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三章 歐陽玉珩 文 / 菜小小
遙兒那顆被裴紈以為沐浴在對其愛河中的小心,禁不住顫了一顫,忽的湧起一種感動和一種母性的憐愛,這個小郎君除去高大帥氣冷漠的外表,其實年紀還小,很可愛哩,難免會讓人心動呀……
於是,一幕讓嚇呆遙兒的畫面永雲定格了。
只聽裴紈小子還在喋喋柔聲安慰:好啦,你不要害怕,也不要難為情。這一次,我不怪你,也不追究。以後,你可千萬不能
見遙兒還是傻傻呆呆的模樣,裴紈這安慰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突然出手了,直接托起遙兒的下巴,一下子吻了下去。
直接,霸氣!
遙兒的眼睛驀地張大,一臉吃驚!不敢相信,不能相信,她居然被強.吻了!
嘴唇接觸的一刻,裴紈真的動情了!
遙兒不是穆離姜那種明艷得叫人一看就為之眩目的女子,可是她奇異的氣質,皎潔的感覺,一身神秘的味道,卻屬於那種異常耐看,叫人讀一輩子也品味不夠的女人。
如果說穆夫人是一輪太陽,遙兒就是一輪月亮。太陽有時溫暖有時和煦,有時熾烈如火,四季變化無常,直視太久,它可以刺瞎你的眼睛,它自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威嚴,不容侵犯。
而月亮不管是弦月如鉤,還是圓如玉盤,它的光輝始終是皎潔而柔和的,如果太陽和月亮並列,你第一眼注意到的永遠是太陽,但是那優而靜謐的月光。最終卻會在不知不覺間偷走你的眼睛。
裴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衝動地吻下去,或許是她那溫柔的聲音催動了他心中壓抑許久的一種感情。把他的心弦撥動,或許是因為他發現不知不覺間。他真的喜歡了這個靈動明媚的女人。
他現在只想擁緊眼前這個可愛的女人,深深地一吻。
年輕的男人想到了就會做,於是,他吻了下去。
柔軟的嘴唇,香滑的舌頭,酥.麻的感覺……
原來親吻的感覺竟是這樣甜蜜!
裴紈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種感覺。他的嘴唇微張,笨拙的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但深深吻下去的那一刻卻讓這個年輕的男人產生了一種霸道的陶醉感。
裴紈的聲音戛然而止後的一系列狂風暴雨般的動作,這個年輕男人的霸道給遙兒震懾住了。嬌軀僵硬得動彈不得,身子好像轟地一下炸開了似的,連魂魄都不知道飄到了什麼地方,直到裴紈的舌頭探進她的嘴巴,吮住她的舌尖,她才清醒過來,猛地推開裴紈。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你……
遙兒結結巴巴的沒有說完,直接慌慌張張的跑掉了。
……
臨安城東十里,靈崖谷。
這裡建有一座別墅。谷內隨地勢高低築台鑿池,清溪縈迴,水聲潺潺。又依山形水勢,築園建館。挖湖開塘,周圍幾十里內,樓榭亭閣。高下錯落,富麗堂王已極。
江南園林精華盡數濃縮於此。
陽春三月。此處桃花灼灼、柳絲裊裊,樓閣亭樹交輝掩映。蝴蝶翩躍飛舞於花間;小鳥啁啾對語於枝頭,猶如人間仙境。
這裡依舊有許多豪門建造別墅,做為春遊踏景、抒散心情的所在。姜成,就是那個給遙兒拉皮條的侯爺,在此處也建有一處別苑,清幽致,不同凡俗。平時這裡只有幾個家僕看守,此刻裡邊卻有許多婢僕走來走去,看樣子,似乎是這姜成到別苑踏春來了。
然而,這所別苑裡,此刻的主人卻不是姜成,姜九爺,也不是他的子女,而是沈人醉侍奉的那位白衣女子,名為歐陽玉珩。
姜九爺性喜奢華排場,經常要用重禮討好田氏,結交裴紈、穆夫人等田氏寵信和朝中權貴,往來應酬,所費靡多。一個清淡王侯的俸祿本就有限,一個身處姜齊宗室隨時有人覆滅的環境中的白衣王侯,更不可能有許多生財之道。
姜九爺經常向田氏敬獻重禮,經常宴請當朝權貴,時時擺出闊綽的排場,錢從哪兒來?這位白衣女子就是他的金主兒,這也就難怪白衣女子可以當他大半個家,甚至反客為主儼然成為這幢別墅的主人了。
小樓中,兩廂屏風後面的琴師樂師早已退下,堂前紅氈地上翩躚起舞的舞孃業已離開,堂前只擺了兩張几案,兩張几案後面的人都還在。
主位後面坐著白衣如雪的女子,在她身畔不遠處跪坐著一身青衣、俊俏可人,消失多日的沈人醉。側邊几案後面坐著彌子暇,依舊是帕頭巾子,身穿青色圓領直裰。
楊雪嬈今天卻換了裝扮,一件碧綠的輕羅衫一條散花水霧綠草紋的百褶裙,腰間用水藍色的絲羅系成一個淡的蝴蝶結,頭髮隨意挽一個鬆鬆的髻斜插一隻淡紫色的檀木簪花。
這樣的裝扮比起當日橋頭的荊釵布裙自然要華麗的多,可是看起來反而不及當日往船頭一站時那種魅力十足的風韻。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一朵生命力十足的野花,你非要把它移到盆裡,挪到室妝台之上,反而不及讓它生長在山野間驚艷。
彌子暇其實是個假名,就如坐在上首被彌子暇稱為「姜公子」的這位白衣女子,她的姓氏自然也是假的。
就這樣吧!
