還要看焉耆政府的態度。如果他們出來阻撓，這個事情也會很難辦。」

    「焉耆政府不會的。」中年人說道，「告訴你另一個消息，焉耆航空一架飛機昨天在敘伊被導彈擊落了，機上人員應該無一生還。」

    邁克爾渾身放鬆的肌肉猛然一緊，竟坐了起來：「你做的？！」

    中年人笑了，仍然怡然的躺在那裡：「邁克爾，你要知道，作為下屆總統候選人，是不允許有任何污點的。我只是告訴你這個消息，讓你不用顧慮焉耆政府方面的事而已。」

    邁克爾猶疑的再次躺下：「格林，我不管你做了什麼，但在我們的交易完成前，我希望你不要出任何差錯。」

    「放心。我們的目標都很明確：你的目標是萬達福集團董事長；而我的，則是下一屆e國總統。」對面的中年人心不在焉的說著，就像是談論諸如今天的「娛樂」費用應該誰付一樣。

    東湖，焉耆石化總部。會議貌似進入了僵局，雙方的觀點清晰而無法妥協。劉副董一幫人今天突然發難，要求提高石油產量，以此作為陳英達被敘伊激進分子刺殺的反擊；何齊老一派當然予以反對。政治和經濟有必然關係嗎？敘伊激進分子和敘伊合作夥伴有關係嗎？雙方就此激烈的爭論著，但誰也不能說服對方。

    何齊望著對面這個在沒有陳英達的焉耆石化裡唯一能夠威脅到他的人，感覺到對方似乎過於相信自己的實力了。先不說自己所擁有的股份，就是憑著那些平時見自己都俯首帖耳的董事，對方也不會有任何機會。

    說起彼此的實力，何齊又想到今早的那次偶遇，他和陳曦談的很好，起碼那一部分籌碼在他這邊！「何伯伯，你是我父親的摯交。公司的事，我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的。」，小女孩兒仍然陷在失去父親的悲痛與震驚中，就是有點太安靜，應該是嚇傻了吧。

    想到這兒他決定提及另一件事，雖然還沒和哥哥談過，但起碼有妹妹在，至少是個持平的局面。

    「關於是否提高出油量的問題，我想我們還是等明天的董事全員大會，讓所有董事投票決定吧。關於英達的那部分股份，根據集團章程和焉耆法律，我們應該將它過繼給陳凡兄妹。正好明天是全董事大會，就趁這個機會把手續辦了吧。」

    對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開始阻撓：「陳總昨天才出的事，這麼早就辦這個，有點不近人情吧？」

    「將英達的那部分盡快交給他的後人，就是對他的一個最好交代！這個事情不用多聊，符合各方面的規則就這麼定了。」何齊十分強硬的確定了此事。

    邁克爾已經走了，包間裡只留下了格林。格林拿起身旁的綠茶喝了一口，釅茶的清香順著喉管而下，讓人神清氣爽，老人是e國人，但對焉耆的綠茶情有獨鍾，頗為瞭解，就像他瞭解焉耆的化一樣。包間的門開了，他的貼身秘書走了進來：「議員，傑克的電話，您接不接？」

    格林點頭，於是手機那邊傳來了他最得力助手的聲音：「議員，昨天跟他聊過了。」

    「怎麼樣？」格林很有興趣地問著。

    「不出所料，在短時間的失態後，他跟我說他沒見過我……」

    「呵呵，焉耆人！」格林笑道。

    「不過，就在剛才，他在焉耆眾議院做了一個很好的演講，演講是抨擊焉耆當屆政府外交關係的，我們的素材他都用的淋漓盡致，演講相當成功！所以，我想，我們賭對了。」

    「很好！」格林議員很高興於他的助手取得的成績，「焉耆股市那

    邊反應怎麼樣？」

    「預料之中。」

    「那昨天談的計劃，就放手去做吧！」格林的信任自手機傳到空中，向著遙遠的焉耆飛去！

    「是！」，電話的那頭，英俊的e國人掛斷了電話，開始向他焉耆的同伴們發出那早已在計劃中的啟動信號。

    「15000手，焉耆石化買三扛住，這麼跌下去誰還能跑的了？……」大戶室裡，萬剛已經親自上陣了。

    「然後在買四上掛一個1234000，我看看到底是誰在那邊。」這是業內密碼，1234，你是哪路的？

    「把單撤了。」正在*盤手準備執行時，萬鋼後面傳來了石磊的聲音。

    「頭！」萬鋼驚訝地看著推門而入的石磊。

    「不用試了，」石磊走到電腦屏幕前，「是焉耆基金，他們也得到消息了。」

    「繼續掛單，吃進焉耆石化。26.3到28.7之間，見到大單就吃進。」石磊簡潔的吩咐到，「賣單，焉耆航空，15.3以上分批出，15.3不會破，焉耆基金那邊會接的。」