「姜公子」實名歐陽玉珩的女人淡淡地道:田氏王威已固,與其螳臂當車,一味死誡,不如順其自然,和煦春風更好。
彌子暇道:田氏一旦立田宗為王儲……
姜公子截口道:那又如何?越是阻礙她
她,她越要借助庶族子弟,打壓我等世家巨閥,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她已是一個老邁婦人。田家子侄沒有成大器的,我們現在只須靜觀其變等到必要的時候。稍施助力,便能輕而易舉地改天換日。
姜公子雖然是一介女流。但卻霸氣傲然道:天常變,而天道不變。我等高門閥閱,以經術為本便等於掌握了國家社稷之根本,任他江山破立帝王將相輪換似走馬燈一般,總要用到我們,何足懼哉!
聽他說話,二人的計議已近尾聲了,姜公子身前几案上的菜餚還沒動幾口,反觀側邊彌子暇的桌子上。卻是杯盤狼藉,雞骨魚刺、羊蠍駝蹄丟的到處都是。
彌子暇挾了塊富含膠質、味道肥美的熊掌塞進嘴裡,香噴噴地嚼著,姜公子看了,低頭以手帕掩口,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掩去了眉宇間一抹厭惡。
楊雪嬈嗔怪地瞪了彌子暇一眼,取過一方潔白的手帕,溫柔地替他擦去嘴邊溢出的湯汁。
彌子暇微笑道:剛剛聽說公子的謀劃時。還擔心會玩火自.焚。今日趕到臨安,親耳聆聽公子的通盤計劃,這顆心算是放下了。公子雄才大略,智謀超人。彌子暇衷心佩服。臨安這邊有公子鎮守,當可萬無一失了。
姜公子倨傲地道:此處有本公子謀劃,自然萬無一失!不過有許多事。我『顯墨』,是不方便出面的。特意叫你來,就是因為有些地方。你們『隱墨』,才能大顯身手。田氏立儲君已迫在眉睫,你的人,要隨時配合我的行動。
姜公子瞟了他一眼,說道:此處宅院是姜九爺別苑,幽靜安全,你們可以住在這裡。
彌子暇微笑道:多謝公子。我已在臨安自行安排了住處,明日就可安頓下來。這所別苑麼,終究是侯爺的宅院,比較引人注目,我只在此小住一晚即可。
姜公子淡淡地道:隨你。
她站起身來,舉步便向屏風後面走去,再也沒看彌子暇一眼,更沒看他身旁的那個禍水級別的女人一眼。彌子暇,不過是旁支再偏的一個小小子弟,那個女人,本是燕京市上當壚賣酒的一個酒娘,地位一般的低賤,怎麼可能看在她這高高在上神祇一般的眼裡。
彌子暇並未站起,只是含笑說了一句:公子慢走!
沈人醉起身,微笑著向他們輕輕頷首,隨在姜公子身後離開了。
楊雪嬈嬌俏地皺了皺鼻子,對彌子暇道:這個長著一副棺材臉的傢伙就是你說的那位歐陽老姑姑?好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
彌子暇笑道:怎麼?你不覺得她女扮男裝,風神飄逸,如人中之龍麼?
楊雪嬈捧著肚子,俏皮地做了個欲嘔的動作,撇嘴道:這等狂妄自大、面目可憎,不男不女的傢伙也稱得上人中之龍?
她望了一眼姜公子桌上幾乎未動一口的食物,又道:你瞧她那副很有教養,半死不活的樣子,吃個東西都跟雞刨食似的,白白浪費了一桌珍饈美味。
彌子暇道:你有所不知,這位歐陽姑娘自幼就有極嚴重的潔癖,若見人吐一口痰,也能幹嘔半天,所以她出門在外,很少捲起簾籠,就怕看見不知潔淨的路人。方才想必是我吃的太過窮形惡相,影響了她的食慾。
楊雪嬈哦了一聲,恍然道:我說你今天怎麼好像餓死鬼投胎似的,你故意的是不是?
彌子暇向她眨眨眼,笑道:我也是好奇,想試試這個老女人到底好潔到什麼程度。我聽說……
彌子暇四下看了看,壓低嗓音道:聽說此人好潔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方,就連男女歡好,碰觸身子都覺得噁心無比。她貴為一宗之主,後來各方壓力之下,在不得有學那田氏做派,娶了一房面首,聽說**之後,不洗上兩三個時辰、換上七八遍水絕不罷休。這男歡女愛之事,於她而言恰似受刑一般!
楊雪嬈不敢置信地道:世上竟有如此怪人!
彌子暇在她豐腴肥美的翹臀上捏了一把,低笑道:所以呀,你該慶幸你家夫君沒有這樣的怪癖,否則你可要守活寡嘍。走吧,一路舟車有些乏了,咱們回房歇息!
楊雪嬈向他拋個媚眼兒,暱聲道:只是歇息麼?
彌子暇故作詫異地道:不歇息還能幹什麼,大老遠的從燕京折騰到這兒來,娘子就不覺得累麼?
楊雪嬈負氣地道:走啦走啦,回去休息!一會兒你敢打老娘主意,看我不一口咬斷你!(未完待續……)
ps:自從vip之後,感覺寫的好多了