    「頭……」萬鋼看著炒盤手在一步步落實著石磊的指令，驚訝的看著石磊。

    「和焉耆基金那邊已經談過了，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沒有贏家，一會兒散戶那邊反應過來，我們誰也跑不了的。分擔風險而已，我選了焉耆石化，他們選了焉耆航空。」

    石磊喃喃道，「我現在擔心的是大盤，這樣下去大盤會頂不住的，到時誰都沒得玩了。地產和銀行板塊怎麼樣？那是我們的重倉。」

    「也跌了3%了。不過還好，沒有哪個傻叉莊家不守江湖規矩，不敢玩命逃的。除非他以後不想混了。」萬鋼答道。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過去，雖然在石磊和焉耆基金兩隻大鱷互相配合下，兩隻股票並沒有被打到跌停，但在付出連石磊都感到肉痛的代價後，兩隻股票仍在-6.7%左右徘徊。

    已是午休後了，拋單依然沉重，看著不斷湧出的賣單，石磊臉色難看至極。甚至有一段時間，焉耆航空一度跌破了15.3關卡，但在焉耆基金的瘋狂反撲下，重又回到15·3以上。石磊歎息道：「焉耆基金還是有信用的。繼續吃進石化，26.3不能給我破了！……小子，這次過後，約焉耆基金王總吃個飯，一起聚聚，這個朋友值得交。」

    「還有多少航空？」停頓了一下，石磊看了下時間問道「還有三分之一倉位。」炒盤手回答。

    「應該時間夠了……」萬鋼稍放寬心的道。

    可他話還沒說完，焉耆航空突然爆發出無數賣單，吃掉買三買四，直接奔向15.3關卡。而不到一分鐘，焉耆基金的防守就被徹底擊破，焉耆航空劃出一條筆直的下跌線，狠狠的向著跌停砸去！而在同時，在航空股的影響下，石化股沒挺過兩分鐘便也筆直地被打到了跌停！

    「我靠，誰啊！」萬鋼憤怒了，「規矩都不守了？讓老子知道，我搞死他！」

    石磊望著屏幕，喃喃的說「不是莊家，是散戶……消息應該是出來了……」

    「頭，我們怎麼辦？」萬鋼焦急的問著。

    「看，我們什麼也不用做了。我們只能在這裡看了。」石磊邊說著，邊看著屏幕上的各個板塊由紅變綠，狂瀉不止。地產跌停，金融跌停，有色跌停，大盤指數也奔向了-9.7%。

    望著各只股票在跌停板上不斷堆積的賣單，石磊幽幽的說道：「小子，你不是一直在問上次股災時是什麼樣嗎？你現在看到了……」

    時間在煎熬中慢慢的爬行著，石磊只希望收盤的時刻快點到來，讓這漫長的一天快點結束……

    離收盤還有15分鐘了，就在石磊已經覺得沒有再看下去的必要時，焉耆航空的買一上突然出現了一筆20000手買單，接著一筆筆不小的買單開始出現，不到三分鐘，被壓在跌停的焉耆航空竟然抬起了身子慢慢的離開了跌停，一點一點向上挺去。

    「什麼情況？！」萬鋼大大的張著嘴，不敢置信的望著屏幕說。

    就在同時，石化也離開了跌停板，並向上頑強的生長著。緊接著，是金融，地產，然後所有板塊全部復甦了，一隻隻股票象被魔力支撐著，頑強的仰起頭快速的收復著失地，有幾隻石磊重倉的金融股甚至開始翻紅了！

    「這是誰？！哪個機構？！」萬鋼驚叫著，然後自己都覺得這句話大有毛病：有那個機構能有如此實力呢？

    「國家隊。還能有誰？」石磊也傻傻的看著屏幕喃喃的說著，「我們可能不用死了……」

    石磊被大喜大悲沖熱的大腦，在一瞬間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打開跌停，緩和恐慌，國家隊可以做到，可如此大口大口吃掉如此多的賣單，國家隊有這麼大的能力嗎？

    還沒等石磊接著細想下去，鈴鐺聲起，股市收盤了——

    筆者：股票這一段是為了後續情節。如果有出醜指出，金融戰線的朋友別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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